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邪王

“主子，您的湯藥熬好了，再不喝就要涼了。”

一個奴才端着一碗黃褐色的湯藥遞到一個五歲的孩子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只見到被稱為主子的小男孩兒背對着奴才，反手一撥，未見到手碰到瓷碗，便聽到“啪”一聲，瓷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主子，您就饒了奴才吧，您再不喝葯，王爺會賜奴才死罪的。”

奴才顫抖着身體跪在地上哀求着。

“你的死活又與我何干？”小男孩兒冷冷的回答，口氣宛如一個成年的大人。

奴才一臉的絕望，悲聲喚道。

“主…主子！”

“我不需要湯藥，所以，你下去吧，我會跟父王說的。”男孩兒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可是…”奴才還是一臉的擔憂。

“怎麼，還不走，難道你就不怕我賜你死罪嗎？”男孩兒終於將身體轉了過來，那名奴才卻直接將頭低在了地上，不敢去看這個五歲孩子的面容。

“奴才知錯，求主子饒命，奴才這就離開。”

那名奴才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後花園。而那名五歲的男孩兒，重新將身子轉了過去，只不過在月光的照射下，男孩兒臉上的銀色面具泛着微微冷光。

“燮兒～”

身後響起一個婦人的喚聲。男孩兒轉過身，未動一步，只是從銀色面具中傳出一句話，

“母后～”

一個貴婦人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朝男孩走了過來。婦人看到地上的瓷碗碎片皺了皺艷眉，隨即對身後的丫鬟招了招手，讓她們都撤了下去。

“是，王妃”所有人都離開了，花園中只剩下王妃和自己的兒子百奚燮。

“燮兒，為何又發脾氣？這湯藥是為你醫治眼睛的，你為何又將它打翻在地？”

“母后，您是知道的，這些東西對我沒用，何況我根本就沒有病。”

看着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孩子，王妃寥落然痛在心裏。自打生下這個兒子，她就明白，如此的一個年幼孩子，心中必然隱藏着萬分的痛楚。想到此處，寥落然心中生痛，上前抱住百奚燮，淚灑衣襟。

“母后您哭了。”畢竟還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面對眼前自己的親生母親，百奚燮的聲音帶着一絲溫順。

“沒，母后怎麼會哭呢！”寥落然急忙將臉上的淚痕擦掉。

“母后，雖然我看不見，但我是知道的。”百奚燮的一句話，讓寥落然不再隱藏，淚水再一次涌了出來。

“燮兒，你會好起來的，你父王已經找到了辦法。你會好起來的。”寥落然將百奚燮抱在懷裏，輕聲安慰着，可是她自己的心中卻沒有任何把握。畢竟這五年來，她的夫君作為一個王爺，用盡了自己的權利金錢，尋找了整個國家，甚至是其他的國家，都未曾有過任何辦法。難道這一次真的會成功嗎？寥落然又怎會知道。

“母后，燮兒沒關係的，燮兒已經習慣了。即使看不見，燮兒在師父的教導下也已經能夠閉目而行；即使這面具不能摘下，燮兒也已經毫不在意，畢竟作為一個男子長得太好看也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只是燮兒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親眼看見母后和父王的容貌。”

“燮兒～”

百奚燮這一番話，讓寥落然心中倍感難受。欣慰與痛苦交融着，那又是一種什麼滋味，或許只有本人自己最清楚吧。

此時，暮雲寺的儀式已經隨着夜晚的到來結束。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寺院后的一間小木屋。寺院的住持了空，正坐在屋內的一張木凳之上，看着眼前躺着的兩個剛出生的小女嬰。

“阿彌陀佛！孽緣啊，老衲本想為你們避過這一劫，卻不想為你們連結了這一段孽緣。上天的安排，老衲也是無能為力啊。只希望你們今後能夠在此安享太平的生活着。若不見小王爺，或許你們之間還有機會。若見到小王爺，那就要看你們的命運了，誰才是拯救邪王的那根藤。”住持了空輕嘆了一口氣，對門外的另一個小和尚吩咐道，

“空竹～”

“住持！”

“明天你下山為這兩個孩子找一個奶娘。要打聽清楚她的身份，不要泄露了兩個孩子的身世。”

“是住持，空竹明白！”小和尚明白后直接退了出去。而住持了空看着眼前的孩子，臉上又現出一絲和藹。

“老衲給你們起個名字吧。”

了空看着右邊被藍色錦被包裹着的女嬰笑着說道，

“你的名我已經知道了，既然是你爹娘為你取名，那老衲就給你直接填一個姓吧。老衲了空，那你們的姓就為空吧。你就叫空心純，而你”

看着左邊被灰色粗麻包裹着的女嬰，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

“你就叫空陌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