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青春的拋物線
【愛沿着拋物線,離幸福,總降落得差一點,,流着血心跳卻不曾被心痛消滅,真真切切,青春的拋物線,把未來始於相遇的地點,至高后才了解,世上月圓月缺只是錯覺,只是錯覺】
舒沫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當她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張臉夾帶着回憶氣勢洶洶地襲來,舒沫汝不堪一擊。她倉皇後退,退進何寒嶼的懷裏。何寒嶼看到過這個女人的照片,在舒沫汝的資料里。曾經長得很相像的臉,曾經一樣美好燦爛的笑顏。
都已經過去,和時光一同逝去。毀滅在不回收的記憶里。
那濃妝艷抹的女孩看到舒沫汝一愣,旋即看了一眼何寒嶼,臉上露出歡快的笑容。
舒沫汝看到這個笑容,頓時無數個片段漂浮在眼前。多年來,她的笑容還是沒有變。舒沫汝突然有了想要嘔吐的**,身體在極力排斥這個女人的氣息。
“姐姐,你們在這裏。。”背後秦悠的聲音傳來。舒沫汝意識恍惚了一下,忽然面色一變,一把拽住何寒嶼的手:“拉住悠悠!”
但是,秦悠已經像一個瘋子一樣把那女人一把推到了牆上,一隻手抓住她的頭髮,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笑容冷漠。
她說:“嘿。。。。范蕊辛。”
舒沫汝17歲生日這天,是08奧運會結束沒多久。她的一些哥哥姐姐們帶着她,還有范蕊辛一起去唱歌。
初中畢業以後,原本她們已經沒了聯繫。直到有一天,舒沫汝接到范蕊辛的電話。
“小沫,我離家出走了。。。我沒有地方去。”
舒沫汝想都沒想立刻叫父親送她到街上。她跑過去擁抱一臉淚水的范蕊辛。同時把自己丟入了深淵裏。
舒沫汝的奶奶不喜歡范蕊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奶奶告訴舒沫汝,小心這個女孩子。
舒沫汝不以為意,她為自己可以保護別人,感到欣慰。第二天就是舒沫汝的生日,她開開心心地說:“你來的正好,明天可以一起出去玩!”面前的范蕊辛笑容歡快。
。。。。。。。。。。。
秦悠找到舒沫汝的時候,是凌晨,街道上空無一人,她坐在路邊,蜷縮成一團。
“姐姐。。。”秦悠跑過去緊緊抱住她,“姐姐。。。你不要哭,不要。。”秦悠捧起舒沫汝的臉,呆住了,上面一滴淚水都沒有。
只有一雙獃滯的眼眸。
。。。。。。。。。。
舒沫汝和范蕊辛在初一的時候一起合唱過許多歌曲,所以在包廂里兩人一起唱了一首又一首。舒沫汝感到快樂,連范蕊辛狂喝了好幾杯紅酒都沒注意。
“小沫,手機借我一下。”范蕊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到門口。
舒沫汝心裏一頓,范蕊辛跟她提起過她現任男朋友,是個霸道有錢的黑幫混混。
她其實想勸勸范蕊辛,那樣的人靠不住,要小心,但是又覺得自己多管閑事,所以只是把手機給她,擔憂地問她:“還好吧,喝太多了你。我都沒注意。。我陪你去吧。”
范蕊辛擺擺手,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舒沫汝坐着等了一會兒,沒有等來范蕊辛,等來了洶湧的黑暗。
他們被一群酒氣衝天的混混包圍在包廂里。她被人拉出去,幾個混混對她吼:“你他媽就是個婊子!連自己小姐妹都坑!你他媽真是不要臉!”
舒沫汝茫然的看着那些人的嘴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遲緩地轉過頭,看着站在一邊的范蕊辛,忽然覺得,她們之間隔着的不只是皮膚,空氣,還有一切。
她感覺到了從那個女孩身上湧出來的仇恨,嫉妒,陰謀,心機。
好骯髒。
范蕊辛的嘴臉變得極為骯髒。
這時候,舒沫汝的手臂被人拽了一把,與此同時,她被表哥一下拉到身邊。那男子沒有鬆開她的手臂,他對着她大吼:“你竟然叫人灌醉她,還要他們帶她去開房!?你他媽要不要臉啊!賤貨!”
舒沫汝獃獃地看着面前的人,她記得她伸手掰開那男的的手,緩緩地轉頭對范蕊辛露出一個笑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舒沫汝感覺不到自己心臟的跳動。
“我。。。對不起。。是我的錯。。”范蕊辛泣不成聲,站在那裏。
她的男友立刻跑過去拉住她,把她抱在懷裏。舒沫的眼睛乾澀,耳膜嗡嗡直響。她知道自己會流淚,卻沒有流淚。她只是看着范蕊辛,重複了一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舒沫汝的姐姐在一邊靠着牆冷笑到:“我們這裏的男的都有女朋友,而且都帶過來了。更何況,我們真要對她做什麼,會給她有機會給你打電話?小小年紀就在我們大人面前玩心機!”
范蕊辛哭着跑過來抱着舒沫汝。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想過會這樣。。。對不起。。。。”
舒沫汝面無表情地站着,看着她滿臉愧疚淚流滿面。突然,覺得疲累。
荒唐的鬧劇在舒沫汝的鼓膜嗡嗡作響整整一個小時后結束,范蕊辛的男友來向舒沫汝道歉,舒沫汝微笑着說:“沒事。你走吧。”
“再問你一件事,陳黎這個人,你認識吧。”舒沫汝輕柔的說。
“是啊,我兄弟啊,哦,期末的時候,那傢伙想找人玩玩,就把你介紹給他了。他給你打電話了吧?他有女人,但是現在不在一個城市,所以找你陪陪他。怎麼樣?挺帥的吧。”
舒沫汝微笑着點點頭:“是呀,我都還奇怪呢,為什麼一個陌生男人會有我的號碼。為什麼他的愛好跟我都一樣。”原來是這樣。
舒沫汝轉頭看着一臉楚楚可憐的范蕊辛,一張姣好的面容下面,到底是隱藏着多麼骯髒的心。你對我,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我舒沫汝到底,在什麼地方欠了你?
為什麼,可以這樣的不留餘地。
她沒有問。
只是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哭泣。
“不哭,沒事了。”舒沫汝柔和地看着她,安慰她,為她擦乾淚水。心裏,冰冷一片。
。。。。
舒沫汝抬手拉住秦悠的手,乾涸的眼睛疲累不堪。
“不知道為什麼。。。我哭不出來。。。明明很難過,但是,哭不出來。”舒沫汝靠在秦悠懷裏,喃喃地說。
秦悠溫柔的撫摸她的後背,看着她越來越冷的氣息。
“姐姐,悠悠在你身邊。”
不遠處,一座路燈壞了。燈光忽明忽暗,一隻蛾子撲唆撲唆地撞着燈罩。最後,路燈忽然湮滅。
。。。。。。。。。。。
范蕊辛被秦悠死死地按在牆上,一臉驚恐地望着秦悠的臉,尖叫着:“秦悠!你想幹嘛!?”
舒沫汝被何寒嶼抱在懷裏,方才的驚慌只是一瞬間,她看着范蕊辛,輕聲說到:“悠悠。。”
秦悠冷冷的瞪了范蕊辛一眼,嫌惡地把抓過她頭髮的手在她敞開的衣領上擦了擦,放開她走到舒沫汝身邊。
joy和斯賓跑過來,驚疑不定地掃視着三個女孩。
舒沫汝沒有再多看范蕊辛一眼,從何寒嶼懷裏掙脫手卻任由他緊握着,汲取他的溫度。走過去牽起秦悠的手,兩人十指相扣,轉身離開這裏。
“舒沫汝。。。”范蕊辛胸口的衣領大開,波濤洶湧,她看着舒沫汝的背影開口道。
“我不認識你。不要叫我。噁心。”舒沫汝丟下一句,抬腳離開了。
舒沫汝和秦悠沒了情緒,joy提議退了包廂去吃夜宵喝小酒。幾個人走出ktv,舒沫汝窩在何寒嶼的懷裏,忽然走在前面的秦悠停了下來,她的聲音充滿了冷意。
“你他媽想幹嘛!!你害我姐姐害得還不夠啊!你這個賤貨!”
那站在陰影里的女子就像沒聽見秦悠的話一樣,抬頭看向舒沫汝。
何寒嶼把舒沫汝摟進懷裏,把她的臉按進懷裏,眯着眼睛對上范蕊辛的目光,身上殺氣瀰漫。
“別想靠近小沫。”
范蕊辛按個掃了一圈他們五人的表情。扯起嘴角自嘲似的笑了笑,轉身走了,背影落寞。
“嘁,賤貨。看了就想吐!”秦悠啐了一口,轉身擔憂地看了一眼舒沫汝,何寒嶼朝她點點頭。
。。。。。。舒沫汝捧着酒杯坐在何寒嶼身邊,懶懶地縮成一團,把酒杯放在腳背上,下巴擱在膝蓋上。
何寒嶼在跟秦悠三人打牌,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舒沫汝的頭髮。
酒過三巡,joy陪快要喝醉了的秦悠去買點吃得回來,何寒嶼起身去洗手間。斯賓拿出手機看了看,起身走到舒沫汝身邊坐下。
“怎麼了?小凌沒理你?”舒沫汝懶懶地歪頭看他,眼瞼微闔,把洶湧來襲的悲傷遏制在咽喉里。
“呵,你還是可以這麼簡單的看出一個人在想什麼。”斯賓笑着搖頭,隨後頓了頓,苦笑着說,“我決定放棄了。”
“為什麼?太遠了?”舒沫汝捧起酒杯喝一口,問到。
“是啊。太遠了。可能性不大。”斯賓攤攤手,很無奈。
“她怎麼想?”
“她,模稜兩可的態度。我在想,是不是被你教壞了。”斯賓直直地望進她的眼睛裏。藍色的眼珠,就像是面對着大海,靈魂被海風吹撫,無法撒謊。
舒沫汝彎起眼眸笑。
“她在努力,你看不到。”
【距離讓我們的心臟無法觸及。】
斯賓與舒沫汝對視半晌,站起身走了出去。何寒嶼回來看到他走出去的背影,疑惑的問。
“他去哪兒?”
“北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