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們扯平了
上好的真絲外套在顧如瑾眼中就是絕頂的好東西，她知道自己在這裏是沒有什麼罩罩可以算了，只能勉為其難做個肚兜掛着。以前沒布料做只能忍着，如今就不一樣了。
拿着手術刀開始裁剪，不一會兒一個簡易肚兜就做好了，顧如瑾比劃着試了試，感覺還不錯。接着又開始將蕭夜寒的外套剪啊剪，做了一件披風，還有一件男士的背心。
至於那裏頭的一件衣服，顧如瑾直接改成適合自己穿的大小，當作裏衣了。
忙活一上午的成果，顧如瑾迫不及待的脫了穿了幾個月的破衣服，然後換上自己的新衣。看了眼這一套類似古風的衣服，顧如瑾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穿越莫不是就因為心血來潮穿了古代的衣服緣故吧，想起自己登機時那些人異樣的陽眼光，如今倒是覺得好笑。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這衣服穿了幾個月也壽終就寢，直接埋了得了。”
顧如瑾呼哧呼哧的埋着自己的衣服，回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的視線擋住。她眯起眼一瞧，是蕭夜寒。
蕭夜寒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子，看到她一身衣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這個女人將她衣服拿去，說什麼洗得縮水了，然後藉機改成自己的大小穿在身上，世上還有比她更厚臉皮的么！
“嘿嘿，你回來了。正好，我在屋裏放了一件衣服，給你的，你可以試穿下。絕對的拉風啊！”
蕭夜寒從身後伸出手，手上提着一塊布料，咬牙切齒，“這塊布？”
顧如瑾站起身，將背心拿出來打開，在蕭夜寒身上試了試，眼睛冒光，“真是大小合適，剪裁完美！”
蕭夜寒將背心甩在她身上，頭也不回走進屋內，“治療刀傷。”
他就算是沒衣服穿，也絕不會穿這種暴露的衣物，這根本就是……和女子肚兜有何分別。
蕭夜寒的刀傷比想像中嚴重。
顧如瑾拿着手術刀猶豫了下，忍不住問道，“我要劃開所有的傷口，然後檢查。你？”這可是很痛苦的事情，幾十處傷口，最嚴重的也有三四處，若是一一被她劃開，那種被人割破肌膚切進肉里的疼痛，和再受一次傷有何分別。
所以她挺猶豫，徵求蕭夜寒的意見。
蕭夜寒躺在木板上，聽了顧如瑾的話乾脆眼睛一閉，這樣子讓她一愣。隨之失笑，這個傢伙真是夠倔強！
顧如瑾沒有用麻藥，因為麻藥實在太少，等到處理那些深處傷口會更加痛，只有當蕭夜寒忍受不了她才會考慮用麻藥。
手術刀一寸寸劃開肌膚，慢慢的刺進肉里，然後不斷的切開。顧如瑾檢查傷口，尋找那些隱在裏面的刀片，然後用鉗子拿出來。如此反反覆復，蕭夜寒全身的傷口都被劃開，木板床到處都是血跡。
躺在木板上，蕭夜寒清晰的可以感受到冰冷的硬物擠進他肉里，然後在裏面為所欲為，那種痛讓他幾乎抓狂，可是他仍舊咬牙挺住。這些痛苦，這些傷口，他會讓那些傷他的人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顧如瑾將所有的傷口都處理乾淨，然後用針線縫合，到最後只剩下唯一的一處傷口，那一處留在胸口位置的傷口，足足好幾寸。
顧如瑾看得心驚，若是那刀口再深一些再長一些，蕭夜寒估計就沒命了。那些人和蕭夜寒什麼深仇大恨，要如此趕盡殺絕？
“那些人想要你的命。”
顧如瑾邊處理傷口邊說話，“傷口太深，等會縫合會很痛。你忍不住我就用麻藥。”
蕭夜寒微微側目，顧如瑾拿着麻醉劑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看不懂這小瓶子是何物，但是聽的懂麻藥二字。直接否決了，“不用。”
這些痛他要記得，記得這些痛苦，以後好好報復。
顧如瑾沒有再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期間伴隨着男子不時的沉悶哼聲，這最後的一道工序也順利完成。顧如瑾將紗布拿出來，將蕭夜寒的傷口纏好，最後看着紗布被快速染紅，無奈的搖頭。
要傷口癒合結痂，還需要些時日。
看了眼自己的藥箱，顧如瑾心疼不已，只剩下一些金屬器件，其他的都沒有了。
“吶吶，你看看，為了給你治療，我的東西都用光了。”顧如瑾指着自己藥箱，責怪道。
蕭夜寒斜過頭看了眼，和前幾日看到的的確，什麼都沒有了。想起她將那皮箱子內所有東西都用在他身上，而且這些奇怪的東西似乎是她的所有，如今卻什麼也沒了。這樣一想，蕭夜寒心裏有些感動，嘴角淡淡的掛着笑。
看了眼顧如瑾，穿着改良版的衣服，大小合身緊貼。裏頭的衣物裁剪十分契合，將她的腰身顯露無遺，外頭一件別出心裁的披肩隨意搭配，在胸口位置系了個蝴蝶結。頭髮用一支木簪高高挽起，隨意的打了一圈，看似簡單卻帶着洒脫靈動。
“一箱東西換一身衣服，扯平。”
蕭夜寒說完就閉着眼，開始養精蓄銳，身上的傷口還在痛，他每日只吃野果果腹，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手術後跟感覺疲憊，不一會兒就睡過去。
顧如瑾欲發作卻不得，最後哼了聲帶着藥箱離開。
什麼一箱藥物換一件衣服，那可是救命的葯，她將他止血化膿取出那些殘碎片，又要想法子找藥草給他解毒，就這麼一件衣服就可以報答了嗎？
他想的美！
原本打算等會兒去找藥草，試圖給他解開體內的毒，這毒性猛烈已經入了身體，不是她用藥物就可以壓制的。好在她學過中醫，治療起來並不費勁。只是這毒罕見，一般難以治療，好在這山林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名貴珍奇的藥草。
但聽到蕭夜寒如此輕描淡寫，顧如瑾不願意幹了。
憑什麼她要給他治療，反正這毒在體內頂多就是時不時的發作疼痛，痛不死也好不了，活受罪而已。既然死不了，那不就得了。
如此想着，顧如瑾拿着小籃子就出門了，到山林里采蘑菇去。晚上做野菇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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