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有什麼比死更難
唐晨東不自主地鬆開了女孩，他實在是憋不住氣了，那也是他的本能，他趕忙浮出水面，再吸一口氣，又潛下。
還好，他看到女孩的身體還浮在水中，沒有沉下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把女孩拖到了岸邊。
這裏雖然是堤壩的中間，但因為水庫並不大，堤壩也就不長，拖了不遠，水就變淺了。
然後唐晨東和女孩一起都露出了水面。
女孩緊閉雙目，臉色發白。
唐晨東雖然是個男人，但這樣折騰了幾下，他也有些精疲力盡。好在救人心切的他拼着最後一股勁把女孩拖到了岸上。
他依着腦海中的一些急救知識以及下意識的本能，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呼吸若有若無，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救活她。
接着，他掰開了女孩的嘴巴。
女孩其實臉蛋蠻好看的！年紀不大，看起來像初中生，或者高中生。唐晨東把女孩平放在亂草堆上，因為渾身濕透，映入眼帘的就是女孩不算飽滿，但也有一定規模的玉兔，以及那一顆凸起的小蓓蕾。
平生還沒如此近距離接觸女性的唐晨東看得呆了呆，但救人的信念戰勝了別的那些念頭，他毫不猶豫地把手伸過去，感觸到了她心跳似乎也已經停止。
救人要緊！唐晨東提醒自己。
他抱起女孩放在自己半跪的膝上，因為女孩的小腹並不脹，顯然並沒有喝多少水，一會兒之後，唐晨東看到女孩的嘴裏已經不流水或者流水已經很少了，他又把女孩平放在地上，仰面朝上。
人工呼吸？
也就是心肺復蘇？雖然人家女孩長得漂亮，雖然事急從權，但唐晨東還真的沒有過和女孩接吻的經驗，23歲的他很多時候覺得自己白活了。
“沒辦法，誰叫你要尋死了的，被哥哥或者大叔我親了你的小嘴，你也就接受了吧！”唐晨東苦笑着喃喃道。
他雖然有一定的急救知識，但並不很專業，在這個時候又沒有別的人可以提供參考意見，於是就只能吸一口氣，捏住女孩的鼻子，用力朝女孩嘴裏吹氣。
如此反覆四次，然後他又在女孩的心口按摩。
雖然是救人之心，但唐晨東依然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手從女孩的發育良好的酥軟傳來的異樣感覺，不管怎樣，他覺得這跟單純揉捏女孩子的小白兔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如此又反覆了幾次之後！唐晨東聽到女孩咳嗽一聲，吐了一點水和異物。
唐晨東一見女孩有了反應，大喜，那就表示自己的救援有效果了，女孩顯然是能夠救活的！
他再接再厲，又給女孩做了幾次人工呼吸。
然後他繼續按壓女孩胸口的時候，看到女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
冷倩兒以為自己來到了閻王殿，但她睜開眼卻看到一個焦急而略帶關切的年輕男人的臉，然後她感到自己胸口似乎被人按着。出於女孩的本能，她立刻想要掙扎，也顧不得這裏是不是閻王殿，先擺脫那雙手再說。
見人都醒過來了，唐晨東也不再好意思繼續按着人家的胸口了，趕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妹妹，你醒了？”唐晨東鬆了一口氣，趕忙道，“醒了就好了！你為什麼要跳水自殺呢！”
冷倩兒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這熟悉的場地，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自己沒死成，被人給救了起來。
她沒有死而復生的喜悅，而是掙扎着要爬起來，繼續往水裏跳，嘴裏還不住地怨恨道，“你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我不想再活了！”
好在女孩的體力已經很弱了，唐晨東用力抱住了她，盡量安撫她的情緒，“有什麼事想不開的！叔叔我可以幫你！”為了讓自己心裏不那麼有非正常的想法，他認為自己還是當她的叔叔比較好。
“讓我死！”冷倩兒掙扎不開，只得虛弱地捶打着唐晨東的胸口。
唐晨東就任她捶打。相比於救人一命，這點算什麼呢？
“沒事了！你不要再害怕，也不要再擔心。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唐晨東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非要尋死，救活了還是想死。
“嗚嗚嗚……”冷倩兒這會兒再也無所顧忌，伏在唐晨東的胸口大哭起來，彷彿那一輩子的委屈就從這一跳一哭中解脫出來了一般。
唐晨東不認識這個女孩，所以，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就只能輕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彷彿是哭夠了，才抬起頭看着唐晨東，然後她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哭泣。
唐晨東雖然不想去想別的事情，但畢竟是一個年少的初哥，被一個身體已經長開的女孩這麼緊密地摟抱，他的身體不自覺地有了反應。
顯然，小女孩開始只是哭泣，根本沒覺察到唐晨東身體的反應，後來她止住了哭聲，才感覺有一種熱熱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腹部。
這個年齡段的女孩並非什麼都不知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唐晨東趕忙後退幾步，紅着臉道。
冷倩兒臉色緋紅，或許是太陽下曬的也說不定。
“謝謝你救了我！”冷倩兒尋死也尋過了，哭也哭過了。
“沒事！誰見了也得施以援手啊！再說，像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妹妹，我也捨不得讓你死了啊！你要死了，這個世界得多惋惜，說不定以後會有一個男人怪我，說當初我為什麼施救不力，讓他的女朋友早早的香消玉殞！”
冷倩兒聽唐晨東這麼說本來想要笑，但嘴巴張開卻沒笑出來。
“好啦，這個世界還有比死更難的事情么？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世界？”唐晨東拉過年紀輕輕卻似乎飽嘗人間冷暖的小女孩。
“大哥哥，我……”冷倩兒彷彿想要訴說，彷彿卻又關閉着心扉。
唐晨東其實很想知道這女孩為什麼要尋死，但她自己不說，他也不太好問人家。
“回家去吧！那裏有愛你的爸爸媽媽……”
唐晨東剛說到一半，冷倩兒突然情緒又變得異常急躁，而且眼神里閃着恐懼，想要掙脫這個世界的束縛，臉色慘白地道，“我不回家，我不回家！”
唐晨東從這個女孩的情緒里明白了，這女孩尋死多半跟家裏人有一定關係，他拉住女孩的手，輕撫她的頭髮，“嗯！那你值得信任的人有嗎？叫他們來接你吧！”
冷倩兒用力的搖着頭，“我不想再回去！我恨他們！我恨他們所有人！”
唐晨東沒辦法了，她不回去，自己不可能帶着她回自己的家吧，說不定人家還說他拐騙少女呢！當然，他又不能置之不理，萬一女孩再想不開，再沒人來救她的話，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