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命之子之迷
從小廚房方向飄來的香氣越來越濃,把她正在神遊的思想拉了回來。嗯,這香味她的花瓣應該蒸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取香液了。
懶懶的坐起身,扶了下被曬的略略有些發暈的額頭,雙眸透出柔柔的似水般的氤氳,伸手攏了攏及腰的秀髮,露出如玉般白皙的脖頸,面上不施粉黛卻因在庭院小棲受氣溫影響,而微透出粉紅的臉上略慵懶的神色盡顯女兒媚態,額前一縷髮絲滑落,正巧遮住了她光潔白皙的臉頰也遮去了萬千風華,一襲白色紗裙拽地,上綉蝴蝶暗紋,隨着她步伐的移動搖曳着似能亂真,腰間淡藍色的絲帶隨着步履生風輕輕飄動着,這副景象遠遠看去仿若是位要幡然遠去的仙子一般,讓人驚艷卻不敢褻瀆,而這一切都落入了聞香而來正站在庭院一角的陌生男子眼中。
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頭髮用玉冠束起,光潔白皙的臉龐稜角分明,斜飛英挺的劍眉下一雙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下的強勢,他盯着蕭媚兒遠去的方向喃喃輕語道:“好一個庇佑天命之子的神女,果然不同與尋常之人!”
“姑娘原來在這裏,讓在下好找!”終於在小廚房內看到了蕭媚兒的影子,徐功也悄悄的鬆了口氣,自上次從客棧回來以後她就一直悶悶不樂,今日他一進後院不見她的蹤影便慌了神,生怕她自己偷溜走,正欲出去尋找卻聞這空氣中瀰漫著濃郁香味,順着這香味的方向尋到小廚房來,才發現她正在此處手拖着一個小瓷瓶放在鍋邊,小瓷瓶和瓶口處插着用油紙捲起的筒狀的東西正對着這鍋的熱氣出口處來籠住這裊裊的香煙,他看來看去始終還是不懂她在做什麼。
“你來幹嘛?”蕭媚兒頭都沒有回口氣很是不善,這個徐功很是討厭講話講一半,讓人覺得像是找到了頭緒卻又不知從何開始,還害的她在走與不走之間徘徊了很久。
徐功自動忽略掉她口氣中的不歡迎,賠着笑的湊上前問道:“好香啊,姑娘這是在弄什麼?”標準的熱臉去貼冷屁股的典範。
“你絕對用不到的東西。”蕭媚兒繼續沒好氣的回答。
徐功仍是絲毫不在意她的態度,看了眼這大熱天她那被熱氣蒸的紅通通的小臉和滿頭的香汗,不禁開始責怨這暑月的氣溫,語氣很是體貼溫柔的問道:“可有在下幫得上忙的地方?這天氣太熱姑娘又在這火爐邊上,不如姑娘你告訴在下需怎麼做,在下代勞可好?”
本來蕭媚兒就被薰的眼淚一把汗一把了,這正好有人送上門來,不用白不用“好啊,你過來扶着這瓷瓶,不要讓這蒸氣漏跑就好了。”說完蕭媚兒便撒手把瓷瓶交給了這個看上去有點呆有點萌有點好騙的徐功。
蕭媚兒剛走出小廚房,便覺一陣風迎面撲來甚是舒服,若是換做平常定不會覺得這夏天的風涼爽,可她現在是剛在霧氣蒸騰的廚房走出來呢,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姑娘”一個身着淺綠衣裙的小丫頭從前院匆匆走來,看到蕭媚兒便委身蹲在她身邊輕聲喚着道。
“嗯?你是誰?”不奇怪蕭媚兒不認識這丫頭,自她來這裏以後徐功連這是什麼地方都未曾告訴過她,只講讓她安心在這裏住着即可,身邊也只有一位伺侯她日常起居的小丫頭叫翠兒,雖說跟徐功出去過一次,可她不識得這隋朝的文字啊,門前大匾額上的字它們認識她,她卻不認識它們。
“奴婢冬梅,奉魏公之命前來請徐大人,不知徐大人是否在此?”冬梅低眉順眼的說道。
“魏公?徐大人?”難道這丫環口中的徐大人就是廚房裏面那個呆卡萌的毛小子?他竟然是朝中重臣?
“是的,不知徐大人可在此?”冬梅蹲在一側仍是沒有起身,也沒有抬頭看蕭媚兒,只牢記她此行的目的,鍥而不捨的追問。
“你們的徐大人在裏面。”蕭媚兒吶吶的向小廚房指了指,消化着這剛剛得知的消息,這個毛頭小子竟被喚做大人,這丫頭又是奉魏公之命來請徐功,這魏公是誰?這裏該不會正是這個魏公的地盤?
蕭媚兒深陷自己的疑問之中,連徐功過來跟自己講話都未聽進去,直到徐功走了好一會之後,蕭媚兒才回過神來,當她想起這隋朝里所謂的魏公的來頭,想找徐功詢問一二來解她的疑惑時,才發現徐功早已經走了。
她如果沒記錯,這隋朝只有一個魏公,那便是瓦崗軍的首領李密,說到這李密並不是她歷史學的有多好,而是這隋唐英雄傳她還是看過的,要說起這李密還真是歷史上最冤的一個英雄呢,有智有謀很能打仗籠得天下心卻因一戰被困兵敗洛陽白白的給李淵當了先鋒,失了天下後轉投靠了李淵,最後還被李淵追殺,說來還真是冤枉呢!
難不成她現在正是在李密的府上?徐功帶她來這裏做什麼呢?現在的李密即已是魏公了那就說明攻入洛陽的日子也漸近了,想必此時李淵一群人也開始行動了吧!這一切都在按照歷史的痕迹前進,李密最終會兵敗洛陽,李淵會扶少帝,到那時她便可以離開了吧!只是她不懂,李淵跟她本無任何交集何來她身負救天命之子任務一說,就算她不參與李淵還是會按照歷史當上皇帝啊,還是說那四句詩中講的天命之子並不是李淵而是另有他人?
經過了一夜的思量,蕭媚兒下了決定先靜觀其變,既是想不通還不如先不動,免得動錯了影響歷史搞不好她的小命都不保,她可是清楚的記得上次彩兒差點病死的時候她那種魂魄離體的感覺。
其實這個地方除了不是她自願來的之外,要說住的還是挺舒適的不愁吃穿還可以製作她想了很久的香水,花園裏的花也是任她採摘,可見這個徐功在魏公面前還是蠻受器重的,“嗯,好香呢!”她拿起昨日接香霧的小瓷瓶在鼻子下嗅了嗅對這個香味很是滿意,還好她沒有淚一把汗一把的白白折騰,這鳳鈴花最終還是通過蒸餾法順利蒸成了香水。
“啪,啪啪”一聲清脆的擊掌聲響起,一位身着深藍色衣袍的男子出現在蕭媚兒的小廚房外,男子的衣擺隨着他的動作擺動着,腰間系一條墨黑色的腰帶,上面掛着一塊圓形翠綠的玉佩來點綴着他這一身暗色系的着裝,臉上掛着不動聲色的招牌式微笑,那細長眯起的黑眸直直的盯着蕭媚兒似是要看透她一般,“姑娘這制香手法別出心裁在下很是佩服。”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弄得這是什麼?氣味好聞的不一定都是香料有可能會是毒藥。”蕭媚兒也同時打量着外面這位不請自來的陌生人,猜測着他的身份。
“在下李虔,昨日路過此處正巧碰見姑娘制香的過程,自然知道這並非毒藥,只是姑娘這制香的方法在下還真是初次見,不知姑娘可否把瓷瓶借在下一觀?”李虔臉上仍是掛着他那萬古不變的笑,看着蕭媚兒說道。
“昨日?昨天你在這?你偷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