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消失
夜黑的深沉,零星的路燈在這本就有些偏離市中心的城郊顯得更加冷落。
肖憐出門之後,耷拉着一雙拖鞋,漫無目的走在人煙稀少的柏油馬路上,短髮有些凌亂,背影單薄,表情木然、獃滯,沒有淚,看不透她內心的想法,可一眼看去,便就明白這個落寞的女人,情緒是不怎麼好的。
單身女人,空無一人的街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一切吻合適合犯罪的條件,肖憐自己並沒有想得太多,沒有意識。
肖輝風風火火的開車去尋找肖憐,從開始的稍微淡定到後來的眉頭緊鎖。
前頭拐角處,失魂落魄的肖憐被尾隨她許久的一輛無牌麵包車給一把拽了上前,還來不及驚呼,便被一棍子打昏死了過去。
肖輝開車左拐,與那輛麵包車將將擦車而過。
生命、生活、愛情、前世、今生都由無數個擦肩而過來組成,本不願錯過你,只怪命運作祟,珍惜當下才是最理智的抉擇,然而這次的錯過,或許是永久。
肖憐被這輛麵包車拉向了更加荒蕪的地方,肖輝與這輛車卻背道而馳,漫無目的、滿頭焦額的四處尋匿。
是木材小屋,肖憐被一把扔在雜亂的木材中間,頭部的鈍痛感襲來,肖憐迷迷糊糊的睜了眼睛,入目都是一片狼藉,肖憐撐着癱軟的身體,耳邊是幾個男人的嘈雜聲,思緒開始飛速轉換,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身處險境,肖憐便冒出各種自保方法。
肖憐還沒站起來,就被一個大力踹的坐在地上,3個男人。都帶着動物面具,看上去滑稽可笑,可也是可怕的,肖憐雙手撐在後背處,身體盡量往後挪動,離他們越遠越好。
三個男人看起來都不是那種特別健壯的,就像普通的男性特徵,聽他們聲音也不顯老氣,卻很輕佻,20多歲的感覺,看上去一股小混混的氣息,肖憐搞不清他們是什麼來頭,這出獄也沒幾天,心道自己也沒得罪過誰。
一個有些胖的牛仔褲男手提棍棒走向肖憐,慵懶的樣子,伸手指向她:“是叫肖憐?”隨即又看見他從褲兜里拿出一張照片,眼睛在照片和肖憐間來回掃看,似是很確定的點了點頭。
肖憐沒有說話,光透過照片,肖憐隱約看一看出一個輪廓,確實是她沒錯。
“喂,你還跟她廢話這麼多,快解決吧,哼!”講話的男人一身花衣裳,也走過了靠在那牛仔褲男的身上,雙手前抱,俯視着肖憐。
肖憐不傻,知道自己是被綁架了,那歹徒肯定是想得到什麼,還是想跟他們談條件,滿足他們,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對,我就是肖憐,不知道各位大哥,請我來着…是想得到什麼,你們儘管開口,我肖憐肯定幫你們完成。”諂媚討好的口氣,肖憐還不想就這麼死在他們手裏,討好他們是最挫裂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即使沒有了肖輝,沒有了愛情,她還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帶着自己這空洞無趣的身軀,存活在這世態炎涼、繁花似錦的世間,不枉自己為了他人活了這麼多年。
花衣裳像是覺得肖憐有趣:“你這老女人還蠻識趣的,我們啊…什麼都不想要你的,就想要你的命。哈哈哈哈。”話以好笑的口氣說出來的,其他兩個男人也跟着笑了起來,不懷好意,肖憐心裏慌的不行,額頭的汗珠也止不住。
最遠處的一個男人,也朝肖憐走來,一把蹲着肖憐的旁邊,姿態輕佻的一把挑起肖憐的下巴,眼神好笑的仔細打量:“這妞還不錯,就這麼殺了,也可惜了,你們說呢?”一句話更是驚了肖憐,她覺得自己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
牛仔褲男也猥瑣的點頭,花衣裳表示無奈,不耐煩的說道:“屁事多,趕緊解決了走人,別他媽留下什麼線索!”語氣震怒。
肖憐傻笑幾聲:“既然我這就是將死之人,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我死也要死的明白,不是嗎?”從他們談話的內容來分析,他們三個人肯定是別指使或者雇傭來的,俗稱買兇殺人,肖憐內心燥熱。
花衣裳不耐煩的大力踢了她小腹一腳,肖憐悶哼一聲,“死都要死了,你他娘問這麼多也是要死的。”
花衣裳像是脾氣非常暴躁,一腳還不夠,緊接着拳腳相加,力道大的肖憐完全受不了,其他兩個男的見這樣,也加入他的行列,肖憐被打的頭昏腦漲,眼睛看不清東西,身體下意識的蜷縮想要保護自己,沒有力氣反駁,口裏發出的聲音也是沙啞的嗚咽,衣服襤褸,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呼氣越來越沉重,漸漸的聽不到他們口裏的罵罵咧咧,肖憐她想自己這一輩子或許就要斷送在這幾個人的手裏,並且還死得不明不白。
肖憐意識模糊,那三個男人也打得累了,收拾好自己,趕緊跑了出去,乾淨利落的引燃了木屋,就絕塵而去。
火紅的、跳躍的光,在肖憐眼裏顯得勃勃生機,映襯着她那紅腫開裂的臉醜陋不堪,大火來勢洶洶,肖憐沒有力氣逃離,也放棄了求生的意識。
整個木房子被大火包圍,裏面的女人也被燒的不見了人影。
肖輝依舊獨自一人,在歧途中尋覓。
一直都沒有消息,肖憐就這樣消失在了他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