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把她嫁出去
曲無容聽着馬管事的毒咒,表面上十分害怕,蜷縮在一起哆哆嗦嗦的模樣好不可憐。其實,在她心中卻是不屑的冷笑:她再世重生,便是為了復仇而活,無論何人膽敢再欺侮她,擋着她的道兒,便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區區惡鬼,她還不放在眼裏。
整治了馬管事,曲常德便帶着人離開了,大夫人柳氏和曲俏君神色複雜地看了曲無容一眼,也相繼離開。曲無容等他們都走遠后,打了盆清水將滿臉的淚痕擦乾,長舒一口氣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
只不過,曲無容舒心了,大夫人柳氏和曲俏君卻不能安寢了。雖然說二夫人李氏死無對證,但是馬管事說的話都落進了母女二人的耳朵里。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柳氏便和女兒曲俏君湊進了曲俏君的屋子裏,支開了服侍的丫鬟,商議了起來。
“娘,你說那個曲無容到底記得多少事情?馬管事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曲俏君臉色不佳,顯然昨夜沒有睡好。她一直記掛着這件事,生怕曲無容和昨夜一樣跑到曲常德面前告一狀。
柳氏也不敢保證,她搖了搖頭:“這事兒誰知道,但是這麼久了她都沒有提起,想必是真的不記得了吧?我聽大夫說過,人在驚慌失措之下會導致記憶喪失,這也是有可能的。”
“那是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嗎?”曲俏君急忙追問,心頭的巨石放下一半兒。如果曲無容是這輩子都想不起來,正好省了她和柳氏終日提心弔膽。
柳氏繼續搖頭,臉色很是難看:“大夫說這不確定,也許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也許明天忽然就記起來了也不一定。”
曲俏君嚇得花容失色,捧住她娘的手就是一頓亂搖:“那,那,那這可如何是好?自打二夫人出事,爹就一直心情不佳,昨夜把馬管事打了個半死丟出府,這天寒地凍的,肯定凍死街頭了。要是曲無容再到爹那裏告我們一狀,難保爹不會狠狠地責罰我們。”
柳氏瞪了慌神的曲俏君一眼,斥罵:“慌什麼,老爺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拿我們母女開刀的。不過,曲無容最好還是打發出去比較妥當,省得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礙眼。”
曲俏君雙眸一亮,和柳氏湊到一起兩人這麼一合計,覺得此事可行,便遣了飛絮去叫曲無容過來。
曲無容跟着飛絮到了曲俏君的房中,恭順地跪下問安,心中卻在思索着這母女二人叫她來是什麼用意。柳氏瞥了她一眼,忽然揚起笑臉,和顏悅色地道:“無容啊,我記得你今年也十六歲了吧?俗話說,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年紀也該是說合一門親事了。按理說我們曲府不是你正經的娘家,不該操心這種事情,但是你看你在我們府上也住了不短的時日了,我呢,也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了,所以你應該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曲無容的柳眉挑了一下,但很快就垂下頭來一副弱質纖纖的模樣,囁喏地開口:“我多謝大夫人的好意。但是,我的爹娘尚在人世,這種事情本該是爹娘做主,不然則是不孝,我……”
柳氏將手一揚,對曲無容道:“我知道我知道,原本你確實是有婚約在身,對方還是前廢太子沈端彥的兒子。可是,大家都知道,當年安平王登基,前廢太子就被圈禁,曲大人為了避嫌,就主動回絕了這門親事。哦對了,這原本就是指腹為婚,當時你還未出世。幸虧曲大人英明,你可知道這前廢太子的兒子是誰?就是現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傻子王爺沈無岸吶!”
前廢太子沈端彥?
曲無容記得這個人,他是先帝皇后所生,自幼便被立為太子,在朝廷里勢力龐大。沈端朗能夠扳倒沈端彥順利登上帝位,其中很大一部分還要歸功於寇韶華。
只可惜,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誰都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一旁的曲俏君見曲無容默不作聲還以為她不願意,立即幫腔:“無容啊,你可不知道這沈無岸是個傻子,前廢太子被抄家的時候,他受了驚嚇整個人都變傻了。在達官貴人中間鬧出不少笑話,把皇上賜他的女人放在豬圈裏,穿着結婚的喜服上朝堂,要不是皇上宅心仁厚不與一個傻子計較,他哪裏還能白賺着睿王的名頭享福。所以啊,曲大人退了原來那門親事是為你好。要不然,你現在已經成了傻子的倒霉王妃,整日住在豬圈裏,哪裏還能遇到我娘給你物色的如意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