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母女了結!(精彩)
可是林佩姿跑得好快,尹婉使勁了全身的力氣都追不上她。
她已經跑離了喧囂的塵世,跑在了冰天雪地里。
不知道自己追了有多遠,尹婉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就靠着一株參天大樹桿上,不斷地喘着粗氣,冰涼的雪水味兒刺激着她的肺,讓她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媽……”
尹婉真是欲哭無淚,她不想母親過這種低賤的生活,就算她不是她親生的母親,沒有給她生命,可是,她卻給了無數的溫情,在她的二十幾年的生命里,她一直是她最親最愛的母親。
她把她從幾十厘米長的血嬰兒養大成人,這份恩情,她尹婉畢生難忘。
黑夜很深,遠處霧氣靄靄,青山的輪廓漸漸在晨曦中閃現,整座城市的輪廓也微微展露出來,就如一隻龐大的巨獸抬起了頭。
突地,一陣索尼的聲音傳來,她尋聲找去,便看到了女人坐躺在一雪地上,整個人跟虛脫了一般,捲起袖管的右手臂上插着一支針管,整個神色快活似神仙,掌心裏再無那支被她野蠻搶走的白金項鏈。
就在她在這兒停歇的時間裏,她找人擋了她的項鏈,換了這種讓她快活的水劑。
“媽,你不能這樣。”
望着削瘦如柴,自甘墮落的母親,尹婉說不出來的心痛。
“不用你管,你給我滾開。”
在女兒奔過來以前,女人一針拔掉了手臂上的針管,將空針管隨手擲到了雪地上。
她是多麼地恨,那針管居然筆直地砸在了雪地上,搖搖欲墜。
雪光中,她的眼睛紅得像一頭被惹怒的母豹,惡狠狠地盯望着追過來的女兒。
“你管我做什麼,就讓我自生自滅。”
“媽,我怎麼能不管你,你是我的媽媽啊。”
這聲媽媽讓林佩姿心口一疼,險些落下淚來:“不再是了。”
“媽,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尋你,一直都在啊。”她衝著母親吶喊,多少次,她都夢到能與母親團圓。
她一直以為母親或許已經不再人世了,但是,沒有找到她的屍骨,她就絕不會放棄,所以,她才請偵探社尋找林佩姿的下落。
“你找我做什麼?”林佩姿的臉上忽然就露出陰深可怕的笑容,那笑充滿了無盡的嘲諷。
“你說,你找我做什麼,尹婉,在你認了薛家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不再是我的女兒。”
果然,她介意的這件事情。
喉頭一滯,尹婉說不出來的委屈。
“媽,就算我認了薛家,認了薛澤蘭,但是,你也永遠是我母親啊。”
“不再是了,真的不再是了。”林佩姿搖着頭,後退着。
“你說,尹婉,我與你父親把你養大,以前,從你進入尹家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當你是尹家的一塊寶,深怕你餓着,凍着,也深怕你受委屈,到頭來,你回報我們的是什麼?尹氏因為你垮了,尹方毅因為你而丟了命,你根本就是一掃把星,如果當初不是我那個錯誤的決定,我想,我不會丟棄了所有的榮華與富貴。”
林佩姿恨呀,恨呀,當年,如果不是她執意用尹婉換了她夭折的女嬰,或許她不會葬送掉自己的整個人生。
她一直以為,這件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因為,薛澤蘭已經死了,沒想,許多事,還是難逃掉薛家那個老太婆的法眼。
面對養母的指責,尹婉沒辦法為自己辯駁,因為,她所說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不可改變的,鐵一般的事實。
父親的確是因為她而死,尹家也的確是因為她而破產,父親走了,丟下了可憐的母親,她過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闊太太生活,如今,卻落得要為一間小店面以洗碗來維持生活的地步。
“媽,是我的錯,對尹家,我有罪。”
這也是她遲遲不肯原諒敖辰寰最大的一個原因。
“可是,如果沒有當初的因,就沒有現在的果,父親對秀晴阿姨做下的一切,尹氏破產是他綹由自取啊。”
“啪”,一記絕狠的耳光甩了過去,尹婉臉頰一片通紅,鮮紅的五指印與雪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在人眼裏駭有極了。
“尹婉,你怎麼說得出口?”
“媽。”
尹婉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去解釋這紛亂的一切,事實上,尹氏破產的確不是她的錯,可是,母親怨她,怨她去招惹了敖辰寰,所以,才讓尹家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也許,你可以不用恨,因為,現在,你是薛家所有人心目中的寶,可是,我卻不能不恨,如果你願望敖辰寰,我詛咒你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就會夭折。”
多麼狠心絕情的母親!
喉管像是被一把利刃割破,讓尹婉發不出半個字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幽幽地低泣:“媽,他也是你的外孫。”
他也是她的外孫,她卻冷酷地給了他一個詛咒。
“不是,他是我仇人的孩子,不要以為我痴傻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敖辰寰的,你最好帶着他去死,就算不死,你生下來,我也會把他掐死,不信你等着瞧。”
心疼痛到無以復加,突然,感覺肚子一痛,尹婉抬起頭,視線掃越過白茫茫的世界,痛楚一波接着一波,如此強烈,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林佩姿不動聲地注意着她的表情,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隆起的腹部,儘管她穿着紅色的昵子大衣,可那腹部還是如此凸起。
“要生了吧?”
清冷的聲音讓尹婉陡地就升出一股子警覺,想到剛才她出口的話,她反應敏捷地後退幾步,然後,迅速往來時路而返。
她的母親本是一個神智不清楚之人,就算是清醒的時候,她都恨死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她說,即便她順利生下這個孩子,她也會掐死他,不讓他在這個人世存活。
母性保護幼仔的本能,讓她驚慌失措地向前面跑去。
“尹婉,這種孽種生下來做什麼?”
她瘋狂地跑,而林佩姿瘋狂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在寂靜的夜空之下,猶如一把狠而的厲的匕首,毫不猶豫捅向了心底的最深處。
由於慌亂,一不小心,她踩在了一團白雪上,腳步一個踉蹌,她摔倒在地。
掌心一股子刺冷的寒氣闖入,一下子涼透了她四肢百胲。
“哈哈哈。”林佩姿的聲音如來自地獄索命的撒旦,讓尹婉看了背心發憷,眼前發黑。
她想撐起身,可是林佩姿已經不再給她機會。
一個巴掌狠厲地甩過去,嘴角滲出血絲。
她抓起了尹婉的滿頭秀髮,不停地怒吼着:“你就是賤人一枚,他害死了你爸,害得我們尹家一無所有,居然還要生下這個孽種,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該掐死你這個賤貨。”
早知如初,我就不該要你。
這話是如此熟悉,以前,每一次,只要她一怒,就會這樣子罵她。
現在,她終於明白林佩姿話里的意思,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把自己抱回尹家。
向來,尹婉對於自己的身世從不曾懷疑,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至少,她的童年是在尹方毅夫妻悉心的照料下度過的。
“媽,我是尹婉,你看清楚。”
見林佩姿的目光變得迷離,整個人又有些顛三倒四,尹婉心裏‘咯登’一聲,知道自己正面臨著大劫,母親恨她,更恨她肚子裏的孩子。
肚子好痛,痛得她只能咬着牙才能免強強忍着。
母親瘋了似地扯拔着她的頭髮,頭皮一陣陣發麻,一手拚命地護着肚子,另一支手從衣袋裏摸出手機。
幸好,昨天,把手機放進了這件大衣里,否則,這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拔了一串熟悉的號碼過去。
“薛湛,快……來救我……城郊外的一片櫻花雪地里……快。”
“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兇狠,喪心病狂的女人揚手一揮,她手上的手機掉落到地,一陣雪風吹來,白雪飄飛,將手機掩沒。
“尹婉,你害了我,讓你父親喪命,今天,我們就來了一個了結,我們一起下去陪你爸爸吧,你爸爸在地底下好孤獨呢。”
林佩姿的聲音變得溫柔,迷茫的眼神佈滿了渾濁。
“他說,尹婉,我好寂寞,我好冷,你在招呼我們呢。”
精神又開始不正常了,尹婉聽了心涼了半截,徹骨冰寒中,見母親眼神飄忽,思緒回到了多年前,尹婉趕緊從地面上爬起,不顧掌心破皮的疼痛,強撐起身往前走。
可是,她的陣痛已經到達了一到極限,下面有一股子滾燙狂傾而出,還聽到了‘茲嘶’聲,羊水破了。
醫生說,羊水一旦破了就代表着孩子即將臨世。
不……她不能讓孩子在這種荒郊野外出生……
薛湛……薛湛呵……你聽到我的呼喚了嗎?
“尹婉,你跑不掉。”身後的女人嗓音猶如魔鬼,表情猙獰,一步一步向那趴在雪地里,咬牙忍住疼痛的女兒走去。
“媽,你別過來……媽。”
絕世的痛楚已經讓她不能再站起來走路,她只能滿眼驚懼地向後退縮。
“媽,我是你辛苦養大的女兒,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不,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是一頭白眼兒狼。”
她似乎看到了眼前,面容扭曲的女人變成了一頭嗜血的孤狼,張開了大口,想要把她一口吞進肚腹里。
以前她把她當寶,將她看成是生命里最不可缺少的一部份,可是,尹婉垮了,她所有的夢也破了,她這個人從小就是富家千金,沒什麼特長,唯一比同齡女子稍微多了幾分姿色,仗着這個,她與尹家聯了姻,聯姻后,尹方毅雖待她不錯,卻也四處捻花惹草,為了能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為了能有一個依靠,在女兒夭折后,她用自己死去的孩子換了好友薛澤蘭的孩子,那就是尹婉,曾經,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
為了能抓住尹方毅的心,她背棄了對好友的承諾,在澤蘭臨死時,她把孩子託付給她,讓她將孩子送回薛家,然而,她卻做了李代桃僵之事。
到頭來,她什麼也沒有抓到?
多年前,她早就知道了尹方毅與敖秀晴的事,表面上她假裝着睜一隻閉一隻眼,實際上,私底下,她曾找過敖秀晴的麻煩,每次尹方毅出差,她就會變態地派給敖秀晴許多的活,甚至讓她舉手給尹婉當燭台看書。
明明就有電燈,她偏生要讓她舉着。
因為,她心裏有恨,有怨,只是,為了自己的將來,她沒有辦法,只得。
溫馨的家也不過只維持了二十年而已,敖秀晴的兒子敖辰寰帶着濃烈的火焰歸來,尹氏被他擊垮。
她的幸福在瞬間化為烏有,讓她怎麼能不恨,不怨呢?
她把這一切怪在了尹婉身上,再加上東窗事發,她以為薛家不會願望自己,所以,便整天東躲西藏,沒想,還是被尹婉找到了。
尹婉已經漸呈現暈迷,眼前的一切模糊一片,她只聽到林佩姿拍着她的臉說:“女兒,讓我們一起去陪你父親吧,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無比的絕望延伸至五臟肺腑……
血從沿着她的褲腿滴落至雪地上,鮮艷的紅與潔白的雪摻在了一起,綻放成了一朵又一朵妖冶奪目的小紅花。
那兒像被刀割了一樣的疼,疼得她茲牙咧嘴。
突然間,耳邊傳來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不多時,一隊人馬在晨曦飛速朝她們奔了過來。
‘啪’,絕狠的一記耳光,本以為是林佩姿煽打的自己,可是,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緩緩睜開了眼帘,眼前駭然是那張熟悉到極致,卻又狠心封存在記憶深處的刻骨容顏。
“敖……辰寰。”
她抖瑟着乾涸的唇瓣,痛苦地低喃出聲。
男人猩紅着眼眶,瞥了她身下染紅的捧捧白雪,長臂一伸,心急火燎地抱着她飛速跑出了雪地。
臨行前,他衝著身後的一干屬下徹骨冷喝:“把她給我帶走。”
藍風等人自是乾脆地應了聲兒‘是。’
林佩姿瘋顛地笑着,指着男人抱着女人遠去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吶喊:“尹婉,就算是生下來,他也會夭折的。”
眾人皆詫異地望着這個狠心絕情的女人,好歹毒的心腸,尹小姐可是她的女兒,那也有會這樣子詛罵親生女兒的。
“走。”藍風命人將她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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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后坐着一個男人,輪廓模糊,舉手投足間隱約透出帝王氣場。
她不怕死地走過去,揚聲吆喝:“警察,給我站起來,掃黃。”
對講機乍然響起,傳來直屬老大冷肅的聲音。
“咳……咳,小冷,立刻從那房間出來,不許問。”
人不許動,還不許問,黑社會?卧底?還是什麼微服私訪的神秘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