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會過去的
新的戒指失了光澤
幾年過了呢
沉默着天快暗了
我們該把往事收拾了
再多說也回不去了
後來的都沒關係了
縱然我想起你的
某年某天歷歷還深刻
分開後有一段日子
躲得遠遠的
終於我都走完了
慢慢也懂當時不懂的
此刻你生疏的溫柔
觸及我結痂的傷口
以前多不能原諒
如今都能笑着說出口
我曾為你快樂也曾為你挫折
曾把你緊緊抱着
緊緊依賴着緊緊地愛着
離開很不捨得以為會崩潰的
卻在最痛的時刻最感覺清澈
什麼都會過去的
過去的在過去活着
思念偶爾參雜淚水
很快就幹了
時間會幫我負荷
讓我的痛淡掉了顏色
相遇在熟悉的路口
翻攪着內心的沉澱
遺失的那個永遠
永遠還是留在我心間
我們都走了我們都不一樣了
緣份沒有再一次選擇
------------《會過去的》
舒沫汝躺在秦悠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翻個身朝里,抱着抱枕縮成一團。房門輕輕開了,秦悠的聲音傳來。
“姐姐?”她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試探着低聲問。
“嗯。”舒沫汝應了一聲,依舊閉着眼睛。
秦悠沒再說話,舒沫汝聽見她脫衣服的動靜,一會兒她爬上床來,從背後摟住她的腰,把臉靠在她的後頸處,像小貓一般蹭了蹭。
“悠悠,你跟joy。。”舒沫汝遲疑着開口,手溫柔的包裹住秦悠的小手,攏起來撫摸手背。
“我們,睡了。半個月前吧。”秦悠嗅着她的味道,閉着眼睛平淡的說。
舒沫汝猛地睜開眼睛,微張開嘴,卻沒能說什麼,她垂下眼瞼,緩緩吐出一口氣。
“如果,你選擇了的話。”
“姐姐,難道你和何寒嶼還沒有?”秦悠親吻她露出的肩頭,湊過去用臉頰蹭她的臉頰。
舒沫汝朝她側過身,抬起手臂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手輕柔的撫摸她的長發。
“沒有。可能我們走不到那一天。”
她靜靜地望着天花板,眼神暗沉如水。
“悠悠。為什麼?”
“因為,那是負累。”秦悠的額頭抵着她的側臉,嘆了口氣說。
“姐姐,我不能全身心的愛一個人,我想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你還有機會,不要逃避。我不想你受傷,但是也不想你這樣活着。我想看到你,像個,”秦悠說不下去,像個正常人?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舒沫汝給她的感覺。孤立,冷漠,隔絕。
舒沫汝的目光移到她的頭頂上,秦悠的頭髮烏黑濃密,不像自己的,早已經花白,開始了年歲的穿越。
“悠悠。愛他嗎?”舒沫汝知道自己知道答案,卻還是問出口。
“不愛。”秦悠平靜地說。
“嗯。”舒沫汝應着,翻身側躺着,低頭看着秦悠揚起的臉,她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伸手把她摟近懷裏。她們用盡全身力氣抱緊彼此。
“悠悠,答應我,好好愛自己。”
“姐姐。我一直都只愛你。”
joy看着舒沫汝給他的畫寫上去的短詩,念了幾遍,嘴角彎起了弧度。
“小沫,你簡直該成為作家。”
舒沫汝喝着牛奶,看了他一眼,支着下巴笑。
“我們是兩位盲魚,
是墨色的海底漂浮着的泡沫,
在黑暗裏尋找一絲光明。”
“名字,就叫做悠藍的泡沫吧。”夏季午後的暖洋洋的風吹起舒沫汝的長發,她歪着頭對joy微笑。笑容里的洒脫,是真的,還是假的。
舒沫汝還是沒能拒絕秦悠的要求,她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家去,雖然母親很希望她留在身邊,可是終究還是有很多原因讓她選擇在外面獨自流浪。也不是獨自一人的生活,她有秦悠,同樣還有何寒嶼,有joy,有斯賓。暑假很長,她撥出十五天在家,剩下的二十多天留在秦悠這裏,在杭州招兼職打工。
想到斯賓,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你和小凌怎麼樣了這樣的話。畢竟,在某些時刻,或許他們更需要獨自行走一段時間。就像她和何寒嶼。
舒沫汝吃罷午飯就出門了,她帶着耳機一個人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着,看着人來人往,路邊不怕人的麻雀,吵吵鬧鬧的孩子。她喜歡不被人注意,自由自在的活着。像只麻雀,像朵白雲,她揚起頭,讓風吹起她的頭髮,像風。
她拐進一條街,聽秦悠說,這條街在暑假的時候招兼職挺多。她看到一家店,名字叫“corner”。舒沫汝是這等奇奇怪怪的東西的忠實擁護者,她看了看門上貼着的招聘暑假工,女,年齡18-25的牌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店的規模挺大,門面雖小,裏面卻有兩家店的空間。裏面賣的似乎都是帶着異域風情的東西,英倫風的服飾,日式的服飾和掛飾,還有一些動漫周邊,舊煙斗,各色圍巾,耳環等等應有盡有。
舒沫汝有些猶豫,但是當她看到店主以及,站在店主身邊的女人的時候。頓時知道自己不該走進來的。
“阿姨,你好。”舒沫汝嚇了半跳,連忙打招呼。
何媽媽也有些驚訝,掃了一眼她的打扮,點點頭優雅地說:“能選中這裏,你眼光不錯,這是寒嶼的阿姨,我的姐姐,這家店是她的連鎖店的一個分店。上次見面阿姨還沒給你見面禮,這樣,喜歡什麼告訴我,阿姨送給你,就當是見面禮了。”
舒沫汝連忙搖頭:“額,不用了,我是來,找兼職的。”
何媽媽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她還是讚許這樣自食其力的孩子,她點點頭,跟她的姐姐輕聲交流了幾句,就轉身對着低着頭很是不安的舒沫汝說道:“我姐姐挺喜歡你,你就在這裏打工吧。”
舒沫汝看着她微微揚起的下巴,抿了抿嘴,點點頭。
“謝謝,額,阿姨。”
何媽媽點點頭,拉着舒沫汝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小沫,我這樣叫你不介意吧?難得遇到你,正好我要去這附近一家很不錯的咖啡廳辦點事,你不如一起來?”
舒沫汝嗅到何媽媽身上的香水味,心裏的不安加劇,她點點頭。
“好。”
咖啡廳果然就在附近,兩層的歐式建築,走進去有穿着一絲不苟的應侍生露出八顆牙齒過來招待你。舒沫汝環顧四周,玻璃吧枱,懸挂在上面的擦得亮的發光的酒杯。帥氣的咖啡師。何媽媽交代了舒沫汝幾句,就走上了二樓。舒沫汝走到窗邊的位置坐下。看着打扮靚麗的女子舉止優雅的喝着咖啡,一邊翻着財經全英文的時報。她轉頭看向窗外。何媽媽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她不會開口要求舒沫汝離開,只會擺出上流人士的架勢,逼得舒沫汝離開。她把握住了舒沫汝強烈的自尊保護欲,要讓舒沫汝自己乖乖的退出。
舒沫汝拿出手機,給何寒嶼發了條信息。
“我和你母親,一起在咖啡屋喝咖啡,你來不來?”
她合上手機,眼瞳里閃爍着傲慢的神色,你這麼想讓我退出?那麼,如果不掙扎一下,我就不是舒沫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