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與你
夜幕再次降臨,我又睡了整個下午。
太陽落下,校園進入了安靜,同學們又開始了他們的學海無涯。但是這座城市便喧鬧起來,相比於白天的喧鬧,晚上人的氣息多了一些。
我和騷偉走在城市的路燈下,當然,他是陪着我的,因為我喜歡夜晚,這也成為他逃課的堅實理由。鷹哥也在飛奔而來的路上,因為今晚不是班主任的自習。我真怕他這麼遠是跑來的。當他從出租車下來的時候,我長長呼了一口氣。這孩子,長大了。
鷹哥比我小兩歲,單純的很,而且還很倔強,每次打不到車都會跑着過來,每次跑過來找我時,我都愛憐的看着他,被我帶壞的孩子,辛苦了。
從車上下來的鷹哥,看到在路燈下站着的我們,在昏暗的角落裏露出白森森的牙。我和騷偉轉過身子,一同表示:這人我不認識他。
晚風習習,我們就這樣看着人來人往。看着一群又一群在路燈下模糊的身影,漸行漸遠……
我曾感懷着每一個燈紅酒綠的夜晚,彷彿不曾來過。就像一個剛從家裏出來的孩子,帶着不舍,又帶着遠去的激情。我越發覺着這個社會的黑暗,似乎每一個人都會把“毛爺爺”貼在臉上。當然那樣的人是不會與我們同行的,因為他們有那種極其冰冷的朋友——車。除了排氣筒,我覺得他們就是個冷血動物,而且凶神惡煞。以至於每次它們出現,其他的車無形間就躲的遠遠地,可能是怕尾氣太重,熏黑了人家寶馬的車窗。一個城市必須得有寶馬,這樣他可以很好地組織交通。
三個青澀的學生,混在這個沉重的夜晚,這個城市依舊如故。可能是行途中少了點氣氛,騷偉和鷹哥一人點了一支煙,分別在我的兩邊,吞雲吐霧。這次他倆都很迅速,生怕我又搶過去放在鼻子上聞吧!
這樣的夜晚是最噁心的!
“海哥,那個女的怎麼樣?你想好沒?”騷偉突然冒出一句。
可恨的是鷹哥帶着他白森森的牙過來了
“誰啊!海哥又有新歡啦!”鷹哥賤賤的聲音還帶着點煙草味。
我真想揍他一頓然後問問他用的是哪個牌子的“高露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一家甜點店裏走出來兩位女生,我一眼就看出是她了。騷偉是認識她的,畢竟追過人家。他喊了一聲:
“穆明明!”
我想說,那聲音真是震撼,周圍好多人在看向我們這裏,當時我的臉瞬間就紅了。幸好我們是在路燈下,避免了許多尷尬。
“穆明明”我心裏默念着這個名字,她和她的朋友也走了過來。鷹哥小聲嘀咕:
“哪個是你的?”
沒等我說話,他又自語道:
“好像哪個都不錯”
我忍不住了,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你性亢奮么!”然後走了上去。
“騷偉,你怎麼在這?”
我還以為是穆明明說的,後來才看到是她旁邊的女孩說的。不過除了我以外,有人叫出“騷偉”,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賣笑哪!還是吸引人家注意,不過笑的很好看,就是眼睛沒了。”
我瞪了一眼說話的鷹哥,我敢保證,我瞪人的時候眼睛很大。
“楚子涵!是你啊,我才看出來。”
原來,這兩個人,騷偉都認識,可見她“撒網”的本領之強,範圍之廣。
“這兩個是你朋友?”楚子涵的聲音蠻清脆的。
“恩,這個是我海哥,這個是我鷹哥”騷偉邊說邊一一指向我們。
我簡單的微笑了一下,但看到鷹哥白森森的大牙,我差點沒哭了。
“你們幾個大男生,逃課出來就散步啊!”說話的是穆明明。
她微笑的樣子,說話的聲音,還有在路燈下的側臉,我看的入迷了。
“要不咱們幾個一起去嗨一下吧!學校附近的kiss酒吧怎麼樣?”騷偉提出了一個我第一次認為可以的意見。
“夜場,應該開了,反正也不遠,走吧!”楚子涵領着穆明明向酒吧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當時有些小小的激動,騷偉不只激動,還有yd的笑容,看到鷹哥,我就傻了,白森森的大牙,似乎還流着口水。我當時徹底無語了。
最重要的問題出現了——錢。他倆各拿出一張50的,無奈的表情告訴我,他倆就帶這些,不用搜身了。我拿出我這個月僅剩的200元,終於湊到300,差不多夠了。哥們義氣還是有的,他倆讓我買單,畢竟,穆明明在,不能折了我的面子。在背後交易成功,我們大步向前出發了,不知為何,我的心情很是順暢。
酒吧大廳人太多,我們只好開了一間包廂。要了幾打啤酒,還有一個果盤。
包廂的光線很柔和,而且也沒有了那麼吵鬧。兩個楚楚動人的女孩子坐在對面,我們三個男生不免心跳急促,我能聽見,騷偉的心跳跳的最快。
唱歌吧!這種情況騷偉肯定打頭陣,他唱歌還不錯。鷹哥似乎也有種唱歌的衝動,平常也就沒事,今天說什麼也不行,我暗地裏狠狠地拽住他。騷偉的《狼》也來了: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可能緊張吧!騷偉走音了。
兩位美女趕忙喝了一口啤酒,估計是怕笑出來。不過後來還好,騷偉也算完美的結束了這首《狼》。這首歌和他太配了,他就是狼,色狼!!
熟悉的伴奏傳來,我意識到了危機,騷偉給我點了一首《痴心絕對》,這首歌我經常唱,應該沒問題,可今天還是有些緊張。喝了一口啤酒,深呼吸一口氣,我拿起了麥克。
“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好讓你能多愛我一點”我難得在心跳加速時氣息還這麼平穩。
我唱歌時很投入,哪怕是喊不上去的歌我也會輕聲附和着,因為我覺得一首歌就是一段故事,何況這首歌還見證了我的故事。
“明知道讓你離開他的世界不可能會,我還傻傻等到奇迹出現的那一天,直到那一天,你會發現,真正愛你的人獨自守着傷悲。直到那一天,,你會發現,真正愛你的人獨自—守着傷——悲。”我顫抖的結束了這首歌。
我感覺到了自己有些失態,緊忙大口的喝着啤酒,兩位美女鼓起了掌。騷偉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點歌去了。我看到鷹哥有些鬱悶的樣子,還是讓騷偉給他點了一首《朋友別哭》。可能鷹哥在安慰我,可能在美女面前鷹哥認真了許多,這首歌唱的還可以。
氣氛從這時候開始變的活躍了,穆明明也在我唱完歌后,有意無意的看向我,我藉著上來的酒勁,給了她一個甜美的微笑。
不得不說,會唱歌的女孩子,在ktv是那麼的美麗。她們倆總是合唱,我們幾個聽的有些投入了,不,是已經投入了。
“乾杯!”我們大聲喊着,盡興的玩着,似乎忘掉了一切。
一瓶接着一瓶,酒量不好的我,終於吐了。
不過,吐完我清醒了許多。
等到前台買單時,我更清醒,299!好險啊!差點在美女面前丟面子。服務員找給我一個銀燦燦的硬幣,我攥着它走出了酒吧!
他們兩位女生是住在一起的,她們打過招呼,說過拜拜就走了。穆明明看着我的方向說了第二聲拜拜。我剛要回復,鷹哥酒後粗狂的聲音率先傳了出來。
穆明明笑了笑和她朋友走了。騷偉可能想要一路同行,剛抬起手還沒有說話,留給他的是只有兩個婀娜的背影。我看到了騷偉惋惜的表情。
“花了多少錢?”騷偉問我。
我把僅剩的一個硬幣展現在騷偉面前,他苦笑了一下。鷹哥則要奪過硬幣,他的意思是酒後吃兩塊五毛錢的雪糕,清涼一下,我想也是:
“硬幣,告訴我該怎麼做,我該不該追求那個女孩子。”說著我就把硬幣拋向空中。
在騷偉和鷹哥爭論兩塊雪糕怎麼分的時候。那個硬幣落在地上,滾進了下水道。世界寂靜了,我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拔腿跑了。我聽見了後面廝打的聲音。
這個夜晚,我很幸福。因為,我認識了她,她叫穆明明,而且喝酒時直接升級為明明。楚子涵升級為子涵,我升級為小海。不過騷偉還是騷偉,鷹哥還是鷹哥。
想到這裏,我甜美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