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海冥遇田橫

第三十五章 海冥遇田橫

布領着兩千精兵,李敢領着猛虎騎兵營在匈奴大陣中‘高句麗’兵卒在大火的驚嚇之下,又加上本身就不是李信兵馬的對手,徹底的大亂。也不再往唯一的出口涌去,四處亂竄,人擠人人擁人,把火牆又擠出幾道出口來。他們不顧一切的從出口往外逃出火牆,空氣中灼烤毛髮、衣物、骨肉的臭味更濃,除了悄悄遁走的耳孫屠以及旗下人馬外,鑽入每個人的鼻子中。這種味道使逃散的‘高句麗’人馬把更加混亂,讓殺戮的李信兵馬更加兇狠。

逃出來的‘高句麗’人馬所面對的並非是他們所想像的能活下命來,背對火牆,在漆黑的夜裏把他們的身影映的格外分明,成為了一個個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箭靶,任由三百步外,把大陣圍起來的騎兵用‘神臂弓’逐個精準射殺。有些僥倖躲過箭射,而且通過騎兵圍起的包圍圈,但最終也沒有活下命來,被更外邊的‘夫余’、‘慎沃’、‘烏桓’三國混編人馬砍殺。

從天剛剛入黑,這場殺戮一直持續到天大亮,三十萬‘高句麗’大軍沒有一個存活下來。戰場上硝煙滾滾,幾個破敗的‘高句麗’戰旗在硝煙中四處搖擺,說不出的凄涼。

兩千精兵與騎兵猛虎營眾將士躺在屍體旁邊休息了三個時辰,起來繼續追擊逃竄的耳孫屠部。八萬騎兵與三國混編人馬留下來打掃戰場,等待商人前來收購戰利品。

耳孫屠兵馬因為打‘賽因牧場’一戰失利后一路狂奔,未小勝一場又目睹了‘高句麗’兵馬被殘酷的擊殺。士氣已經降到最低。潰逃的途中有騎兵三三兩兩地出離。可指揮龍騎士地英布與指揮騎兵猛虎營的李敢已顧不了這些小魚小蝦,朝着唯一的目標耳孫屠追了過去。

時間過去了兩三個月,一路上追追逃逃,這一日到了一個名為‘海冥’的要塞,前邊便是汪洋大海,再也無路可逃,耳孫屠停了下來。入駐‘海冥’要塞。

英布以為自己追到了天邊,望着一望無垠的大海也停了下來。李敢見英布停了下來,自己也停了下來。‘海冥’要塞修築的十分堅固。騎兵沒有登城利器。只得圍困城中匈奴騎兵。過了半月,李信領着八萬騎兵與三國混編的七萬騎兵也趕到此地,十多萬人馬把耳孫屠圍在一個三面環水地狹長地帶。置耳孫屠於板上肉的地步,想怎麼割就怎麼割。

又過去一個月余,‘遼東郡’趕過來的五六萬步兵也到了這裏,他們帶來登城地利器。已等了將近兩月,己方人馬達至二十萬以上。李信反而不急於破城。耳孫屠所率人馬已不足三萬,拒守着一座當初秦軍留下地要塞死抗。然而也死抗不了多少時間,每人三匹的馬兒已剩一匹,再過一月多,跨下的戰馬也將進入肚中,到那時不戰而屈人之兵……

現在有必要說說‘海冥’究竟是個什麼樣地要塞。‘海溟’即現在朝鮮境內的‘海州’。秦時,遼東郡守出關,一面朝北開拓疆士,把‘高句麗’封於半島東北角一隅。一面向東開拓疆士,打至後來著名的三十八度線附近停了下來,設‘樂浪郡’。因為始皇帝認為那裏太過偏僻,人煙稀少沒有什麼價值,便沒把‘樂浪郡’納入朝庭的直接管轄中,交由‘遼東郡’郡守代管。

‘海冥’就在‘樂浪郡’的東南角,離仁川極近,快馬三天可到。這裏是內灣,一年四季不受季風地影響,算是個天然的捕魚良灣,每年都有無數地漁民來此捕魚。遼東郡守佔領此地后,為防範漁民上岸攻擊防軍,在此處修了一道堅固的要塞,取名‘海冥’。

當初,遼東郡守之所以把‘海冥’前插至海邊,主要是仗着手中兵強馬壯,沒人能從後邊將要塞圍困。如今,局勢改變,匈奴騎兵退守‘海冥’,手中又沒控制住要塞身後的廣袤土地,把自己擺在三面環水的險境之中。不用去刻意的去圍困,只要守往唯一的出口,耳孫屠想走,要麼化作鳥兒從天上飛走,要麼化作魚兒從海中遊走。所以,等到大軍全部就位之後,李信改變把‘海冥’要塞圍困的戰略,將人馬駐在‘海冥’西邊,組成了三道門,把耳孫屠的退路牢牢關死。

第一道門便是最後趕來的‘遼東郡’步兵,一共五萬六千多人馬,組成一個‘雁形陣’。匈奴騎兵如果出塞,雙翼隨時都可展開,把從要塞里逃出來的匈奴騎兵圍而殲之。

第二道門是由李敢的猛虎騎兵營外加三國騎兵組成,以‘一字長蛇陣’的架式排在‘雁形陣’後邊。如果有匈奴騎兵突破第一陣的防線,一字長蛇陣可以把漏網之魚逐個殲滅。

第三道門是龍騎士以及八萬騎兵組成的‘車懸大陣’。這個陣不過是擺擺樣子,匈奴騎兵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通過前兩道門來到此處,就算有命通過了前兩道門,人數所剩無幾,到時也用不上‘車懸大陣’。

這一日,李信登上高台朝‘海冥’要塞裏邊望去,心中盤算一兩個月後,當耳孫屠糧草絕盡出城投降,自己是將匈奴騎兵全部收服,還是找個理由全部殺掉。收服有收服的好處,不過裏邊也隱藏着一定的危險,全殺又顯得太過殘忍,‘高句麗’三十萬兵馬的殲滅讓他有點菩薩心腸。想了半天也沒拿出個主意,他把千里眼往上抬了抬,突然在海天交際的那一線間發現有幾個小黑點。

李信以為那不過是極遠處的幾隻海鳥,並未放在心上,把千里眼往下壓了壓,看到耳孫屠極其傲慢的站在城樓上朝這邊怒視,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定——不管騎兵是殺是留,耳孫屠這傢伙是一定要殺的

又看了一會。李信準備收了千里眼回大帳去。不經意間千里眼又指向那幾個黑色。黑點地輪廓漸漸顯現,原來不是當初以為地海鳥而是數艘大船,中間夾雜着幾十艘小船。

“來是是什麼船?”他在心中犯起了嘀咕。從來的方向來看,應是打‘扶搡’的方向而來,可是他不相信‘扶搡’能造出這樣的大船來。不說那個地方的人是否還處於原始社會,就算已進入了奴隸社會,憑几個愚昧的扶搡野人根本不可能造出大船來。

李信凝神靜氣的看着駛過來地船。不停猜測來的是什麼國家的船,一番搜腸刮肚之後,也沒能想出現在除了中國外還有什麼國家能造出這麼大船。或許羅馬能夠。可羅馬地船能千里迢迢來到這裏?要真是羅馬地船倒好了。也能看看羅馬帝國的軍事實力究竟有多麼強?

船又近了許多,船上懸挂的旗幟依稀可以看到,上邊很明顯是中國地龍旗。正中的位置還懸挂有大大的‘田’字!

“原來是他?”李信有些興奮,興奮中又有些失望。興奮是因為田橫終於出航,而且巧中之巧的趕到這裏。失望是因為來的並非歐洲那邊地船,雖然他也知道,在中國造的指南針還沒傳到那裏地情況下。歐洲那邊就算能造出大船來也無法到大海的深處游弋,沒有指南針來指明方向。他們會在大海中迷了方向,直到最後餓死累死,變成一條條幽靈船。

就在李信發現東邊來船后不久,耳孫屠的親兵也來稟報東西的海面上駛來不少的船,大大小小有近百艘。耳孫屠心中一喜,還以為老天派人送來船隻助他脫困逃命,興沖沖的下了西城,來到東城,登上城樓一看,不久便看到上邊懸挂的中國旗幟的船隻。忍不住,耳孫屠指着那些船隻破口大罵,暗問蒼天為何來的不是別國船隻非是中國船隻?

耳孫屠的罵聲雖大,也無法傳到船上,老天也沒回答他為何李信不光斷了他的陸路還把水路也斷了的問題。與此同時,最大的那艘船上站立的田橫也從千里眼中看明白這邊的形勢。下令旗手給各個船隻發令,讓航道稍稍偏離,朝李信這邊駛來。

六個月前,在‘縣’將船打造好,商品諸物都購置齊備后,田橫率領船隊出發。船員都是近海捕魚的漁夫,他決定暫時不向東去尋找‘台灣’與‘扶搡’,而是先適應一段時間,讓漁夫們熟悉了遠處的海洋再說。於是命船隊往南航行,始終與陸地保持十五天的距離,以備有了什麼不測時可以迅速回到大陸。

航行十分的順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在東海郡的外邊連續發現了十個略大的島。島上沒有居民,也沒有漁夫停靠的痕迹,船隊在此停留了數天。他以沙為名,分別給這十個島起了諸如‘北沙’、‘莊稼’沙,‘暗子沙’等名號后率領船隊離開。

船隊順風繼續向南,不久又來到一個叫‘泗’列島的地方。這個名字不是田橫所起,是途經此島的漁民告訴他的,由漁民之口他還知道這裏離‘會稽郡’不遠,再往南便要入南越王趙佗的地盤。

要是在以前,田橫獨軍入南越可能會感到害怕,可如今大家都在中國為王,他反而十分的高興,準備去拜訪拜訪趙佗。在島上補給了淡水,一鼓作氣殺到了‘閩中郡’,問了郡守才知道想見趙佗的面還真不容易。趙佗的王府離此地還有千里之遙,在南海郡的‘番禺’縣,坐車得需十數日,坐船也得得數日才能到。

田橫在閩中郡盤桓了數日,還是下了去見趙佗的決心,將糧食淡水補充齊整之後,接着往南而去。已經近兩月的航行,船員們對遠洋都有了經驗,田橫把船拉得離海岸更遠。這一日船過一個大島,剛開始他還當又近海岸,可觀看指南后發現並未偏離航道,繞着島轉了一圈,才發現不是海岸,而是個巨大無比的島。

見島停靠留名是每次必做的功課,在島上轉悠數日之後,工匠們來問所雕島碑用什麼名字時,田橫才想起還沒有給此島起名字呢?他先找來島上的土生民族,問他們此島何名,原住民渾渾噩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自己想個名字來,於是便查經據典給島起了個名字。

接下來他繼續在島上閑逛,說是閑逛也是在做着自己應當做的事情,比如把島上的各種植物生物都做了兩份樣本放到船上,比如讓人教原住民如何耕種冶鍊,比如……

這一日,繪製大島全圖風貌的匠人拿着島圖前來複命,他突然發現這個島的形狀與李信說的那個‘台灣’島是如此的相像,於是又叫來匠人讓把碑上的文字改為‘台灣’。

按照李信的說法,‘台灣’的東邊便是‘扶搡’。此次出行的兩件要事一個是找到自己的封地台灣,另一個是尋找‘扶搡’。如今第一個事情已經完成(這事沒譜,不過田橫已有了八成把握,這個島就是台灣。),第二件事就得馬上行動。於是,田橫備足了糧食淡水,領着船隊再次出發。

向東航行了四五天,大海上颳起了西南風,吹得是天暈地暗,月余方停。此時再談向東前去尋找‘扶搡’已成笑談,船上淡水食物已經不多,還有許多船員生病垂死,要想活命只能就近找個停泊之地。大海上茫茫四野不知到了何處,田橫準備搏一把,讓船隊盡量向西北行,希望可以能找到停靠補濟的地方。

也算幸遠,才走出兩三天便看到海岸線,而且發現了李信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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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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