鐵雄怒刀

鐵雄怒刀

大廳中很靜,所有的人在看着野山郎,等着他的反應。而野山郎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住了,一時也沒作聲。此時,有個弟子匆匆衝進來,說:“報告幫主,有人衝進來了。”雷振水收回目光,說:“我們去看看。”衝進來的不只一個人,而是五個人,為首的竟是好久不見的鐵雄。他的打扮與年前沒什麼區別,但手上卻多了一把刀,一把彎刀。五人在上百的弓箭手包圍下神色自如。一步步的往大刀的方向逼去。而那些弓箭手也似乎覺得這五人氣勢非凡,竟一時沒有發功攻擊,只是將其包圍。雷振水起身,野山郎說:“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南宮寶自也聽到前面的熱鬧,也有弟子過來通知他。他轉臉對許終勝說:“現在人越來越狂了,我們也去看一看熱鬧。”許終勝說:“單憑這膽量也讓人括目相看。”南宮寶不答,一手拉一個孩子,往前面而去。他一過來,立刻有弟子為他讓開一個缺口。、缺口一開,鐵雄便看到了他,說:“你果真在這兒,我是來找你比武的。”正好,雷振水等四人也出來。南宮寶打量着鐵雄說:“你棄拳而用刀,是否覺得在拳腳上無法勝我?”鐵雄說:“我只覺得自大在拳腳上難有突破,所以才改練刀,練過刀之後,才發現自己對刀真的很有天份。你現在了無牽挂,正好可以與我一戰。”南宮寶問:“他們四個是幹什麼的?”鐵雄說:“作一見證。”南宮寶問:“他們是你師父手下的?”鐵雄說:“也許吧,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南宮寶說:“當然有關係了,你師父不日便可能親率天山後日族的人來攻打我中原,而你此時前來向我挑戰,是算為你師父打頭陣嗎?”鐵雄愣了一下,說:“這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求與你公平一戰。”他身後一個人開口說:“就算是如你所說又如何?你如果敗了,對你們中原士氣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而如果不接受挑戰,也只能證明你怕了。”白如雲和白如雪齊聲叫道:“我師父才不怕呢。”鐵雄說:“這一次我是誓死要與你一戰,無論公平與否。待我師父南下,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南宮寶嘆道:“你來得真不是時候。”鐵雄問:“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雷振水插話道:“也許你沒見過我天河幫弓箭手的威力,只要我一聲令下,一定可以將你們射成刺尾。”鐵雄說:“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沒見過我的刀法,我保證這兒站着的弟雙在我的刀下會倒下一半。”南宮寶說:“看你如此自信,想必刀法確實非同一般,那麼我接受你的挑戰,但不是在這兒,而是在江灘上。”鐵雄道:“好,我在那兒敗給你兩次,這一次如果再敗,便是三次了。”南宮寶說:“可比武的時間卻由我來定。”鐵雄問:“要等到什麼時候?”南宮寶想了一下,說:“很快,明天早上。”鐵雄說:“好,明天早上我在江灘邊等你。”南宮寶說:“在明天早上太陽升起時,江灘邊上我與你最後一戰。”

鐵雄聽了帶着四人轉身離去。許終勝說:“他的氣勢很強,幾乎壓得人抬不起頭來。”南宮寶點點頭。雷振水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要不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南宮寶說:“休息一下也好,你們兩個孩子別來打擾我了,就陪着爺爺吧。”白如雪說:“師父一定勝。”白如雲道:“那當然。”南宮寶獨自離開。雷振水問:“野山兄何去何從?”野山郎道:“想看一看明天的決戰再說,我希望你注意一下另外四個弟子,如果賽公明手下這樣的弟子多上幾個,可夠我們受的了。”雷振水說:“再多又如何?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一拼而已。”他又回頭對趙虎說:“你叫人為先生安排一下住處吧,我也有些累了,其他的弟子回到自己的崗位吧。”

雷振水回房,南宮寶道:“這一戰終究避不開。”雷振水說:“你對明天的一戰信心不足。”南宮寶說:“是他太自信了,他從小練拳,可練刀才一年半,一年半的刀便如此有氣勢,可見他對刀確實有很高的天分。”雷振水說:“如果沒有把握便不要與他下面交鋒。”南宮寶說:“賽公明的算計,誰能逃得掉,他當著那麼多弟子的面向我挑戰,我沒法拒絕,不過值得安慰的是賽公明對鐵雄能否勝我也沒有很大的信心。”雷振水問:“這怎麼看得出來?”南宮寶說:“那後面的四個人,身手都很不錯,我估計應該是賽公明安排的,到時無論我是勝是敗,都會對我下手。”雷振水說:“等明天我幹掉他們。”南宮寶說:“等明天我與鐵雄動手時,你也找個機會下手,我現在想一想對付鐵雄的辦法。”雷振水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萬一不行也不要勉強,畢竟這不只是個人間的決戰,而是事關江湖。”南宮寶點點頭。

太陽還未升起,江堤上便站了不少人,大概是聽到比武的消息,所以趕來觀看,可惜江湖人才調零,江堤上的人加起來也不足百人,這些人能得到消息,別人沒理由聽不到風聲,也許是因為在天河幫門口,沒多少人敢來。鐵雄和四個弟子也早在江湖上等着。有些人對鐵雄指指點點,似乎對他不太熟悉。不久,天河幫的弟子也出來了。這一回出來也有一百多人,由雷振水帶着,一同前來的還有野山郎等人,但竟不見兩個小孩子。鐵雄面向長江,聽到他們到來也不回頭。

一江秋水向東流,決戰將在日出手后東方霞光已現,南宮寶雖未出來,但想來也不會讓人等很久。雷振水不知道南宮寶有沒有什麼對策,又不敢去打擾,只得自己佈局,將從各舵調來的好手都帶出來,準備對付其他的四名弟子。他們在江堤半岸停下來。與五人保持一點的距離。

許終勝問:“師父認為這一戰勝敗如何?”野山郎道:“想必會很精彩。”許終勝不再問。雷振水說:“也許單單隻憑實力,鐵雄會勝上幾分,但決戰的結果卻未必。|”野山郎說:“我與賽公明素未謀面,他有弟子鐵雄,而我有三個弟子。”許終勝苦笑道:“讓師父失望了。”野山郎說:“武功這個東西。也不能不靠天份,但最後也只有你留在我身邊。算了,別說了,想來南宮寶也該出場了。”江堤上已經看得到太陽了,但江灘上還要再等一會兒。觀看的人有些急,可鐵雄似乎很有耐心,他,還未看到太陽升起。

平原上太陽移動得很快,不一會兒便有太陽照在鐵雄的頭頂,他轉過身,正好看到南宮寶上了江堤,他是空着雙手,一件單衣,在晨風中顯得有些瘦弱,身後跟着兩個孩子,兩個孩子肩膀上抬着一跟鐵棍,約有二尺多長,比一般的刀長一些,大概有寸徑粗,兩個孩子抬着明顯有些吃力。鐵雄回頭看,大家也都回頭看。南宮寶抓起鐵棍,說:“好了,到你們爺爺身邊吧。”下到半岸,兩個孩子道:“師父必勝。”南宮寶笑道:“當然,師父戰無不勝。”他下到雷振水身邊,說:“義父放心吧,有你為我押陣,我不會有事的。”

提着棍,下到江灘邊。南宮寶是一身輕鬆的樣子,而鐵雄一如往日,面無表情,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是什麼想法。刀在鞘中,棍在手上。日已升起,正是決戰之時。鐵雄問:“可以開始了嗎?”南宮寶說:“我想看看你的刀,你也可以看看我的棍,如何?”也不由鐵雄回答,他便將棍丟過去。鐵雄接住,將刀拋過來。南宮寶將刀抽出來看了看,遞迴去,說:“可以了。”鐵雄也將棍遞迴來。

南宮寶接過棍,將棍作了一個起手式,鐵雄撥刀,丟下刀鞘,將刀橫在胸口,身子微微前傾,作向前沖的起手勢。南宮寶說:“今天我讓你敗得心服口服,讓你明白,如果沒有自己的意志,便沒有上剩的武功,身受制於人,最終心也受制於人,心不能自己,武功也就無法達到無人的竟界。”鐵雄道:“我的刀叫怒刀,你引我發怒,只會使你敗得更快,而你這些話對我一點用途也沒有——看刀。”身子衝起,刀隨即揮出。刀砍在棍上,棍被刀砍出一個小小的缺口。南宮寶來不及吃驚,第二刀第三刀便砍了過來。三刀砍在同一個缺口處。鐵棍的缺口已深達一半,並且最後一刀,讓南宮寶的棍脫手而去,也幸南宮寶及時又抓了回來,並且身子立刻後退。

外面看的人不知道棍被砍缺一個口子,只看見棍脫出右手,又回到左手。但南宮寶卻清楚,鐵雄所用的只是普通稍好些的刀,論重也不及他的棍,但鐵雄能一口氣砍出三刀,能砍在同一個地方,並且將棍砍出一個缺口,將他的棍帶得脫手而去,這不竟讓他對鐵雄的實力有一個重新的估量。能做到這一點,正是將刀的優勢發揮到了極限,快准狠。在十八般兵器中,刀是最容易上手的,但刀也是最難練到頂尖的,因為他簡單,沒有多少招式的變化,受資質和體內所限,難以出什麼名家,更別提什麼好的刀譜了。但鐵雄在一年多的時間內,卻將刀練到如此一個高度,也許正如他所說,他對用刀有他的天份。時間沒有給南宮寶去多想,鐵雄的刀又砍來。這一回南宮寶雙手握棍,也不敢再如剛才般硬擋。每當刀棍相接,他立刻讓刀在棍上滑過,就算這樣,棍上已經被砍出一刀刀的傷痕。南宮寶也開始節節後退。鐵雄攻出三十多刀,南宮寶擋了三十多刀,也退了三十多步,誰都看得出來,南宮寶處於下風,這一回是真的處於下風,鐵雄單手,南宮寶雙手,可還是擋不住後退。此時南宮寶是背向陽光,鐵雄面向陽光,可以說天時地利,南宮寶是佔盡,可惜人和呢?鐵雄處於攻勢,不必看清南宮寶的棍勢變化,而南宮寶處於守勢,必須看清鐵雄的每一刀來路,一刀擋空便可能被劈成兩半。

刀勢不盡,江灘卻到頭了,南宮寶再退幾步便會掉進江中,而腳下的泥沙也無疑告訴他,不能再退了。南宮寶只有側閃,側閃過後,接着再退,兩人一下子換了方位,這回南宮寶面對太陽,也許是轉彎的那麼一下子,他適應不過來,棍頭被削去一小塊。一小塊對於鐵棍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於南宮寶的信心,卻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兩個小孩子似是很失望,白如雲問:“師父為什麼一直退啊?”白如雪說:“師父好象要輸了。”野山郎說:“有時候以退為進也不失為一種妙招。”白如雲問:“那他要退到什麼時候啊?”野山郎說:“等他開始反擊時便可以不退了。”他雖如此說,但在鐵雄如此強的攻擊之下,想反擊談何容易?白如雪問:“師父會敗嗎?”白如雲說:“當然不會。”許終勝道:“也幸他用的是鐵棍,如果一般的刀劍,恐怕早就斷了。”野山郎也說:“這鐵雄的刀確實強。”

在場最關心的應該是雷振水了,他也看到了南宮寶擋得很是艱難,一個不小心便有性命危險,但此時,他又如何能插手呢?南宮寶退回一半了,再過上十幾天估計便會退到鐵雄帶來的四人之後,雷振水一揚手,叫道:“動手。”話間一落,他帶領的一百多人向四人衝殺過去,四人也只微微一驚,便撥刀來擋,這四人雖強,但這一百多弟子也都是從各舵選來,於加上人多,一轉眼工夫,四人便倒下了,但天河幫的弟子也倒也三個,傷了十幾個。鐵雄看着如此慘境,卻來不及援手,停下刀,問:“為什麼要對他們動手?”南宮寶說:“你師父終究會打過來的,他們也算是天河幫的敵人,所以天河幫對付他們並不為過。”鐵雄說:“但他們只有四人,你們那麼多人。”南宮寶說:“天河幫只有五千弟子,那麼要是你師父來是否也只帶五千人?我們之間是比武,但他們不是,他們是戰爭,就算天河幫用毒,你也沒有權力說什麼。”鐵雄一咬牙,說:“好,那我們繼續比武吧。”這一回,他雙手握刀。

南宮寶見了,卻單手握棍,作劍向鐵雄刺去,他想以劍的變化莫測來勝鐵雄的刀勢。但無論南宮寶的劍勢如何變化,鐵雄的刀一砍下,所有劍勢為之一阻,下面的招便變不出來。好幾次,南宮寶的絕妙招式都沒法使出,只好放棄,又換作雙手握棍,可惜機會一閃即逝,鐵雄的刀又攻來,南宮寶再次處於守勢。鐵雄單手的刀便威力無窮,如今改為雙手,威力更是驚人,一刀下來,南宮寶用棍一擋,棍被削下一塊,南宮寶不敢再擋,那樣會將棍砍斷,但這樣下去,也不知多少刀過後,棍便會被削得只剩下一點點,到時候如何來擋他的刀?更嚴重的是開始被砍的缺口已經開始彎曲,南宮寶用上自創的萬物隨風,想御開刀力,但那刀的力道太強,太狠,根本來不及作出太多的反應,就象他可以御開一般高手的掌力,但與歡樂兒交手時卻無能為力一樣。鐵片在空中不斷飛走,南宮寶手中的鐵棍已經越來越輕,剛開始的圓柱現在已經變得不成形了。外人看見的還以為鐵雄用的是寶刀,但南宮寶知道,如果真是削鐵如泥如的寶刀,他這棍一下子便斷了。

倒下的弟子被移走,受傷的也被送走,場外很安靜,現在誰都明白,歸這樣個打法,南宮寶必敗,也必死。除非出現奇迹,或者南宮寶使上幾招奇招,而南宮寶一向是善長於奇招的,但這一次,他還有什麼奇招可出嗎?使出來對鐵雄有用嗎?雷振水已經握劍在手,擔心萬一不行可以接應一下,就算敗了,也不至於有性命危險。可如果南宮寶真的有一刀擋不住,他接應還來得及嗎?多少次,南宮寶在生死邊緣都活下來,這一回是否也不例外?

棍慢慢的瘦下去,南宮寶也一步步的退下去,刀勢卻似乎沒有弱下去的意思。突然,南宮寶雙手握改為單手。另一手抓住削下來的鐵片直向鐵雄頭上打去,鐵雄見此,用刀向上一掃,再砍下來,南宮寶又手手握棍擋一下,這一回削下一大片,南宮寶再次抓住,可來不及打出去,鐵雄又從下向上挑出一刀,如果南宮寶不放棄鐵片,就算能抓住,可能來不及打出去,那一刀便砍實。他不得已,只有再次改為雙手握拳,但雖是改過來,但由於太過匆忙,準備不足,一擋之下,鐵棍斷了一小截,刀勢不減,雙從上向下砍來,從上向下再從下向上,如此三刀一氣砍出,南宮寶由於分心想去抓鐵片,而鐵片未抓成,又匆忙來擋這刀,這樣力道,角度都拿捏得不夠准,這三刀正好都砍在同一個決口上,而且正是最開始的三刀所砍的缺口,本來三刀砍過,這棍便缺口了一半,再回上這三刀,棍一下子便斷了,斷成兩截,而不是先前那樣被削掉一點點。那麼半截棍,還能擋刀嗎?可不想南宮寶突然一轉身,一棍打在鐵雄的脖子上。鐵雄慢慢的倒下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宮寶,似乎是很不甘心。

場中一片靜寂,似乎對眼前的事有些不信,或者還沒有明白過來。是兩個孩子最先反應過來,也許是他們一直都堅信他們的師父會贏,一時叫着師父衝過去。南宮寶苦苦一笑,將手中的鐵棍拋下,身子也慢慢的倒下,兩個孩子想扶他,可力氣太小,扶了一下沒扶住。雷振水也跟着衝過來,扶起他。白如雪叫道:“師父受傷了,他手上都是血。”白如雲抓住南宮寶問:“師父沒事吧。”南宮寶無力的說:“恐怕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

是的,他太累了,無論誰在那麼強的攻擊之下都會很累,但無論如何,他比鐵雄后倒下,他倒下還能戰起來,而鐵雄呢?只是眼睛盯得大大的,看着他,看着眾人,看着天,看着……也許他什麼也沒看見。

南宮寶被抬走,看熱鬧的也散去。許終勝走下來,將兩截斷棍撿起來,又去取鐵雄用過的刀,刀被鐵雄雙手握得緊緊的,他不忍用力,便放棄取刀。但他已看到,鐵雄的刀都已經變鈍了。他嘆了口氣,伸手在鐵雄眼睛上抹了一下,說:“他還活着。”野山郎說:“怎麼處理,讓他們天河幫作決定吧/。|”一聽說鐵雄還活着,留下的十來個天河幫弟子撥劍衝下來,指着鐵雄。江堤上的空塵也飛步下來,說:“這位鐵施主也算沒什麼大的罪過,各位何不放他一條生路?”一個弟子說:“這得收我們幫主決定,大師向我們幫主說去吧。”空塵道:“他受這麼一棍竟未死,也算是大難不死吧,想來你們幫主也會網開一面的。”有弟子去報了雷振水,雷振水叫人先將他捆了再說。空塵見這個結果,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帶着怡婧離去。

江岸上,只剩下野山郎和許終勝。許終勝看着自己手上殘缺的兵器。野山郎問:“有何感嘆?”許終勝說:“好強的刀,我以為南宮寶會敗。”野山郎說:“我也這樣想,但鐵雄的刀法並非毫無破碇,他刀勢雖強,但每三刀有一回力的過程,只不過這個過程很短,一般擋了他三刀之後便處於弱勢,根本沒法把握,而南宮寶便是在斷棍的一瞬間反擊的。他也擋不了幾刀,他也成了強弩之末。如果不反擊,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下面反擊,他也沒什麼機會,所以他轉身,也算是後退,再從測面出擊。而正好此時棍斷了,這反而讓棍更靈活。如果是長棍,饒這麼大一圈,也沒有擊中的可能。當然,我們也只是事後談一談,也算是旁觀者之言。”許終勝問:“這一切是否都在南宮寶的算計之中?”野山郎說:“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沒有想到鐵雄還沒死,這也許可以說明他的力氣也沒剩多少了。而他的本意是殺掉鐵雄的。”許終勝說:“兩人交手,想手下留情恐怕也不容易/。”野山郎說:“他那最後一棍,最佳的攻擊部位應該是鐵雄的肩,他的左肩。但他卻向上抬了一點,擊中了他的脖子,這也造成這一棍的威力減了不少。”許終勝說:“我一下子沒有觀察這麼多。”野山郎說:“這一切我也只是推測出來的。他反敗為勝只在那麼一瞬,很難看出來。”許終勝問:“師父現在怎麼樣?回去嗎?”野山郎說:“雷幫主的提議,將我們剩餘的人馬併入他天河幫,這雖是一個讓人很難接受的提議,但未必不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只不過要取得別人的同意有些困難。”許終勝問:“師父真的甘心嗎?”野山郎說:“當然不甘心,但……我辛苦二十年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基業都被他給損失了。現在的一點實力也許可以與天河幫抗一段時間,但對付賽公明就差遠了。你剛才也見過賽公明手下的四個弟子。所以說,一在應該放棄個人恩怨。共同抵抗外敵的時候。否則地靈宮那麼大的家業將難保了。不過我會把情況與眾人說一下,真正的選擇交給他們。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許終勝說:“除了跟着師父,還能如何?我一生也想追尋武學,可是到頭來一切平平。”野山郎說:“以你現在的武功,放眼江湖,也沒有多少人是你的對手,只不過你所遇到的對手太強。”許終勝說:“師父曾經說過,自己不行,不能將責任推到中堅力量人頭上去。”野山郎苦笑一下,說:“走吧,向他們告辭。”

南宮寶躺了三天才恢復了一些生氣。但要想恢復到平常的水平,估計還得十天半個月。這一戰他打得太辛苦了,比與歡樂兒那一戰可苦多了,那一戰沒有什麼壓力,至少在心裏上沒有什麼壓力,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他必須頂住,必須贏。而鐵雄的刀勢卻又那麼強,強得出人意外。雷振水見南宮寶無事,放心不少,便抽出時間來負責幫中之事。兩個孩子有時來陪一下南宮寶,有時自己四處玩玩。鐵雄沒有死,但卻變得傻了。南宮寶一棍雖打在他的脖子上,可也許也震傷了腦袋。看着他這個樣子,雷振水覺得可惜,但又暗自慶幸,如果鐵雄恢復過來,從道方上講,再殺他未免留人口舌。但放了他又太過危險,說不定他過上一年半載的又展土重來。不過他從鐵雄的言語也證實,賽公明真的會帶人打來。他從未聽說過什麼後日族,但從聖姑身上看到了這個民族的武功很強,就算不是每個人都強,但象這麼強的人,中原現在也不多了。

又過了幾天,南宮寶已經行動自如了。他便搬到望江樓里去住。將兩個小孩子也帶上了。曾經,南宮寶在望江樓住時,天河幫還對這個地方進行防守過,但後來,南宮寶離去,他們便將弟子撤了回來,只有兩個老僕在裏面看守打掃。因為望江樓的特殊地位,沒有人再來了。曾經熱鬧如街,如今清冷如野。南宮寶和兩個小孩子的到來,也算是為這兒增添了幾分生氣。南宮寶與聖姑相約,一個月後在這兒見面,而南宮寶一路行來,也沒記着時間,只是估計一個月也差不多,便先在此等着。他也從鐵雄的口中知道,賽公明真的會打來,因而雖有些不全信聖姑的話,但也不能不信。誰叫他殺了歡樂兒呢?否則,以歡樂兒的威信,賽公明不一定敢打來。賽賽公明雖是武功不錯,但一定不能與歡樂兒相比。他對當時歡樂兒的事還不太清楚,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付自如,可突然死在自己的拳下。

兩個孩子換了一個新地方,雖說這地方也曾住過,但還是很高興,從樓上跑到樓下,從樓下追到樓上。南宮寶當然沒有這麼好的興緻,他獨自一個人,坐在頂樓的房間裏,曾經是陳英專門為青青佈置的房間,現在人去樓空,房中的佈置也都拆了。看上去與其他的房間沒有什麼兩樣,在這兒有他與青青度過的許許多多的快樂與痛苦的日子,不光是青青,還有七巧兒的恩恩怨怨,胡蝶的悲歡離合……太多太多可以回憶的東西。,就算望江樓成為一片平地,也無法抹去他內心的記憶。兩個孩子並不懂這些,有時扯着南宮寶玩,南宮寶沒有心情,便沒有理他們,他們只好自己玩了。

三天後,聖姑就來了,說:“早點出發吧,那樣便能在賽公明未入中原時截住他。”南宮寶將兩個孩子留在天河幫,等他們的爺爺來接。兩個孩子雖是不舍,但南宮寶也無法,此行當然是不可能帶上他們的。雷振水緊緊抓住他的手,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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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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