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你的溫柔原來無關情愛〕
幸村精市早在一個星期前就住進了醫院,醫院裏一成不變的蒼白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幾欲將他推落深淵。依舊是個無聊的日子,送走了來纏着自己有些盲目崇拜的孩子們,幸村跟往常一樣坐在窗口發起了呆。
突然,一抹朝氣的墨綠闖進了視線,嬌小的身材卻蘊含著說不出的張揚,那孩子的左眼進行了簡單的包紮,2。0的視力可以清楚的看見血跡早已滲透。作為一名小學生,應該會叫疼吧。他卻從那孩子臉上看到了滿滿的無謂和不耐。
走出自己的病房,悄悄的移動到那孩子進入的診室門口,便聽見了醫生誇張的叫聲,“什麼?你說這是打網球弄傷的?剛剛那個人也是打網球弄傷了手腕,啊,網球真是太危險了。”幸村有些驚訝,那個小學生也打網球?沒辦法,少年151的身高怎麼看都像小學生。
然後他就看到了少年走了出來,和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女生一起離開。幸村莫名的有些不舍,卻很快壓下了不明的情緒。
本來今天,幸村好不容易偷偷逃出了那座叫醫院的大牢籠,終於能呼吸到沒有消毒水味的空氣,心情不由愉悅起來。
遠遠的,幸村看到了那名少年,少了昨日的張揚,有一股悲傷和迷茫,心裏莫名的一緊。看着少年直直的撞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頭也不挑的離開,那句抱歉,真是一點也不真誠。看着少年的後背,幸村覺得自己這突然的關注真是有點不正常。
腦袋有些眩暈,幸村精市苦笑,原來連出門放鬆,身體都不允許。轉身想要回到醫院,意外看到腳下有一條吊墜,一個類似娃娃的物體被套在綠色的圓柱容器里,這個是?腦子裏浮現的是少年桀驁的身影,這應該是剛才碰到的時候掉的吧。
彎下身將吊墜撿起,放在衣服的口袋裏,嘴角翹了起來,幸村精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高興,因為自己終於能有一個接近他的理由了么?搖頭將自己奇怪的想法甩開,身體晃了晃,還是先回醫院吧。
腦海里滿滿的全是不二學長和手冢社長接吻的畫面,那麼的唯美,卻在他的心上劃下了一刀又一刀。下意識的撫上胸口,卻沒能摸到那裏的東西,低下頭,脖子上的水晶娃娃不見了,越前有些慌張,其實那並不是什麼非常貴重的東西,只是從小帶着,總覺得他弄丟了什麼東西,而那個娃娃非常重要,所以不知從什麼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總習慣摸一摸,彷彿那樣就能給他勇氣。
但是,不見了,或許是在家裏吧,越前龍馬的僥倖心理。英語課對越前來說永遠都是睡覺的課,補眠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無盡的黑暗,遠處有一絲光芒,龍馬朝那裏追趕而去,卻怎麼也追不上。
隨意的看了黑板上的題目,洋洋洒洒的寫了整整一板,教英語的老師又一次感嘆,不愧是美籍日裔。背上網球袋,越前徑直往社團的更衣室去,就這麼看着前方,自己一心傾慕的人正靠在門框處出神,還真是難得看見這位前輩發獃的樣子。
“龍馬,你來了,談一談吧。”沒有說話,只是跟在了不二的背後。還是那片櫻花林,雨水沐浴過後,櫻花更加嬌艷,不二周助倚在樹邊靜靜的看着龍馬,櫻花落在他的肩上,唯美靜謐。和初見時一樣,“龍馬……對不起。”那麼依戀的溫柔嗓音,說著的卻是讓人心最疼的話。陽光真刺眼,越前這麼覺得。
“那就分手吧,還差得遠呢,不二學長。”龍馬聽見自己這麼說,不二的嘴角僵了一下,只是龍馬沒有看見,自己喜歡他什麼呢?雖然時時笑着,偶爾會有種腹黑的感覺,溫和的對着自己,卻沒發現,他的溫和帶着疏離。更加沒有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社長。
原來一切都那麼明顯,只是自以為是的自己一直看不清細節,記憶中你溫柔的笑臉原來不是只對我,你的溫和將我擋在了你的世界外,我們之間,原來無關情愛,只是我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