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西方魔法言情卷（十一）

“當然可以，能夠為教皇陛下服務是我的榮幸,但是,這小傢伙似乎有幾分不願意。”科菲·傑拉德制止了自己想要後退的*,這陰冷的氣息中他分明感覺到了幾分殺意。讓他想要逃離的殺意。而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人是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孩子。

“你要自己走？”瑟維斯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眸,掩飾了瞳孔顏色的變化。那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央，早已經是最深的血色。謬黎晨想要自己離開,而把他扔給這個可能是精靈王的人類？

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心中的陰暗，與他剛剛有了直覺的時候多麼的相似。那種彷彿無法控制惡魔本能時的感覺,心如同他掌控的*一樣黑暗而陰冷,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毀滅。那時候他的神智無法掌控力量,而現在他理智仍在，卻根本不想掌控。

“嗯,小亞瑟暫時跟着科菲殿下一段時間,現在聖山上的狀況我並不清楚。所以，你不能跟在我身邊。”謬黎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只剩半截的衣袖，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陰冷的氣息直接接觸了他的皮膚，讓身體上那僅有的溫暖也被帶走。伸手撫摸了一下瑟維斯的頭髮，聲音中帶着幾分嘆息的味道，成功的將瑟維斯心中的陰暗驅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暖意。“不要讓我擔心。”

瑟維斯很想說自己不會是累贅，就算是看到賽斯利亞也一樣，但是事實上他可能真的比不上完全體的賽斯利亞。他無法完全掌控原本的黑暗法則，賽斯利亞縱然被局限在了神階之下，卻可以使用完整的光明法則。手指緊緊的抓住謬黎晨微涼的胳膊，冰冷的觸感讓他感覺十分的真實。“什麼時候來接我。”

“等到我確定光明教會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時候。”謬黎晨將瑟維斯小巧的身體抱了起來，瑟維斯也很自然的攬上了他的脖頸，墨色的眼眸對上了那一片輕輕淺淺的蔚藍色。瑟維斯將腦袋靠在了謬黎晨的肩膀上，呼吸噴薄在他的脖頸之間。白皙的皮膚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血脈的痕迹。

瑟維斯猛地張口在謬黎晨的頸側咬下了一個明顯的痕迹，一盤整齊的牙印出現在了謬黎晨的身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傳說中的吸血鬼，只是這是一個沒有吸血鬼傳說的時代，這裏有的只是惡魔。而這個還滲着鮮血的牙印，也不是因為損失血液才出現的傷口。

瑟維斯滿意的伸手，用他剛剛學會的光系力量讓自己製造的傷口消失在謬黎晨的頸部，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很難想像這傷口是他親手製造的，或者說是親口製造的。用自己的手指將那完好無損的皮膚上最後一絲血跡擦拭乾凈，謬黎晨的身上再也沒有一絲受過傷的痕迹。

但是事實上他的身體中卻永遠留下了屬於瑟維斯的印記，無論他在哪裏都無法逃脫瑟維斯的掌控。這是屬於惡魔的印記，一旦被惡魔盯上的人便無法逃脫，更何況是惡魔的王者親手刻印的印記。如果是完全體的瑟維斯只需要一次觸碰便可以做到，但是現在，卻需要另一個人的血液。

謬黎晨微微搖了搖頭，伸手將他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明日讓科菲殿下帶你在羅帕郡中好好玩玩，雖說這裏不是很大，但是好吃的東西可不少。”

瑟維斯乖順的從他的身上滑落了下去，靠在床邊。視線在他的頸部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嗯。”

“明日您還要趕路了，我就不打擾教皇陛下休息了。”科菲看了一眼瑟維斯，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毫不掩飾的冷漠完全不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但是面對謬黎晨的時候，那眼眸中自然而然出現的柔和與幾分孩子氣的佔有欲卻又很像是一個孩子。只能說不愧是艾爾索普選中的繼承人。

這位教皇大人，不愧教廷史上第一天才之命。而他也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樣，無心無情，一心侍神。艾爾索普這個人，居然有這超出他想像的溫柔。對於領導者來說這或許是致命的，但是確是最讓人期盼的。多少年前，他也想有一個人這樣疼愛他。只不過，那也只是曾經的夢想了。如今的他，早已經不需要。

科菲·傑拉德唇邊的笑容微微勾起，帶出了幾分他本人都無法察覺到的悵然若失。轉瞬即逝，笑容中帶着高傲的優雅，一如昨日。

“目標人物科菲·傑拉德（科菲邇·安德烈）好感度：３０。”

謬黎晨點了點頭看着科菲離開，房間中就只剩下瑟維斯兩人。隨意的躺在床上，瑟維斯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的身軀放在他的懷抱中，緊緊的抱着，不留任何的縫隙。小腦袋靠在謬黎晨的胸膛上，很快房間中就只留下了兩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第二日，瑟維斯在謬黎晨離開房間的瞬間睜開了自己的眼眸，那雙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屬於惡魔的血紅。手指猛地收緊，然後慢慢的張開。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撫摸着上面多出來的儲物手鐲。隨意翻看了一下，裏面的生活用品可以說是面面俱到，讓一個普通人過上十幾二十年完全沒有問題，更別說還有那成堆的金幣。只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因為現在的他的太過弱小，所以根本無法得到。實力······

瑟維斯翻身下床，想要離開房間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昨日被他撕下的那截衣袖。除了這個房間中再也沒有一件屬於謬黎晨的東西。彎腰將那截斷袖拿在手裏，然後塞到了自己的懷中。

“小亞瑟已經醒來了嗎？萊斯利大人他···”蜜妮安剛剛想要進入庭院中，就看到了在庭院裏站着的瑟維斯。這個與艾爾索普一向形影不離的小傢伙居然離開了他的身邊。是因為現在不是亞斯森林而是屬於人類都市的緣故嗎？那麼···亞瑟呆在艾爾索普身邊是因為對森林中魔獸的恐懼？蜜妮安不知道亞瑟是怎樣與謬黎晨相遇的，所以這樣想也很正常。一個小正太，無論從哪裏看都沒有任何的威脅。

“艾爾索普已經回光明教廷了。”亞瑟向著蜜妮安走了過來，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突然停頓。“有些人不是你可以利用的，更不是你可以奢望的。”

蜜妮安的手指微微的收緊，然後再鬆開，在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最終完全消失。她唇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沒有立刻走入庭院，而是進入了這個謬黎晨他們居住了一夜的房間。房間中隱隱約約帶着幾分未散的花香氣息，蜜妮安伸手推開了窗戶，看着窗外蔚藍的天空，良久才轉身離開了這裏。

沒有什麼人不可以利用，也沒有什麼人是她蜜妮安不能夠奢望的。因為她有着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的東西，其他的人或許早已經註定了在聖域停下腳步，但是她不一樣。艾爾索普就算是那傳說中的神王，她也有能夠站在他身旁的自信。她或許還應該謝謝那個叫做亞瑟的小傢伙，因為如果不是他，她根本無法發覺自己對艾爾索普的那一絲在意。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子產生好感，縱然這一分好感並不多。

“目標人物蜜妮安好感度：５０。警告：目標人物好感度虛浮，可能出現回落等非自然現象。”

唇角微微勾起，推開門走出了房間，身體上縈繞着青春的氣息，如同一個單純的少女。再也沒有一絲在房間中的穩重與陰冷。真實的一面是一個永遠的秘密，一個殺手若是讓其他人看到了真實的一面，也是她即將死亡的時候。

光明教會的中心、信徒們心中的的聖地，那建設在光元素最多的光明聖山之上的教廷。乳白色的建築處處的透漏着威嚴的氣息，高大的城牆上似乎散發著金色的光芒。一個紅色的影子出現在聖山之上，那守候着聖山的侍衛沒有任何的阻攔，反而用崇敬的眼光看着那光芒離去。

“神王陛下。”謬黎晨如同一個影子一樣出現在賽斯利亞的身邊，恭恭敬敬的行禮，縱然有太多年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也沒有一絲的不甘願。就算他面前的不是教皇，在科德大陸上對強者行禮也是很正常的事。

賽斯利亞的視線從手中的科德大陸史上移開，將他整個人收入眼底。與歷代教皇不一樣的紅衣似乎因為連夜趕路而有幾分凌亂，少了幾分屬於教廷的嚴謹，多了幾分洒脫。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謬黎晨看起來比光鏡上那畢恭畢敬的人要順眼一些。至少，不會再讓他有照鏡子的感覺。

“你來的很快，是遵從神諭，還是怕我顛覆了你費勁心思的教廷？”賽斯利亞僥有興趣的看着謬黎晨依舊面無表情的面孔，他的臉上沒有慌亂，甚至笑容的弧度都沒有改變。

“教廷本身便是為神王殿下存在的，您是我們的信仰。”謬黎晨微微彎腰，將手上的權杖雙手托着，舉過自己的頭頂。權杖是教廷權利的證明，擁有權杖的教皇才是教廷所承認的教皇。

“我是他們的信仰，卻並不是你的信仰。”賽斯利亞終於從謬黎晨帶着完美笑意的面孔上看到了一絲皸裂。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卻不可能逃過賽斯利亞的眼睛。“不過無妨，你信仰的是純粹的光明，而吾是光明之主，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權杖是神使的標誌，應該由你拿着。若是沒有我親自的命令，這根權杖也只能是你的。”

賽斯利亞自然想到了艾爾索普留下瑟維斯的可能性，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事實上他也看出了艾爾索普已經有從教皇尊位上褪下成為一個苦修者的樣子，他怎麼可能放過這麼一個人才。

事實上，正如同科德大陸上的傳言一樣，教廷的確再也找不出一個比艾爾索普更加適合教皇這個身份的人。不僅僅是現在，歷史上也從未出現，至於未來。作為神王，他只需要把握現在就好了。

“是，我明白了。”

“那麼，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遊覽科德大陸？”賽斯利亞終於肯將書本合上，他剛剛已經翻過了這本書的最後一頁，對於科德大陸的歷史也有了幾分了解。光明教廷中存在的所謂的歷史也只不過是光明教廷以及黑暗教廷的紀實，對於風俗人情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涉獵。

“陛下喜歡什麼樣的地方？”謬黎晨將權杖收起，抬頭兩雙蔚藍色的眼眸對視。謬黎晨很快移開了視線，表示自己對神祗的尊敬。

“只要光芒能夠照耀到的地方，我便不會討厭。”

“陛下需要有充足的時間，這會是一個漫長的旅途。”

“神祗，最不缺的便是時間。”時間充裕到，神祗的眼中最多的不是高傲，不是對於不屑，也不是其他任何的情緒，而是空洞。空洞到沒有任何的色彩，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沉睡千年。所以瑟維斯才會無聊到響應人類的獻祭，所以科菲邇才會選擇壓抑本性的輪迴。

一場沒有目的地的旅途，卻終將沒有踏過所有陽光照耀的土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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