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一碗白粥
晨曦被晶瑩的露珠折射,穿過那密密掩映着的綠葉從窗戶照進閣樓的房間。
被子凌亂的揉在了一起,床上還殘留着暖暖的體溫。
季清歌早早的起來了,巨大的白色襯衫衣擺一半折進了衣服中,一半隨意的蓋在天藍色水洗牛仔褲上,腳上一雙脫線的奶牛拖鞋。
走下樓梯正想問陳媽要份早餐,就看見一個忙忙碌碌的身影。
“小歌你醒了?”雲婷端着幾碗白粥與季清歌擦肩而過。
整個餐廳都瀰漫著淡淡的米粥香,若不過分思考怎麼的都會認為這個溫馨的家庭有位賢妻良母吧。
季清歌眉頭有些蹙起,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婷,季水沫的生母,也就是爸爸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在她那個藥罐子丈夫去世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她們家。
季清歌越過雲婷從冰箱裏拿出一罐牛奶直接對口開始喝。
雲婷依舊和顏悅色,如同慈母般關切道,“小歌,空腹喝牛奶對身體不好。”
“是嗎?”季清歌澄清的眸子顯得有些空靈,仰頭將牛奶一飲而盡“哦。”
雲婷有些尷尬的解下圍裙,拉開凳子“坐下吃早飯吧。”
“不用了阿姨,”季清歌冷冷的瞥了一眼,“我早餐不吃這麼清淡。”
季清歌轉身正想離開餐廳,哪知道雲婷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她的眼裏滿是擔憂與深深的關懷,“小歌好歹吃一點,不然對胃不好。我知道在你眼裏我還是個外人,但是人是鐵飯是鋼,你和我過不去沒關係,自己的身體一定要照顧好啊。”
季清歌愣愣的聽着她的一番肺腑之言。
轉身卻見季戈的臉有些黑黑的,臭臭的。
“清歌,阿姨為你好,多少吃一點。”季戈張口卻有些於心不忍,畢竟自己的心頭寶怎麼捨得去責罵。
季清歌努了努小嘴,張口道“以前我們和媽媽在出租房裏的時候,她也是經常燒給我吃…”
她略帶哭腔的嗓音將季戈的思想不禁扯回了那些年。
季清歌的媽媽執意跟着季戈走,忤逆了她的父親,她們在小出租房裏一起生活為工作打拚,甚至生下了季清歌,儘管生活有些酸楚,日子過得緊吧,但這種樸素小巧的幸福卻永遠的銘刻在了季戈的腦海里。
那個女子的一顰一笑都讓他加倍的懷念過去的歲月。
“不吃就不吃吧,叫陳媽再給你做一份吧。”季戈的眼眶有些微微濕潤,坐了下來久久的看着那碗白粥不能跳脫。
雲婷有些抱歉的拉過季清歌的手,“對不起小歌,讓你想起難過的事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媽…”
還未等她說完,季清歌就冷冷的抽回了手,徹骨的聲音里有着無盡的厭惡,彷彿一江洶湧的海水只要輕輕一拍就能將雲婷捲入那波濤中永無光明。
“你暫住在我家,不要妄想取代我母親的地位,你配嗎?”
季清歌低頭在雲婷耳邊淡淡道,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是的雲婷在顫抖。
正好這時季水沫從樓上走了下來,她一身潔白的雪紡紗裙宛如誤入人間的天使,揉了揉好看的眸子,披肩的長發讓她顯格外嬌俏。
“媽咪,姐姐你們怎麼不叫我吃飯。”季水沫的聲音黏黏的格外膩人。
“你這小丫頭起得晚還好意思說,快坐下吃飯吧。”雲婷如同往常一樣和藹的招呼着季水沫坐下。
季水沫優雅的撫了一把裙子安靜的坐下,“姐姐不吃嗎?”
“我吃過了,你多吃點。”季清歌的語氣難免有些疏離,她的左手順勢插在口袋裏,右手抓起沙發上的書包快速的離開了餐廳。
季水沫小口的茗着白粥,這東西真的吃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過分的清淡吃起來有些索然無味。
她閃光的眸子粼粼的可愛,長長的睫毛翹起來微微的在空氣中顫抖,她的嘴角漾起的微笑許諾着別樣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