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半來客
回到自己房裏，把門一關，將所有的風花雪夜隔絕在外，靜台頓覺清凈了不少。
她在房裏漫無目的的踱了幾步，環顧了一下周圍，玉屏雕窗，有股淡淡的檀木香飄散，屋內的每樣擺設不是古董就是玉石的。
嘿！還真不錯，就連地上那踮腳的石頭都是玉石而砌，不得不說，她這個老鴇當的真是富得流油啊。
那些傢伙趁着她不在，不知道搜颳了多少寶貝。她往床頭望了一眼，那裏放着的一疊書籍，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有的書頁上還有了破損。
她坐到床上拿起一本隨手翻了幾頁，精神立馬振奮了起來，兩隻眼睛放光，直勾勾的往畫面上那及其香艷的圖上望去，這畫面，可是要比上次小一給他看的那些勁爆多了，看那方位，那姿勢，簡直是精品中的精品啊，也不知道她之前花了多少工夫才弄過來的，難怪被那些個公子們惦記。
她抬起頭來滴溜溜的往周圍看了一眼，將書整理了一下順便把屋內在她看來較貴重的物品收了起來，在房裏找了個自認為很隱蔽的地方藏好，這才抹了把汗，放心的吁了口氣。
這樣以後就算她不在，也不擔心會被偷了，這些寶貝可都是用她的血汗錢買弄來的，一定不能讓那些個傢伙給偷了去。
她撇了撇嘴，不經意間瞄到了一旁的銅鏡，只見鏡中之人面白如玉，唇如點朱，一雙黑溜溜的大眼尤其皎潔，這面容如若放在男子群中那是絕對的一方尤物，於女子來說也是一絕世佳人啊，她抹了把自己的麵皮，甚為滿意。
小一乃易容高手，據他所說她的女子身份樓內只有他跟小二小三知道，是以將她光溜溜的腦門易成了滿頭的青絲，還給她脖子上還弄了個男人特有的喉結，當男人總比做尼姑的好，她甚為滿意。
不過，她低頭看了兩眼自己胸口，被綁了一天有很是憋悶，除去外袍，她順溜的將那裹得緊緊的布料扯了下來，她那嫩嫩的小胸脯一下子失去束縛，頓覺舒暢了不少。
昨晚被小一小二鬧得都沒睡好，今兒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她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正欲往床上躺去，一陣叩門聲突然從外頭響了起來。
唔……連個覺都不讓人睡，她從床上坐起，將衣襟攏緊，很不耐煩的朝門外喊道“誰啊？”
“我”
“說名兒，我怎知道你是誰”她很不爽的問道。
只聽外頭男人沉默了片刻，吐出兩個字“柳兒”
“有事么”一聽來人正是樓裏頭那赫赫有名替她掙了不少銀子的窈窕柳公子，她語氣緩和了不少。
“老鴇許久沒回樓，樓里的有些事需要向您交代一下”
“什麼事等明兒再說，我要睡了”
門外一陣寂靜無聲。
“今兒，有一客人送了塊碧綠通透暖玉給我，聽聞帶上此玉是冬暖夏涼，即便是寒冬臘月也不會感到寒冷，夏季更是日日如過春秋感覺不到絲毫熱意，本想拿給老鴇您見識見識，既然您要休息，那，就算了”。
天籟般的聲音在耳邊盤旋，猶如一根爪子在心上撓啊撓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爪子已經不受控制的打開了房門。
門開，對上一雙隱隱含笑的戲謔雙眸，她一激靈，頭皮頓時陣陣發麻，娘嘞，不好，中計了。
她呆立在門口，悲憤的拿眼神瞅着那楊柳細腰美人兒，美人兒已經自覺的走了進去，還很不客氣的找了把凳子坐了去，一雙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個遍，隨即，別有深意的將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小胸脯上。
“你你你你你……你作甚”她立馬警覺，後退幾步，將衣襟攏了個嚴實，話說這屋裏就點了個小小的蠟燭，燈光昏暗，應該看不出來吧。
“聽說您又失去記憶了，果然不假”美人兒意猶未盡的又往她小的胸脯瞄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道。
這個聽說是聽誰說的，她小眉微蹙，拿眼斜他，話說他不是在接客嗎，怎跑到她這裏來了。
“你今兒沒接客？”
“怎麼滴，還不准我歇一會啊”柳兒鳳眸微調，微嗔的看了她一眼，又瞄了眼她抓着緊緊不放的衣襟，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道“別掩了，又不是沒見過”。
什麼，這話很有歧義。
她一臉僵硬，瞪大眼睛的望向他，不是說知道她是母的的人很少么，柳美人兒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小一小二又在戲耍她。
靜台一手指着他，抖了兩抖，一時間被嗆得咳嗽了起來“你你你你你……”
柳兒將她指向他的手往手心裏一收，挑眉笑道“你是想問我啥時知道的？”
她點點頭。
美人仰着一張臉，對着她曖昧的一笑“上床的時候”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這話說的，怎麼聽起來那麼有歧義呢，是她嫖了他還是他嫖的她啊，靜台一張臉苦皺皺的，有些發愁。
柳美人卻絲毫沒發現她的愁苦，逕自興緻盎然的對着她調侃。
“話說，老鴇，這是您這幾個月來第十六次失憶了吧，您也真算個人才，這種事要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叫個百年一遇，您呢，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幾天就來那麼一次，還是加上點心夜宵那麼的來，柳兒委實佩服，佩服”
“您過獎了”她拱手，很是謙虛。
“您失憶了這麼多次，倒是每一次都很出彩，您可能不記得了吧，來來來，我陪您溫故而知新一遍，您也回味一下，免得日後得罪什麼人”柳兒邊說邊自覺的拉着她的爪子走到了床邊，兩人坐下，他甚是親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氣氛很是溫馨。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苦大仇深的望着他道“您說歸說，能不坐這床上么”
一個人呆床上那叫休息，兩個人且是一男一女呆床上那可是雖是都可能會有姦情發生的。
“您老想什麼呢”柳兒一臉正經的望着她，嗔怪的瞅了她一眼。
唔，被他那小眼神一瞅，她頓時打了個哆嗦，面色更加愁苦了。
“記得您有一次醒來忘了自己是老鴇，還以為是來這而逛的客人，吵着囔着要嫖尋歡，嫖就嫖吧，反正這整個樓子都是您的別說樓里的公子了，可是您也太霸道了點，那些個客人連看瞄一眼都被您揍的夠嗆，害的這樓里損失了幾萬兩的銀子”
她抖了抖身子，沒吭聲。
“還有一次，您以為自己是樓里的公子，吵着嚷着要去接客，把我們這些人的客人都給搶了去，可是第二日，您一睜眼的功夫又把這事兒給忘了，直把那些個客人們打的一個個哭爹喊娘的”柳兒微微一笑，繼續握着她的手“對了，還有上次，我倒貼了客人兩個月的時間才好不容易弄來一塊血玉，您搶去說要拿去看看，結果，第二日您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便又忘了這事，至今那塊血玉在哪還是個謎”
她頭埋的更低了。
他的手從她的爪子一直上移至她的臉上，細細撫弄“要知道這樓里，尋歡、作樂他們平日裏沒少誆過您的寶貝，拖欠租錢那更是習以為常，也就恕我從沒欠過您租錢，也沒誆過您一件寶貝，您知道您是怎麼對我的嗎”
她一驚，對上他的眼“你想說什麼？”
“幾個月前您犯了病，忘了事兒，半夜裏也不避嫌，披頭散髮的敲了我的門”
“我做了什麼”她心一沉，哇涼哇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