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教訓二夫人
大夫人柳氏的話無疑在曲常德已經着火的頭上澆了一桶滾油,曲常德再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男人,在觀州也算得上是響噹噹的人物,他的小妾居然和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戲子背着他鬼混,這讓他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二話不說就一腳哦踹上了二夫人的肩膀,一腳將她踢出了五步遠。
“說,這上面的嵐字是不是指那個戲子!”
李氏畏畏縮縮地跪在地上直打顫,花廳里的丫鬟小廝都被曲常德的滔天怒氣驚嚇的不敢出聲,一個個都慢慢地避讓到了花廳門口,只有大夫人柳氏與小姐曲俏君留在曲常德身邊。
“老爺,天大的冤枉啊!”李氏一邊哭天抹地,一邊轉着眼珠子想對策,她和嵐老闆私會一向是小心謹慎,唯有……唯有前些日子曲常德和大夫人都去了官窯,她才稍微大膽了些,難不成是那次?她越想越是害怕,哭得越發大聲,跪着爬到曲常德腳邊,一下子摟住他的腿腳哭叫道:“老爺,妾身從十六歲就跟了你,照顧服侍一向都是妥妥帖帖,盡心儘力。你瞧,我知道你要回來,特意吩咐馬管事給我裁製的新衣,妾身還特地選了你喜歡的鵝黃色。老爺,妾身待你是一片真心,哪裏還容得下其他男人!求老爺給妾身做主啊!”
曲常德被李氏抱着哭訴,冷凝的臉色稍微鬆動了一絲,大夫人柳氏和女兒曲俏君對視了一眼。曲無容微微低垂了眉眼,李氏這個把柄來之不易,若是被她這麼糊弄過去,以後想要收拾她可就不易了。
四周望了望,看到巧言也隨人流避到了花廳門口,曲無容蹭過去拽了拽她的衣袖,對她低語道:“巧言姐姐,眼下二夫人的私情被撞破,正是你為大夫人表忠心的好機會。”
巧言的眸子亮了一下,但是又有點顧慮:“可是若是老爺問起我先前怎麼不說,我該怎麼回答?”
“這好辦,你就說先前是忌憚二夫人,你不敢講。現在二夫人被發現了還狡辯,你實在是看不過眼了,才站出來揭發她的,老爺和大夫人非但不會怪罪你,還會獎賞你,從此以後你可就要得到大夫人的垂青,從此平步青雲了。”
巧言一聽立刻便眉飛色舞起來,二話不說就闖出人群,“撲通”一聲給跪在了二夫人李氏的身後,對着詫異的曲常德和大夫人母女道:“老爺,大夫人,小姐!奴婢可以作證二夫人和喜樂班的嵐老闆有私情,他們還在觀州大街的一處偏僻巷子裏置了一座宅子,這些都是奴婢親眼看見的!”
曲常德一聽眼下不僅有了物證,還有人證,想起李氏剛才的一番話,全部都成了諷刺,臉上更是掛不住,劈頭蓋臉對着李氏又是一陣拳腳:“賤人!還敢叫我替你做主,我替你做什麼主!當著我的面就敢胡說八道,難說以後會不會為了姦夫謀害我!”
曲常德越想越是生氣,尤其是自己方才居然還差點兒就相信了李氏的哭訴,他一把拽住李氏的頭髮往桌子的腿上摜了過去,李氏捂着頭哭叫地慘厲極了,沒一會兒工夫就頭破血流,嚎啕大哭起來:“老爺明鑒,這丫頭是大夫人房裏的,難保她不是和大夫人串通了才來誣賴我的,請老爺明鑒啊!啊!”
大夫人一聽立即也臉色不好看了,立即撇清道:“巧言是我的丫鬟沒錯,但是這些事情她可從來沒有同我說起過。老爺,想知道二夫人是不是和戲子私通也好辦,我們派人跟着巧言去那座宅子裏看一眼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曲常德聽了有禮,氣喘吁吁地叫馬管事去辦。沒過一會兒,馬管事就回來稟報:那間大宅確實是喜樂班的嵐老闆所有,不過據嵐老闆說是二夫人拿私房錢買的。馬管事說完,還亮了亮手裏拎着的幾件物事。
“哎?這不是二夫人以前愛穿的那件胭脂色的裙子嗎?”
“對對對,這件裙子是巧手坊里的師傅特意給二夫人做的,二夫人以前還炫耀過,說是觀州城裏僅此一件,是獨一無二的!”
曲常德這下徹底寒了心,衝著李氏的頭臉就是“呸”地一聲,怒罵道:“下賤的女人,口口聲聲說清白,居然早就和戲子暗地裏勾搭到一起,拿着我給你的銀兩在外面給戲子買田置地,養着小白臉!”
二夫人李氏一聽嵐老闆都出賣了自己,立馬就咚咚咚地在地上磕頭求饒:“老爺,老爺我錯了,看在我伺候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饒過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曲常德伸腳一踹,將李氏踢了出去,然後順手抄起面前的碟碗就是往她身上一摔,一陣清脆聲響李氏就被砸地哭叫連連,曲常德還不肯罷休,走上前去拽住李氏的衣襟左右開弓噼里啪啦就是十幾個耳光,只打得李氏雙頰紅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爺,你消消氣。”見鬧也鬧過了,大夫人柳氏出來收拾殘局,“這種賤人你和她生氣不值當。我看事已至此,咱們曲府的顏面不能丟,二夫人進了曲府的門就要守曲府的規矩,一切就按照家法處置吧。”
說完朝曲俏君使了個眼色,曲俏君會意上去挽住曲常德的手臂,扶着他在一旁坐下:“爹,娘說得對,這麼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玩意,我們按照家法把她沉塘了事,何必如此動怒呢。”
曲常德斜了角落裏出氣多進氣少的李氏一眼,冷哼一聲:“你們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