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眼相見，就註定牽絆

我們仰望天空，時間無聲無息流淌成溪，我們也一如那雲，來不及回望。

寫下這段回憶的當下，是2014年10月12日夜，原來，也兩年了……我身在昆明理工大學怡園公寓，室友噼噼啪啪&#65279；打遊戲的聲音此起彼伏，窗外風雨如晦，勾起思緒。流浪不知歸期，我在想，帆，若干年後的你，是否會拾起遺失的心跳，偶爾想起我嘆一聲息。明明在春城，卻恍惚感受到同一場雨，淋濕了春天，也淋濕了秋天……

佛說：情執是苦惱的原因，放下情執，你才能得到自在。

佛說：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時間拉回到2012年12月120號的那天凌晨，也就是我美術聯考結束的第二天清晨，元旦聯歡會開始前的倒數三個小時。我們葫蘆娃七兄妹前往美容中心，目的不言而喻，我們幾個為了節目精益求精，前去整理頭型，化妝美容。扶陽怕人手不夠，在班裏叫了幾個女生來幫忙，說實話，高中時期我不是逃課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班裏大半同學叫不上名字，這幾個女生也一樣，除了有些眼熟，根本不知尊姓大名。

為我化妝的是一個白皮膚的清秀女孩，我閉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感受到畫筆在眼瞼上輕輕的移動，微微有些癢，我偷偷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打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窗映射在女孩的臉頰之上，雪白的肌膚可以看得清脈絡與小蛇般青澀的血管，自然卷的棕色頭髮還散發著好聞的洗髮露的香味，垂下長長的睫毛認真專註的表情讓人不忍打破，否則那好似吹皺一池春水那般的罪過

似乎感受到我的不配合，她疑問看向我，那一對視，用武俠小說專用語就是：我登時心裏一盪。四目相接的時間短短只有幾秒，我分明感受到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的慢鏡。是吧？如你所想，我怦然然施施然心動了。

”喂，你閉上眼睛啊，看我幹什麼，小心畫到你眼珠上面！“

”看你好看啊，丫頭你叫什麼？“

”喂，我們一個班已經有一年了快，崔程超！”她叉腰的動作好萌“還有，誰是丫頭？”

也許她認為鏗鏘有力準確無誤的說出我名字是對我莫大的諷刺，會讓我感到愧疚和抱歉，可是我臉皮實在不像人工所製造：“哦，不好意思啊我貴人多忘事，你就告我吧叫什麼？”

她長噓一口氣，終於覺得被我打敗了：“我叫楊帆，記好了啊貴人大叔？”

我笑了，不再言語，閉上眼睛，她繼續工作，軟玉的小手摩挲在我臉上，我驚覺起身：“別別，別給我上粉！”

她嘻嘻的笑：“不行不行，你太黑了，上了台會不好看。”

“不不，黑點好不反光，你別……快停下”

扶陽這時候過來了，板起臉對我說：“二哥，你別鬧，必須塗點粉，要知道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楊帆雙手握拳：“就是就是……”

我痛苦地閉上雙眼：“楊帆我記住你了，永生難忘……”

楊帆擺了一個勝利手勢。我心裏的笑意終於忍不住浮現在了臉上。我不知道，剛剛最後一句話，真可謂一語成讖，如果知道這緣分害苦了我們，折磨了彼此那麼多年，我怎麼還可以笑得出來？我寧願一開始沒有遇見你，認識你，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