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今日往來魂(1)
無名氣急敗壞的大喊,“她讓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雲文耀“噗”的笑出來,“哈哈哈哈……大哥你真會玩笑,我要是去吃屎,那你肯定也逃不了。”
無名一把抓住雲文耀的前胸,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念,“雲,文,耀!”
“別別別,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逗啊,我剛才都說了,我也是受害者啊。初蝶可說了,出了事有她呢。你要找找她去,可千萬別找我啊!”
無名放開他,用手點指,“你好歹也是縣丞家的二公子,做出這種事來,你也不嫌丟人?”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玩的,認識她以前哪有這麼多新鮮事啊。”
“你,你這是玩兒嗎?你這是在拿人家姑娘的名譽玩兒。”
雲文耀使出了他的招牌動作,傻傻的搔搔腦袋,“這,也是哈,我沒想過這麼多。”
“你等着,我先去找初蝶,然後再來找你算賬,咱們舊賬新帳一起算!”無名一閃身消失不見了。
雲文耀把左手四個手指頭放進嘴裏,“他們總這麼來來去去的嗎?”然後放下把手指拿出來,伸出右手,弄了個蘭花指,指着無名消失的方向捏着嗓子說道:“哎呦你個死鬼,我才不怕你呢!”
放下雲文耀不說,無名出現在初蝶屋裏的時候,初蝶還趴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下面笑着,無名真是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
“你,你有意思嗎?”
初蝶掀開枕頭,很嚴肅坐起來看着無名,突然笑躺在床上。
“你,你是不是平日裏都沒有事做,閑的不知道幹什麼好。你一定要鬧出點事來才開心嗎?”
初蝶又坐起身,“我怎麼了?我本來是不想在這兒的呀,可是應廣大家人的一致認可,他們都不捨得我走。”
“我真想……想……”無名舉起右手。
“想怎麼樣?殺了我嗎?那你動手吧,反正我早就活夠了,沒有人喜歡沒有人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樣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無名聽了,既恨又心疼,他放下手走過去,把初蝶的頭攬進自己的懷裏,“蝶兒,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的苦,可是你也不能……她們四個女孩子,你已經折騰了三個了,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啊,難道把她們一個個都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滿意了嗎?”
“對,你說的沒錯,”初蝶推開無名,“她們對我和我娘何時疲憊過。”
“蝶兒……”
“我的事你少管,”初蝶站起來,“我要出去了。”
“你去哪兒?”無名無力的拉住初蝶的衣袖,“去找,他?”
“你會陪我一起玩兒嗎?”初蝶把袖子拽出來,“那就不要管我了。”
初蝶走了,無名心裏痛苦的想,“蝶兒,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
初蝶來到客棧找到雲文耀,也沒有敲門,推門就進去了。
雲文耀按照他和初蝶的約定,事情一辦完就回到客棧里等她,他正坐在桌子旁,下巴放在桌子上,胳膊垂在下面無聊的晃來晃去。
初蝶一進去,抽出椅子也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你幹嘛?裝弔死鬼啊?”
“我說初蝶啊,你說我今天辦這事是不是也太損了,我不光把你們家四小姐給搭上了,還捎上你那個沒名,還把我也繞進去了。天啊!想我堂堂一屆縣丞的二公子竟然辦出這麼齷齪的事,天理何容啊!”
“什麼‘沒名’,他叫‘無名’。你叫什麼叫啊?不過是縣丞的兒子,又不是皇上的兒子。”
“喂!”雲文耀坐起身,把腦袋湊過去看看初蝶的臉,“你說的我都做了,你還不高興啊?”
初蝶看了看放大的一張臉,“我是氣那個該死的無名。”
“怎麼了?你又挨罵了?”
“不是,”初蝶一撅嘴,“嗯?什麼叫又啊?”
雲文耀看着初蝶的臉沒動,然後把眼睛眯起來,“初蝶,你什麼樣的表情都那麼的迷人。”
“你吃錯藥啦!”
“你幹嘛那麼凶啊!”
“當”“當”“當”,有人敲門,雲文耀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沒有人回答。
雲文耀過去開門,“是你?”
無名站在門外,“我可以進去嗎?”
雲文耀閃開一條道,讓無名進裏面,他站在門口看着兩個人。
“謝謝!”無名走進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初蝶旁邊,“蝶兒,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初蝶沒有動,也沒有看他。
“其實我也很恨他們,其實我很慶幸沒有來過這個世上,至少沒有到過那樣一個家。當然,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他們到現在依然像對待怪物一樣對待你,我也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的錯。可是,他們畢竟是人。”
“你什麼意思?對,我不是人,那又怎麼樣?好像你是人。”
“是,我也不是人。我們能做到他們做不到想不到的任何事,唯獨有件同樣的事都做不到,就是心受傷了,再癒合就難了,即使癒合了,也會留道傷疤。”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們能不能把這些事都先放一放,先找到‘血煞幽冥針’。”
“這和你前面說的有什麼聯繫?”
“沒有聯繫,我就是想讓你知道,雖然我總是攔着你,但是我的心裏全都知道。”
“你這麼急着找那個東西,你知道那東西在哪兒嗎?連目標都沒有,上哪兒找去?”
無名不說話了,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一點窗戶向外看。
雲文耀走過去,“喂!你看什麼呢?”
“噓!”
初蝶也走過去,“有什麼好看的。”
“你看,是唯依。”無名指着下面一個個子高,但與年齡不符的人說。
初蝶看了看下面站着的唯依,“按理說,他才不過十多歲,怎麼會突然一下子像個成年人似的?”
“這兩天據我的調查,他們永夜谷除了谷主不知是人是妖,其他人都是一群沒有生命又被複活了的屍體。”
“啊?那,那豈不是很可怕。”雲文耀哆哆嗦嗦的說。
他們在客棧二樓的一個房間,唯依走到這裏,抬頭像上面看,目光恰好與初蝶對上。初蝶突然痛苦的捂住眉心。
“你怎麼了?”兩個人同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