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未校準槍械

第十九集:未校準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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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靶場外/黎明

[空曠的靶場上,那隊人馬全速沖了過來。袁朗在奔跑中喊出口令。

袁朗:射擊人員準備!——四十秒準備時間!——預備,記數!

[齊桓摁下了秒錶,一邊看着那個躍躍欲試到如狼似虎的隊列。

齊桓:從就位時間起算,一分鐘內打完彈匣,開始計分。

拓永剛(滿意地)夠了。夠了。

齊桓:就位!

[他們沖向自己的射擊陣地,撲了進去。

齊桓:射擊!

[遠處的微光靶開始閃爍,並且運動。

[吳哲跳進散兵坑,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他伸手到放槍位置上摸

槍,然後愕然地拿起來一個扳機組件。

吳哲:分解的?

[他的鄰坑則拿着一個槍管件發愣。

[眾人位置上都是一些拆散成了七八個部分的槍械零件,能否全摸到手還

是個問題。

[成才開始用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拼裝槍械。

[眾人恍然大悟,都開始裝槍。

[齊桓、幾個老a淡漠地在散兵坑外走動,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沒一個人

開出一槍。

[袁朗精力十足地觀察這些狼狽不堪的學員,如其說在打氣不如說在搗亂。

袁朗:射擊!射擊呀!現在現的靶子都第二批了!會扣分的!你們在原單位都

算槍王吧?-喂,你這孬兵!

[他嚷的是正在身邊的許三多,後者剛把槍械組裝好,並且剛射出所有人中

間的第一槍。

[可是連瞄準具都未曾調校過,他那一槍嚴重脫靶了。

[袁朗大笑起來,就他和許三多的那個距離,可說笑聲震耳。

[許三多又開了一槍,仍是徒勞,他周圍的槍聲也零零落落在響了,能來這

里的人畢竟都不是善碴,這麼點時間他們已經把槍械組裝完畢。

[袁朗一臉不屑地走開。

[但和許三多一樣,絕大部分子彈都是跑靶,每個人的瞄具都是失之毫釐差

之千里。

[成才猶豫了一下換成了點射,他旁邊位置的拓永剛立刻開始模仿,他做得

更過,把半自動射擊換成了全自動射擊。

[這個行動立刻被大多數人仿效。

[許三多索性停止了射擊,開始調校瞄具,吳哲也開始那樣做,他們是四十

二個中的兩個異類。

[齊桓卡下了秒錶。

齊桓:停!停止射擊!

[槍聲最後響了一下,源於成才的一個點射。

袁朗:扣兩分。

[射擊位置上站着四十二個惱火而難堪的人,根本沒人有時間打完彈匣里的

子彈,最慘的幾個根本沒機會開槍。

[沉默。老a用步話機和報靶員在通報成績。

[袁朗笑,又是那種得逞的笑,陰謀家的笑容。

袁朗:四十二個人二十二發子彈上靶,我相信二十二發都叫作流彈。這裏可從

來沒有過這樣差的成績。

[沉默。就要爆發的沉默。

袁朗:全體倒扣五分。

學員:報告!

袁朗:19發言。

學員:槍械完全分解!我們剛夠組裝時間!

袁朗:一枝槍在實戰的故障機率有多少?我當然可以把這個機率算在裏邊。

吳哲:報告!

袁朗:39,每次都有你。

吳哲:槍械瞄具未經校正,校正一枝槍需要多少時間?

袁朗:一分鐘肯定不夠。(他向齊桓)跟教官說話使用質問語氣,扣除兩分。

[吳哲死戳着,臉色已氣得煞白。

袁朗:答案是脫離瞄具你就不會射擊嗎?這麼基本的常識。

拓永剛:報告!

袁朗:27發言。

拓永剛:我請求退出!

[死寂。可能每個人都想過退出,但說這話的是第一個,而且在這樣的公開

場合。

[袁朗照常地微笑。

袁朗:可以。你們都有棄權的權利。

拓永剛:不是棄權!是退出!是抗議!誰能做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可視條件,用

這樣的槍射擊?我這輩子不知道什麼叫棄權!也無法放棄從來沒得到過

的權利!-你不過是讓我們做些不可能做到的事,然後來顯示你們的優

越感!-畸形的優越感!

[他是說出了每個人的心聲,每個人臉上都寫着默認。

[袁朗沉吟,看着那些臉。

袁朗:你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歸隊,繼續。或者找一個人,如果他能做到你認

為不可能的事情,你棄權。

拓永剛:我找你!就是找你!

[許三多忽然意識到什麼,但他離拓永剛太遠,他看成才,成才在拓永剛旁

邊,許三多拚命沖成才使着眼色。

[成才似乎沒看見他,表情與其他人完全一樣。

袁朗:你還有一次收回的機會。

拓永剛:不收回。就是你,如果你能用我這枝槍射擊,一分鐘內打出你們的所謂

合格成績。我棄權。否則,我退出,並且向總部聲明,是因為對歪風邪

氣的不齒,那不叫棄權。

[許三多使勁瞪着成才,似乎要把成才瞪穿。

袁朗:分解你的槍械。

[拓永剛分解槍械,放下。袁朗進入他的射擊位置。

袁朗:現在可視條件比剛才稍好,我不想占你便宜,所以背着身來吧。

[他確實是背着身的,背後長了眼一樣摸到他需要的零件,組裝,然後轉身

射擊,根本看不出他瞄準,用立姿點射打完了一個彈匣。

[拓永剛有些啞然,成績還沒看到,但對方的氣勢已經完全不是以往看到的

那個小人。

[齊桓用步話機和報靶通着話,然後過來。

齊桓:三十發子彈全部上靶。二百四十四環。

拓永剛:我要看靶紙。

袁朗:拿過來。

[齊桓猶豫地看他一眼,但袁朗的表情象是鐵鑄的,

[齊桓只好拿起話機。

2.靶場外/晨

[夜色下幾個報靶衝破夜色,拿着靶子而不是靶紙過來。

[靶子還冒着輕煙,燒炙的彈着點幾乎還有餘溫,所有的彈痕都集中在幾個

致命位置。

[拓永剛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但仍然仔細地看着,並且用手去觸摸彈孔。

袁朗:我特意讓他們把靶子拿過來,是怕有造假的歪風邪氣。彈孔還有餘溫吧?

[拓永剛又仔細看了一次,表情可以用見鬼來形容,然後放棄了檢查。

[他看其他人,其他人幾乎因他那難看的臉色不忍看他,那是一個被完全擊

潰之人的神色,懊悔、痛苦,快讓那表情扭曲。

拓永剛:我棄權。

[袁朗沒做任何錶示就走開,齊桓神情複雜地看着拓永剛的身形佝僂下來。

[許三多看着成才。

3、活動室內/夜

[最後幾個在這做課後作業的人也走了,只剩下許三多和成才。

成才(收拾了一下站起來)許三多,回屋吧。

許三多(低頭寫着最後幾個字)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成才略有些不耐煩,但等着。許三多迅速收拾了東西過來。

許三多:為什麼不拉住他?

成才:…拉住誰?

許三多:我們不清楚教官的為人,可都知道他的射擊。說到用槍這裏沒人比得過

他-他一槍就讓你失去做狙擊手的勇氣。

[成才的表情很怪,干咧了咧嘴。

成才:拉得住嗎?

許三多:拉得住。只要一個眼神,一句話,他就會想想,誰也不是傻子-本來可

以走得不那麼絕。

成才:…我沒想起來。

許三多:不是的。咱們倆從來沒有不滿這裏的訓練,因為在對抗中都長過見識-

那壓根忘不掉。

成才(苦笑)真是討厭的問題。

許三多:是很討厭。(但他寸步不讓)

成才:我討厭他,行了吧?

許三多:討厭誰?

成才:27號。永遠居高臨下,說話傷人。你會喜歡這種人嗎?優越感十足,

跟你說句話都象施捨…好吧,你祖宗比我祖宗有出息,又怎麼的啦?

許三多:我不覺得。

成才:你當然不覺得。你那麼溫順。好了,我不是多好,可也不是你想像的那

種爛人。可以走了吧?

[許三多跟他走。

許三多:我沒把你想得怎麼樣,只是不明白。

成才:好了好了。

許三多:你討厭我嗎?

成才:我們都沒權利討厭對方了,兩條小命早綁在一塊了。

許三多:不要討厭人,不好。

成才:是的。我錯了。現在也知道錯了。現在我很同情他,回去會安慰他。而

且許三多,你我也知道,他是肯定撐不到最後的,是不是?

[許三多猶豫地點點頭,成才覺得很放心地往前走,而許三多仍看着他。

許三多(os)不是因為討厭。成才不是無聊的人,討厭和記恨是真正的無聊,

絕不是他會放在心上的東西。

是更簡單的原因,比這要簡單得多的原因。

4、宿舍外/日

[齊桓又和幾個老a在樓下喝酒,但已經不會有人對此有什麼反應了。

[齊桓把手上的酒瓶遞給了隊友,抹抹嘴,看向宿舍樓。

[幾乎沒人在走廊上出入,一個學員在走廊上淡漠地看着他,那眼神象囚犯

看獄卒。

[齊桓看向拓永剛他們的宿舍門,那眼神絕不是沒心沒肺的。

5、宿舍內/日

[拓永剛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放在地上,他在等待着走人的時間。

[三個同寢或站或坐在周圍陪着他。

拓永剛:反正本來我就不想呆了。

許三多:嗯。

吳哲:是的。

拓永剛:但是認識你們很高興。

吳哲:可不。

許三多:都是。

拓永剛:尤其你們倆,41和42,以後這兩個數字對我會有特殊的意思了。

[一直沉默的成才顯得有些意外。

成才:客氣。

拓永剛:真想送點什麼東西留念,可那幫傢伙已經讓我身無長物了。

吳哲:我也是。(他笑)平常心平常心。

拓永剛:老喊平常心,可是39,你在他倆面前說平常心就跟罵自己似的。

吳哲:誰說不是呢?

[聽着樓下的停車聲,吳哲一向快樂的表情也沒了,從門縫裏往樓下看。

[拓永剛站起來。

拓永剛:該走了。別等棺材釘上來給臉子看。

[那幾個人也站起來。

拓永剛:不要。別送…哥幾個,頭個被轟走不是光彩事,你們不用陪着我丟人。

[拓永剛很認真,而且看起來有些可憐,吳哲幾個都只好原地站住。

拓永剛:…我說,你們幾個得頂住,千萬不能放。我棄權,錯了,真後悔了…這

里人又黑又橫,可真有貨…他一開槍我就知道錯了,那樣用槍的人絕不

是混飯吃的…而且人家怎麼活關你什麼事呢?給你添點堵,事情就做不

了,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給寵的嗎?

成才:…我們不會放棄的。都不會。

[走廊上的腳步聲,那屬於齊桓。

[門開了,齊桓站門外。幾個人看他一眼又低頭,等着他給句狠的。

齊桓:你行李已經裝車了。

[然後後退一步,門外等着。

拓永剛:不要再輸了,咱們已經輸到底了。

[他出去。然後齊桓輕輕把門帶上。

[三個人看着門,從此後這屋裏只剩下三個人。

6、辦公室內/日

[袁朗和基地指揮官鐵路在屋裏,鐵路在翻着受訓人員的資料,袁朗從窗戶

里看着拓永剛上車,而後車駛走。

鐵路:有必要嗎?

袁朗:有必要。

鐵路:這上邊每個人都是費盡辛苦才能弄過來的,就這麼對待?走這個還是我

挖過來的,就這麼看不上?

袁朗:不是看不看得上,是有沒有必要。

鐵路:也許會告咱們的。風紀、權利…你知道我說什麼。

袁朗:不會。受了委屈就告狀,我相信這四十二個裏沒那麼沒出息的傢伙。

[鐵路嘆氣,袁朗的思路他並非不明白,但職務的不同讓他們必須思考不一

樣的問題。

鐵路:這麼說吧,這批你想留多少?

袁朗:很想全留,也許一個不留。

[遺憾,而全無商量餘地。

7、山野外/黎明

[仍然是越野車在前邊奔駛,訓練者在後邊吃灰。

[速度很均勻,沒人激動也沒人牢騷,只是堅持,再惡劣的環境也有個習慣

的時候。

許三多(os)27號是我相處時間最短的戰友,一周。他走了後日子似乎好過

了些,其實老a對我們還是一個樣,只是教官那一次射擊已經讓很多人

放棄了反抗的打算。

人人搖着頭對自己說逆來順受,其實心裏想的是另外幾個字:不能再輸。

[袁朗把水杯放在一邊,探出頭來。

袁朗:上月這速度,這月還這速度?你們好意思浪費我時間嗎?

[他縮回頭,車驀然加速,把整個隊列甩在後邊。

齊桓(也是從車上探出一張冰寒的臉)比我車晚到五分鐘扣分。

[他也加速。

[吳哲叉着腰在路邊喘氣,汗下如雨中苦笑。

吳哲:平常心,平常心哪平常心。

[許三多和成才從他眼前跑過,吳哲也喘過了這口氣,緊跟在後邊一步不放。

8、水庫外/黎明

[這個隊列奔跑的終點是撲進水裏,一時整個水面為之沸騰。

[齊桓不知從哪弄了艘快艇在水面穿梭,把水浪濺得人一臉都是。

齊桓:教官不耐煩回基地了!你們屬烏龜?!

[他掉頭駛向河岸,省過神來的人們也開始掉頭回遊。

許三多:他什麼意思?

吳哲:目的地變更!人話不用人嘴說!

[於是掉頭回遊,想必又是一個艱辛的回程。

[有人在水裏掙扎,被快艇救起。

許三多(os)每天都有人掉隊。現在掉隊的意思就是說,你以後再見不着他了。

8、基地外/日

[車駛過,裏邊坐着一個陰鬱的學員,目的地是基地的大門。

[他看着車外跑過的隊列,那個隊列他昨天還在其中。

[隊列已經越來越短了。

9、靶場外/日

[烈日炎炎。

[剩下還能在這裏射擊的人已經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幾個老a綁上他們的

一隻手。

[單手持射。

[齊桓用步話機和報靶聯繫着,刷刷地划著分。

齊桓:6號,你分扣完!

[正在練習左手射擊的6號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默然地放下槍,退出射擊

位置。

[在遠處蔭涼地里看報的袁朗往這邊看了一眼,繼續看他的報紙。

10、野外外/日

[一輛主戰坦克正在空地上逡巡,砰的一槍打在它的觀察鏡附近。

[坦克里的瞄準具顯示着草叢中隱蔽的一個人體。

[坦克上的機槍掉頭開始掃射,同步機槍也開始射擊。

[草叢裏的那位潛伏者冒着白煙站了起來。

[袁朗支了張便攜椅坐在空地側,看起來很休閑的樣子。

[潛伏者是吳哲,悻悻走開。

袁朗:我都懶得說了!

[他舉了個手勢,齊桓開始扣分。

袁朗:坦克很嚇人嗎?知道中東戰爭單兵摧毀坦克的記錄是多少?花錢裝備你

們幹嘛?卸下來扔軍品店賣錢得了!

[吳哲怏怏地回到林間,隊列集合地。

學員:他說話怎那麼缺德?

吳哲:平常心平常心。

齊桓:39,你還剩兩分,特此通知!

[吳哲的平常心一下子九霄雲外了,抹掉鋼盔坐了下來。

[那輛坦克仍在戒備,然後一個手榴彈扔在車前側炸開。

袁朗:這個笨蛋!

[那個笨蛋從林里撲出來,根本沒有潛伏,那個笨蛋是許三多。

[從車前側z字路線接近,一直與轉動的坦克炮塔射擊角就差那麼一丁點,

車長終於探出頭準備用炮塔機槍幹掉他,被他一個單手持射打冒了煙。

[同步機槍和炮塔機槍掃射,但已經沒有意義,許三多已經靠上了坦克車體,

並且附着在炮塔上,車裏的乘員打算伸手關上頂蓋,但已經被他搶先把一

個手榴彈扔了進去。

[坦克冒煙,停下。

[許三多對袁朗敬個禮,打算歸隊。

袁朗:過來過來。(他甚至都不站起來)所有人都潛伏,從車後接近,你搞得

象在鬥牛表演-想出風頭嗎?

許三多:所有人都那樣,駕駛員已經有了慣性思維。而且教官說的,坦克不可怕,

是我打它,不是它打我。

袁朗:所以從正面接近?找死?

許三多:從正面接近就是為了看清它的射擊死角。

袁朗:繼續。

[是讓坦克繼續不是讓許三多歸隊,許三多隻好在他旁邊干戳着。剛喊完繼

續就響了一槍,倒霉的車長又開始冒煙。

[坦克在尋找目標,而槍聲一直在響,第二槍打在坦克天線上,第三槍打在

潛望鏡上,第四槍打掉了想重掌機槍的裝彈手,第五槍打掉了車長潛望鏡。

[那輛坦克索性停了下來,炮塔嗡嗡地轉動着,但是找不到目標。

[看不見的射手有條不紊一槍槍打坦克的外掛油箱,直到那個部位冒出白煙。

[坦克停下,駕駛員還沒探頭先搖了白旗。

駕駛員:好了好了,我們輸了!

[又是一聲,他也冒了白煙。

[袁朗站起來,若有所思地看着。

袁朗:停!-41,為什麼射殺戰俘?

[叢林邊界站起個完全被樹葉野草遮蓋了的成才。

成才:他沒有離開坦克,副駕駛沒有出現,他們仍然持有殺傷武器。

[袁朗面無表情地重新坐下。

11、基地外/暮

[受訓人員列隊從路邊跑過,曾經四十二人的隊伍現在凄凄惶惶,它已經只

剩下九個人。

[他們要回去的那棟宿舍幾乎是空的了。

12、宿舍內/暮

[吳哲回屋就坐下發獃。

許三多:39,去洗澡嗎?

吳哲:不去。

成才:一身臭汗。

吳哲(忽然苦笑)我還剩兩分。

[許三多和成才互相看看,沒說話。

吳哲:知道我們在這多久了嗎?

成才:不知道。

吳哲:兩個月,二十九天。

許三多(嚇了一跳)這麼久了?

吳哲:嗯,太快樂和太痛苦都分不清時間,一個嫌短,一個嫌長,太長太短,

都是純屬個人的心理時間。

許三多:那你就不用擔心了。

吳哲:我又高興又緊張,我現在很奇怪以前為什麼就念了兩個學士一個碩士-

我的意思是跟這比,那真不咋費勁。-你們不緊張?

成才:緊張。

許三多:去洗澡吧。

許三多(os)我不需要緊張,還剩二十五分。成才更不需要,他還剩四十五分,

是全隊被扣分最少的人。

13、操場外/日

[最後的九個人,全用繩子把自己倒掛了在那閉目冥想。

[袁朗比往常更舒服,坐的地方還有遮陽傘,今天他居然在打手機遊戲。

[車聲,袁朗也沒回頭,他知道是誰。鐵路過來,站他身後。

袁朗:不起來敬禮啦。坐。

鐵路:不習慣。

袁朗:在這出現就得習慣。

[鐵路於是坐,坐下看看九個人。

鐵路:這是幹什麼?

袁朗:他們在算火炮射擊座標,同時鍛煉非常環境下的注意力集中。

鐵路:我來看看,最後一天,需不需要個儀式什麼的。

袁朗:我們預備了。

鐵路:要我參加嗎?

袁朗:不用。

鐵路(看看他)你又在想什麼?

袁朗:必生者可殺,必死者可虜。殺掉悍不畏死的人,俘虜貪生怕死的人,真

正可怕,或者說真正可貴的,是那些熱愛生命並勇往直前的人。

[鐵路看着他,袁朗看着那九個人。

14.食堂外/暮

[九個人的隊列頗有些凄凄切切,他們進入飯堂。

11.食堂外/暮

[打頭的幾人進屋便愣住,以至後來者撞到他們身上。

[屋裏平常的方桌挪開了,換上一張可容十多人的大圓桌,桌上放着豐盛的

菜肴和酒。

齊桓:就這張桌。不想坐的走人。

[按人頭入座,按這些天嚴整的習慣,所有人就座前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以稍

息姿勢站着。

齊桓:坐呀!-屁股下沒地雷!

[因為齊桓沒有發出吃的口令,大家眼觀鼻鼻觀心地坐着。

[袁朗滿面春風地進來,那種表情以至於大家一時不太認識他。

袁朗:對不起,因為拿些東西所以晚了。(他拍拍許三多)許三多,坐你旁邊

成嗎?(他坐下)為什麼不開酒?連虎,表演一下徒手開瓶的功夫。

[大家都覺得很不對勁,袁朗簡直就不象袁朗,終於有人想通了這是為什麼。

學員:報告教官,我是11。

袁朗:叫11之前你叫什麼?

學員:連虎。

袁朗:對了。許三多,你也不叫42了,你叫回許三多。

[他一個個看這些仍下意識對他懷着戒心的人。

袁朗:成才、黃自強、吳哲、佟立國、薛鋼……以後你們在任務中也許會用代

號,但在基地你們都叫自己的名字。

[人們還怔着,不是反應不過來,而是被折磨得已經輕易不信有這種好事。

[袁朗拿出了一摞臂章放在桌上。

袁朗:剛才是去拿它們去了,你們的臂章。以後你們都得佩戴軍銜了,即使老

a也是要戴軍銜的,對了,還有歡迎你們成為老a的一員。

[仍然沉默。

袁朗:為什麼不開酒?我還以為你們會歡呼呢。

[幾個兵拿手指捏開酒瓶蓋,默默地給眾人倒上酒。

袁朗:不信我?我會開這種玩笑?我把你們訓傻了?

[有人下意識地看看齊桓,齊桓仍是那副冷麵樣。

袁朗:放心。他沒帶記分冊。那東西直接入庫了,以後也許還能做資料查查,

但不再決定你們的去留了。

學員:為什麼?

袁朗:什麼為什麼?許三多,你那眼神是為什麼?怪怪的。

許三多:很多個為什麼。

吳哲:報告教官,人經歷太多的壞事就有不相信好事的權利。

袁朗:怎麼?你們做了很多壞事還是我做了很多壞事?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

我?我象個壞人嗎?我是個壞教官?是嗎?

學員:…不是。

成才:…不是。

[又有幾個人附和,許三多不說話。

[袁朗笑得很開心又很天真。

吳哲:您別那麼笑。您那麼一笑我們就覺得五分甚至十分又要保不住。

[袁朗大笑。

袁朗:再說一遍,三個月的訓練,或者說審核期已經過去,你們現在正式成為

老a的一員,以後你們和他(他指齊桓)沒有區別。還反應不過來?好

吧,再多說點吧,我壞,壞得是有目的的,我是比壞人還壞的好人。

[他對着的是九雙疑惑的目光。

吳哲:不明白。

袁朗:戰爭就是逆境,我們在戰爭中是站前排的,以寡擊眾,就是沒有前方后

方,那是逆境中的逆境。可這天下承平的環境給我們什麼?國家是後盾,

人民是源泉,班長哄着,連長罩着,物資有人供給着,你們有誰面臨過

真正的逆境嗎?孤立無援,全無依靠-舉個手?

[沉默。

吳哲:我想這三個月就是我們有生以來最大的逆境了。

袁朗:好的。這就是目的。都很想來老a吧?

[有人斬釘截鐵地點頭,有人猶猶豫豫地點頭。

袁朗:好吧,前期的選拔已經讓這成為一個必須實現的理想,然後我讓你們的

理想碰上一個非常慘痛的現實-從來這起你們就要靠自己了,沒有安慰

沒有寄託,甚至沒有理想沒有希望-從這裏邊走出來的人,是我要的人。

[沉默。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反應到他說的這些,更重要的是,每個人都學會

了不相信他。

吳哲:我想我能理解您說的一部分…

[這時響起一個鈴聲,來自袁朗身上,那隻能是手機。

袁朗:等等,等等。

[他起身,接電話,立刻響起大家已經慣常聽到那種虛假而誇張的笑聲。

袁朗:啊?在公務呢。…沒什麼大不了,陪幾個新兵吃飯…你有請,我就來…

哪兒…你訂你訂,找個有特色的地方嘛,我還沒吃呢…好,就來就來。

[一邊打一邊走,最後幾個字在門外傳來,然後沒了,外邊響起車聲。

[所有人僵直地坐着,包括齊桓。

齊桓:還要等我給你們敬酒嗎?

[於是九個人生硬地向他舉杯。

齊桓:吃飯。

[沉悶地開始吃飯。

許三多(os)這似乎是慶功宴,又似乎不是。

教官接個電話便中途退席,去趕另一個飯局。他再沒回來,不是說這頓

飯再沒回來,而是這個月再沒回來-至少我們再沒見過他。

12、宿舍走廊外/夜

[九個人沉悶地回來,沉悶地回各自房間。

[不一會各屋的燈就開始滅去。

13、宿舍內/夜

[燈關着,三個人躺在鋪上,但都沒睡,睜眼發獃。

吳哲:他們讓我換屋。走了好多人,可以一人一個屋,我沒換。

許三多:喔。

吳哲:其實我喜歡清靜的。可在這裏,要沒你們倆,不好過了。

成才:我也是。

許三多:嗯。

吳哲:你們說這算贏了還是輸了?

許三多:不知道。

成才:當然是贏了。

吳哲:…是借口。

許三多:什麼?

吳哲:什麼比壞人還壞的好人,什麼給我們製造一個逆境,全是借口。你可以

用手段,但不要標榜手段,尤其是,我覺得這樣的手段根本是他們的日

常習慣。

許三多:也許…是的。

成才:不要想了。

吳哲:人是要乾淨純粹地活這一世的。我們拼的不就這四個字嗎?

成才:平常心平常心。

吳哲:去***平常心!

[沉默,很久。

許三多:…你說得對,39。

吳哲:對不起,41。

成才:沒關係,39。

[沉默。

許三多:我們好象已經可以叫回自己名字了。

吳哲:可是我失望了。

成才:別想了,吳哲。

[睡去。

14.宿舍內/日

[新拿到的臂章。

[許三多和成才正在照着軍容鏡,軍銜也配上了,他們和周圍的特種兵終於

沒什麼區別。

[成才的臉上孩童般的笑容,許三多有點落落。

成才:你別那麼心事重重的…你看,現在訓練也鬆了,管得也不那麼嚴了,還

想那麼多?

許三多:所以才不舒服。

成才:陪我高興一下。想想我們費多大勁拿到它。

[許三多強笑,成才二話不說上去痒痒,許三多真笑。

成才:我們再試試?

[許三多當然知道他是說什麼,有點膽怯地看看門口那兩名哨兵。

許三多:不太好吧?

成才:怕什麼?咱們現在跟他們一樣了。

[成才說得熱鬧,卻着實有點心虛,大張旗鼓地走過去,而後故作無意地將

一隻腳邁在門外。

[哨兵掃了他一眼,讓開了一步。

[成才終於邁到了門外,他走了兩步,沖門裏目瞪口呆的許三多擠了擠眼睛。

[許三多仍有些畏懼地看那兩名哨兵,因為那一個是少尉,一個是中尉。

成才:許三多,出來啊!

許三多:哦,我…

[成才毛了膽子,沖回門裏揪住了許三多的脖領兒,生把他給揪了出來。

[那兩位哨兵索性讓開了。

成才:你瞧瞧,你瞧瞧!……

哨兵:喂。

[撕扯在一起的成才和許三多都愣住了,兩人慢慢放開了對方。

哨兵:注意軍容。

成才:是!

[他們倆雙人成列地走開。

15.軍營外/日

[拐過了沒人處,成才又開始捅咕許三多,前踢后踹。

許三多:別…剛說注意軍容。

成才:他們自己有個屁的軍容!

[他已經一溜煙地開跑了。

成才:跑啊!許三多!

許三多:…他們是他們…

[他終於忍不住了,跟着成才一溜煙跑開。

[兩個年青的士兵在林蔭道里並無目的的追逐,那要求很技巧,因為時常得

注意到不讓旁的軍官看見這明顯不屬於軍人風範的舉動。

許三多(os)盲目的高興,不知道為了什麼高興。後來成才一句話就給挑明了。

[成才又趕上了許三多,因為迎面走過來一位軍官,他們又恢復成雙人成行

的隊形。

成才:感覺到了嗎?

許三多:什麼?

成才:你瞧瞧,他根本不看咱們。

[許三多看看那個軍官的背影。

許三多:為什麼要看咱們?

成才:剛來時都看咱們,象看怪物。現在他不看周圍人,也不看咱們-許三多,

咱們終於跟別人一樣了。

許三多(os)跟別人一樣。我們從下榕樹那山溝里出來時唯一的理想。

[然後是尖利的哨聲。齊桓的聲音居然在這裏也能聽得到。

齊桓:緊急集合!

16.宿舍內/暮

[齊桓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冷冰,充滿厭惡。

齊桓:…毛病!以為脫胎換骨打造金身了?菜就是菜!不在屋等着出去瞎跑?

你當在你家呢?隊長哄你們兩句玩的,就真當自己跟以前不一樣了?趕

緊收拾!

[許三多、成才和吳哲三個用一種發狂的速度在屋裏收拾行李,將所有的東

西打成背包。

17.走廊外/暮

[等到吳哲一手拎包,一手抓着幾本書衝出來時,九個人已經全部站在自

己的屋門口。

[每個人都拿着自己的行李。齊桓冷着臉在發號施令,掃了吳哲一眼。

齊桓:拖拉磨蹭。

吳哲:報告,該提前通知!

齊桓:我還跑兩趟?多大事?換個房而已嘛,搬到對面就是,還通知?—立正!

稍息!以連虎為基準,成縱列隊形—向右轉!…松一天連路都不會走了,

虧得了還叫老兵?

[其實那隊形也沒怎麼的,他習慣地訓,大家習慣地聽,隊列向樓梯口走去。

[許三多走在隊尾。

許三多(os)聽說對麵條件特好,可我想九個人沒一個人想去,我們寧可住在

這棟接近年久失修的破樓,我們不是他們,他們也不把我們當作他們。

18.軍營外/暮

[這小隊人橫穿了馬路,因手上捧的行李多少象隊難民,這引起了幾個路兵

駐足觀望。

[吳哲和很多人都低下了頭,大小都是個軍官,被人當猴耍讓他們很沒面子。

[一隊跑步過來的老a被他們攔住了。

[齊桓笑,他的笑容是只對受訓者之外的人而發的。

齊桓:好看吧?咱們大隊很久沒見過菜鳥了是不是?走慢點,讓人好好看看。

[那些老a中發出清晰的笑聲,一隊人灰頭土臉地進了宿舍。

19.走廊外/暮

[走廊上的老a訕笑着,議論着,看着每個房門口都站着的那個剛通過測試

的新人,他們的談笑對象是新來的,但絕不和新人交流。

[一條走廊上立刻站出了兩個世界。

[成才對面那兵的目光如看空氣般穿過他的身體,成才深受傷害地將目光望

向遠處的山林。

[吳哲肩上那少校銜顯然是讓他的同寢不太服氣,於是那名中尉踱過來跟他

比了比個。

[吳哲回頭瞪他一眼。

齊桓:別橫!如果欠收拾就橫!-立正!

[吳哲抽搐般地狠狠立正。

齊桓:背包!半拖半掛的成什麼樣子?

[於是所有的人將包捧在手上,用這個姿勢來接受老兵們嘻嘻哈哈的檢閱。

[齊桓從隊首走到隊尾,他明顯是在延長這份難受的時間。

齊桓:—向後轉!原地踏步踏!一二一,一二一……

[新人們只好用屁股對着老兵,笨拙地面對着那扇房門,迎接着背後的笑聲。

齊桓: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順手把門帶上!

[於是所有的新人都用這個機械人般的姿勢在樓層上消失了,在整層樓齊爆

出來的鬨笑聲中,他們明白了這是一個並不友善的玩笑。

[齊桓對他的老a哥們擠了擠眼睛。

20.宿舍內/暮

[許三多捧着自己的行李,隊列步姿走進了屋裏,他關上了門,也把那陣笑

聲關在屋外。

[他和齊桓共一屋。

[他看着這間屋,居住條件優良,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娛樂學習設備,窗明幾

凈,遠勝過高城高連長的連長寢室。

[他一直走到桌邊,確定齊桓不會再發口令了才站住。

[許三多獃獃地看着這間屋,他幾乎不知道把自己放哪。

[桌上和牆上貼滿了各種武器的三面識別圖,看上去如齊桓一樣,冰冷得沒

有半點人味。

21、宿舍內/暮

[已經是夜色漸下,齊桓才回來。

[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的許三多忙站起來,半立正的姿勢。

齊桓:得了得了,該幹嘛嘛去。

許三多:嗯。

齊桓:床褥怎麼還不鋪上?要我去請鐘點工嗎?

許三多:是。

[齊桓在屋裏忙活,一會翻書一會找水,許三多鋪着被時也時時鋪被時時保

持一個半立正的姿勢行注目禮,無比的難受。

[齊桓踢了踢水瓶,臉上有些不忿。許三多忙拿起水瓶要出去打水。

齊桓:得了,以後記着點就行。(他把水瓶里所剩不多的一點水倒掉了底)該

幹嘛幹嘛。

許三多:是。

[可在這麼一個人面前你能幹什麼,許三多隻好看着窗外發獃。

齊桓:你那嘴除了嗯和是都不出聲的嗎?

許三多:出聲。

齊桓:說點啥。說個笑話。

[他找本書往床上一躺。

許三多(干戳着)…從前有個人頭痛,他去找醫生,醫生問他哪痛,他說頭痛,

醫生拿把錐子…

齊桓:歇歇!我怎麼覺得我死了你在念悼詞呢?你們幾個誰能說?我把他換過

來說段子。

許三多:吳哲。

齊桓:我就看不順眼他。娘娘腔來這湊?找碴子乾死他。怎麼不說話?不服氣?

你跟他站一邊?

許三多:我們不會拉朋結黨。

齊桓(沒聽見一樣)你人還老實,服貼點,就還能呆下去。主要是在我跟前機

靈點,別那麼木木獃獃的。

許三多:…明天幹什麼?

齊桓:拯救地球!-幹得來嗎?訓練啦!

22、訓練場外/日

[在徒手攀援。

[新人和老人絕對的不合契,甚至連隊都分出了明顯的兩塊。

[老兵笑鬧,新兵沉默。

許三多(os)折磨我們的教官消失了,折磨我們的人並沒消失。

記分冊沒有了,只剩下機械、單調、冷冰和重複,我們甚至懷念教官,

他在時還有挑戰和憤怒,不會在適應中一點點放棄。

我和成才、吳哲甚至都沒有交流的時候,我們分了三個寢室,用吳哲的

話,伺候各自的主子。

[一個老a跑過來。

老a:下星期出任務!

[他立刻被他的隊友們圍上了,老a們有意把聲音壓很低,任務是一起出,

但對許三多他們仍是保密的。

23、活動室內/夜

[成才和許三多坐在盡量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一人一本書,意不在書在於交

流。

許三多:你過得還行嗎?

成才:也沒什麼不行的。跟新兵連一個樣。

許三多:新兵連不這樣。

成才:我知道。你想說尊重、友誼什麼的,是不舒服。

許三多:老a不該是這樣的。

成才:等着吧。等着一次機會打出自己的位置來就行了,我現在就關心下星期

出什麼任務,有沒有用得上我的時候…就象你做三百三十三個大迴環一

樣,只要一次機會…

許三多:不一樣的。

成才:沒什麼不一樣的。也許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

許三多:不是的。

成才:也許就象教官說的,以前咱們被照顧得太狠了…

許三多:那不叫照顧!

[齊桓幾個老a進來,徑直佔領了一張乒乓球枱,沒幾下,一個球被抽了過

來。

齊桓:撿下球!

老a:成才,做個裁判!

成才:噯噯。

[他徑直去了,許三多獨自面對着牆角。

24、宿舍內/夜

[齊桓搖晃着水瓶,水瓶是滿的,他給自己倒水。

[許三多僵硬地坐着,在看書。

齊桓:死不喘氣的,給點內幕要知道嗎?

許三多:關於什麼?

齊桓:下星期任務。閑來磨牙,給你透個風。

許三多:…是什麼任務?

齊桓:削你們。

[許三多愣住,但也不問。

齊桓:哈哈,你以為基地命令削你們這幫菜鳥呀?我倒想。是對抗,削你們這幫菜鳥來的二流部隊。

許三多:部隊只是職能不同,沒什麼幾流幾流的。

齊桓:明天我拿個條寫上真理兩字,釘你嘴上-瞧着吧,打殘你們,打廢你們,

老a才是老大。知道老a啥意思?abcdefg-a是老大嘛。

許三多:那跟三五三團打成平手,這a是不是要分大a小a了?

齊桓:有時候你嘴也很利嘛。明擺着的事跟你說一句吧,削你們,削得你們越

狠,我們經費越足-就是這個現實。你想什麼呢想到眉頭打結?

許三多:沒想什麼。

許三多(os)我想到七連慘敗之前,老a們也在這樣對話。如果讓我刻骨銘心

的一切僅僅是為了這個目的,我想揍他,為了七連。

許三多:……要續水嗎?

[齊桓理所當然地把杯子推過來一點,許三多給他續水。

25、叢林外/日

[直升機在叢林上空掠過,周圍是地面火力炸出的煙霧。

[懸停,老a們完成機降。

26、叢林外/日

[隱蔽極好的老a們對着林徑里的目標射擊。

[被叢林遮沒的戰車冒着滾滾濃煙。

[爆炸。

[許三多在射擊。

許三多(os)毫無懸念,鋼七連對抗時的遭遇在重演。唯一的區別是,我們這

次對抗的部隊不是七連那樣的步兵精銳。

27、山野外/日

[車隊轟鳴着駛過,車上坐的是常規重裝部隊的機械化步兵,他們訝異地看

着旁邊機動車裏的老a們,象看一群異類。

[許三多將臉轉開,他簡直有些羞愧。

許三多(os)這樣的任務執行了幾次。如果我們是出自齊桓所說的目的在和他們對抗,我無法正視他們。

[遠處炸點上爆出煙柱,直升機掠過。

28.叢林外/日

[許三多在疾速奔跑,後邊追趕的雖足足有一個加強班的人馬。

[他躍過一條溝坎后突然消失了,那名正不抱什麼希望射擊的尉官停了下

來,做了個手勢,槍聲頓止。

[他和幾名士兵在望遠鏡里尋找了半晌,卻仍沒見許三多出來。

尉官:總得抓住這一個吧!

士兵:打中了?

[尉官不太有把握地搖頭,幾名士兵跟他往那條溝坎匍匐過去,將近溝沿,的一聲槍響,一名士兵腦袋上冒了煙。

[齊桓、成才整整一小隊的老a在埋伏點射擊,追趕者是被引進了埋伏圈。

[許三多從溝里坐了起來開始點射。

[暴露在射界中的人一個個倒下。

尉官:隱蔽!進那條溝!

[他和僅存的人衝進許三多藏身的溝里,所謂僅存,也就是還剩他和一名士

兵。

[許三多近距射擊,把那兵打冒了煙,那尉官戰術動作極好,終於能逼近和

他纏鬥。

[許三多終於把對方摔倒,再一舉手就能取消他的對抗資格。

尉官:許三多?

[許三多愣住,抹去對方臉上的些許油彩便能認出來,那是以前鋼七連的指

導員洪興國。

[許三多反應不過來這樣的巧遇,他茫然站了起來,洪興國也站了起來,管

他真假的戰爭已經不存在了,洪興國看起來很想跟許三多說點什麼。

[砰的一聲槍響,洪興國被白煙籠罩。

[遠處的成才拿粉筆在自己右手衣袖上又畫上了道,他的衣袖上已經劃上了

近三個正字。

齊桓:撤回!任務完畢,撤回!

[許三多看看周圍,滿是虛擬的屍體,他又一次誤會自己在真正的戰場,又

一次的愴然。

齊桓:撤回!

[許三多看洪興國,洪興國仍在白煙中被嗆得流淚和咳嗽,許三多最後看他

一眼,追向他已經在撤出陣地的小隊。

29、叢林外/日

[他們在一塊林間空地上集結,齊桓打出一發信號彈,然後開始無線聯絡。

[許三多們警戒着四周,爆炸聲仍在餘響。

吳哲:幹掉九個。(他還是有一點得色)成才你幾個?

[成才亮衣袖給他看,無言的得意。

吳哲:十四個?你狠。許三多呢?

[許三多喘着氣,不說話。

吳哲:許三多?

許三多:成才,你把咱們指導員打死啦!

成才(詫然)哪個指導員?

許三多:七連洪指導員!見面,一句話沒有,你就砰!

成才:全大花臉…我看得清嗎?他是假想敵啊…又不是真死。

[許三多啞然,擦把汗。

許三多:我想跟他說話。

成才:說什麼?都是過去的事啦。

[許三多看起來悻悻加惘然。

許三多:…就是過去了太多事才想說。

[齊桓關閉了電台,起身。

齊桓:準備回程。直升機馬上到。

吳哲:回程?演習剛開個頭!

齊桓:放棄了。那邊出事了。

成才:什麼事?

[齊桓不說話,徐徐下落的直升機旋翼吹掠着枝叢和風沙,齊桓的臉色是異

乎尋常的沉重。

30、基地機場外/暮

[暮色下的機場已經早早打開了導航燈,許三多幾個剛出機艙,就被接應上

一輛越野車。

[幾個老a正在卸下另一架直升機上的物資,吳哲詫然看着那包裝箱上的標

志。

吳哲:…核生化防護?!

齊桓:閉嘴。我不是玩笑,這也不是演習。

許三多:可是…

齊桓:現在是一級戰備。這四個字夠讓你們閉嘴嗎?

[死寂。齊桓滿意地看着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凝固。

齊桓:離戰爭只差一步了。-開車。

[車離開機場,而那輛裝運物資的車就在他們前邊。

許三多(os)對我這個前裝甲團的步兵來說,二級戰備足以讓全團枕戈待旦,

一級戰備則是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戰爭?和誰的戰爭?

[前邊那車拐彎,許三多們隨之拐彎,那車的老a坐在包裝箱上,沉鬱地想

着什麼心事。

[許三多獃獃地注視着他坐下的幾個字。

許三多(os)nbc不是電台,跟球賽也沒有關係。nbc是核武器,生物武

器,化學武器。大規模毀滅性殺傷武器。

31、基地外/暮

[在許三多他們的視野中,基地與平日大相逕庭了,沒有訓練歸來的隊列跑

過,沒有匆匆走過的軍人,整個基地似乎忽然被清空了,但路邊全副武裝

的崗哨卻徒增了數倍。

[許三多和路口的崗哨對視,那完全是一雙戰時的眼睛。

[他將眼睛轉開,因為那雙眼睛訴說的不是盤查,而是他所見的目標是否應

予以擊斃,並且還伴隨着下意識掉過來的槍口。

[警報響起,一輛車滿載着武裝的老a迎面而來,完全沒有減速地與他們擦

過,直奔機場方向而去。

[許三多幾個的瞳孔都有些擴大了,因為那車上的老a穿着全套的化學戰防

護服,鋼盔下的臉孔讓人想起骷髏。

[天色已經將黑了。

許三多(os)天空似乎忽然變了顏色。

32、宿舍樓外/暮

[車在他們所居住生活的樓下急急剎住,齊桓和許三多幾個跳下車。

[這裏也是空空蕩蕩,出樓口增加了幾名武裝的老a,一名軍官迎上來,雖

然和齊桓也是熟識,但沒有表情也沒有客套。

軍官:歸隊人員立刻全封閉管理,禁止出入,禁止與外界聯絡,沒有隊長以上

直接命令,活動僅限於此樓。十分鐘后電教室集合,觀看相關資料。

齊桓:是。

[他們進樓。

[哨兵用自己的身體和槍口將樓道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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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未校準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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