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邪惡禁忌之地(下)
“老大,你在裏面受苦了。不過熬到天亮也快了,到時候就可以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四九一邊說著,身體卻朝窗子一邊挪動,似乎又有一個腦袋想努力探出來。
“天亮?九十六個時辰,還遠着呢。”梁山伯苦笑。
“什麼?”只聽“叭”的一聲,接着傳來“哎喲”的一聲叫疼聲,也不知是被這句話嚇着了,還是被另一個腦袋擠了,四九竟摔了一跤。
“嘻嘻,誰叫你太胖了,不經擠?”窗口的另一個腦袋笑着對四九說道。不是花木蘭還有哪個?
“木蘭,你輕點,那麼用力幹嗎?誠心要讓我摔一跤。”四九不滿的抱怨着。
“山伯,你說九十六個時辰,沒騙人吧?”花木蘭扒在窗口,語氣里滿是驚訝。
早就猜到花木蘭會跟老吳一起來。梁山伯倒一點也不驚奇,“二十四個人,每人四個時辰,不就是九十六個時辰么?”
“啊?老夫子他也太法西斯了,這麼獨裁。”花木蘭下意識提高了分貝,隨即意識到現在自己是偷着過來的,還在柴房窗口,趕緊用手捂住嘴巴。
丫的,陳氏詞彙都被盜版完了,法西斯、獨裁都學會用了。這小丫頭記性還不錯,梁山伯暗笑。
接着又是一陣扒牆聲,從花木蘭腦袋旁又多出來一個臉蛋。
梁山伯一看,竟是祝英台。她怎麼也來了,這深更半夜的,難道她一直沒睡?
一瞬間,梁山伯心裏有些複雜,忙上前兩步,靠近小窗,道:“英台,你怎麼也來了?我不是叫你早些睡覺。
“可是,你一直沒回來。我怕你……”祝英台使勁看了梁山伯兩眼,低下頭去,低聲說道。
“喲喲,大家可都是同學,怎麼厚此薄彼的這麼偏心。”梁山伯剛想開口,花木蘭插了一句。
有些酸味,很重的酸味,不過現在是月黑柴房夜,梁山伯沒有心情去辯別出這其中的味道。換任何人被關小黑屋,還有這閑心那可真要服他了。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梁山伯問道。
“我等了很久你沒回來,就去找老吳他們。”祝英台說道。
“接着我們一起偷偷去問羅賢了。他告訴我們,你在罰跪柴房,怎麼樣,裏面有沒老鼠、蟑螂、蛇?”花木蘭接過祝英台的話語,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在花木蘭的心中,單純的關小黑房子,是無所謂的,自己在家裏犯錯后,這樣的懲罰沒少挨過。
但如果這裏的小黑房子內,有老鼠、蟑螂、蛇這些恐怖的東西,那可真是人間地獄了。膽大如斯的花大將軍,還是很怕這些小東西的。
唉,到底是…..女人,連有沒有老鼠、蟑螂、蛇都問出來了,本來梁山伯覺得替受罰有些悲壯,經花木蘭這麼一問,倒覺得好笑了。
“有,當然有,好多呢,要不我抓只老鼠給你看看。”梁山伯一本正緊的說道,手裏假裝胡亂的摸索着。
“啊,撲通。”花木蘭也摔了下去。外面傳來哎喲哎喲的叫疼聲,四九在那聽着竊笑不已。
“山伯,要跪那麼久?你……”祝英台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語氣竟有些哽咽。
祝英台沒有被梁山伯嘴裏說的這些東西嚇着,倒不是她不怕,實在是擔心梁山伯。
想到九十六個時辰的柴房生活,梁山伯怎麼熬得過去,就算熬過去了,恐怕那時侯也已經奄奄一息的不成人樣了。
“英台,別擔心。我這不好好的嗎?沒事,我坐着呢,這不剛才還睡過去了。”梁山伯勸慰着着急的祝英台。
還是英台對我關心啊,瞧她那憂鬱的樣子,一看就是心疼我了。梁山伯藉著月色盯着祝英台,心裏一陣暖意。
“老大,我們這就打洞救你。”四九又扒到了窗口,探出半個胖臉,很有義氣的說道。
“去你的。想害死我啊?除非我不想在這碧鮮庵混了。”梁山伯對這傢伙的粗線條有點不滿,你還真成打洞專家了。
自己本來還想藉著月光和英台卿卿我我一陣,這小子又來攪局。
“可是,九十六個時辰,那還不得餓死?”四九的語氣中有些忿忿不平了。
突然一拍腦袋,道:“天亮了,我們一起去找老夫子,求他罰我們跪柴房,這樣,你不就很快可以出來了。而且,我們這麼多人一起跪在裏面,還可以一起討論藤球。”
我倒,你小子比我厲害,變着法傳播藤球知識,英雄啊。
“你以為老夫子能聽你的?回去吧,帶她們回去睡覺。”梁山伯不以為然的揮揮手,一副老大的氣勢。
四九愣了愣神,自言自語道:“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個老夫子又那麼頑固,要不,老大,我們反出碧鮮庵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反正天下又不是就他一家書院。”
這個死胖子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反出碧鮮庵都出來了,難道你想做梁山好漢不成,我還反這個東晉呢!梁山伯瀑布汗!趕緊出言阻止了這個瘋子。
花木蘭還想擠上來,聽到梁山伯與四九的談話,站在窗下跺了一下腳,道:“好吧,我們先回去睡覺,明天想想法子再來。”
祝英台盯着梁山伯看了幾眼,輕聲道:“山伯,你自己小心,那我回去了。”竟有幾分依依不捨的味道。
梁山伯努力裝着無所謂的樣子,看着他們即將離去的身影,嘟噥着道:“記得明天給我帶些吃的,空着肚子跪柴房,我會暈到的。”
看着這外強中乾的傢伙,四九一臉鄙夷,自己還以為你有多勇敢,原來也是個嘴硬骨頭酥的傢伙,自己好心提議反出這破學院還罵我,活該你受這懲罰。
祝英台忙不迭的點頭答應明天給送吃的過來,一步三回頭的回到了寢室。
再次坐在**的柴堆上,身子靠着牆,閉着眼睛聽他們三個離開的腳步聲。
再次融入這學院,貌似也不錯,偉大的友誼啊。
僅僅是友誼么?
不是么?
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