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凄絕終無情(2)
“你們這一群人,除了欺負她們母女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嗎?就是因為她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就這樣對待她們,初蝶不是你們把她弄來的嗎?她原本可以活的自由自在,你們為了救你們家唯一的繼承人把她弄來,現在唯依死了,你們又把這些罪過加載到他們母女身上,你們於心何忍啊?”無名心中窩火,但又無處泄憤。
眾人從驚恐中緩過神來,劉氏強硬的說,“你是什麼人?在我們水家還敢如此放肆,這跟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少來多管閑事!”
“外人!哼!”無名冷笑道:“沒錯,我是外人,可我有心!你們看看初蝶現在,你們開心了嗎?”
靜竹上前一步,“這本輪不到我說話,可是少俠,我知道我們水家對不起她們,我能說幾句嗎?”靜竹轉身,“祖母,爹,各位母親,初蝶她也是人啊,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呢?她當初來是為了救唯依,可是現在唯依不幸死了,你們怎麼又說是她害了唯依呢?你們不可以這麼對待她們哪,唯依的死是個意外,我們都很傷心難過,可是請你們不要再這麼對待她們了。”
眾人聽着靜竹的話,心裏想着:“靜竹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這種感覺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
無名聽了靜竹的話,觸碰了心底的一片柔軟,想不到水家還是有個講道理的。
初蝶雖然很痛苦,但她也聽到了,靜竹是在替她們說話,她心裏對靜竹充滿感激,可是她轉念又想,靜竹也是這個家裏的一員,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無名扭頭偷眼看初蝶,發現初蝶一點沒變,心裏擔憂的想,“看來什麼樣的話都消不了她心中的怨念與仇恨。這才只是封印消失的開始,她難以自控可以原諒,可是今後一定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不知她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劉氏他們一時語塞,想想靜竹似乎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唯依卻是真的永遠活不過來了,肖氏哭的淚人一般,上前說道,“靜竹,你不能替你死去的弟弟報仇,竟然還在這裏說這些風涼話,你於心何忍啊。”
“二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唯依死了我當然也很難過,可是初蝶沒能救他,初蝶就不難過了嗎?”
“這個小妖精只會勾引男人,除了勾引男人她還知道什麼?她有心嗎?她要有心就不會把玉醒的魂兒勾走,她要有心就不會把雪菡逼瘋,讓她一輩子嫁不了人,如今又害死了我的兒子,誰知道她以後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你卻還護着她,小心今後你也嫁不出去!”
靜竹無言以對,干著急不知道說什麼。
“夠了!”水雨澤大喊了一聲。“唯依屍骨未寒,你們在這兒爭來爭去,難道你們就對得起唯依了?”
眾人聽說都低下了頭,各自散去,為唯依置辦棺槨,處理善後。
無名沒有陪着初蝶,只一道光不知去了哪裏。
這一晚初蝶站在院子裏忍受着怨念與仇恨帶給她難耐的灼熱。紅翡沒有辦法,既心疼又無奈的看着她,跟她說著話:“蝶兒,其實,我也很後悔,當年我自己下的血咒卻在十多年後害了我自己心愛的女兒,這一害竟是你的一輩子,”她走過去撫摸初蝶的頭,“我從來沒想過十多年後還能找到你。我曾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我當時已經絕望了,本來我只能遠遠的看着你,是你們讓我重生了,雖然我沒有了靈力,但是能這樣看着你們我已經滿足了。我不奢求她能還給我兒子,看得出來他過的不錯,知道她奪走我的兒子只是因為不能生孩子,但對他是用心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血咒會在你身上,我只有自責,當年死的時候我不應該下血咒。”
“娘,”初蝶斷斷續續的說,“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當初,也不知道,我,不怪你。”
紅翡看着初蝶,眼淚不停的流。不知過了多久,灼熱漸漸褪去,然而天光已有些蒙蒙的亮了,初蝶筋疲力盡卻又不得不站着,紅翡陪了她一晚上。無名突然落到院中,紅翡看無名回來了,“無名,蝶兒已經沒事了,你快放了她讓她回房休息下吧。”
無名沒有說話,他走到初蝶眼前,嘆了口氣,“你可好?”
初蝶抬起頭,臉色慘白,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她看了一眼無名又把頭低下,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你說呢!”
“你知道為什麼一晚上都沒有管你嗎?”
初蝶有氣無力的說:“你不會也是為了報仇吧。”
“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自己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一旦我無法封印你的時候,你會比昨晚更難熬。”
初蝶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控制自己。”
“你昨晚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總需要時間吧。”
“你最好儘快適應和控制,晚了就真的晚了。”無名想去昨晚封印她的血咒的時候他是耗費了很多的靈力才封印住的。
初蝶又點了點頭,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無名解開對初蝶的禁錮,初蝶一下子站立不穩,無名把她抱住才沒有讓她摔到地上。無名抱着初蝶,和紅翡一起把她送回房間去,輕輕放在床上,“你休息一下吧。”
初蝶沒有回應無名很快睡去,“六夫人,您大概也一夜未睡吧,也去休息下吧。”
紅翡看着女兒,對無名說:“無名,如果我不在了你能好好照顧她嗎?”
無名不解,“什麼意思?您要去哪兒?”
“我在這個身體裏呆久了,是該出來的時候了。”
“不要,六夫人,你別這麼想,蝶兒離不開您,如果連您都不在了,那麼她要怎麼辦呢?”
“血咒是我下的,雖然我沒有了靈力,但是我還是可以在這具身體裏自由穿行,我想離開這個身體,用我的靈魂永遠封印住血咒。”
“不可,夫人,您有所不知,雖然我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狀況,但是我知道,她的本體是‘水之火靈珠’,是怨念和仇恨所集成的,本是無形的,所以您根本無法封印住,即便您能封印住血咒,可是依然會被沖開,前功盡棄不說,您的性命也不保。”
“什麼?你是說,‘水之火靈珠’?”
“是的。”
“可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是‘水之火靈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