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迦陌紫附身(二更)
在這萬分緊要的關頭,連那微微吹動的風,也瞬間停止,周圍散發著濃濃的緊張氣息。
東陵姐弟打得難捨難分,東陵珊見弟弟只招架,不還手。心中一動,計上心來,只見她虛晃一招,瞅准一個空隙,甩出一把明晃晃的飛刀,向慕容玉翎襲去。
慕容玉翎和軒轅問天,正全神貫注地摘花,心無旁騖。自然也不曾在意,身後飛來的致命飛刀。
東陵絕看到一抹亮光向慕容玉翎襲去,不顧一切的飛身阻擋。“噗”一聲,飛刀沒入他的胸口,鮮血緩緩流出,慢慢染紅了那身粉衣。他挺直了身子,滿眼痛楚的凄然望着東陵珊。
東陵珊見東陵絕擋了那把飛刀,看到他的胸口鮮紅一片,又心疼,又惱恨。氣得胸口悶悶生疼,但又不忍心把氣撒在自己弟弟身上,陰鷙着一張臉,揮掌向慕容玉翎和軒轅問天攻去。
慕容玉翎快速地砍下一朵“幽冥花”,軒轅問天也穩穩的接住,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笑。慕容玉翎又凝神,揮劍砍向第二朵,現在正是千鈞一髮之際,絲毫分心不得。然,就在這時,東陵珊的掌風襲來。
東陵絕那妖魅的丹鳳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心知要是出一點差錯,便功虧一簣了。慌忙運起全身功力,奮力想東陵珊襲去。兩股掌風對撞,發出“轟”一聲巨響。東陵珊被掌力擊得後退幾步,“啊!”慘叫一聲,掉入那綠色的湖中,便沒了一絲聲響。
東陵絕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踉蹌着後退幾步,漸漸穩住身形。此時,看到姐姐掉入湖中,心如火燒,驚聲叫道:“珊——姐——!”也顧不得嘴中狂噴而出的鮮血,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往湖邊奔去。
隨着輕風飄來“吧嗒”一聲,另一朵“幽冥花”落在盛滿“星月湖”湖水的“碧玉盤”中,緩緩飄蕩,激起陣陣漣漪。慕容玉翎和軒轅問天看着,那兩朵妖異的黑色花朵,安然的微微笑起來,心也隨之安定了下來。
終於如願拿到了“幽冥花”,慕容玉翎揚着愉悅的聲調,帶着一絲迫切對軒轅問天說道:“我們拿到了!快回去吧!”
剛才摘花的過程太過緊張,二人也不曾注意周圍的事,這才放眼四處巡視。
抬眸看到東陵絕正要跳入那綠色的湖中。電光火石間,慕容玉翎身影一閃,一把攔腰抱住東陵絕,急切地沉聲說道:“那湖水有異!不可下去!”
東陵絕掙扎着,悲戚地嚷道:“珊姐掉下去了!我要去救她!”慕容玉翎死死箍住他的腰,不讓他下去。
“你下去就能救她嗎?如若湖水無異,以東陵珊的身手,早就上來的!你下去了,也只是送死!”軒轅問天冷着臉,疾言厲色地說道。
東陵絕不再掙扎,面露哀戚地盯着那碧綠色的湖水,喃喃說道:“珊姐!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我這就來陪你!等我!等……”
慕容玉翎看他神色悲痛絕然,知道他無法原諒自己,想要自行了斷。指光一閃,點住了他的昏睡穴,東陵絕轟然倒在他懷中。
慕容玉翎背着昏睡的東陵絕,後面跟着軒轅問天,白衣翩然的他,手中小心地捧着裝着“幽冥花”的“碧玉盤”。一行三人,又坐上那隻烏篷小船,緩緩向“碧水澗”駛去。
“星月湖”平如鏡的碧藍色湖面上,波光粼粼,反射着來時的躊躇不安,忐忑惶然。歸去的志得意滿,得償所願……
寂靜的“星月湖”邊,出現一抹的緋紅的身影,那周身瀰漫的寂寥,比這這沉寂萬年的星月湖水,還要落寞幾分。
西門追從“碧水澗”出來,獨自漫步在“星月湖”邊。想到林穎兒如沉睡般的容顏,心中像堵着一塊巨石一般,壓迫地心頭沉沉的,連呼吸都困難。
突然,看到前方趴着一個黑色的物體,西門追有些好奇,走上前一看,原來是個人。
也不知怎的便動了惻隱之心,緩緩上前,將趴在地上昏死的人,翻了過來。定睛一看,還是個熟人,心中一陣嗤笑:呵呵!難得想做一回好事,卻遇到一個不該救的人!老天啊!你這是不讓我改邪歸正了嗎?
西門追已打消了救人的想法,緩緩起身,正準備離去。忽的,一雙冰冷的手,拽住了他的腳,隔着厚厚的靴子,仍能讓人感覺到那雙手冰冷刺骨,似是從地獄裏伸出來的鬼手。
西門追一驚,沉着臉低頭看向地上的人。“救,救我!”東陵珊睜開虛弱的眼,用盡全身力氣,沙啞着吐出幾個字。
西門追冷冷盯着她,眼中滿是不屑,反問道:“我為何要救你?”
“追,追兒!”東陵珊艱難地抖着聲音喊道。
“賤人!這名字豈是你可以喊的!不要逼我動手殺死一個將死之人!”西門追怒目圓瞪,厲聲喝道。
“呵呵!連脾氣也像我!你的右側臀上,是不是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星’型胎記?”東陵珊訕訕的淡笑着,看向他。
西門追一怔,心中一陣狐疑。這麼隱秘的事,只有花姨一人知道,她怎麼會知道?
東陵珊看着滿臉疑惑的西門追,繼續道:“艷娘沒告訴過你嗎?一千年來,你和我長得最像!追兒!我,我是迦陌紫,是你阿祖啊!”聲音帶着絲絲顫抖,是虛弱,亦或是激動,目光灼灼盯着西門追。
西門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揚着聲音辯駁道:“你不是!阿祖死了一千年了!”聲音高亢,卻透着不確定。他定定的望進東陵珊的眼裏,想從裏面讀出一絲的陰謀詭計。可東陵珊平靜無波的眼底,一片的坦然。
“是不是艷娘叫你今年四月‘幽冥花’的花期過後,來‘幽冥谷’取‘紫幻魔刀’的?它就埋在‘幽冥花’下!”東陵珊淡然地說道,虛弱的眼底是不容置喙的自信。
這回西門追不能不信,因為這件事,是花艷娘交代他的最後一件事,天底下除了他沒人知道。
西門追的臉上由疑惑,漸漸變為驚詫,最後慢慢的接受,一下子跪倒在地,衝著東陵珊磕頭行禮:“阿祖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追兒!都是自,自家人,無須……多禮!”東陵珊氣喘的斷斷續續說道。
西門追聽着她奄奄一息的聲音,急忙上前替她診脈。片刻后,從衣襟中掏出一個藥瓶,從裏面倒出幾粒藥丸,喂到東陵珊嘴裏。關切地說道:“阿祖吃下去,會好受些!你渾身浸滿了寒氣,還需要慢慢調理!”
“好!”東陵珊看着西門追微笑着說道。她對花艷娘幫她找到的這個傳人,很是滿意。想到對自己忠心耿耿,一直陪伴自己的花艷娘,心中甚是想念,忙問道:“追兒!艷娘呢?我想見見她!”
西門追心中一顫,一股酸澀湧上心頭,默默垂下頭,沉聲不語。
東陵珊看到西門追黯然神傷的神情,面色一凜,急聲問道:“是不是艷娘出事了?追兒,你快告訴我!”
西門追不忍看她焦灼的眼,低着頭期期艾艾說道:“花姨!花姨,她不在了!”
“不在?不可能!我教她巫術,可以永生!不會死!不會!”東陵珊猛的坐起來,激動的大叫起來,慘白的臉色扭曲着,顯得越加的猙獰!
“每年‘幽冥花’花期一過,艷娘便會來找我,告訴我一年中發生的一切,我也會用巫術託夢給她。一千年啊!她陪了我一千年!只想為我討回公道!艷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東陵珊悲悲切切地訴說著,淚水不住的滑落臉龐。她仰着頭衝著無邊的天空,悲傷的大吼着,那哀戚的叫聲,在山谷中陣陣回蕩。
惹得西門追跟着心酸不已,啞着嗓子開口勸慰道:“阿祖!不要難過了!花姨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為她這麼悲傷!”
東陵珊緩緩伸手擦乾自己的眼淚,苦澀一笑:“呵——!是啊!艷娘怎麼捨得我難過!追兒!我們走!不管是誰害死了她,我都會替她報仇的!”
此時的東陵珊,臉上一片的冷然,眼中閃着陰狠的決然光芒,比以前更加的兇狠絕情,渾身透着讓人不敢靠近的陰冷氣息。
西門追看着滿臉陰鷙的東陵珊,心中一寒,本能的不想靠近她。但想到真心疼愛自己花艷娘,不得不低低應了聲:“是!”說著,將地上的東陵珊扶起來,背在自己的背身,飛身向“玉竺國”方向掠去。
一路的風馳電騁,半天時間,西門追就將東陵珊帶回了“玉竺皇宮”,將她安置在“福安宮”內。
東陵珊服了西門追的葯,身體已經好很多了。西門追剛將放到床榻上,她便急忙開口吩咐道:“追兒!你快去將我的‘紫幻魔刀’取回來!他們奪了‘幽冥花’,我怕他們把我的‘紫幻魔刀’也一併奪了!沒有它,我的巫力恢復不了!”
“誰奪了‘幽冥花’?奪那花又有何用?”西門追一時好奇,脫口就問。
“慕容玉翎和軒轅問天!也幸虧他們來奪花,不然,我怎會機緣巧合下佔了東陵珊的身子。不但她千年功力歸我了,連記憶我也一併奪了!哈哈哈!……
這些愚蠢的男人,真以為三朵‘幽冥花’,可以救活那女人嗎?
‘幽冥花’長在魔界禁地,乃至陰至邪之花。當初我以肉身為祭,才引渡它開在人間。林穎兒小小**凡胎怎麼可能受得了三朵花的精氣?不自爆而亡才怪!”
東陵珊洋洋得意的說著,臉上滿是不屑的嘲諷,那雙眼中竟覆上一層詭異的死灰,閃着瘮人的陰狠光芒。
西門追聽到林穎兒的名字,心中下大驚。急忙滿臉堆笑的誇讚道:“阿祖,真是見多識廣!那些人就是愚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着西門追的恭維,東陵珊心中愈加暢快,竟狂笑起來:“啊哈哈哈!……”
西門追望着她得意忘形的囂張模樣,心下一喜,趁着她還沒有防備之心,連忙開口問道:“阿祖,那要是爆裂而亡,不就屍骨無存了?一個女子,要這樣死去,還真是可憐呢!服了那‘幽冥花’,真就就沒解了?”
“呵呵……除非用純陽龍氣打通她的經脈!你問這些幹什麼?”東陵珊忽覺自己說多了,忙警惕地看向他。見他只是一臉的好奇,也就不再說什麼。
西門追見再也問不出什麼,隨意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就告退去取‘紫幻魔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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