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奶奶進醫院了
他們剛進屋,浩然的手機就響了:“喂,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冷浩然先生嗎?”
“對,我是,請問找我有事嗎?”
“噢,是這樣的,我們這是民生醫院,這裏有位出車禍的老太太,一直叫着你名字,我們在她的口袋裏找到了你的號碼,特通知你來一趟。”
“啪”的一聲,浩然的手機掉地上了。奶奶,您千萬不要有事。浩然聽說奶奶在醫院,心急如焚。
“浩然,怎麼了?”
“文香,我要趕往醫院,奶奶出事了,你們先坐會吧”說完跨上了摩托車。
“浩然,我跟你一起去。”文香說完就上了車!車子開動了,浩然心裏非常擔心奶奶,車開得很快,文香緊緊地抱着他。
到了醫院,在病房裏,浩然看着奶奶帶着氧氣罩,昏迷着。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走之前奶奶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這樣躺在病床上了。浩然一直握住奶奶瘦弱的手,他的心好痛好痛。
“請問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拿着醫療夾走進病房問道!
浩然用手擦掉眼淚,起身回答道:“我就是,醫生,我奶奶情況怎樣?”
“很不樂觀,我們已經儘力了,你去辦理出院手續吧!”說完轉身離去。
浩然追了出去:“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吧,我還要好好地孝敬她呢,救救她。”浩然說完不顧在場有多少人,就跪下了。
“你別這樣,我們真的是儘力了,老太太腦部受到重創,再加上失血過多,醒過來了就多陪陪她吧,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抱歉!”
浩然聽到這裏尤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是奶奶撫養長大的,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又浮現在眼前。
“浩然。”文香看到他那樣難過,她的心也好難過,走過去把浩然扶起來。
“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要這樣好嗎?奶奶醒了,我們過去陪奶奶說說話吧?”
“恩。”
浩然坐到奶奶的病床前,輕聲的喚着奶奶。
“你,你是誰啊?”奶奶看着浩然居然不認識他了。
“奶奶,我是浩然啊,奶奶,您別嚇我好嗎?”浩然沒有想到奶奶會不認得他,他很着急,很傷心,跑到了窗戶邊,背對着病床,看着窗外,他哭了。
“奶奶,您怎麼會不記得浩然呢?他是您最疼愛的孫子啊,他聽到您在醫院,都急得不得了,奶奶,您看,您說不認識他,他很傷心哦。”
文香也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她希望奶奶能恢復過來。
奶奶聽文香講着,就開始呼喚浩然的名字。浩然沒有作聲。文香走到他身邊說道:“浩然,奶奶在叫你呢,你快過去啊。”
浩然擦乾眼淚,回到了奶奶的病床前,奶奶看到他哭過,自己的眼睛也一下子紅了,眼中閃着淚,文香趕緊用手碰了碰浩然的手示意他不要在奶奶面前哭,奶奶看到浩然哭了,就趕緊抓住他的手紅着眼睛說道:“浩然啊,你怎麼哭了啊?”說著就伸手為他擦眼淚。
浩然趕緊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說道:“奶奶,我是因為見到你醒了太開心了,奶奶,我們回家去吧,好嗎?”
奶奶看到浩然,她笑了,點點頭。奶奶自從出了車禍,就一時清醒,一時糊塗了,浩然為了照顧奶奶,很久沒有去學校,他要陪着奶奶走完生命的最後路程!奶奶知道自己時日已不多,是該告訴他身世的時候了!
“奶奶,該吃藥了。”浩然這幾天完全變了樣,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得知奶奶時日不多,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燦爛的笑容,如果奶奶能夠好起來,他寧願自己折壽十年、二十年。可是,奶奶依然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浩然,別忙了,奶奶不會好了,你過來陪奶奶說說話吧。唉!”奶奶看着他,她好捨不得他,雖然他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自己即將離去,她也該告訴他真相了。
浩然走到奶奶床前,跪下,看着奶奶說道:“奶奶,不會的,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您不會丟下浩然的對不對?奶奶。”“
浩然,你起來,把我抽屜里那個小盒子拿來。”
起身,拿着盒子遞給奶奶。“奶奶,這是什麼?”浩然很好奇!
奶奶摸摸浩然的頭,從裏面拿出一張照片,微笑着說道:“你看看。”
浩然拿起照片,一男一女,女的懷裏抱着一個一歲多孩子,孩子很可愛,眼睛很有神,這眼神跟自己很像,女人很漂亮,男人居然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浩然抬頭看着奶奶,這種眼神像是在詢問:奶奶,難道這是。
奶奶看着浩然,點着頭對他說道:“恩,浩然,他們就是你的親生父母。他們。”
浩然還沒有等奶奶把話說完,就打斷奶奶的話,說道:“別說了,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我有奶奶,我什麼都不需要。”他恨,恨他們拋棄他。
奶奶流着淚:“孩子,你聽奶奶說,他們拋棄你也是迫不得已,以後你會明白的。奶奶現在一天不如一天了,奶奶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爸叫冷靖弦,當年他們因生活所迫,無法繼續撫養你,他們才將你送給我撫養,我答應他們等你長大后告訴你真相,你脖子上帶的就是你父母當年留下的,浩然,他們是愛你的,咳咳。”奶奶說著說著猛的咳了起來,
浩然趕緊撫着奶奶的背,端着水讓奶奶喝,奶奶搖搖頭繼續說道:“浩然,你不要恨他們,你是好孩子,你答應奶奶,不要恨他們,他們那樣也是為了你。”
“奶奶,你快別說了,好好躺下吧,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別說了。”浩然趕緊讓奶奶躺下,現在對他來說什麼都沒有奶奶的健康重要了,他只想想奶奶好起來,深吸一口氣,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對奶奶說道:“奶奶,您想吃什麼?我去買給你”
奶奶看到他笑了,心也放下了,她很開心就樂呵呵地對浩然說:“好,奶奶想喝豬肝湯。呵呵”
“好吧,那您先休息會,我馬上回來。”說完就去市場,
奶奶在他走後,咳出了一大攤血。
文香心裏也一直挂念着奶奶,放學后就跟着陽光一起去看望奶奶,當他們剛進屋就聽到“啪”一聲,碗碎的聲音,浩然剛把熬好的湯端到奶奶床前,發現奶奶口吐白沫,已經沒了知覺。手中的碗也摔得粉碎。
“奶奶、奶奶。”浩然大聲的呼喚着奶奶,任憑他怎樣呼喊,奶奶再也聽不到了,淚從臉龐滑落,他不相信這是事實,他不願接受。
文香跟陽光趕緊跑進屋去。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們也止不住的落下了眼淚。奶奶過世后,房子被拆遷了,浩然就暫住在文香家裏。
安頓好奶奶后,浩然重新回到了學校,他不是孤兒,他有父母,他好想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他多麼渴望有父愛母愛,小時候,小夥伴們都取笑他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看到別的小孩被爸爸寵被媽媽愛,他好羨慕。在得知自己不是孤兒時,那種欣喜只有自己知道,可是他恨他們的拋棄。高傲不服輸的他才不要去找他們。
剛踏進校門就被人攔住了去路,浩然心情很糟糕,對眼前不知死活的傢伙吼道:“滾。”“小子,你拽什麼拽?上次算你運氣好遇到秦天,今天我看誰來幫你。”為首的傢伙,長了一副蛤蟆臉,看了就噁心,
浩然強忍心中怒火,對他們不屑一顧,推開他們,向教學樓走去。
那群人很氣,這傢伙居然敢無視他們的存在,都蜂擁而上。
浩然心中的悲傷全部化為了力量,把痛失親人的痛,全部發泄在這群倒霉的傢伙身上,一拳一個,全部被他摞倒在地。浩然盯着地上的人說道:“不自量力,都滾。”拳頭握得緊緊的,那眼神很嚇人,躺在地上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功夫,個個嚇得腿發軟,連滾帶爬地逃離。
浩然深吸一口氣,發現周圍圍了很多同學,都用驚異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離去。很快這件事就在校園傳開了。
秦天氣喘吁吁地跑到浩然的教室,浩然看到他很驚訝,說道:“你怎麼來了,跑這麼急有什麼事嗎?”
秦天一邊喘氣一邊說:“浩然,那幫人又找你麻煩了?”
浩然看着他,笑着說:“真不知道我得罪誰,三翻五次來挑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算是警告,我並不喜歡打架的!”說完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秦天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痛楚,問道:“浩然,最近都沒見你來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你的地址也沒有號碼,無法與你取得聯繫,情況怎樣?”
“沒什麼,對了,你找我有事?”秦天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勉強他:“請你去我家作客啊,我爸本來說親自來的,可他最近太忙了,幫我的一個叔叔找孩子,所以就讓我來了。”
“改天吧,我最近沒什麼心情,抱歉喔!”
“噢,那好吧。等你心情好了,再說。”說完離開了,
浩然突然想到一件事,對秦天喊道:“秦天。”
“浩然還有什麼事嗎?”
“對,你幫我查一下那幫人。我想知道是誰跟我過不去。”
“好的,我這就去”“謝謝你,”
“是兄弟就別跟我客氣。”看到秦天遠去的背影,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