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北冥與影2
春風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萬物呈現一片生機,形成一幅秀麗的山水圖。
皇宮內御花園內一片生機勃勃,時間已過了兩天。還有三天便是他們大婚的日子。因他們這裏的習俗,大婚前三天新娘新郎是不能見的,慕容傾兒一早便被皇上接入了宮中,下旨讓她入住了三公主的寢宮,也就是她曾經的寢宮,只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誰而已。
她從梓婁國來的,沒娘家人,所以皇上便做她的娘家人,將她接入了皇宮。他們這場大婚,由此可見,皇上給足了面子。
鑒於她被接入宮中這一事,還是皇上偷偷摸摸乾的。因為慕容流晨堅決不同意慕容傾兒跟他分開三天,所以皇上就使了個陰招,將慕容流晨召入宮中商量國家大事。而另一邊,就派人下旨將慕容傾兒接入宮中。雖然知道這麼做慕容流晨一定會生氣,但是為了他的皇弟好,即使他生氣,他也得將慕容傾兒與他分開幾天。因為大婚前三天,新郎新娘若是相見的話,會很不吉利的。
事後慕容流晨知道,在王府大發雷霆一頓,將王府中的侍衛暗衛都嚇得好幾日沒回恢復過來。甚至還動身要去皇宮將慕容傾兒接回王府。但是這樣做了,可就是駁了皇上的龍顏,皇上畢竟是易尚國的王者,這一舉動會驚動全國上下的。畢竟慕容流晨的權利再大,他也只是個王爺。
王府中那些承受着慕容流晨怒火的暗衛,忍着害怕,顫顫抖抖的說了一句。“王爺,即使這樣您也可以見到王妃的,您可以像從前去宮中見三公主一樣,去見王妃!”
就這樣一句話,讓慕容流晨停下了腳步。想着也是,他就多辛苦一點吧。那丫頭最近可是跟她鬧着彆扭的。
這件事發生在兩天前的酒樓中,慕容流晨回絕了賣花女孩的建議,隨後向酒樓走去,找尋慕容傾兒的身影,卻看見一個男人在跟她有說有笑的說著什麼,而他的女人竟然還跟他笑了幾下。某男醋意大發,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抗在肩上抗走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當日慕容傾兒得意洋洋的進入酒樓,小二見到有客人來訪,馬上前去招呼,然後領着慕容傾兒向樓上廂房走去。可是在上樓梯的時候,被一個下樓的男人‘巧意’的撞了一下,她的手中正玩着慕容流晨送給她的玉扳指,被人猛撞一下,玉扳指當場掉入地上,還滾了幾個圈。
慕容傾兒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也沒有跟那個男人說什麼,彎腰去撿,可是在她剛碰到玉扳指的時候,一隻手提前將地上的扳指撿了起來。
站起身,抬頭看去,竟然是那個撞她的人。這個男子長的很是英俊,可是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反感,但表面上並未表現出來,而是一抹淡漠的模樣。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您的。”男子微笑着道歉,伸手將手中的玉扳指遞給慕容傾兒,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樣。只是那帶笑的雙眼中,像是以研究的目光看着慕容傾兒的。
慕容傾兒仔細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子,俊逸的臉龐,挺翹的鼻翼,溫柔的眼神,只是她怎麼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呢?一張帶笑的俊臉,彷彿狡猾的狐狸,在陰險的笑着。
對他冷笑一聲,悅耳的嗓音下是濃濃的嘲諷。“呵,不是故意的?那你就是有意的?”對面前男子露出淡淡微笑,笑容中滿是譏諷。她剛剛明顯給他讓了位置,他卻故意撞過來,竟然還敢說不是故意的,是看她好欺負還是怎樣?
這一幕,被身後跟隨來的慕容流晨所見,看着自己女人對別的男人笑的那麼美,醋意瞬間大發。走到慕容傾兒身邊,彎腰將她給扛了起來。
慕容傾兒等待着男子的回答,看他會如何回答,身體就突然離地了。嚇得心中一顫,一陣天旋地轉后,才發覺怎麼回事,不由疑惑問着扛着她向外走的男人。“晨,你幹什麼?”
慕容流晨冷着一張俊臉,酷酷的吐出兩個字、“回府。”
一聽回府,肩上的女人不淡定了。“什麼?我們才剛出府沒多久,我不要回去。”義正言辭的拒絕聲是那麼的不可抗拒,可扛着她的男人,完全不理睬。
慕容傾兒有些生氣了,靈動的瞳孔中跳躍着小火苗,握起自己的小拳頭,在慕容流晨的後背上錘了幾下。“慕容流晨,你丫混蛋!”
她這樣的力道,對於慕容流晨來說,就如撓痒痒一樣,毫無感覺。
慕容流晨挑了下劍眉,紅唇微微勾起,悠悠說道:“我是不是說過,除了我,不準對任何人笑?”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這麼早回府是你自找的!
慕容傾兒不滿的了嘟了嘟唇,雙眼很是不爽了翻了個白眼,反駁道:“我哪有對他笑,我那是冷笑好吧?”這話說的真是無奈加無奈~很明顯,她這個大醋王又吃醋了,她除了無奈,還真是毫無辦法。
慕容流晨勾唇一笑,淡淡說道:“冷笑也不行。”然後扛着肩上的女人,走出了酒樓。
他們都沒看見,在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後,他們身後的男子還是那樣的笑着,只是卻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這麼美麗特殊的女人,怪不得他會念念不忘。”隨後,閃身消失在了酒樓內。
就這樣,某女就這樣被某男扛回了王府,回到王府的慕容傾兒一氣之下,將慕容流晨關在了門外。
於是,慕容流晨很是凄涼的被關在了門外,而屋內傳來到處走的腳步聲,和一句怒氣哄哄的話。“混蛋晨,說好帶我出府玩的,結果出門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將我扛回來了。短時間內別讓我見到你!”
最後一句怒極的聲音飄來,“砰”的一聲,一道大力的關窗聲音響起。她可還記得,這腹黑男人會爬窗的。
門外的慕容流晨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翼,目光看向前方的窗戶。這丫頭是後路都不給他了。
於是乎,這兩天就是這麼過來的。慕容傾兒出現的地方,一律禁止慕容流晨出現。要不然一定會大打出手!當然,這個大打出手是,王爺在躲,王妃在攻擊。王府內的所有人都知道,王爺與王妃又冷戰了。而且在他們‘恩愛’的決鬥時,千萬不要去勸架或是稟告什麼,一定要遠離戰場,不然下場一定會很慘。
幾個丫鬟侍衛經過他們的身邊,不是被攻擊王爺的王妃踹了一腳,就是被揍了幾拳。而王爺呢,仙姿唯美的飄然落在另一個地方,輕輕鬆鬆的躲過王妃的襲擊。
這樣的情況他們忍了,可是第二日他們個個都頂着個黑貓眼,或是鼻青臉腫的出現在王妃面前時,王妃都會無辜的問他們一聲。“你們這是都怎麼了?怎麼都一個個的這麼慘,難道昨晚你們夢遊時,將對方暴打了一頓?。”
他們這些下人,都是十幾個人一間房。所以慕容傾兒就很能幻想的認為,他們是半夜夢遊跟對方打了一頓。當然,即使知道是自己乾的,她也裝作不知道。
看着王妃這麼單純的模樣,他們覺得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都很悲催在心中回答。“王妃,我們能說,這些都是你乾的嗎?”
其實這樣吧,他們也忍了。可是每到晚上他們睡得正甜的時候,都會聽見乒乒啪啪的聲音。然後第二日一大早,他們就會見到一個猶如狂風襲擊過的王府,破破爛爛,凄凄涼涼。
王府現在已被佈置的喜氣洋洋,因為再過五天王爺王妃就要大婚了,可是當他們清晨醒來的時候,面臨的是大肆破壞。他們很想說一句:王爺,王妃,咱能不鬧了嗎?
本來看着他們今日手牽手,甜甜蜜蜜的出王府,以為他們已經和好了,誰知道回來后,情況變得更嚴重了。
這兩天,他們連半夜睡覺都睡不好。因為每每在他們睡得正香的時候,都會傳來一句暴怒的叫聲。
“該死的慕容流晨,誰准你跟我睡在一起的?我不是說過段時間內不想見到你嘛。”
不要覺得她是因為出府一會後,就被帶回來而變得這麼暴怒、生氣。其實是因為…
當日,慕容傾兒獨自一人在房間呆了一會後,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便出門去找慕容流晨,得知慕容流晨在後花園中,在去的途中,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丫鬟的談笑聲。
“我覺得王爺自從認識了王妃,真的是變得越來越不像他了。為了讓王妃乖乖的呆在府中不去亂跑,竟然連同府中的侍衛,演一場戲,讓王妃認為有刺客刺殺王爺。”一個丫鬟有些好笑的談論着八天前的事。
“就是說呀,我記得當日只是一隻小貓咪闖入王爺的房間,隨後王爺竟然就讓侍衛陪他演了場戲,然後從那日,王妃就乖乖的呆在了王府。呵呵…”丫鬟對慕容流晨做的這種事,似乎覺得非常的好笑。
聽到此話,慕容傾兒氣的雙手緊握,一身的怒火熊熊燃燒,對着天空大喊一聲。“該死的慕容流晨,你死定了…”一道暴怒的延長音劃過,白色的身影猶如鬼魅一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兩個丫鬟聽到了王妃的聲音,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地,只看到一道白影閃過,略過了一陣陣涼風,兩人頓時嚇得冷汗直冒。想着她們剛剛的談話被王妃聽入耳中,頓時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直衝天靈蓋。她們闖大禍了,還是趕緊找王爺認錯的好,希望能保住一條命!
兩人在去後花園的途中,遇見了有事稟告的侍衛,於是乎,他們剛進入後花園,就莫名其妙的挨了王妃一拳,一會又是一腳,將他們揍得是慘不忍睹。
當他們昏昏沉沉看清面前的情況的時候,眼前就是這樣的一幕。
一身白衣的王妃,就如仙女下凡一般,衣襟飄然的落在了柳樹上,涼爽的微風吹起了她的裙擺,謫仙般的氣質由內而向外散發,能迷了人的心魂。一手握着銀鞭攻擊前方身姿凜凜飛走的王爺,邊打,邊念叨着。“慕容流晨,你竟然敢騙我。你給我站住。”
慕容流晨輕鬆的飛到另一棵柳樹上,閃避着身後威力不凡銀鞭。還沒有站穩腳步,一道凌厲的鞭子剎那間襲來,剛想開口的話,頓時卡住了。閃身躲到另一棵柳樹之上,回頭看着怒氣哄哄來的女人,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趕緊逃走。隨風飄來無可奈何的一句話。“小妖精,你怎能謀殺親夫呢。”
同時也明白了,她說他騙她是什麼事。他也就騙了他被刺客刺殺這件事,只是她怎麼知道的?目光看向一邊被他女人打的鼻青臉腫的下人們,他想他知道怎麼回事了。
鑒於被無辜挨揍的兩個丫鬟,與幾個不相干的侍衛,那是慕容傾兒故意揍的。誰讓他們合夥來騙她來着。
“我還沒嫁給你呢。”一句話說完,“啪”的一聲,鞭子鞭打的聲音響徹天邊。
慕容流晨一邊輕而易舉的閃躲攻擊,一邊調侃着暴怒的慕容傾兒。“可是我們睡都睡過了,我不就是你的夫君嗎?”
慕容傾兒冷哼一聲,怒火沖毀大腦中的理智,想都沒想的衝出一句話。“哼,那是你自己認為的。”
所謂說著無心,聽着有心。一句無心的話,讓慕容流晨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淡漠的站在柳樹之上不再逃避,複雜的目光看向對面衣衫飄零的女子,一身潔白的白衣,隨風飄揚,美的宛如一個仙子。雖然知道,她那話是無心的,可是他聽着心中真的很痛。
而慕容傾兒,像是感覺到了慕容流晨的不對勁,伸手打過去的鞭子凌厲的落下,瞳孔因詫異而緊緊的縮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不閃不躲的男人,心中一痛,猛然收回內力,將鞭子拉回來。
銀鞭無力的從空中摔落在地,因強力收回內力,害的內力反噬,心中頓時疼痛不已,捂住心口,後退一步,踩了個空,從柳樹上徑直的摔了下去。
但是她的眼中沒有任何害怕之色,很是平靜的看着不遠處,一身白衣的他,身姿碩長的站着柳樹之上,居高臨下的模樣,彷彿是剛剛下凡的天神般俊美狂妄。她輕輕的笑着,看着緊張的向她飛來的男人,閃閃的瞳孔是滿滿的信任!
慕容流晨看着揮過來的銀鞭被突然的收回,隱隱作痛的心頓時被擔心代替。隨後看着前方的女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從柳樹上摔了下去,他的心在那一刻竟停頓了一下。
身子不受控制的以最快速度飛身向下,將即將摔落在地的女人,好好的接入了懷中,看着懷中的女人安安全全的落入他的懷抱,他那顆緊繃的心跳,總算是恢復了跳動。
低沉迷人的嗓音中,瀰漫著濃濃烈火與擔心。“你個笨蛋,誰准你強行收回內力的。”那一直以來的溫潤如玉,在此刻全消失不見。只要想到她強制收回內力,自己傷害自己,他的心就如針扎一般疼痛,尤其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天知道他多害怕把她給摔痛了。
看着對她發火的男人,慕容傾兒也不甘示弱的怒吼了出來。“你才笨蛋,誰讓你不躲的?”
她之所以追着他不放,是因為她知道,他會躲開,她沒想到他剛剛竟然站在那裏不動,真是讓她嚇了一跳。還好及時收回了銀鞭,不然一鞭子打了上去,她要心疼死了。
慕容流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想着她剛剛那句傷人的話,他的心又開始痛了。
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猶豫了會,小心翼翼的問着,卻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的感覺。“你…你剛剛說的話不是真的吧?”
慕容傾兒童真的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歪了歪小頭顱,想着她剛剛的話。
靈光一閃,眼中掠過了明了的神情。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的怒火宛如澆了油一般,熊熊燃燒。一拳揍在他的胸膛處,發泄着心中的怒火,再大罵一聲。“慕容流晨,虧你還是聰明絕頂,遠近聞名的晨王,連我說的話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給我一邊去。”伸手一推,將他推離的遠遠的,然後自己從他的懷中跳下來,轉身離去。
該死的混蛋,連她的怒話是真是假都分不清。竟然為了那樣一句話,站在那裏等待受傷,真是混蛋加混蛋=極品混蛋!雖然她也有錯,她知道不該那樣說。她知道戀人間最忌諱的就是傷人的話,不管是不是無心的。
一時氣憤加悔恨,胸口受的內傷疼痛開來,輕咳出了聲。“咳、”
慕容流晨愣了一會,不怒反笑,隨後聽到她的咳嗽聲,趕緊跟上她的腳步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向寢房走去。
突然離地,讓慕容傾兒驚呼了一聲,趕緊抓住慕容流晨這根救命稻草。抬頭看着上方溫柔的笑着的男人,張口訓斥他一聲。“誰准你抱我的,放我下來。”她現在可是還在生氣的,不要以為抱了她一下就好了。
慕容流晨淡淡笑着,低頭親了下她的唇瓣,低沉的輕音蔓延着無盡的溫馨與霸道。“不放,你是我的。”
慕容傾兒對他冷哼一聲,扭頭不看他的俊顏,倔強的回答。“我還在生氣。”這句話說得很是沒有底氣!她確實在生氣,但也在懊悔剛剛怎麼說了那樣一句話,回頭看着上方的俊顏,輕輕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懶散的嗓音有着濃濃的歉意。“晨,我不是故意的。”
“嗯。”慕容流晨點頭嗯了一聲,算是明白。
“…”慕容傾兒無語的看着他,他就一個嗯字?沒別的可說的?
慕容流晨的想法是,現在是他的女人還在生氣的時候,他還是少說話的好。萬一說錯什麼了,可是更難哄了。
抱着她進入房間,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個藥丸喂她吃了下去,這才全部放心。
慕容傾兒乖乖吃下,反正是對她好的東西,沒必要拒絕。吃下之後,胸口被反噬的心痛,漸漸的消失不見。
身體恢復好了,她自然還能好好跟面前的男人算賬了。一手抓住他的脖領,向自己這邊拉,緊盯着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認真的詢問道。“為什麼要騙我。”
在他們的愛情中,是不能有欺騙的,所以她要知道理由!
慕容流晨與她對視着,看着她那雙清澈動人的眸子,竟絲毫說不出別的理由來回答,雖然那個也是正確的理由。
“不想你老跑出府,注意力放在別處,而沒時間陪我,關注我。”這是他很在乎的一個認知,還有一個理由他沒有說,她也知道的。那個理由是怕她出府出了什麼事,畢竟影…
慕容傾兒一滯,好像她確實,大概,也許是對出府做生意這事,太過積極認真了,確實是忽略了他。不過…
“你騙我就是不對的。”說著,運起一成的功力,又跟面前的男人打起來了。她也不敢多運幾成,怕他再不閃躲受了傷,她可會心疼的。
於是乎,事情就是這麼來的。雖然這兩天慕容流晨盡情的認錯,保證不再犯了。可是慕容傾兒見到他,都要跟他決鬥一番。當然,這兩天內,兩人是不能見面。只要一見面,王府中的下人都會落荒而逃,生怕王爺王妃殃及無辜。
而那個不小心說了這件事真相的丫鬟,最後乖乖的去領罰。她們忘記了,在晨王府內,第一條戒規,就是不該說的不要說,主子的事,不是她們下人可以討論的!
鑒於慕容傾兒被接入宮中之事,慕容傾兒本來也是不想跟慕容流晨分開的,可是想着總是在他身上討不到好處,於是乾脆進宮讓他着急一下,只是在進宮的同時,帶着影…
在這十天內,她基本上沒出過王府,而影根本沒有接近她的機會,影身上中的毒,沒幾天就要發作了,一旦發作,必死無疑。如果在這兩天還不知道影受誰控制,想要為她尋解藥真的很難,她真的可能會死。而她,即使會醫術,也救不回她。
她此時的寢宮可是煥然一新,也不像曾經,沒有宮女太監伺候。人人都知她是即將嫁入晨王府的王妃,誰敢像對待曾經的慕容傾兒一樣,對待她呢?
要真是那樣做,皇上的面子可掛不住。何況這可是他最疼愛的皇弟的王妃,他也絕對不會那樣做的。並且全國人都知慕容傾兒入宮居住了,誰敢對她不敬?若是對她不好,這可拂了慕容流晨的面子。要知道,慕容流晨若是生氣,隨口打了個噴嚏,易尚國都得抖三抖呢。
只是,慕容流晨要是再想像曾經一樣偷偷潛來,可就難了。畢竟這院中到處都是宮女太監侍衛。可不像曾經那樣,簡簡單單的進來,而且一個院中都是他的人。不過,以他那出神入化的功力,來宮中還是簡簡單單的。
今日是個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季節,自然是享受的時刻。
此時,慕容傾兒很是愜意的微闔着雙方,挺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着,有些似睡非睡的困意。涼亭上,樹枝上,鳥兒嘰嘰喳喳的吵雜聲,更能讓她染起困意。
妙曼的身姿睡躺在貴妃椅上,偶爾睜開一眼,看了眼御花園內的風景。一邊呢,是宮女為她剝着皇上御賜的桔子,送到她的櫻桃小嘴中。據說這桔子是依附於易尚國的小國家進貢而來的,連皇上最寵愛的當今皇后,也就是昔日的宜妃都沒有得到。
而影,坐在一邊的石凳上,一手托着下巴,勾人的雙眼透着些迷茫,與木訥,無神的看向面前的一副好風景。在那日北冥走了之後,影就變的不再愛說話,雖然在那日與慕容傾兒出府中毒之後,她就變的有些沉默寡言,但北冥出現再消失后,她就變的有些自閉了,也不喜歡與慕容傾兒鬥嘴,吵架了。也許是覺得她的死期將至,這世間沒有什麼讓她可留戀的了。
慕容傾兒強忍着倦意,扭頭看向一邊發獃的美人。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宮女下去。待宮女下去后,深深了看了影一會,閉上了雙眼假寐着。
“你喜歡北冥是嗎?”慕容傾兒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只是這幾個字卻足以讓失了魂了影,回過神來。她知道,影不想說的事,問了也是白問。可是她不喜歡這樣的影,讓她覺得很陌生,很心疼。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許是她剛認識影不久,她就知道影一定是有喜歡的人,而且在一年前,影隨她回宮時,當時她說了一句:喜歡就要說出來,就要去做。如果你不說,不做。他怎麼會知道呢?而他因為不知道而選擇了別的女人,到那個時候豈不是要哭死了。
影當時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對勁,甚至她的回答是:喜歡真的可以去說去做嗎?如果他討厭你,甚至是厭惡你呢。
從她當時的回答,和表情,那時她就知道。影一定有心愛的人,可是前兩天見到北冥時,她才知道她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她可能誤會了,她是旁觀者,她看的很清,北冥的眼中並沒有對她有厭惡,有討厭的神情。反而是有一種老鼠見到貓的害怕,甚至在影做出落寞的表情時,他的眼中有着心疼與不解。也就是說,北冥對她並不是沒有情,有可能是沒發現。
影那木訥的雙眼不自在的眨了兩下,扭回頭看向面前閉着眼帘小憩的絕美女人。好像她已經沉睡,好像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她。若不是這裏只有她們兩人,她還真以為是別人在問。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輕笑一聲道。“王妃是如何發現的?”
慕容傾兒聽到了回答,襲來的困意瞬間消失不見,詫異的睜開了雙眼,有些好奇的看着她。“我以為你不會承認。”
影垂眸笑了聲,複雜的目光再次轉向御花園內的好風景,只是目光是沒有焦距的,不知是在看着什麼。無心的開口。“我也覺得自己不會承認。”這句話像是別人在說話,而不是她一樣。
為什麼會承認?也許是要死了,想說些心裏話,或許會好受點。也許是…想讓別人知道,她曾愛過那個叫北冥寒的男子。
不然,若是她死了,就沒人知道她曾經喜歡過他。
慕容傾兒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再次開口問道。“你跟北冥…你們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雖然慕容流晨已經跟她說過,這是別人的感覺,他們不該多管。可是她覺得,除了北冥的事能引起她的在意,其他好像都沒用。
“我們嗎?很簡單吧?”影托着下巴,目光有些飄渺,但是卻有些懷念的笑意,看向遠處應該是在想着她與北冥的點點滴滴吧。
慕容傾兒靜靜的看着她,要做一個認真的聆聽者。不去多問,不去打擾!
“事情發生在四年前,當時易尚國與趙國在打仗…”
當時,慕容流晨親自上戰場,將頑強的趙國脫了層皮。在之前,慕容流晨是沒有去邊關打仗,一切事宜是交給曾經的鎮國大將軍,也就是曾經儀貴妃的的娘家。
因趙國是常勝將軍賈將軍領兵,所以他們在戰場上不停的失敗。直至慕容流晨來到邊關,接管一切,才打了勝仗。影這次也跟隨慕容流晨來到邊關,原因是翼受了重傷,不適宜來到邊關,便由她來代替他的位置。
當晚,人人都在慶祝。兵營里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一切常年不洗澡的臭男人,影可沒時間去跟他們玩。所以她當時是在大營內沐浴,突然間,聽到一陣風聲,隨後便見一個美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影沒有任何驚慌,反而是嫵媚一笑。只是這麼鎮靜的她,微笑的她,卻引得北冥的注意力。
北冥是到處遊玩,聽說自己的好兄弟來道易尚國邊緣主仗,便來瞧瞧他。來到這,隨時拉了個喝個爛醉如泥的士兵問慕容流晨的仗營在哪,那個醉醺醺的士兵邊撒着酒瘋,邊指向前方。
因為他喝醉了,視線模模糊糊,指着慕容流晨的帳篷,給指錯了。
影的帳篷跟慕容流晨的帳篷是在一排的,而且他們的帳篷都長的一樣,所以那個士兵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而指了影的帳篷,也就有了這一事。
北冥有些愣愣的看着帳篷內在沐浴的女子,有些手足無措的四處看了看。他不相信他那個對女人反感的好友,突然對女人感興趣了。
而影,只是好笑的欣賞着面前的男人,東瞧西看的,也未出聲說話。
北冥有些窘迫的撓了撓臉,想開口解釋什麼,但看到影那微笑的容顏,且不害怕驚叫的鎮定時,突然覺得他倒是多想了,於是乎,走到浴桶邊,胳膊抵在浴桶上,手托着下巴,一副痞子的模樣看着沒有穿任何衣服的玲瓏酮。體,盡情的欣賞着,絲毫沒有顧慮。
實際上,因是黑夜的原因,帳篷中雖點了根蠟燭,但是卻很黑暗,浴桶中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姑娘為何不叫?”北冥那雙偽裝着色眯眯的眼睛,在浴桶中來來回回的掃描着。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影這副鎮定的神情,讓他覺得他這個花花公子,做的好像有點失敗,也就想挽回尊嚴。
影嫵媚一笑,像是嘲笑他似的反問着。“為何要叫?”
“呃…”一向巧言善變的北冥,頭一次被人問的無法反駁。但是他可不會認輸!
露着淡雅的微笑,伸手挑起她的一縷烏髮,放在鼻翼間聞了聞,再次開口道。“姑娘的青絲真香。”話語說完,仔細的盯她那雙勾人的雙眼,想要看出一絲驚慌,不然是一絲波瀾也行,可是卻什麼都沒有。
影微微笑着,曖昧的說著。“你覺得好聞就行。”
北冥一滯,隨即偽裝淡定。
“姑娘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要知道,像你這等美人,可是個誘人的尤物呢。”邊說著,放下手中的一縷青絲,有些壞意的挑起了她那小巧的下巴。
“呵呵,那我可真是榮幸了。”影甜美一笑,伸手纏上了他的脖頸,浴桶中的水,因她的動作,而嘩嘩的響,隨後就見到她已傾入他的懷中,靜靜的依偎着。
她身上獨特的芳香,瞬間蔓延在他的鼻尖,北冥有些呆愣的看着她那光滑潔白的後背。這個女人…他好像不是對手!
他雖是個痞子,可也沒有這樣讓一個**女人呆在他的懷中過。頓時有些窘迫,心跳竟也慢慢加快。伸手推開懷中的女子,讓她離自己遠一點。只不過,卻還故意的挑起她的下巴,一副調侃的模樣看着她。“姑娘這是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影似乎是因他的話,而低頭好笑的笑了聲,抬頭看着他時,也跟個女流氓一樣,俯身離他的唇很近,似乎只有一厘米那麼遠。紅唇蠕動着。“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
北冥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嚇得趕緊後退,隨後只覺得眼前一道紅影閃過,他的腰間就已經多了只手臂,懷中多了個女人。
仔細看時,影已經穿好衣裙,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滿頭濕潤的長發,隨着纖細的腰肢,傾斜一道唯美的弧度。
影輕輕的靠在他的懷中,抬頭看着他那窘迫的表情,只覺得特別的好玩。這個男人還是純男呢!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即使是刺客,想刺殺王爺也絕對不可能!
伸出小爪子,撫摸上他那俊美的臉龐,有些痴迷的說道。“你長的真俊美,不如今夜陪我一晚可好?”隨後,就將北冥壓在了他身後的床榻上。
北冥一驚,趕緊將身上的女人給推開,然後以風一般的速度,拔腿就逃離這個帳篷。這個女人好強,他不是對手。
他雖是花花公子,可還是潔身自好着呢,可不想隨隨便便就**了、
而影,看着落荒而逃的北冥,笑的在床上直打滾。
“哈哈…好可愛的男人。”影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隨後,在慕容流晨同時找他們有事的時候,影才知道,北冥原來是慕容流晨的朋友。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似乎很想看到他那窘迫與懼怕的神情,故意粘着他不放,吃吃他豆腐,佔佔他便宜。
雖然兩人能打成平手,但是北冥見到她,好像出不了手,也許是影給他的第一印象將他嚇住了。自此之後,有影的地方,他北冥絕對不會出現。因為他怕那個魔女…
“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也就是因為這樣,他躲我,就如躲着洪水猛獸一樣。”影落寞的說著,眼帘微微垂着,長而卷翹的睫毛蓋住了眼中的無限憂傷。
沉默許久的慕容傾兒,開了口。“你覺得北冥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
影抬眸看了慕容傾兒一樣,苦笑一下,幽幽說道:“應該是…討厭與厭惡的吧?”不然,他為何要躲她,為何見到她就拔腿就跑?
慕容傾兒沒有說別的,而是問她。“你聽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嗎?”
影有些木訥的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迷濛的看着慕容傾兒。她有些不懂她的話,她不笨,也許是不想懂。因為她沒兩天可活了,即使那個人給她解藥,可是她若救出妹妹,是要親手殺了那個人的,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
慕容傾兒輕輕一笑,拿起桌上的桔子,扔給了她,在閉眼的那一刻,對她說。“我是旁觀者,我看到的事情跟你不一樣。”
影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睡美人,木訥的看了好久好久,像是要得到什麼確定的回應。但是慕容傾兒卻靜靜的睡着,也許這兩天,天天半夜跟慕容流晨比劃武功,沒有睡好。所以她很快,便進入的夢境,那平穩的呼吸聲,一聲聲的響起。
影溫柔的笑着,感覺着微風的涼爽,看了她一會,站起身離去。這麼涼的風,她若就這樣睡著了,會傷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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