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 你TMD逗我吶
出了一號大樓,少了耳邊的那份嘈雜,即使頂着烈日炎炎,繆璘蘇也感覺無比舒暢。雖然一旁還有個討厭鬼。
“喂,鬧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一旁的聲音再次響起,繆璘蘇也無心理他,笑了笑,回答:“繆璘蘇。”
“繆璘蘇……”伊軒樂小聲嘀咕着,“好耳熟的名字啊……”
廢話,繆璘蘇免費送了他一個大白眼,像她這種校長見了都退讓三分的好壞兼容的風雲學生,怎麼會不耳熟呢?真不愧是白痴+白痴+白痴呀!!!
“哦,我想起來了,你和那個次次考全校第一,卻是老師們心中魔鬼的那個人同名卻是老師們心中的魔鬼的那個人同名。”伊軒樂恍然大悟。
“不是同名,是本來就是!”
伊軒樂瞬間石化了,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白痴女是那個年年第一的天才,這和他為她取的綽號格格不入哇!
望着伊軒樂吃驚時候的那樣子,繆璘蘇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真沒想到,這個自大猖狂的神經病分裂症重病晚期患者居然也有可愛的一面。
“你笑什麼?”伊軒樂一臉茫然,壓根不知道繆璘蘇在笑什麼。
繆璘蘇當然想告訴他他剛才有多可愛,多好玩,但一看見伊軒樂那張迷惑不解的臉時,只能說她笑得更加狠了。一手捂住肚子,一隻手拚命搖着,說:“不……不笑了,我不笑……了,你賠我隨便逛逛吧。”
所謂的陪,選擇權當然在繆璘蘇,繆璘蘇也不管,見到路就走,也不怕迷路,天生旁邊有一個自動導航系統,迷了路讓他再帶自己回來就是啦!
繆璘蘇很喜歡用“陪”這個字眼。
不管是“陪”她去喝咖啡,還是“陪”她練琴,或者“陪”她隨便逛逛,這個“陪”中總有那麼一絲涼意,儘管連夏天都還沒到,就感覺已經到了深秋。
如果只是單純地想和別人約會逛街看電影的話,大多數人的邀請方式通常都會是“一起吃個飯吧。”“一道去看電影吧。”“一同喝個下午茶吧。”,互相取樂的成分多一點。
“陪”這個字主從關係不明確。
“陪”的人難免強顏歡笑,被“陪”的人難免漠然寂寥,最後的收場基本上都會是相看兩無言,竟無語凝噎,誰也不會開心。
會吧“陪”字掛在嘴邊的人基本上都是寂寞的人。
其實從伊軒樂第一次看見繆璘蘇時就感覺到了,但他不知道繆璘蘇的悲傷和寂寞出自哪裏,他只感覺這個女孩有故事,但他同時也不知道,這個故事是什麼,更不知道這個故事是快樂,憂傷,寂寞還是那種可以致命的,但他有一種誓死守護的衝動。
繆璘蘇走在前面,背影蒼涼,伊軒樂跟在後面,望着她的寂寞,誰也不忍心打擾誰。
忽地,繆璘蘇迷茫了。
與其說是迷了路,不如說是回歸故地。
眼前的這條小路,人跡寥寥,路邊種植着一棵棵瓊花樹,雪白的花瓣飄落下來,鋪得遍地雪白。
這條小路是小時候上學的必經之路,昔日路邊棵棵楓樹,如火一般燃燒,樹下,總有那麼一個身影,早早地在樹下等着,等着那個女孩,然後肩並肩一起走着,直到有一天,那個身影再也沒有出現。
這個身影就是紀游暢,那個女孩就是繆璘蘇,無數次,她來這條小路等着,等着那個身影的再次出現,可也無數次地失望。
繆璘蘇逃避了7年,現在,又回來了。這就是命吧。
“你怎麼不走了?”
繆璘蘇愣了一下,微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但速度卻慢了許多。
七年前的楓葉,紅紅火火,走在上面會“吱吱”作響,而此時的瓊花,無比柔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一步比一步難走,彷彿邁出一步,心都在被割一般。
也就在這時,寂靜的小路上有了一絲喧鬧。
“你別跑,還我東西!”
“來追呀,追到就還你!”
兩個孩子從繆璘蘇身邊跑過,男孩跑在前面,卻又時不時回頭關注一下女孩,女孩在後面追着,滿臉的埋怨與無奈。
也許女孩會責罵男孩此時的幼稚與無知,但是未來,她一定會感激這份幼稚曾給她帶來過完整的快樂。
同樣的路,同樣的地方,內心卻有着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情,是因為時間的變遷,還是因為身旁的人不在了。
“你沒事吧,怎麼哭了?”
伊軒樂的聲音嚇了繆璘蘇一跳,用手擦臉,果然在不知不覺中哭了,淚水順着臉頰流下,卻沒有一點知覺。
“沒事。”既是讓伊軒樂安心,也是安慰着自己。
“現在的你看到的我是藍色的,我的快樂是當你仰望天空飄過的雲朵,你知道嗎,那偶然滑落在你嘴角的雨滴,是我的淚,成全你的自由……”
丫的,誰這個時候來電話,繆璘蘇使勁吸着鼻子,從包包中掏出手機。一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地球。
“喂~~”繆璘蘇顫抖着接通電話。
“喂,蘇蘇啊,我是爸爸。”電話那一端的聲音顯得很疲備。
“爸,爸,有,事嗎?”繆璘蘇結結巴巴。
“下周的公司慶典舞會你知道吧。你姑姑來找我,說要你帶男朋友去……”
“如果不帶呢?”繆老爹還沒說完就被自家女兒打斷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姑,她固執是出了名的,你若不帶……你還是帶來吧。”不等繆璘蘇抓狂,電話就掛了。
面對盲音,繆璘蘇繼續石化,隨後開始發病,大罵一句:“你tmd逗我吶!!!”
七天,去哪兒給你弄個男朋友哇!?
藍朋友還差不多……
藍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