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2
龍翼一看到邵少堂的身影,馬上走過去攙扶,初晴透過淚眼看到邵少堂的身影,止住心頭的顫動,眸子裏的悲傷漸漸攏去,她掙扎着起身,牽過孩子們的手,走到邵少堂的跟前,對着孩子們哽咽地吩咐:“叫太爺爺。”
謙謙和岩岩同時乖巧地叫了聲“太爺爺。”
邵少堂感動地連連應了好幾個“好”。
恰在此時,急救室的門推開,醫生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出來,上面零星地染印着斑駁的血跡,讓人心裏莫名的不安。龍翼和郝逸東急切地走過去,神色着急地問:“醫生,邵少怎麼樣?”
“他何時清醒過來?”
醫生看了龍翼和郝逸東一眼,罷罷手讓他們先冷靜下來,待初晴和邵少堂走過來,醫生這才緩緩地開口:“邵少心口位置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但是由於中槍的位置極近心臟,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清醒過來,大家不必擔心。”
醫生的話讓眾人神色一松,大家懸着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醫生離開之後,由龍翼帶着孩子們去吃午餐,邵少堂則回病房修養,初晴則選擇留下來守着病房。
她坐在病床旁,目光灼灼地看着病床上的人,目光掠過他粗濃的眉,緊閉的眼,筆直高挺的鷹鉤鼻,以及鼻子下方那片薄唇,心裏微微感嘆:臉還是那張臉,只是,這臉部的線條跟以前相比似是更深邃,眼角隱隱可見歲月的痕迹。初見時,她二十二歲,正值如花似玉的年華,而他也不過三十的而立之年,一轉眼,她已經二十八,而他,也三十有六。時間竟然過去這麼久,可那些過往卻像是昨天發生那麼鮮活,歷歷在目。
甜言蜜語,羞辱冷諷,她承受着他給予的一切,直至最後他絕然鄙夷,她心碎冰冷。可是,為什麼,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挺身而出?是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敗杜如風?還是因為他心裏,擔憂她的安危而奮不顧身?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孔,她的心漸漸變得迷茫不清。。。。。。
時間的車輪從不停止轉動,一眨眼已過去兩天,這期間,她安靜地守在病房寸步不離,倒是張以墨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之後,陪着趙雪寧過來看過他們。
趙雪寧看見她的那一剎那,眼裏閃過驚訝,困惑,甚至是迷茫。可是,僅僅一個微笑,一個對視,她們便讀懂了彼此的心。很快就恢復到分別之前的熱烈與濃情。有些友情,不管分別多久,不管經過多少隔離,不管經歷多少考驗,依然固若金湯。她們像以前那樣,靠在一起,細細地訴說著分別這些年的悲歡,分享這些年的趣事糗事。
有時候,友情比愛情更加腐朽神奇,它不會因為時間,空間,距離而漸漸疏淡,反而像一瓶老酒,年份越久,酒氣越香濃。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何等幸運,何等幸福,有趙雪寧這麼好的朋友;同時,心裏也替趙雪寧感到開心,楊一丹死後,張以墨不顧家人反對,迎娶趙雪寧,婚後她又孝敬長輩,悉心照顧小寶,一年之後,順利誕下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張家長輩也漸漸接受趙雪寧,對她疼愛有加,兜兜轉轉,她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是她呢?又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水。。。。。。”正在她沉思之際,床上的人兒發出虛弱的聲音,喚起了她的注意,她看到邵修岩清醒過來,便急忙地起身去倒水,慌亂之中竟然將她喝水的那個杯子撞翻在地上,清脆的聲響在空中炸起,邵修岩悶着嗓子問道:“你,沒事,吧?”
“哦,沒事。”她急急地應了一句,將倒好的水端到他的跟前,邵修岩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她一看,頓時慌了:“你剛醒來,先別動,我來扶你。”說完繞到他的身邊,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想要將他扶起來,才現在自己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她似是賭氣地撇撇嘴,將自己力氣不足歸結為這幾天的操勞。
邵修岩看到她費勁的樣子,嘴角輕輕地扯了扯,右手偷偷地壓向床板藉助自己的力量半靠在床頭上,初晴馬上拿過一旁的備用枕頭墊在他的身後,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又仔細地靠在他的胸口上查看了一番,怕他動作過大牽扯到傷口造成傷口開裂。
初晴從他身上退開,剛巧看到他像小狗吐舌散熱的模樣,訝異地瞪大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盯着他。
“想笑?”他凌厲的眼神掃來,她的鬼馬錶情稍縱即逝,瞬間又恢復了冷靜。看到她冷淡的樣子,他的心倏地一悶,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一絲失望。
他沉默不語,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默。最後還是初晴先開了口:“你受傷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為你受傷,我心甘情願。他在心裏默默地補了一句。初晴卻不知道他的心思,沉默了半晌,又說:“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救了我。”
邵修岩眼裏閃過晶亮,嘴角微微彎起:“你真的想謝我?”
初晴不知道邵修岩此話何解,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卻忽然朝着她勾了勾手指:“既然要感謝我,那就走近一點。”
初晴警惕地看着他,反問:“你要幹嘛?”
“我重傷未愈,你說我能幹嘛?”他表面平靜地說著,心裏卻打着另外的算盤,果然,初晴一靠近,他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拉,初晴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落入他的懷裏,一開始,她忸怩着身體想要掙扎,可是慌亂之中似乎撞到他的傷口,他咬着牙發出一聲悶哼,她心裏一軟,只好停止掙扎,任由他緊緊地抱着。
他將頭抵在她的肩頭,緊緊地擁着她,似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給我,好不好?”他炙熱地撬開她的貝齒,沙啞的聲音卻遽然飄過她的耳垂,彷佛魔術師的咒語,將她身體裏最後一絲的理智擊潰,她一邊喘着氣一邊迷迷糊糊地應了聲“恩”,身體像小蛇一樣攀上他的身體,她刻意避開他的傷口,動作笨拙地想要拉下他的褲子,他眼角含笑,壞壞地在她的耳邊說:“那麼迫不及待想要我愛?”
她猛然頓住,心裏生出一片艱澀,她怎麼感覺,他的話里有着不屑和諷刺?她眼眸里的晶亮漸漸褪去,眼眶裏漫上薄薄的霧氣,他卻渾然不理她的反應,將她的裙子往上一提……
滿室的旖旎蕩漾撩心。。。。。。
一場瘋狂的運動過後,邵修岩的傷口不可避免地再度裂開,醫生一邊重新給他包紮一邊若有所思地盯着初晴,還用陰陽怪氣的語調暗示他們不可操之過急,要顧及傷口,來日方長。。。。。。初晴尷尬地坐在那裏,頭垂得低低的,耳根子紅得發燙,她真想找個地縫躲起來。。。。。。心裏分明一直提醒自己要遠離他,可身體為什麼卻控制不了,淪陷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溫柔轟炸之中。。。。。。
這件事情之後,初晴刻意避開邵修岩,不再跟他單獨相處,只有孩子們過來的時候才在一旁陪着,可邵修岩哪裏滿足這樣的情況,故意趁着受傷,像青藤一樣纏着她,非要她過來伺候着,邵修岩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他沒有辦法勸動她,便串通孩子們輪番轟炸,最後,初晴被逼到沒轍,只好認命地淪為他的貼身保姆。前幾天還好,他的傷口未好,不能碰水,只能用乾淨的毛巾擦身體,可現在,傷口拆線了,允許洗澡,恰巧他住的又是奢華之極的病房,裏面配備着設備齊全的浴室,這會,他死皮賴臉地要她幫忙洗澡,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是他卻無視她的反對徑直將她抱進浴室。
她怒氣沖沖地瞪着他,生氣地朝着他大喊:“快放我下來!到底是你洗澡還是我洗澡?”
邵修岩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將她放到一旁,徑直脫了身上的病號服,赤果着身體躺進放好水的浴缸,色迷迷地看着她,壞笑道:“我倒不介意鴛鴦浴。。。。。。”初晴沒好氣地擺着臭臉,奚落他:“你倒想得美!別以為又想占我便宜!”
邵修岩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胸口,毫不掩飾自己的Y望,只是口裏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刺骨:“你當真認為我佔了你的便宜,可我分明記得,那個時候你的身體應該很有感覺,很舒服吧?竟然濕成那樣。。。。。。嘖嘖嘖。。。。。。”
聽着他赤果的諷刺,她腦海里不由想起那晚,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趁着她發愣的空餘,他一把拉過她的手用力一拉,她一個踉蹌身體朝着浴缸落去,跌入他的懷裏濺起一陣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