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兩敗俱傷
“唔……又是這種感覺……”子樂只覺得體內屬性為天地萬物的靈力再次悉數湧出自己的身體.就像上次神族第一任族長魂體蘇醒的時侯.潛藏在體內的靈力盡數被喚醒.
“頭好暈……”子樂按住發暈的腦袋.看似非常痛苦.
“小東西.你沒事吧.”星辰見她又像上次那樣.身體逐漸地長大.額上也漸漸浮現出只有神族才有的額飾.連忙一步上前.牢牢地抱住她.生怕她再次升上天似的.“沒事.我在這裏.”
“總覺得.這具身體好像又不屬於自己了一樣呢……”子樂苦笑一聲.而後閉上雙眼朝後倒去.再不省人事.
“小東西.……小東西.”星辰輕輕地搖着子樂.試圖喚醒她.可她就是沒有半點反應.
不過沒多久.她又睜開了雙眼.而後用一種十分陌生的冷冽眼神打量了一遍星辰.“人帝.你不需要出現在這個地方.回去管好你的人族就是.這裏有孤.”
“小東西.你果然還是又變成了這番模樣……”星辰鬆開緊抱着她的雙手.望着她的眼神里依舊帶着淺淺的寵溺.但卻又無奈地苦笑了一番.“真的……很討厭這種被你忘記的感覺呢.”
“你的兒女情長等着以後再說罷.孤現在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幫助上官羽憶收了黑魔.”
語畢.子樂雙手一揚.那股比之前的天地萬物為屬性的靈力更加強大的力量盡數輸進天子劍.那是子樂自身原本就有的靈力.已經很厲害了.現在又加上了這個神族第一任族長的神力.所以天子劍上的力量.現在大到可以弒神.並不比北冥邪手中的冥邪劍弱.
“黑魔.孤任你猖狂了這麼久.今日也該來個了結了.”子樂御劍而上.身後湧現着強大的靈力.帶起的劍氣吹得北冥邪有些站不住腳.
“你就是神族第一任族長.”北冥邪用劍抵着地面.讓自己穩定下來.而後又高舉雙手.黑色的魔功在他身後湧現着.猙獰至極.“不過.那又如何.這天下……今日我黑魔要定了.”
“要得了要不了.這還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子樂蔑笑一聲.而後天子劍席捲起強烈的狂風.終於直衝黑魔而去.殺意盡現.
“不試試……如何知道.”北冥邪也揚劍而上.一股黑色的氣體直衝子樂的藍白相間光芒而去.
兩把劍.黑色的氣體與藍白相間的光芒撞在一起.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而後周圍漸漸湧起一陣光圈.半明半暗.將子樂和北冥邪包圍在裏面.
光圈外頭.人族與魔族依舊在混戰、廝殺.而光圈裏面.兩人也是一樣廝殺在一塊.
在過了無數招之後.北冥邪終於看準了一個機會.將冥邪劍狠狠地刺進子樂的腹部.而後狠狠地拔出來.帶出一大片鮮紅的血液.
子樂並不在意這些.而是趁着北冥邪拔劍分心的瞬間.也將天子劍牢牢地扎進北冥邪的胸口.黑魔魂體寄放的地方.而後並沒有立馬將劍拔出來.而是左手結印.將一股淺綠色的靈力緩緩輸進北冥邪胸口.
“唔……啊...”北冥邪掙脫天子劍的束縛.同時一股黑色的氣體也不得已竄出他的體內.
黑色氣體竄至光圈最上方.試圖破了它.好逃出去.而此刻.子樂體內同時也竄出一股雪白的光芒.直奔黑色光芒而去.包圍在它四周.
“唔……這是哪裏……”清醒過來的子樂帶着滿臉的疑惑望着光圈內部.而後看到了同樣也是清醒過來了的北冥邪.正捂着一直湧出鮮血的胸口.臉色也比平時更加蒼白.
“北冥邪……你還好么.”子樂幾步上前.輕輕地把上他的脈.而後皺緊眉頭.“氣息微弱……你的生命……”
“快要結束了吧……”北冥邪反倒笑出聲來.“沒事……反正.我也活夠了.”
“你不能這麼消極.你要活下去的……”子樂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濕面頰.抬手一抹就是一灘眼淚.“我已經失去太多人了.你……這次一定不能走.你若是走了.那我豈不是又要少了一個朋友.”
“你能把我當成朋友……我很開心……真的.”北冥邪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只是……我真的.活夠了……頂着這具魔族之軀.我活得太累.我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族少年……”
“若有來世……讓我當個自己想當的人……守在自己愛的人身邊……可好……”北冥邪眼角含笑.卻沒了更多的動作.他.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
“你會的.”子樂點點頭.卻也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錐心的疼痛啊……她……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吧.那南宮星辰一個人要怎麼辦呢.他只有一個人……
“看這樣子.我今日是難逃一死了吧.”黑魔的魂體突然冒出一句話.而後開始無盡地膨脹.“不過要死.我也要拉着你們一起.”
語畢.在連神族族長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剎那.更加迅速地炸開在這逼仄的空間.
“子樂.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早就明白過來父親目的的北冥邪.先他一步撐起身子.而後牢牢地抱住子樂.將她包圍在自己身體裏.還不忘一邊蒙上她的眼睛.“別看……太血腥……”
“嘭..”北冥邪的聲音被沒入刺耳的爆炸聲中.等子樂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甩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耳邊也只剩了溫熱的觸感.
恍惚地睜開眼睛.子樂視線內只看得到幾片飛揚的黑布.和四周零零碎碎的東西.當然……也包括身上七零八落的血跡.
神族族長、黑魔魂體、還有……北冥邪.全都死了……
那個冰冷孤獨的少年.總是喜歡穿着黑衣的少年.就那麼地消失了.什麼都沒留下……真的什麼都沒留下.
……
“煦風和暖.淺笑嫣然.暖化我心.你的名字.叫小暖.”
……
猶記得.石橋邊.煦風和暖.少年風淡雲輕地倚在石橋邊.血紅的雙眸透着他孤獨的無助.
他只是想要溫暖罷了.卻永遠都得不到……
那個外表冷冽內心溫暖.曾經喜歡叫她小暖的少年……徹底沒有了.
“北冥邪……”子樂黯然.發出最後一聲呼喚.再沒了聲音.況且.腹部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也讓她再動不了一下.
她好像……也快要撐不住了.
“南宮星辰……我還是放心不下你啊.你一個人要怎麼辦呢……”子樂仰面躺倒在地上.朝着並不怎麼藍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而後取出手腕上星辰送給她的血玉鐲.卻發現它早在方才的時候就已經碎成了兩半.
“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小夢、雪兒、還有柳玉蝶.都是很好的姑娘……”子樂輕喃一聲.而後支撐起自己無力的身子.艱難地用碎成兩半的血玉鐲往地上刻着字.
“一定要好好的……”子樂終於刻完字.而後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攤倒在一旁.不甘地閉上雙眼.
她多想撐下去.可是這些……終歸是命.
而現在最遺憾的.就是沒能見上那個傢伙最後一面……
她被黑魔爆炸的魂體給送到了這裏.什麼人都沒有.更別說是南宮星辰了.
“誒……還是有那麼一點捨不得呢……”
一陣紅光閃出少女體內.而後少女終於咽下最後一口氣.從此……隕落在這個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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