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薛家與安家陳年舊事!
心上人?這三個字讓敖辰寰無聲地笑了,笑得有幾分陰測測的味道。
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一字一句清楚無比:“蘇黛蘭,我早說過,即便是你為我付出所有,我的心也永遠不可能在你身上。”
“我知道。”笑容有點冷瑟,她蘇黛蘭當然知道,她對他的愛是一份無望的感情。
她救他的那一天,他胸口破了一個血窟隆,唇瓣泛着紫色,面色更是蒼白像個鬼,她把他從海里救上來,撈到了汽艇上,十指交叉,為他擠壓到胸腔積壓的水,她心急火燎地救了他,當他吐出幾口海水,睜開雙眼,看到她面容時,蒼白的眼角翻卷着愕然,但,卻稍縱即逝,別開眼,他說:“蘇黛蘭,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即便是你今日救了我,我也不會感恩。”
因為他是一個沒心的男人,或者說,他的心早在多年前就給了一個叫尹婉的小女孩,這麼多年來,不管人事如何變遷,時光如何流失,但,他愛她那顆火熱的心從來不曾改變過。
他說的十分明白,她聽得也相當清楚,只是,在情愛的國度里,沒人可以做到永遠理智,至少,在蘇黛蘭看來,那是老天給了她一個絕佳的機會,以前她就知道敖辰寰愛尹婉入骨,但,現在,尹婉卻用計謀對付他,將他推入谷底,難道不是上蒼給她尹婉的機會嗎?
所以,蘇黛蘭不管不顧,她可以等,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可以等上一生一世。
這麼幾個月來,儘管他經常擺臉子給她看,對她的態度冷漠疏離,但是,她從未打算放棄過。
“敖辰寰。”她望着他,無比認真地說:“那麼,我也告訴你,我也只有一顆心,而這顆心,已經給了你,就絕不可能再給其它的男人。”
他固執,她比他更固執,看她們誰是最後的贏家?
蘇黛蘭是一個頭痛的女人。
敖辰寰擰滅了手指尖的煙蒂,釋放出最後一口煙霧。
“念君還有十四天就滿一個月了,孩子滿月之日,也是我與尹婉大喜之時,蘇黛蘭,到時別忘了來喝一杯喜酒,沾一點喜酒。”
女人面色倏地一僵,這個消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沒想到尹婉的動作這麼快,都決定了婚期。
絲絲縷縷的心當纏繞在心尖。
“還有十四天,十四天,足夠了。”
她嫣然一笑,走上前,一雙蓮臂就繞上了他的脖子。
“敖辰寰,十四天之後,你確定‘天地’還能高枕無憂?”
“就算沒有了天地,也不可能改變我的決定。”
也是,一個‘天地集團’算得了什麼?當初,他敖辰寰不也為了尹婉捨棄了自己用命拼出來的‘黃海國際’。
蘇黛蘭落寞的臉孔終於浮現了譏諷的笑花。
“很好,敖辰寰,看來,你這輩子是愛慘了尹婉,只是,人家可會領你的情?”
“那不關你的事,蘇黛蘭,聰明如你,我想你不會愚蠢的自尋死路。”
凌厲的話語蘊含了深濃的警告。
“就算我可以念一絲的情份,但,薛家,你們蘇家惹不起。”
是善意的忠告吧。
蘇黛蘭笑了,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在聽到敖辰寰即將與尹婉完婚的那一刻,她心裏就難受得狠不得死去。
“辰寰,知我莫如你,你應該知道我蘇黛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是一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
但是,在世人眼中,她可是一個善良乖巧,溫柔多情的女人。
不過,那只是以前罷了,現在的蘇黛蘭早為了愛而改變,她不要做一個懦弱的人,再懦弱下去,心愛的男人就是別人的了,再遲疑下去,她這輩子都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我……祝你們幸福。”
蘇黛蘭忽然鬆開了手,拿起桌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急促而去。
敖辰寰手中的鋼筆一頓,一滴墨汁滴落在了雪白的紙張上,慢慢地散開,蘇黛蘭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從小生長在富貴之鄉的千金小姐,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什麼得不到?
可是,感情這種事真不能免強,他對她沒有一絲的男女之情,他敖辰寰還沒有達到要向一個女人乞討才能維持生活的地步。
*
薛家花廳里
陣陣花香從花廳里飄出,夾雜着一陣爭執聲,是薛家老夫人冷厲的咆哮,還有拐杖拄地的聲音傳出。
“媽,你明明知道我與安鼎天自小水火不容,為什麼要這樣處理這件事情?”
薛平江才從外省考察歸來,聽到了尹婉即將與敖辰寰步入結婚禮堂的娛樂新聞,頓時火冒三丈,單位也沒去,就風風火火奔了回來,尋到花廳,找到了老夫人詢問。
不過才開口說了一句,薛老夫人就衝著他發起了脾氣。
“平江,有什麼過不去的,你與他那點兒破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一定要禍及到下一代嗎?”
薛老夫人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威嚴。
“媽,不是我愛記仇,是人家一直給我過不去,再說,現在我與他都是在這座城市裏混的人,正邪不兩立啊。”
他與安鼎天就是天生的宿敵,以前為了一點兒小事鬧矛盾,可是,現在卻是為了各自的立場,他是官,而他卻是販賣的頭子。
“他那麼龐大的安氏集團,最終會自取滅亡。”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兒,平江,我早就想說了,看在他曾經是你哥哥的份兒上,即便是有公司有點兒什麼,你也應該迴避,而不是一直讓人去查,平江,念君是敖辰寰的兒子啊,難道你忍心看着婉婉一家三口分離,難道你忍心讓婉婉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幾個難道一針見血,堵得薛平江啞口無言。
沉默良久,薛平江清了清嗓子,道:“我們薛家能照顧婉婉,再說,婉婉也不再喜歡敖辰寰了。”
這就是他拒絕讓侄女嫁進安家的理由。
“你錯了,平江,不喜歡一個男人,會拼了命為她生下孩子嗎?平江啊,你真是糊塗了,婉婉是拿命在愛着敖辰寰啊,俗話說,愛之深則恨之切,由於當年敖辰寰與黛眉庄的事情傷透了婉婉的心,婉婉不是不愛,只是心裏害怕,不太敢原諒他而已,平江,你做工作還可以,這種事情還是我這種老太婆眼睛最毒,你沒瞧見這兩天,敖辰寰不來了,婉婉的兩隻眼睛一個勁兒往大門口瞟,她在看什麼,在等心上人來啊。”
“再說,我們能給婉婉的,除了錦衣玉食外,還能給她什麼?”
有些東西是親人無法給的,比如說婚姻,這是另外一種別人無法給予的幸福,只除了她心中的那個男人。
“媽,不管怎麼說,我堅決不同意他們兩個結婚,敖辰寰當年可以變心,以後,同樣也會變,這種男人根本靠不住。”
“當年的事不全是他的錯,就算放到現在,如果是你,你能怎麼辦?你說啊,畢竟是尹方毅不對,做出那些牲畜不如的混賬事,讓尹秀晴就那樣失足摔下樓梯死了,那時,他不過才十一歲,那麼小被逼入黑社會,從此過上了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終於成就一番事來歸來,是個正常人都會想到報仇,再說,除了把尹氏搞垮外,他也沒把尹家的人怎麼樣?再則,是安鼎天做的好事兒,也不能耐在他的身上,還有他一手帶大的混賬弟弟,敖少豫,這一切的罪過不能讓他一個人來背,其實,我真的很心疼敖辰寰的,比如說,薛湛,從小到大,一直都有你親自為他鋪路,但是,敖辰寰呢?十一歲就要自己一個人去討生活不說,還拖着一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他分不清黑與白,可是,如果換成一般人,早就泥足深陷,扭轉不過來了,可是,他不是也從黑道成功身退,最終把錢向白道上漂,成了一個成功的企業家,這種人世間真是少有,就憑着他這份魄力,我覺得婉婉就沒看錯人,至於她們之間的恩怨,我覺得時間也夠了,折騰來折騰去,讓這對有情人都磨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這兩段時間,敖小子一直醫院與公司兩頭跑,他根本不知道孩子是他親生的骨血,能這樣將別人的孩子照顧到無微不至,而沒有一句怨言,別說其他人,單講我們薛家人能做到的也沒幾個。”
在薛老夫人心裏,敖辰寰真的有太重要的地位。
“媽,這段時間你被他蠱惑了。”
聽下人說姓敖的送了好多東西過來,都是老夫人最喜歡的,變着法兒討老夫人歡心,所以,薛老夫人才會胳膊肘往外拐。
“再說,我們薛家與安家也是一家人,冤家宜解不宜結,趕明兒個,我請一桌酒席,把鼎天叫過來,大家聚一聚,有什麼事當面說清楚,今後別在斤斤計較了。”
“隨你的便吧。”
薛平江十分不願意,可是,又不敢忤逆母親大人的要求。
“你必須得出席,別拿工作當借口,否則,別怪我這老太婆不認你這個兒子。”
這話說得十分嚴重,不去吃這頓飯,老夫人就不認她這個兒子了,薛平江一對濃黑劍眉擰成了死結。
第二天,薛平江推脫公務繁忙,可是,卻被薛老夫人讓警衛員硬拽去了酒店。
酒店VIP包廂里,薛平江邁入的時候,餐桌上根本就只有安夫人與薛老夫人,其餘就是站在她們身後奉荼的服務員。
“哎呀,平江,你來了。”薛老夫人趕緊讓他坐她跟前兒。
“媽,我可忙着呢。”薛平江心裏直呼不爽,安鼎天也太擺派頭了,都約了這個點,居然比他還遲來一步。
“再忙也得吃飯吧。”
“心蓮,鼎天快來了吧?”
“剛打電話說在樓下了,應該馬上就來了。”
蔡心蓮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了一陣響亮的腳步聲,緊接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現在門邊,脫掉黑色的長風衣,將風衣遞給了身後的助理,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大媽,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等會兒自罰三杯。”
“嗯,嗯,來了就好。”
薛老夫人望着兩個兒子,心裏也樂開了花,一張老臉笑成了一朵金菊花。
薛老夫人要安鼎天從她右邊,待錦洲城的兩個大人物落了坐,她伸出雙手,握住了兩個兒子分別一隻手。
心裏萬分激動,眼睛裏甚至還閃爍着淚花。
“平江,鼎天,我們大家能坐在一起吃過飯,真是太不容易了。”
往事歷歷在目,卻不堪回首。
老夫人拭着眼角的淚水,無限感概。
“平江,你們打個招呼吧?”
薛老夫人想當這個和事佬,可是,卻把兩個兒子當成了孩子,薛平江一臉的難為情,神色凝重,安鼎天則樂呵呵地笑着:“平江,多年不見,你還是那樣子,這蹙眉的習慣一直都沒變哈。”
“你不也一樣,一直就喜歡笑,表面上在笑,心裏不知道又在算盤着什麼。”
見兩人相互暗傷,暗自較量,薛老夫人板起了臉孔。
“我說了,不要談工作上的事,今後,你們都給我忘掉過去,等尹婉與辰寰結婚後,你們就是親家了,以前的全都給我忘了吧。”
忘字,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困難,尤其是他們兩人之間還有那麼大一個死結,恐怕這輩子都解不開。
“媽,我多慮了,我們早就沒什麼了,鼎天胸懷如此寬廣,他早就不介意了,是不?鼎天。”為了安撫老夫人的心,薛平江笑臉盈盈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薛老夫人可能是因為心情好的關係,喝了好多的紅酒,喝得滿臉通紅,一個不停地給他們講笑話。
“現在不比從前了,大家日子都好過了。”
弦外之音還是要讓他們忘掉過去的那筆舊賬。
“大媽,我感謝你的養育恩情,你對鼎天的好,鼎天沒齒難忘。”
“我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辰寰這段時間一直往我們家跑,我怕你不高興,還瞞着你呢。”
“沒事,我這個人很開明的,不會阻此孩子去尋求幸福的。”
老太太喝多了,嚷着腦袋暈,然後,就被警衛員撫着走了,蔡心蓮也跟着撫着老太太而去,酒席上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男人。
相互對望着,兩人的眸光在空氣中迸射出絕烈的火花。
“鬆手吧,安鼎天,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儘管放馬過來,薛平江,我安鼎天找人算過命的,陳瞎子說我有九條命,跟九尾狐狸一樣。”
他的話不慍不火,任誰都聽得出來火藥味十足。
“那就好。”薛平江抻指撣了撣衣袖上的點點塵灰,嘴角扯出一抹漂亮的笑容。
“祝你事業能永遠一帆風順。”
凌厲語畢,薛平江站起了身,警衛員這時已拿來了外套,替他披上,不理身後那道陰測測的眸光,面容冷酷地邁步走了出了VIP貴賓房。
安鼎天獨自坐在餐桌邊,為自己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眼前浮出這樣一幕,一望無際的海面,海水湛藍,碧空萬里,他去海里學游泳,然後,薛平江也跟了過來,兩人都不會游泳。
到了深水區,他的腳抽筋了,眼看水就要將他整個淹沒,魂飛魄散之際,一個輪胎飄了過來。
正想伸手去搶,沒想到,薛平江卻從眼前搶走了輪胎,原來薛平江的輪胎被水沖走了,他們只有一個輪胎了,如果當時,薛平江手裏的輪胎能給他一下,那怕是一個角,他也不會被水淹沒,要不是最後他腳抵住了一塊尖石頭,浮上了岸,他肯定早就沒命,是,他們不是一個媽生的,他不過是被大媽搶回來的,三歲時,大媽看他無家可歸,在路上當乞丐,所以,把他抱回了家當兒子養,薛家對他有恩,可是,薛平江太不仗義了,平時拿他當傭人使也就算了,居然在那種生死關頭,搶走了他的救生圈,當時,他就發誓,有朝一日,他得了勢,會讓薛平江好看,可是,當他生意如日中天時,薛平江忽然就坐上了那把交杏椅,他根本就沒能力能動得了他,因為薛平江,這麼些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回薛家看望大媽一眼。
三歲被大媽抱進薛家,十五歲時離開薛家獨自去飄泊流浪。
他與薛平江向來水火不容,正因為不一輩子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他才迫不得已離家出走,一路流浪到了香港,在香港去炒股賺了一些錢,再把錢投資到了賭場上。
他知道,他所有的生意,足球社,桌球室,包括他經營的夜總會,跑馬場,還有上百家百貨連鎖分店,這些年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心中的仇恨卻越來越深。
每每在雜誌上看到薛平江又升遷的消息,他感覺自己的心裏就如有一把尖刀在捅。
薛平江,三個字就是插在他靈魂上的一把尖刀。
因為,他永遠無法忘記當年的薛老爺子怒罵貪玩好耍的薛平江時的一句話。
“你能給他比么?他不過是一個要飯的。”
要飯的,雖說薛老夫人把他從路上撿了回來,賞了他一口飯吃,表面上,他是薛家的養子,但是,心靈深處,他們薛家沒一個人看得上他,從骨子裏瞧不起他,他就是薛平江的身邊揮之即去,呼之即來的一個傭人。
九死一生,他跑回了薛家,質問薛平江之時,薛平江卻說:“你不過是一個要飯的,父親說,你只是我身邊的一條犬而已,你就算是死了,也是應該的,因為,我們薛家給了你這麼多年的飯吃,讓你不至於死在了路邊,要不是我媽,你早就餓死在街頭了,白撿了這麼些年活。”
那時,他才徹底地明白,他安鼎天在他們薛家人的眼裏,不過就是一條狗,一條忠實的狗。
一股椎痛刺激到了他的腦神經,手指撣了一下,丟掉了指尖的煙蒂,肌肝上燙起了果子泡。
雖然有些疼痛,可是,卻不比他心上那根刺痛的萬分之一,那根刺由於插得太深,疼到已經麻木了,今天,再次見到薛家人,見到薛平江,似乎插在他靈魂深處的那根刺被拔動了一下,疼痛太熾,讓他始料未及。
“辰寰,在公司嗎?”
“在,什麼事?”
“我來看看你,順道。”
破天荒地,他給兒子打去了一個電話,破天荒地,他去了兒子辛苦打出來的江山。
望着富麗堂皇的‘天地’集團,辦公室寬敞氣派,裝飾風格沒有他的味道,不過,他還是挺高興的,兒子能力強到能在商業上稱王稱霸,他這個做父親當然是感到興慰的。
他的兒子,西裝革覆,正低垂着眉眼,用筆沙沙地在雪白的紙紙上籤下自己的大名。
大有一股子王者風範,像極了他處理問題果決幹練的勁兒。
“小子,不錯。”
“有事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敖辰寰頭也不抬地問,語調冷硬不帶半絲的溫度與感情。
“你不能與尹婉結婚。”
不是商量的語氣,安鼎天的霸道與狂妄與他兒子如出一轍。
“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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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文,暮陽的處女作,很好看的婚姻文。
“你老公真棒呢?他就睡在我身邊,說你就象一根木頭。哈哈。”
她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的短訊,這個手機號碼讓她心口變成了一片荒蕪。
凄涼的淚花從她眼角邊沉重地墜落。
第二卷:離婚
“要離婚是吧!”她悲哀絕望地盯着他面無表情的俊顏。
“兩千萬。”一字一句從紅唇中嗌出。
“還真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男人森冷一笑,笑意中滲滿了譏誚的味道。
卷三:華麗蛻變
兩年後
女人破繭成蝶,毅然重生。
“近來可好,我的前夫。”嫵媚輕笑,卻笑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