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
君,可曾記起舉杯向天笑。
妾,怎敢忘卻俯首低沉吟。
君,棄妾不回首。
妾作天命無止休。
肖輝慵懶的靠在哪裏,西裝隨手丟棄在一邊,領帶被將將拉開,整個人氤氳在煙霧中,全然是一片頹廢的光景。
右手夾着煙,那火紅的光點隨着吸食的深淺而深淺,明顯的還是那一團吐出的煙氣,看的眼睛眼花繚亂。
肖輝此刻盡顯疲態之色,看不到一點喜悅的光彩,好似大喜臨門不是他,讀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隱藏着什麼,謀划著什麼。
肖輝厭棄的把煙頭擲在地上,沒有換過來的皮鞋兇惡的攆滅最後一點星光,就像他親手把肖憐最後的奢望都葬送在無邊黑暗裏,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心狠至極。
他拿起亂扔的西裝,擱在手臂上,快步往卧室走去。
肖憐清楚的聽見皮鞋敲在地面的“咚咚”的聲音,心裏隨着腳步聲而加速,不知道她還在希翼着什麼,如今已經都了這個死胡同里。
她想如果肖輝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便毫不猶豫的拋棄一切,不顧一切的去擁有他、佔有他、得到他。
無需任何借口和理由,無需討伐他如何負她,只要此刻來到肖憐的面前,那還有什麼可以阻攔這無休止的愛戀,肖憐暗自緊張。
肖輝定格在手握門柄的姿勢,沉默片刻,鬆了緊湊的眉間,手下用力,還是下定決心開門而入。
“咔嚓”一聲,門鎖叩開,肖憐聽得真真切切,她有些慶幸,肖輝向來甚少讓她失望,這一次貌似也是如此,肖憐隱不住嘴邊的笑意,快要勃發而出。www.pnxs.com
當她激動之餘的回過頭時,房門依舊是巍然不動,閉的嚴嚴實實,沒有任何風吹草動,也沒有肖憐想見的那個人,連個影子也是奢侈,他並沒有給她最後的希望。
肖憐僵着臉上的笑,繼而又嘲笑自己的想太多。
肖輝還是回了自己的卧室,收拾好情緒,投入到新一輪的工作中,儼然一副不知身外事的冷淡。
兩個人隔着一堵密不透風卻又緊密相連的牆壁,沒有多餘的交際,沒有噓寒問暖,沒有談天說地,沒有濃情蜜意。。。。。。
肖墨房裏的電腦忽明忽暗,閃着亮堂的光,稱的肖輝的臉色格外的刻板嚴肅,全然少了才剛的頹然和失落。他依舊是那個冷血無情、目空一切的肖輝,肖憐笑的有些出神,嘲笑自己痴傻成性、妄自菲薄。
肖憐起身,洗了個清冷的澡,好好打扮一番自己,挑了條類似性感的連衣裙,仔仔細細的化了個精緻的淡妝,掩蓋些歲月的雕琢。
意外的是她還噴了噴香水,是那種淡雅的味道,讓人聞着又上癮的感覺,敵不動我動,肖憐打算主動去找肖輝,有必要的話,這種極端的方法也是最後的救贖——誘惑。
肖憐光着腳,手持紅酒加兩個高腳杯,敲響肖輝的房門,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有些空谷幽蘭的感覺,讓人看不夠。
“哥,慶祝你新婚大吉。”肖憐巧笑嫣然,俏皮的對着拉開門的肖輝抖了抖手裏的紅酒瓶,一個笑標準的露齒,恰到好處的不做作不矯揉,似是真心實意。
肖輝摸不透她,主動讓了個身位,肖憐剛好順勢而入。
一頭利落的短髮,看上去像是個果斷決絕的一個人,可肖憐恰恰卻不是。
一味的隱忍和懦弱造就了這般實在不好看的現狀。
她站在桌子邊,背對着肖輝自顧自的開了紅酒,分別倒了兩杯血紅艷麗的液體,紅褐色在杯中搖晃,散發出來的深深的香味,肖憐優雅的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上去沉迷於紅酒好聞的其味道里不能自拔。
轉手也遞了一杯給肖輝,肖憐先是一口小酌,抬起酒杯示意肖輝品一品。
肖輝拿着酒杯並無多餘動作,沉默的看向強顏歡笑的肖憐,眼眸淺淡。
肖憐嗤笑一聲:“怎麼,害怕我下毒啊。哥……?”,像是生怕他不信般,然後就順着肖輝的杯子,啟口碰在杯沿,用嘴巴的力量壓下杯身,肖輝倒也是配合,直至肖憐滿意含一口紅酒。
肖憐沒有立即吞下,紅酒在嘴裏充分和空氣產生共鳴,散發出豐富的口感,給她足夠的勇氣和力量,她把自己的酒杯安放好在桌上,回頭就勾下肖輝的勁脖,準確的向肖輝的嘴唇仰去,肖輝有些措手不及,右手還是捏着那杯紅酒,有些蠢蠢欲動。
肖憐睜大眼睛看着肖輝,毫不避諱,肖輝稍微張口想反駁什麼,肖憐便把那口充盈着她的氣息的紅酒推入肖輝的口裏,肖輝硬生生的還是把那紅酒吞了下去,此時肖憐已經放開對他的桎梏,好笑的說:“怎樣,沒毒吧!我可是你的好妹妹呢。”
肖憐說完拿起酒杯就往床邊走去,理所當然的坐在床邊,抬頭示意后這次是猛然喝完了杯里所有的酒,有些意猶未盡。
肖輝沒作聲也稍微喝了一口,平息一下剛才差點失態的情緒。
“誒,哥,你們位置都選好了么,我是說你們還是有些沖忙,結婚的產地啊,請帖啊,這一切都搞好了么?”肖憐像是很擔心這次婚禮會辦得不夠風光不夠張揚不夠大氣,容忍不了一點的馬虎和大意,好似自己的終身大事一般。
“這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了。’肖輝終歸還是開口道,語氣毫不在意。
“嘖嘖嘖,這話說的,我是你妹妹,哥哥結婚怎麼不需要我擔心了,我看我還是要親自操辦才行吧!“肖憐繼續笑容滿面,說著違心的話,表露着違心的情緒,心口像是有一把匕首,肖憐笑一分它就插進一分,直到習慣了疼痛,便可以毫不保留的扯着不着邊的謊話,差點就迷惑了自己。
“你有心就行。”肖輝也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一股熱流串流身軀,有些振奮人心。
兩個人都打着啞語,不說透,不刺破。
酒盞淺酌一番過後,酒瓶已見底,肖憐有了絲絲醉意,卻吵鬧着還要喝,肖輝還是一副無事人一樣,只是紅酒這種東西,後勁來的實在是大,肖輝後來也有些搖頭晃腦了,何況肖憐有些瘋魔了,扒在肖輝身上不肯離開。
肖憐醉的迷迷糊糊,也不忘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肖輝,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最終反客為主。
肖憐滿臉通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別的什麼,看上去十分扎眼,肖輝最後還是一把放開了肖憐,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自己在一旁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也幫肖憐整理好身上有些噪亂的衣服,肖憐意識迷糊,看着肖輝也不真切,然後就這麼昏睡了過去。帶着滿身的酒氣,賴在肖輝房裏。
肖輝無可奈何,也在她旁邊睡下。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逸,肖憐吐得天翻地覆,全都弄在了床上和肖輝身上,肖輝耐心的抱起肖憐,在洗浴室里給她清洗一番,徑直把她抱回她的房間,安置她睡好,自己這才回去收拾一片的狼藉,肖輝最後還是不大放心她一個人,醉酒實在醉的太厲害,肖輝便去了肖憐的房裏,和衣躺在她的旁邊,好照顧她。
肖輝睡得很淺,生怕一個不留意,不能注意到肖憐的難受,雖然他並不能分擔著苦楚,至少自己看着也是安心的,肖輝有時候真是一個讓人呢猜不透的主,冷血如他,此刻也表露出少有的溫情。
肖輝知道肖憐是個酒後不記事的人,沒什麼擔心剛才的衝動和自己的作為會被拆除,就算她記得又如何,他就說都是些沒有情感的身體基本反應罷了,酒後照顧妹妹本是一個哥哥該做的。換一種辦法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取得女人依舊不是她,一切都是白費心思,肖輝只要裝作毫不在乎,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肖憐後半夜才輾轉反側的終於安穩的熟睡過去。
大約凌晨4點多的光景,肖輝才輕手輕腳的安置好肖憐后回了自己的房裏,總算才睡了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緊實的窗帘,稍微投映在卧室里一片斑白。
肖輝肖憐都沒有醒來意思,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