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怪物篇10――龍對龍-崩壞】
“你有威脅……為了那位大人…去死…”煌黑龍手中掌握着人類停留在理論階段，無法創造的黑色火焰。
赤月看着逼近自己的煌黑龍，張開獠牙，驅使失去雙手的身軀朝向煌黑龍。但雙腳累積的傷害一次性爆發，使赤月跌趴在佈滿黑灰的地面，一臉不甘與憎恨瞪着煌黑龍。
“……”
毫不理會赤月，不受一切物理干擾就連光也可以燃燒殆盡的黑色火焰脫離煌黑龍的手中，包覆赤月原來要修復卻搞得狼狽不堪的身軀。
“你的命……很硬……”
“哎呀~被看穿了嗎？”從黑色火焰內部傳出不可能存在的聲音。
下一秒，黑色火焰被白色的魔力風暴吹滅。
與赤月交換回來的夜站在煌黑龍面前，勉強再生瘦弱的右手握着白銀長劍。
夜帶着戲謔的笑容看着煌黑龍。
******
【夜，看來就到這了，抱歉了。】看着煌黑龍手中的黑色火焰，赤月徹底絕望。
【這麼直率的道歉不像你啊~】
【誒，奴不是在治療中嗎？怎麼還有意識？】
【你當我這兩年只是在睡覺嗎？】夜語氣稍有不悅。【雖然魔力沒完全恢復，不過也夠了。先換回來，你的因子快撐不下去了。】
【沒辦法的，就算換回來奴也不是他的對手。】
【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夜少有的對赤月呵斥。
赤月閉上嘴。雖然夜看不到他的樣子，不過赤月現在應該是垂下耳朵一臉沮喪。
【啊~算了，就交給我吧，又有一個計劃……】
【奴…要自殺嗎？還是瘋了呢？】聽到夜的計劃，赤月顫抖的說道。
【撒~反正也逃不了，不如放手一搏吧。】夜輕鬆地說著，但透露着一種不可動搖的意志。
【……】
【我就當你是默許了，你就好好獃在這休息吧……】
******
面對重返身體的夜，煌黑龍不發一語，手中再次集中黑色火焰，並像雨點般攻擊。
夜將白銀長劍刺入地面，白色的風暴驅趕黑色的火焰。同時，夜從口袋取出裝着黑色粉末的玻璃瓶。
【！……龍的鱗片？】見到夜手中的瓶子，面癱的煌黑龍也表現出一絲動搖。
夜將瓶中粉末全部吞下去，閉上雙眼全力分析粉末中的‘因子’。
【分析完成‘霸龍因子’；no5《猛獸狂襲》，5秒后開始同調。】
夜喚醒沉睡的‘霸龍因子’，並開始與之融合。
但霸龍同樣身為古龍種，因子喚醒后開始暴沖。夜全身血管突起並快速流動。夜勉強保持意識，右手緊握插在地上長劍才保持站立。
【3…2…1…同調完成。】
與因子完成融合的瞬間，夜全身的血管瞬間爆裂，大量的血液飛散四周。
“只是笨蛋的…掙扎…虛驚一場……”煌黑龍看到夜失敗后的自爆，停下攻擊，靜靜地看着夜自我毀滅。
“我就是笨蛋…真是抱歉了…”夜氣息奄奄，虛弱的說著。
“但……我可還沒輸！”夜眼睛散發出光芒，讓煌黑龍為之一震。
【no9《狂戰士》完全解禁……狂化！】
以理智和意識作為代價，完全狂化壓制住‘霸龍因子’，並加速與因子的融合。
接着，夜的外貌進一步發生改變。
黑色的鱗片刺穿皮膚覆蓋全身，原本失去的左手化作龍的臂膀重新生長，與剛長出的尾巴和翅膀一樣，巨大到與夜的身體不成比例。
夜用右手拔出長劍。長劍受到狂氣的影響變成黑色，並像蛇一樣扭曲變形。
“吼吼吼吼……”
夜雙眼翻白，發狂的嘶吼傳片整個‘神域’。地面岩地凸起，岩漿噴發，‘神域’的地形完全改變。
******
“嗚哇啊啊啊…”
躲在黑曜石后的托爾契閃躲着噴發的岩漿，就連加拉哈德也不得不解除隱藏，閃避。
但岩漿迅速吞噬周圍的地面，馬上就沒地方可閃了。
“有危險，我必須幫忙！”初音小聲說道，閉上雙眼唱出柔和的歌曲。
【名伶之音】
在歌曲聲中，原來沸騰的岩漿漸漸平息下來，並凝固成黑曜石。
“呼~~”初音吐了口氣，雙腳發軟。
托爾契趕緊攙扶住初音，慢慢的讓她坐下。
“初音，謝謝了”短暫的道謝后，加拉哈德集中精神，再次掩藏三人的氣息。
******
嘶吼過後，夜向煌黑龍伸出超越身長數倍的左手，一把抓住。
在夜的手抓住自己之前，煌黑龍曾用達到物理溫度的最低點——‘絕對零度’的吐息，打算阻止夜。吐息在碰到手之前就化作氣體蒸發。
‘霸龍——阿卡姆托魯姆；古龍種中最兇殘好鬥的龍，生活在火山的深處，擁有可以耐住岩漿高溫高壓的鱗片。但最可怕的是它鱗片間的縫隙所排出的特殊瓦斯，只要吸入一點，就足以讓人窒息，而且只要一點溫度就足以產生上億度人類肉眼所無法看見的透明火焰。
被抓住的煌黑龍身上的鱗片開始融化，就算不斷掙扎也只是徒勞。
夜揮動右手將煌黑龍打入地面數次，最後扔向‘神域’邊緣。
煌黑龍陷入神域邊緣的石壁，夜張開遮蔽天空的巨大翅膀漂浮起來，快速沖向煌黑龍，用手中的黑色長劍刺入煌黑龍的胸膛。
由於鱗片被融化，長劍輕鬆刺入。
“咕唔……”煌黑龍忍住痛苦的哀嚎，張開嘴突出黑色的火焰。
夜用翅膀抵禦住火焰，接着用尾巴刺穿煌黑龍的腹部。
“嘎…嘎……”煌黑龍發出不成聲的悲鳴，然後連同翅膀被火焰吞噬的夜一起跌回地面。
煌黑龍趴在地面，極力恢復身體的損傷。
但腹部的傷害由於高溫殺死周圍的細胞，傷口無法順利癒合。
夜翅膀上的黑色火焰緩慢的吞噬巨大的翅膀。夜不為火焰所動，左手握拳朝趴在地上的煌黑龍使勁毆打。
一拳…兩拳…三拳……煌黑龍無力的承受夜重拳的攻擊。
就在這時，夜的身體出現異變。
夜全身的鱗片開始分解、破碎，翻白的雙眼流出黑色的血液。
這是由於‘霸龍因子’開始反噬，光靠狂化無法壓制所產生的崩壞現象。
但失去理智的夜沒有解除獸化的能力，現在的他只有一直戰鬥到對方被消滅，然後自我毀滅這一途徑。
煌黑龍抓准夜因崩壞放慢速度的時機，從夜的拳下逃脫。
夜快速迴轉，尾巴像鞭子般甩向煌黑龍。
煌黑龍全身留着暗紅色的鮮血，單手接下夜的尾巴，然後切斷。
“吼吼吼吼……”夜發出嘶吼，並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憤怒。
巨大的左手拍向煌黑龍，煌黑龍靠翅膀向後飛去躲過拍擊，然後用黑色火焰消滅夜的左手。
失去左手、尾巴、翅膀，夜的身體也因‘霸龍因子’的反噬到達極限，馬上就要崩壞了。
“師傅！給我醒過來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夜即將自我毀滅時，托爾契現身於戰場之中，並用附着魔力閃着青色光芒的盾牌朝夜的後腦打去。
******
“師傅沒有問題吧？”托爾契看着夜瘋狂的捶打煌黑龍，慢慢崩壞的身體擔心的說道。
“怎麼會沒問題！”加拉哈德發怒呵斥。
見到托爾契被呵斥地發抖，加拉哈德稍稍收斂說道：“夜這個樣子是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那我們去幫助師傅，只要用初音的歌……”
“不可能的。”初音用憂傷的眼神看着夜說著。
“現在的夜聽不進我唱的歌。”
“沒問題的！赤月他告訴我當夜發狂時，就……”
******
【……使盡全力將他打醒！】托爾契閃爍着堅定的目光，將夜後腦的鱗片擊碎。
夜的動作停頓下來，封印理智的區域產生一絲縫隙。
“就趁現在，初音小姐！”托爾契向身後大聲喊道。
初音將手放至胸前，閉上雙眼唱出優美的樂曲。
悲しみの海に沈んだ私目を開けるのも億劫<沉入悲傷之海的我連睜開眼睛都宛如永劫>
このままどこまでも墮ちて行き誰にも見つけられないのかな<會就此墮墜到任何地方誰也找不到嗎？>
どこへ向かい、何をすれば？ふと射し込む一筋の光<該往哪裏去、做些什麼？忽然射進的一束光>
手を伸ばせば屆きそうだけど波に拐（さら）われて見失った<伸出手好像可以構及卻被波浪捲走而迷失>
あれは一體なんだったのかなあたたかくて眩しかったの<那究竟是什麼呢？既溫暖又眩目>
無意識のカウンターイルミネーション噓つきは誰？<無意識的浮光掠影，說謊的是誰？>
深海少女まだまだ沈む<深海少女持續下沉>
暗闇の彼方へ閉じこもる<往黑暗的彼方自我封閉>
深海少女だけど知りたい<深海少女但還是想知道>
心惹かれるあの人を見つけたから<因為找到了傾心的那個人>
……
“歌曲確認，神心碎片——‘靜’解禁；強制發動”
無感情的聲音解除夜的獸化，強制將夜的意識拉回。
“師傅！”托爾契抱住夜的身體，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落下。
“哈哈~別哭了，我沒事。”夜輕輕推開托爾契，勉強擠出笑容，虛弱的說著。
“嗯~那我就放……！”話還沒說完，托爾契就受到了無形的攻擊，身體彎曲，骨頭髮出‘喀拉’的響聲。
“喂！托爾契，你沒事吧！喂！別死啊！！”夜抱着雙眼無神的托爾契大叫，然後怒瞪煌黑龍。
“無關者……抹殺…”煌黑龍保持攻擊姿勢，冷冷的說著。
“加拉哈德。”夜輕輕放下托爾契，將加拉哈德叫到身邊。
“是！”
“感謝你始終遵守我的命令，將她放到安全的地方去。”
“遵命，那還需要幫忙嗎？”
“不了，我要親自解決！”夜冷冷的說著，語氣中散發出怒氣和殺意。
那是夜面臨任何強敵都不曾散發的殺意。
加拉哈德忍着顫抖，將托爾契移到原來所在的黑曜石后。
“還要…打嗎？你沒有…勝算的……”煌黑龍流着血，狼狽地說著。
“當然了，接下來我會秒殺你！”夜眼變成血色獸眸，毫無感情的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