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集 時代尖兵(二十四)曾經失去的記憶
京城,作為我國的首都,更是我軍總部的所在地,在京城地區駐紮着許許多多的部隊,每年從部隊轉業到地方上的軍人,少說也得有幾萬人之多,一家‘井中行’酒吧,把這些還懷念着‘當兵的歷史’的人聚到了一起去,自然酒吧的生意就是相當之好,因為只有有錢的人,才會在酒吧里點歌,一下子點出去了四五首歌曲,酒吧也收上來了四五百塊錢。
手托銀盤的侍應路過郭小松和劉敏這桌時,劉敏也從包里掏出了一百塊錢,‘你愛聽啥,就點啥好了,我請你!’
郭小松衝著劉敏笑了笑,‘那就來首《軍營男子漢》吧,這是一首老歌了,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唱!’分析這些歌手的年齡,郭小松認為他們都比自已要小,比起他們來說,自已算得是‘老兵’了,在他們當新兵的那個年代的歌曲,別人不會唱也是自然的。
點歌大多都是提前所點,之後還要和樂隊進行協同,當又是一曲唱罷之後,只見穿西裝的又上來了。
‘剛才我們收到了一位小姐的點歌,雖然是首老歌的,可我們的歌手還是有人會唱的,這首歌的名字叫作《軍營男子漢》!’
一個貌不驚人的矮個子歌手,來到了台前,脫下了自已的外衣,露出了他那健碩的上身,‘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想去打仗,只是因為時代的需要。我才扛起了槍,失掉不少發財的機會,丟掉了許多夢想。扔掉了一身時髦的打扮,換來了這套軍裝~~。’
郭小松和劉敏鄰桌的年輕人,看樣子也就是二十歲左右,只見其中的一個說道,‘這是啥玩意呀,這歌我咋就沒聽過呢!’
‘老歌吧,那桌那女的點的!’
‘怪不得。畫得跟老妖精一樣,也不知道她多大歲數了。你瞅那男的沒有,還裝呢,裝會唱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劉敏認為自已點了歌。客人們會稱讚一番,然而不但沒有獲得叫好,反倒挨了頓罵,只見她剛想站起發威,就被郭小松先一把給按住了。
‘聽歌,不想聽,走人!’
劉敏提了衣服就行,郭小松則跟隨其後,在一旁侍應的銀盤中。丟下了二百塊錢,算作酒資了。
‘你幹嘛不讓我罵他們幾個狗娘養的一頓啊!’剛走出酒吧,劉敏就不幹了。摔摔打打不說,還狠狠地踢了一腳那鐵皮包着的房門。
‘都是些小孩兒,你跟他們一般見識咋的,他們不愛聽,大不了咱們出來就是了,走。我陪你吃飯去,看把你氣的。至於嘛!’郭小松上前幫劉敏披上了衣服,為了防止劉敏開‘橫車’,他接過了車鑰匙。
‘哎,是郭小松吧!’車子還沒等開走,從車邊過了大約七八個人,領頭的人是個胖子,他敲了敲車子的窗戶玻璃。
‘孔祥武!你咋在這呢!’昔日的老戰友,就算是七八年沒見面,樣子變了好多,可郭小松還是把孔祥武認了出來。
對於郭小松上軍校,孔祥武當年可是妒忌至極,一見郭小松今天是便裝的打扮,特別是他身邊坐着的不是艾小萌,而是劉敏,他也就自我明白了許多問題,‘上哪去啊,這麼著急,進去喝兩杯不?’
郭小松走下了車子說道,“我倆才出來,你們去吧!”
‘才出來?不能吧,進去,進去,再喝點,這酒吧是我開的,都到了門口了,哪有老戰友不安排之禮呢,要是以後讓老戰友們都知道了,還以為我老孔太摳呢!’原來‘井中行’是孔祥武所開的,怪不得這裏有軍營的氣息呢。
‘你就是郭小松老鄉老孔吧,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剛才在裏面受氣了,回去是不會回去了,改天吧,現在一肚子氣,還哪能喝進去酒啊!’劉敏在記憶當中,好象也是見過孔祥武的,只可惜先前的小兵,成長為了大胖子,她也就大膽的說了起來。
‘別聽她的,就是兩個小青年說閑話,沒什麼,還是你們進去吧,我們還有別的事呢!’郭小松說著就要返回到車裏去。
‘你們能有啥事,不就是在我地盤上受了氣了嘛,跟我走,你們看着,看你哥哥有沒有力度,我給你們出這口惡氣也就罷了!’說完孔祥武一揮手,兩三個人架着郭小松就往裏面走,弄得劉敏也不得撥下了車鑰匙跟了進去。
‘老班長來羅!老班長來羅啊!’孔祥武這些人剛一走進‘井中行’酒吧,昏暗的燈光也就全都亮了,高倍的大燈泡,能照清楚屋裏每個人眼角上的細紋,也只能說是細紋,只緣這些人全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還真沒有幾個年歲大的。
‘剛才誰罵我戰友來的,敢不敢站出來呀!’孔祥武拉着郭小松站上了舞台之上,之後拿起麥克大吼了起來。
沒有人吱聲,好象是這些客人,還很怕孔祥武。
‘我再說一遍啊,可別讓我點名!’孔祥武把語調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老班長,是我們!’終於有人承認了。
‘你們是不是喝貓尿撐的呀,誰都敢罵呀,你知道他是誰不?’孔祥武指了指一旁的郭小松。
幾個小青年狠猛力的搖頭搖。
‘他就是我之前常跟你們說的,我最好的老戰友,我老鄉,當兵時,我是四班長,他是七班長,後來考上了中央軍校了,我考你們一遍,他叫啥來的?’孔祥武又把麥克提高了一個檔次,吼得酒吧里是迴音蕩蕩。
‘郭-小-松!’
‘對,就是郭小松!’
‘就是他。原來他是郭小松啊!’
這下酒吧里可炸開了鍋,劉敏覺得此時的屋子反應很強烈,就連一些女姓客人。都興奮地跳腳,都想上前“瞻仰”一下活着的‘郭小松。’
‘老班長,我們錯了!您能原諒我們嘛!’剛才罵人的幾個小青年,此時並排成一列,個個胸脯撥得很高,看樣子他們也曾經當過兵。
‘怎麼樣?你郭小松的大名,早就在我這裏家喻戶曉了。咋的,還來個微服私訪啊。挺低調唄,下回你再來,記得把你那身‘少校軍服’穿來,這身不好看。啥玩意啊你!’孔祥武好象對郭小松很是了解,雖然七八年間,兩人都沒有再見過面,但是孔祥武還是讓人看出,他們真的是‘很好的戰友’。
在孔祥武的老闆辦公室里,牆壁上掛滿了穿着軍裝的照片,有他自已照的,也有別人的,就當郭小松毫不經意間發現。在很顯眼的位置上,還擺放着一張他的照片,看着照片當中的自已。肩扛‘紅牌’,再看看照片上打着的印跡,那時正是他考上軍校的第一年,地點正是‘鐵血團’老部隊,有可能是自已上了大學之後,回老部隊時留下來的。
‘怎麼樣?這張相片。你自已都沒有吧?’孔祥武說話的聲音十分的激動。
‘沒有,我都忘了當時是啥情況了。是不是我上了軍校后,回來照的呀?’
‘不是,你是看了這時間了吧,那是我那相機定錯了,這是我老兵複員時,你回來照的!是和以前一起照的一塊洗的,所以時間錯位了!’原來這張相片出自孔祥武的相機。
‘不能吧,我咋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郭小松的記憶力一向很好,這麼珍貴的老照片,他一定會有所印象的,特別是這張相片照得很好,算是自已當戰士期間所照的最好的了。
‘不能啥呀,在你的印象當中,你當的是十多年兵吧,可在我的印象當中,只有四年當兵的印象,四年你知道不,去了探家時間,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千二百天,我可記得真真的呢呀,你要是想要的話,我還有底子,我再給你洗上一張,有工夫你過來取也就是了!’
在當戰士時,孔祥武很是嫉妒郭小松,可今日再次相見,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大腹便便,已經不是當年的健碩戰士了,如今他更象個大老闆,企業家,郭小松彷彿也找回到了自已的青春。
雖然也再次回到了酒吧,可劉敏還是最終走了,原因是她已經厭煩了這裏,把郭小松一個人留在這裏了。
‘她還是老樣子啊,大小姐的脾氣不改,我聽說她爸升任副司令了,怪不得她那麼牛b呢!’孔祥武的話,還是a城的風格,從辦公室里出來,他還特地拿出了一瓶上好的洋酒,這可算得上是他店裏的‘鎮店這寶’了。
品着醇厚的上好洋酒,郭小松也是醉了,‘咱們先不說她了行不,對了,你複員之後,不是說要回a城干養豬公司嘛,咋回京城了呢!’
‘別提了,怎麼跟你說呢,我不回家吧,我爸我媽還都想我,我這一回去,也不知道咋的,我家豬圈裏的那些豬,全tmd的得豬瘟了,怎麼下藥也不好使,最好全都讓地方的防疫站給埋了,雖然賠了點錢,可我媽一股火上來了,得了腦血痊,為了給我媽治病,以前有點錢,也就都花完了,還好沒流下太大的後遺症,可錢沒了,我也只好出來打工了!’原來孔祥武也有自已很是心酸的歷史,他講着講着,還看着郭小松,看郭小松臉上的表現,郭小松也傷感了起來,顯得很是同情。
‘來,喝酒,喝酒,這瓶酒可是我酒吧剛開張時進的,當時也喝不起呀,真tmd的貴,現在雖然有錢了,可我還是沒喝它,也就是你吧,怎麼樣,啥味啊?’孔祥武又給郭小松倒了一杯。
‘還能啥味,酒味唄,我可學過調酒啊,不是啥酒都能放時間長的,你這瓶正好,放得是恰到好處!’郭小松就象個品酒師,對這酒來了個點評。
‘真的假的,還有鼻子有眼的,我再問問你,為啥你身邊的不是艾小萌,咋變成劉敏了呢,是不是你也長花花腸子了呀?’
‘瞎說什麼呢,劉敏只是我普通朋友,艾小萌才是正式的!’
‘誰信哪,還是長得好看出息啊,不象我,先前找了個a城的,後來我媽住院了沒錢了,就跟人跑了,可我現在找的這個我算是滿意吧,要不我給你叫來?’說著孔祥武向一旁的一位女歌手揮了揮手,那女人也就搖搖擺擺地走過來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這是你嫂子,雖然我沒找了個當兵的女人回家,可我這個媳婦,是個民兵,民兵懂不,哈哈!’孔祥武突然間大笑了起來。
‘別聽他的,他逗你玩呢,郭小松是吧,你好,很高興見到你!’不愧是唱歌的,發言也是相當的動聽,孔祥武的這個老婆,長得雖然不是那樣的大美女,還別具一番特色,特別是她頭上的紅色‘貝雷帽’,戴在她的頭上相當的好看。
‘嫂子,民兵都訓練什麼呀?’郭小松還在思考着孔祥武先前所說的話。
女人聽后沒有回答,轉身離去了。
‘我說你是真傻假傻呀,我在這一個勁的用手勢,你沒看見呀!’原來孔祥武是在和郭小鬆開玩笑,他的手一直在自已的褲襠中比劃着,做了個‘掏地雷’的手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