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惡趣味的蘇大少

第一百六十四章、惡趣味的蘇大少

蘇子淵回C城的行程顯得十分低調,從機場出來,直接上了蘇百川派來的車,後頭還跟着一車黑衣保鏢,一路小心翼翼的拖回了蘇家的城南別墅。

蘇子淵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次‘享受’這待遇,他是屬於特別早熟的那一類,從小就跟着蘇百川東奔西跑,十五六歲就自己一個人背着包到處跑,蘇百川也不怎麼管他。如今都二十七八了,回一趟自己家,竟然還得被人給‘押送’回來,可謂是讓他開了眼界了。

杜箐之前經常和蘇子淵一起過來吃飯,對城南別墅還挺熟悉的。下車后,挽着蘇子淵的小臂往裏頭走。蘇子淵站在自家門口,低頭不語,杜箐見他表情不對,以為他沒想起這裏是什麼地方,小聲在他耳邊說:“這裏是城南別墅,是你家。”

蘇子淵徹底無話可說了,這是他家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擔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不過,見杜箐一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他也懶得說了。反正遲早要進門的,早進晚進,都是一回事兒嘛。

蘇子淵到家的時候,蘇百川還在公司里沒回來,蘇子成在學校,家裏除了傭人,就只有李蓉和蘇琴。

杜箐挽着蘇子淵進門,蘇琴站在門口迎接:“哥,箐姐,回來了!”

蘇琴平時也不怎麼回家,和顏柯住在外頭,周末也不怎麼回來吃飯。她和蘇百川的感情,並沒有蘇子淵那樣親近,要是沒什麼大事,她很有可能一個月才回來一趟。這次專門守到家裏,倒不是想念父親或者其他,純粹是回來看着李蓉的。

杜箐還沒進門,蘇子淵現在也似乎不太靠得住,她怕李蓉說些四六不着調兒的話,平白惹着的杜箐。

在這一點上,蘇琴和蘇百川的想法,倒是空前的一致。不管蘇子淵什麼時候恢復正常,先得給他把杜箐穩住了。要是他哪天想起來了,發現自己嘴裏頭煮熟的鴨子飛了,那就真是有得熱鬧看了。

杜箐朝蘇琴點點頭,小聲問蘇子淵:“你想得起來嗎?”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的,但是在場的幾位卻都聽懂了。蘇子淵之前的治療是在港城進行的,是方茹為他安排的醫生,雖然他裝傻矇混過關,說自己只想起來了一部分,不過,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想起的是哪一部分不是?

蘇琴滿懷期待的看着她哥,讓蘇子淵難得的有了點兒負罪感,覺得自己這麼耍人玩兒似乎不太好。不過,蘇子淵他是誰啊?心理調節能力多好呀,絕對是不要臉沒節操的典範,想起自己的計劃,瞬間就把他心裏頭那丁點兒的負罪感給扔到天邊去了。

他很茫然的看了杜箐一眼,然後轉頭看蘇琴,試探着問:“你是我妹?”

蘇琴激動的點頭:“哥,你還記得我呀?”

蘇子淵很無辜的搖搖頭:“你剛剛叫我哥啊,那就只能是我妹了。你是我親生的妹妹,還是堂妹表妹?”

看着蘇琴失望的表情,蘇子淵覺得自己真是個惡劣的男人。不過,誰讓他就是這個破性子呢?

蘇琴領着蘇子淵和杜箐繞過蘇家門前的小花園,從一條鋪着厚重石板的草地上經過。十月的秋季,草色有着些微的枯黃,院子裏頭種的常青樹卻依舊保持着盎然的綠意,讓人心曠神怡。

蘇子淵慢慢從這條再熟悉不過的石板路上經過,前面走着的是他的妹妹,身邊跟着他心愛的女人。他心裏頭輕輕的嘆息,如果房子裏頭沒那個多餘的繼母獃著,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百川在家的時候,李蓉不管蘇子淵是什麼臉色,什麼態度,都一定會對他笑臉相迎。至少,她得在蘇百川面前,把面子給做足了。而且,在當時即便她心中一千個不情願一萬個不願意,卻也很清楚,整個蘇家都是蘇子淵的,只指望着他能念着手足之情,對蘇子成好一點兒。

至於現在,原諒她沒那個心情。蘇百川又不在家,蘇子淵還是個半廢人,她有什麼好客氣的呢?

她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蘇琴帶着人進來了,將茶杯放下:“子淵回來了,氣色看着還不錯,多虧杜小姐費心了。”

杜箐朝她扯扯嘴角,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倒是蘇子淵挑了根眉毛,微微抬高了聲音,問蘇琴:“她是誰?”

一邊說,他還一邊抬了抬下巴,朝李蓉的方向指了指。

蘇琴臉色不太自然,硬着頭皮向蘇子淵介紹:“哥,這是你繼母。”

杜箐在一旁聽着,覺得自己快要笑抽了。也難為蘇琴了,要給自己的親哥介紹‘哥,這是你繼母’。

蘇子淵點點頭,坐在了一條長沙發上。杜箐坐在他右邊,蘇琴坐在他左邊,蘇子淵態度無比自然的朝站在一邊的傭人說:“還愣着幹什麼?我回來了,連杯熱茶都不會泡嗎?”

蘇子淵喜歡喝紅茶,現在正好是下午,他最近在港城吃了睡睡了吃,生活悠閑,也養成了喝下午茶的習慣,現在正好到點兒了。

李嬸是李蓉家裏的親戚,是李蓉專門弄到家裏來照顧自己的。以往蘇子淵回來的次數少,也沒怎麼使喚過她。之前李蓉還和她說過蘇子淵失憶的事情,本來她站在這裏呢,是想看看蘇家的熱鬧,結果誰能想得到,蘇子淵沒直接朝着李蓉開槍,反而拿她開刀呢?

蘇子淵可壓根沒注意到對方怎麼想,他願意住出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這個家還得是他的,整個蘇家都是,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家裏的大少爺都發話了,李嬸自然不能還干愣着,只能去廚房裏泡茶。但是,她又沒照顧過蘇子淵,哪裏知道他的習慣,還是新養成的習慣。他說泡茶,那就隨意泡杯茶給他喝唄。

蘇子淵是個性格多惡劣的人哪,以往那是故意憋着,怕人家覺得他年紀輕,不夠穩重,在商場上養成的規矩。現在他不是‘失憶’了么,那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問一問不過分吧。

於是,他就當著李蓉的面兒開始問了。

他握着杜箐一隻手,捏在手心裏把玩,卻轉頭看着蘇琴:“你叫什麼?”

蘇琴愣了三秒,告訴他:“我叫蘇琴,琴棋書畫的琴。”

蘇子淵裝模作樣的點頭,又問:“那你跟我是親兄妹嗎?”

蘇琴點頭,然後又自發的給蘇子淵介紹:“我們家裏一共五口人,咱們還有個弟弟,現在還在學校讀書。”

蘇子淵點點頭,看了眼李蓉,又問:“那她是你的母親嗎?”

說完,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搖搖頭:“不太像。”

然後,他也沒等蘇琴說話,問到:“那咱爸一共有幾任老婆呀?”

蘇琴一時間還沒意識到,為什麼話題突然跳轉到了這個上面,不過還是回答了他:“一共有三任,李姨是第三任。”

蘇子淵笑了,點點頭,萬分自然的說了一句:“原來是個三兒。”

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朝李蓉看了一眼:“家裏的情況太複雜了,您可別見怪。”

李蓉簡直要被蘇子淵給氣死了!

什麼叫‘原來是個三兒’?她三誰了?她是在顧月嬌咽氣之後,才進蘇家的大門的。之前,她就是對蘇百川有意,那也沒發生什麼呀!

蘇琴見着李蓉臉色不好,生怕她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主要是杜箐還在場呢,她實在是不想再拉低自家的評分了,連忙拉着蘇子淵和杜箐往樓上走。

“哥,要不你去自己的房間裏看看?”蘇琴笑着站起身:“醫生不也是說要多看看熟悉的事物么?說不定你上去看看,又能想起點兒什麼。”

蘇子淵點點頭,朝李蓉吩咐了一聲:“呆會要是有人送茶過來,直接讓人送到樓上。”

說完,他牽着杜箐上樓了。

杜箐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故意裝的了,他要是真的不記得了,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口下不留情的?不過,蘇子淵可不會承認,反正他摔了腦子,就是記不起來,怎麼著吧?等他想起來之後,那也很好解釋嘛。當時摔壞腦子了,大家就不要跟一個病人計較了唄。

蘇琴帶着蘇子淵上樓,從家裏翻出了他以前的照片。蘇子淵對這些興趣缺缺,他就是裝個傻,又不是真傻了,怎麼會對這些感興趣。倒是杜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邊看還一邊點評:“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這麼呆的時候。”

杜箐指着一張有些泛舊的照片,照片上的蘇子淵似乎還只有三四歲的樣子,手裏捏着個棒棒糖,一臉的幸福。蘇子淵撇撇嘴,誰他媽還沒個不堪回首的過去啊。

看完了照片,蘇琴又領着兩人到了一個小房間。杜箐以前並沒有進來過,這是頭一次看見,裏頭擺了好幾個展覽櫃,裏頭的獎盃擺得整整齊齊,都是蘇子淵學生時代參加各類比賽拿到的獎盃和證書。

杜箐看着那幾柜子的獎盃,看着蘇子淵的眼神兒都變了。什麼叫學霸啊!這就是啊!除了各類理科競賽的獎盃,蘇子淵還有圍棋、英語演講等等種類的獎盃。而且,大部分都是金獎,那些銀色的獎盃被扔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杜箐那驚奇又崇拜的眼神,讓蘇子淵十分得意,要不是蘇琴在這裏,都恨不得翻過身來,讓人家給他嘟嚕嘟嚕肚皮上的軟毛了。

要不怎麼說人的智商高,是上天的饋贈呢?別人頭懸樑錐刺股學數理化的時候,他隨便翻翻書就能看懂。人家徹夜苦讀考高考的時候,他已經被學校直接保送。所有的困難對他來說,都僅僅只是挑戰,這學習,就真的是因為為興趣而學習。

三個人在樓上消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一直到晚餐的時候,蘇百川才帶着一身的疲憊回家。蘇子淵看着這樣勞累的父親,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的。畢竟是一手將他拉扯大的親爹啊,要不是為了蘇百川,他又何必忍耐李蓉在他面前,噁心他這麼些年?

蘇百川見到兒子還是很高興的,一身的疲憊都減少了不少,三兩步走上前去:“回來了,我之前聽你方姨說你想起來不少事情了?”

蘇子淵還沒說話呢,李蓉就在後頭插了一句:“我看沒想起來多少,恐怕就只記起來杜小姐了,連蘇琴都不記得。”

蘇子淵其實是想安慰父親幾句的,不過,李蓉這一插話,將他心裏難得的湧上來的那點兒柔情全給打散了。他乾脆就點點頭,承認自己就是沒想起來。他倒是想要看看,如果他真的出了個三長兩短,到底是哪些人反水反得最快!

蘇子淵這人啊,心狠,壞得冒泡,肚子裏的花花腸子九拐十八彎的,通常是他把人玩了個圈兒,人家還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出車禍了,失憶了,很倒霉吧?人家回頭就想着藉著失憶來個將計就計,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話!你要是在這個期間堅持住了,那祝賀你,他會記得你的好的,他吃肉,大概能給你留口湯。要是你落井下石,那麼也祝賀你,他會一直記得你,直到你倒了大霉!

傍晚時分,蘇家一家人外加一個杜箐坐在餐廳里吃飯。以往蘇子淵和蘇琴回來吃飯,蘇百川都是很高興的。人老了,心也就軟了,他知道一雙兒女都不喜歡李蓉,但是他沒辦法捨棄李蓉。李蓉在他身邊做了很多年的秘書,然後又和他結婚七年,哪怕是條狗,在身邊呆了十多年,那都是會產生感情的啊,更何況是個人呢?再者,蘇子淵和蘇琴是他的子女,那蘇子成也是啊。這也是他的兒子,留着他的血。

因此,即便蘇子淵和蘇琴不常回來,他也沒辦法,兒女大了,由不得他了。他這一輩子,沒能成為一個好丈夫,每個跟了他的女人,都死得早,只留下李蓉還頑強的沒被他給剋死。但是,還是希望自己盡量能做好父親這個角色。

不過今天,哪怕是個一家團圓的日子,蘇百川還是沒辦法高興起來。以往看着蘇子淵,他就覺得高興、自豪,覺得蘇家祖墳冒青煙才出了這麼個兒子。但是現在,看着他就覺得心煩啊。

蘇子淵是多麼會察言觀色的人,自然看出了蘇百川興緻不高。不過,他也沒辦法,既然要作戲,那就得做全套。只有沒人知道他到底恢復成了什麼程度,他才能隨意忽悠人,不怕‘隊友’配合不上。

而另一頭,李蓉看着蘇百川臉上的憂色,心中一喜。她有意在飯桌上說點兒輕鬆的話題,便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問他:“小成,最近學校不是月考了嗎?成績怎麼樣?”

蘇子成從飯碗裏抬頭看她一眼,慢悠悠的說:“兩門都是一百分。”

李蓉喜形於色的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考得真不錯,媽明天帶你出去吃雪糕。”

蘇百川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一幕,他擔心的是蘇子淵想不起事情,公司沒人管,你跟他說兒子一年級的月考打了一百分,你覺得他會覺得這兩件事有任何關聯嗎?他現在這個時候想起小兒子才讀一年級,只會覺得更加心酸更加焦慮好么?

李蓉見蘇百川沒什麼反應,也並不覺得氣餒。滴水穿石,當初她不也是這樣打動蘇百川的么?人都是這樣的,當一個觀點長期的在耳邊迴響迴響,即便一開始的時候並不認同,但是漸漸的,卻也會覺得這就是事實。

晚餐之後,杜箐還在猶豫什麼時候帶蘇子淵離開呢,她壓根沒想過要在蘇家過夜。或者說,她心裏頭想着念着的,只是蘇子淵這個人,至於蘇家這個家庭,在她心裏其實沒什麼存在感。之前蘇子淵沒出事的時候,也就是每周回來吃頓飯,出事了也是她一個人留在港城照顧他。在她心裏,她和他才是一家人,那套複式公寓才是他們的家。

不過,蘇百川也不會這麼想。飯後,他直接就對蘇子淵說:“這陣子,你就住在家裏吧。家裏照顧的人手也多,要去哪裏也更方便,而且,說不定看着熟悉的地方,也能想起點兒什麼。”

蘇百川這話一出來,蘇子淵在心裏默默的捂住了頭,而杜箐簡直要傻逼了。這什麼意思啊?她還每沒蘇子淵結婚呢,至少還少道程序不是?

城南別墅區這一塊兒,聚集了不少C城的商界名流,跟蘇家相熟的宣家、蕭家、周家,都不太遠,誰家裏出了點兒八卦消息什麼的,簡直傳得飛快。她就是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也得在意杜珩和吳婉的看法啊。

她和蘇子淵在外頭同居是一回事兒,現在還沒結婚就住到人家家裏,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蘇子淵不願意跟杜箐分開,他曠了一個多月,躺在床上簡直是邪火蹭蹭的往上漲。而且,好不容易將人想起來,正是膩歪的時候。杜箐之前一個多月,又要工作又要照顧他,下巴都成了個錐子,他都恨不得將人含在口裏寵呢,哪裏捨得將人往外推呢?

現在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蘇子淵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要是早點兒和杜箐把證給扯了,把婚給結了,哪裏會有今天這種尷尬的情況呢?沒出事的時候,總想着自己再拼兩年,婚禮也能更風光一點兒。出了事情,杜箐就是貼身照顧他,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蘇子淵的想法,杜箐可沒想到。她權衡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在蘇家留宿。她對蘇子淵一往情深,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她不能讓杜珩和吳婉丟人。

就在杜箐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蘇子淵突然使勁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杜箐眉頭一跳,停下動作看着他。

她以為蘇子淵有什麼話要說呢!最好是他自己跟他爸說要住出去!

不過,蘇子淵什麼都沒說,他朝蘇百川點點頭,然後拉着杜箐上樓了。

他這一番動作,讓蘇百川都有些愣。

他其實也是權衡了很久,才決定讓蘇子淵留在家裏的。畢竟,兒子和沒到手的兒媳婦比起來,還是兒子更重要一點兒。他可沒想着,杜箐能和蘇子淵一起住在家裏。

李蓉撇了撇嘴:“這也太不講究了。”

蘇百川瞪了她一眼:“她願意住到咱們家,那是她重情義。外頭人說也就罷了,你可別拎不清。”

蘇百川覺得,哪怕蘇子淵的記憶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他也要代替兒子,去問一問杜箐的意思了。如果她願意進他們蘇家的門,那就趕緊把婚事給定下來,人家的態度依舊擺出來了,他們蘇家總不能還端着。再說,現在也端不起架子了。

杜箐被蘇子淵拉上樓以後,輕輕的將他按在沙發上,對他說:“今天你自己在家裏住,好不好?”

雖然這話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她可沒一點兒商量的意思。如果蘇子淵不是失憶了,他這麼做,她早就發脾氣了。現在,只是想着人家腦子還不清楚,說不定還沒搞清楚狀況。

蘇子淵是很會利用自身優勢的,將杜箐摟在懷裏,死活就是不讓人走。

“蘇子淵,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住在這裏。”杜箐掰開他的手,她在港城照顧他,和住進蘇家,這完全是兩種概念。不管她自己怎麼想,從大環境上來說,還沒結婚就搬到對方家裏住,這肯定是沒臉面的。她可以不在意,但是不能丟了杜珩和吳婉的臉。

杜箐不是個拎不清的人,她或者沒辦法給杜家帶來什麼榮耀,但是既然享受了杜家的庇護,至少還是應該做到不讓他們丟臉的。

蘇子淵拉着杜箐的手,對她低聲保證:“就在這邊住一晚好不好?就一晚,明天我們就搬出去。”

杜箐坐在他身邊,耐心安慰他:“其實你住在這邊也沒什麼不好,這是你住了這多年的地方,你肯定比較熟悉。而且,這邊的人也多,能更好的照顧你。”

蘇子淵心說:放屁!

他在城南別墅住的時間,其實並不長。畢竟在顧月嬌嫁進來的時候,蘇百川才置辦了這套大別墅,而他初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念寄宿制學校了。等到他再大一點兒,就自己搬出去住了,在這邊住的那些年,那就真的只能說是回憶了。連傢具都換了好幾次,要不是他記憶力好,普通人就是沒失憶都想不起來。

“你真的覺得這邊的人能照顧得好我嗎?”蘇子淵可憐兮兮的說:“你看今天,我回來連個泡茶的人都沒有,你還讓別人照顧我……”

杜箐覺得有點兒頭痛,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對於原本確定的事情,也有些不確信了。蘇子淵現在腦子不好,和李蓉的關係又是水火不容,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辦?而且,李蓉完全有這個動機,蘇子淵下頭,還有個弟弟呢!

蘇子淵趁熱打鐵:“杜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杜箐回頭茫然的看着他,蘇子淵卻越說越來勁兒:“你嫌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不懂,沒本事了是吧?”

“你是不是早就想着,把我這個包袱給甩了,然後好找下家?”蘇子淵將杜箐推得遠遠的,自己坐在床上。他那心眼兒,不比針尖還小,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越說越正確,說不定杜箐就是嫌棄他。

本來就是了,有誰會喜歡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後腦勺還禿了塊毛的男人呢?杜箐或許也是覺得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了,所以,就連妥協都不願意。反正以杜家的門第,杜箐就是離開他,想找下家,也不是件多難的事情。

杜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被眼前這個人給傷的。她累死累活的照顧了他一個多月,現在只不過是不能陪他一起留在蘇家,他就這樣懷疑她。杜箐這顆心也是肉長的啊,她也是會氣餒會傷心的。

杜箐拎着自己的手包,站起身:“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就當我是這種人好了。我是傻了才會想着,願意陪你重新奮鬥一次。恐怕到時候,我變成黃臉婆了,你還覺得我拿着你的錢在外頭偷人呢!”

杜箐說完就準備往外頭,蘇子淵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拖回來。

杜箐這下是真的委屈了,一雙大眼睛氣得紅紅的,尖尖的下巴,臉色蒼白,顯得特別的可憐。蘇子淵先將人按在床上,心肝兒肉似的哄着。

“是我不會說話,我是怕你嫌棄我。”蘇子淵說話好聽的時候,那真是動聽極了,讓人恨不得將一顆心都掏給他:“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怕你對我失望,不願意繼續陪着我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只記得你,你就是我的全部,要是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該怎麼辦呢?”蘇子淵說著自己都覺得牙酸,不過,沒關係,他現在不是失憶了么?他現在做的所有事情,都跟正常的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蘇子淵成功的催眠了自己,動人的情話一串一串的從嘴裏冒出來,最後做了保證:“我們明天就出去住,我保證,出去住,好不好?”

杜箐半懷疑的點了頭,然後乖乖去浴室洗澡了。

晚上,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蘇子淵自然想干點兒什麼。不過,杜箐死活不肯讓他近身:“你不是說明天就搬出去嗎?那就明天在做。”

蘇子淵使勁兒親她,委屈的磨蹭:“今天跟明天有什麼區別啊?我說了的話,難道還不反悔嗎?”

杜箐哼哼兩聲:“你以前是不會反悔,不過現在誰知道呢?你不是還沒想起來嘛。”

蘇子淵問:“難道在你的眼裏,我是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嗎?”

杜箐瞟了他一眼,將他的死人頭推遠一點兒:“那你在我眼裏,還是個不會說情話的男人呢!”

蘇子淵這下無話可說了,只好抱着人老老實實睡覺。他現在覺得自己壓根就是找抽,沒事想什麼將計就計,現在好了吧,將計就計的結果就是,餓着沒肉吃!

第二天早上蘇子淵醒得很早,大秋天的,他早上直接熱醒了。年輕的男人,早上是火氣最旺的時候,看着支得老高的內褲,他平息靜氣了好一會兒,放輕動作,從房間裏翻出了一把剪刀。

別誤會,他沒準備對自己動手,他只是準備下樓剪點兒東西。

於是,這天早上,李蓉起床之後,心情愉悅的準備細心的澆一澆自己養的那些百合花。卻格外詫異的發現,自己每一個盆摘里,最大最漂亮的那一朵百合花都被整齊的剪了,光禿禿的莖幹支在花盆裏,在瑟瑟的秋風中顯得格外的可憐。

而杜箐睜開眼的時候,她床頭的花瓶里正插着一束漂亮的百合花。花瓣上還帶着晶瑩的露水,顯得格外的惹人憐惜。

蘇子淵就坐在她的床頭,輕輕的給了她一個早安吻,對她說:“去洗漱吧,然後我們就可以準備出去了。”

蘇子淵深吸一口氣,終於要開餐了……

今天白天在圖書館了呆了一天,要考試了……我覺得複習比寫小說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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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之愛上億萬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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