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
我焦急地在巷子口踱着步,現在連馬車的蹤影都見不到,線索又斷了,領路的男孩已經走了。
艾利克斯對我說:“殿下,恕我冒犯,我想這其中一定有某種聯繫,失蹤的大都是未成年的男孩。”
“那你的意思是…。。”艾利克斯顯然是在吊我的胃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輕笑了一下:“那你怎麼不去‘入虎穴’啊。”
艾利克斯也對我微笑:“殿下您太恭維我了,就算我再怎麼化妝,也不可能像未成年。”
“那你是讓我去?”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他沒說話,眼神好像在說:“當然了,反正這個案子歸你調查。”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對他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
艾利克斯用很欠扁的語氣說:“殿下還真是會冤枉人呢,不過這樣的殿下也很迷人啊。”
我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那你去準備吧。”
我回到別墅,艾利克斯緊隨其後,手裏是準備好的男裝和假髮。
簡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沒理她。
“艾利克斯,你為我化妝。”
“是的,這是我的榮幸。”
我們走到試衣間。
“殿下,請閉上眼睛。”艾利克斯微笑地對我說。
我閉上眼睛,感覺身體飄了起來,迅速轉了幾圈。
“睜開眼睛吧,殿下。”
我睜開眼睛,對上鏡子中深藍色的眼眸。
鏡中的人有着棕色的短髮,普通的農家少年的裝束,土黃色的外套還有幾個顏色不一的補丁。
我抬了抬手臂,鏡中的人也抬了抬手臂。我晃了晃腦袋,鏡中的人也晃了晃腦袋。
我難以置信的轉了轉身,確信鏡中的男孩是自己。
“你真是能給我帶來無限的驚喜的寶物!”我笑着抱住了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僵在原地,獃獃的回了一句:“您也是。”
我向門口跑去,沒有看見艾利克斯臉上的那抹紅暈。
簡驚訝的看着從別墅里跑出來的男孩,一把揪住我的領子。
“你是誰家的孩子,竟敢跑進這裏,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家。”
我看向簡,露出我的招牌笑容:“簡,你說呢?”
簡連忙鬆手,“撲通”跪下,頭壓得低低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着說道:“殿、殿下,是我狗眼不識泰山,還請殿下懲罰。”
我恢復了面無表情,冷冷對她說道:“狗,就要做它自己該做的事。”
“是。”
“站起來吧,本殿下今天沒空理你。”邊說邊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沒看見簡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但好像聽見輕微的類似吐口水的聲音,為什麼我會對這種聲音這麼敏感。
一陣眩暈,我好像看到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好像說著什麼,並不停地向我吐口水。
我晃了晃腦袋,猛地睜開眼睛,一種無名的怒火充斥着我。
我回頭,簡早就消失了蹤影,但看見了艾利克斯。
“殿下,您怎麼了,眼睛怎麼有點紅。”艾利克斯問道。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我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走吧。”
“是,可殿下你的身體……”艾利克斯擔憂的說道。
我怒視着他:“我說沒事就沒事,別管那麼多。”
艾利克斯不再說話,靜靜地站在我身旁。
我,很不識相吧,很惹人討厭吧。
我們來到了一個遠離街區的僻靜處,這裏荒無人煙,廢棄的房屋殘破不堪。垃圾桶也被野貓野狗打翻在地。
“殿下就在這裏等着吧,我會在暗地裏保護你的。”說完,艾利克斯和馬車就都不見了蹤影。
我向一面已經倒塌了一半的牆走去,坐在牆角,閉上眼睛,裝作睡着的樣子。
陽光輕柔的撫摸着我的臉,大地也已經有了些許綠色。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似乎聽見有人走了過來,邊走邊說著什麼。
“這附近的乞丐都快被我們捉光了,現在可怎麼交差啊。”
“是啊,是啊,你看前面那是什麼。”
“哇,天助我也,太好了今天不會被老闆罵了。”
“可他穿的雖然不好,但也乾淨整潔,應該不是乞丐啊。”
“管他呢,反正這也不會有什麼人家,一定是走丟了。”
“嗯,對,咱們這就把他抬回去。”
我在心裏暗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噓,小點聲,別把他吵醒了。”
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我身邊,突然什麼東西從天而降,我一驚,假裝掙扎着。
他們用麻袋把我包住,然後抬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過了好長時間,我才感覺他們把我放下。
“這小子不會已經死了吧,怎麼沒有動靜。
“不會的,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快把他交給老大吧。”
“不,我還是不放心,萬一這小子就等我們打開袋子后逃跑呢,還是先給他喂點葯吧。”
我心裏大叫不好,他們掀開袋子,我連忙閉上眼睛。
“什麼嘛,原來睡著了啊。”
“別放鬆警惕。”
他們其中的一人掐住我的臉,迫使我的嘴張開,放進去一個藥片。
然後灌了些水,再把我的嘴合上。
我把眼睛眯成一個小縫,看見艾利克斯正要衝上來,我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別過來。
我的喉嚨起伏了一下,兩個罪犯看見了,放心的轉過身去拿掉落在地的袋子。
我也轉過身去,不動聲色的把水和葯吐掉。
然後繼續一臉平靜的裝睡,心裏波濤洶湧:我去,嚇死老子了。
正在心裏默默佩服自己的演技時,兩個罪犯又把我抬起來繼續走着。
又過了很長時間后,他們再次把我放下,打開袋子。
我見時機已經成熟,便睜開眼睛,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一股莫名的腐臭使我喘不過氣來。
有個人在牽着我向前走。
走了幾步后,我開始隱約聽到叫喊聲,哭聲,叫罵聲,混雜在一起。
“嘭”是金屬撞擊的聲音,“咔啪”是金屬閉合的聲音。
我猜自己一定是被關在了籠子裏,這種感覺很難受,好像曾經體驗過。
我動了動手臂,果不其然,被銬住了。
一束強光晃着我的眼睛,我迅速眯起了眼。
眼前是一個其丑無比的男子,他伸手觸碰我的臉。
“明明是男人,卻有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嘖,嘖,真是國色。”
被那個噁心的男人長滿繭子的手觸碰,胃裏翻江倒海的。
“趁老闆還沒來,不如讓我先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