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不到一會兒,藥效開始發揮,原本精疲力盡的許花涼再次有了力氣。“啊!”一聲聲慘叫自房內傳出,刺痛了門外的眾人,尤其是慕容述。
他現在恨不得立即衝進去,告訴她,他什麼都不在乎,只要她活着就好。
一轉眼,已經日落西山,而房內的許花涼也早早的沒了力氣,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看了眼被琴兒抱着的孩子,終於,她還是成功了。
“小姐,你看,雖然小了點,但是好可愛。”琴兒抱着孩子,樂開了花,就連那紅腫的雙眼也佈滿了笑意。
許花涼點了點頭,嘴角帶着笑意,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顧明打開門,慕容述敏感的起身,動作迅速的就要往裏鑽。卻被顧明給攔住了。“王爺,你放心吧!王妃母女平安。”
“真的?”慕容述頓時鬆了一口氣,沉浸在得女的喜悅里。
“恩。”顧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因為孩子不是足月出生,有些虛弱,所以照顧起來得特別小心。”
說著說著,琴兒便抱着孩子出來了,慕容述見了,大步衝上前接過琴兒手中抱着的孩子,因為過分的喜悅,再加上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抱着孩子的慕容述顯得有些滑稽。
慕容述看着懷中的小孩,心裏早已被甜蜜給塞滿。孩子此時正閉着眼睛淺淺的呼吸着,暫時還看不出來像誰比較多。
將孩子放回到琴兒手中,低聲的囑咐了幾句,便衝進了房間裏,房間裏的血腥味很濃烈,再往近了走,就看到了面色如紙的許花涼。
好似死去了一樣,他無法抑制,內心蔓延的心疼,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花涼…花涼…”
兩天過去了,床上的人兒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她就那樣睡着,如若不是因為那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她已經死了。
慕容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盯着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許花涼,陰鬱的黑眸,變得又深又沉。
許花涼麵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慕容述只覺自己痛得連心臟都麻痹了。
慕容述幽深的眸,直直地盯着許花涼的臉龐,忽略掉她臉上的慘白,其實,她此時此刻的模樣,跟平日睡着只有無異,很恬靜,呼吸淺淺的、淡淡的、輕輕的,很是小心翼翼。
看着她安靜的睡容,慕容述的眸子,忽而幽幽閃爍起來。
“花涼,我今天去看了我們的孩子,她的眼睛很像你,大大的,亮亮的,但是呢?她的嘴巴比較像我,薄薄的,粉粉的。”慕容述一開始還談的眉飛色舞,但是沒一會兒,一張俊秀的臉再次頹了下來。“花涼…你已經睡了很久了,該起床了。”
許花顏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着慕容述慢慢俯身,在許花涼乾裂蒼白的嘴唇落下一吻。
漂亮的小臉,頓時因為嫉妒與憤恨而猙獰扭曲起來。
她咬了咬牙,深深的眼底,急速閃過一絲狡黠的陰狠,轉身,疾步離去。
屋中光線漸暗,憐兒端着晚膳進來求道。“王爺,先用膳吧!”
憐兒求了幾次,見慕容述不言不動,猛地跪在床邊拚命磕頭,哭求道。“王爺,求你了。憐兒求您了,你吃些東西吧!身體重要啊!”
這時,慕容楓卻來了。琴兒進來回道。“八爺來了。”
慕容述身子猛地一抽,低低說。“不見。”琴兒低頭默默退出房間。
慕容楓跨步而入,笑說。“七哥,你這樣未免也太不仗義了,慕容軒我已經幫你抓來了,就關在你王府的地牢裏。
慕容述滿身殺氣,玄色的眸光,陡然間,恍若從深冬襲來,冷森得嚇人。完美的薄唇,抿成一條沒有任何溫度的直線,周身纏繞着黑雲戾氣,驟然起身,邁着修長的腿,款步朝着慕容楓走去。
在離慕容楓還有一步距離的時候,停住腳步,冷漠開口。“殺了他。”
慕容楓一言不發,俊美的臉龐更是沒有絲毫的表情,他死寂着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只離他一步距離的慕容述。“七哥,這事已經驚動了皇上,如若皇上降罪。那我們…”
頃刻一瞬,光線黯然的屋內,迸射出一道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寒芒。
刷——
利劍出鞘,慕容述面無表情拿着劍,昏暗的屋內,劍身猶顯透亮。嘴角微微上翹,慕容述漂亮得人神共憤的俊逸臉龐,鐫刻着濃濃的死亡氣息。
他的體內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叫囂着:殺了他,殺了他。
尤其是想到花涼因為他還昏迷不醒,因為他才會早產,慕容述只覺胸腔內,燃燒着一股怎麼也澆不滅的熊熊怒火,瘋狂的吞噬着他最後的思緒與理智。
慕容述拿着劍飛快的衝出房外,來到地牢裏,趕走了所有的看守,揮劍斬斷了鎖鐵門的鐵鏈,舉着劍對準慕容軒的眉心。
此刻的慕容述,目光冷森可怖,他仇恨的盯着慕容軒,整個人陰霾到極點。
面對如此森嚴恐怖的慕容述,慕容軒只是淡淡一笑,隨即,他怔怔開口。“七皇叔,花涼…花涼她怎麼樣了?”
一提到許花涼,慕容述那幽黑的雙眸,再次凝聚起陣陣寒氣,可怕的滲人,他暴怒呵斥道。“你閉嘴。”
“七嫂,她現在還未醒過來。”慕容楓緩緩踱步而來,聲音更是溫潤有聲。
看着慕容述暴怒的模樣,慕容軒大概也猜到了,花涼的情況一定很不好,否則,慕容述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他知道,就算他傾盡一輩子的時間,恐怕也走不進許花涼的心裏去。想到這裏,慕容軒悲戚一笑。
而慕容述,深幽的黑眸,直勾勾的瞅着面前神情凝重的慕容會軒,眼底,殺氣涌動,嗜血一笑。“慕容軒,念在叔侄一場,本王留你全屍。”
聽了慕容述的話,慕容軒非但不害怕,不畏懼,俊逸的臉龐反而揚起一抹邪氣的壞笑,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很沉。“你敢殺我嗎?你要是殺了我,你這王爺府里上上下下都要為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