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被綁了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手錶上的時間。估計這是貨車的后箱,好似還帶着很多貨。那麼這是準備把自己和劉溫瑜跟這些貨物一起運到哪裏去呢?箱子都是木質貨箱,用釘子定起來的那種。
“釘子……”腦子中一道光閃過,瞳枚看向劉溫瑜,對劉溫瑜瞥了一下頭,嘴巴不能說話,只能“嗯嗯嗯”的發出聲響,要劉溫瑜過來自己身邊。劉溫瑜還真理解了瞳枚的意思,蹭啊蹭的蹭到瞳枚身邊,用力的拱瞳枚,瞳枚靠着貨車后箱壁艱難的站了起來。然後半蹲用力往前雙腿跳,站穩再跳,再跳,眼看就能到達木箱子了,這個時候貨車忽然一個急剎車,又快速的開起來。瞳枚一個不穩,頭直直的撞向了木箱。那個痛啊,瞳枚的眼淚都差點流出來。肯定腫了。
瞳枚控制着自己,不能倒下去。用頭頂着木箱子,艱難的站好,用眼睛仔細的搜尋着木箱子。黑暗中要找那個小釘子還真是困難。邊找邊靠着木箱子移動。終於在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到一個沒有訂好的鐵釘。瞳枚把臉靠近那個鐵釘,用力的裂開嘴巴,讓嘴上的膠布有空間和高低不平的地方,再把這個不平的地方靠近鐵釘,來回的蹭着。在車變速或者晃動的時候,好幾下都被木箱子撞痛了嘴唇和牙床,但是瞳枚不能放棄。終於沿着嘴型的位置被鐵釘劃破了。瞳枚也出了一身的汗,大口的喘着氣。靠着木箱子休息。嘴巴肯定有地方破了,滿嘴的鐵鏽膠布和血腥味。休息好了,瞳枚覺得這會兒車速很均勻,就再次一蹦一跳的跳回劉溫瑜身邊。
“把嘴靠過來。”瞳枚靠着箱壁慢慢的在劉溫瑜身邊坐下,然後輕輕的對劉溫瑜說。
劉溫瑜用力在黑暗中想仔細看清瞳枚,幾乎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對她又佩服又擔心。這麼快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但是被撞的肯定很痛。這會兒聽瞳枚對自己說話,雖然這話聽起來很容易產生誤解(呸,誤解什麼,不要瞎想了),但是在這麼危險的環境下,劉溫瑜還是決定聽瞳枚的。
劉溫瑜很聽話的伸着脖子,把臉靠近瞳枚,瞳枚張開嘴巴,用牙齒艱難的在劉溫瑜臉上找能咬住的膠布邊角。試驗了好一會兒才把劉溫瑜嘴上的膠布扯了下來。劉溫瑜難過急了。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女孩子這樣親密過。那溫暖的帶着女孩子特有馨香的氣息通過鼻子直衝天靈蓋,一種火迅速的通過臉頰到底四肢百骸,在劉溫瑜的體內燃燒。劉溫瑜覺得自己渾身燥熱,而瞳枚略帶絲絲涼氣的嘴唇還時不時的碰觸到自己的臉,帶着微微鐵鏽和血腥的味道,而嘴邊膠布凌亂的邊沿時不時的摩擦自己的皮膚,這種感覺有點很詭異,但是這種怪異卻讓劉溫瑜更加燥熱。這種燥熱讓劉溫瑜很有罪惡感,這是自己的妹妹,從小就一直想疼愛,想寵着,想保護的妹妹,現在自己卻這燥熱齷齪的想法。
“好了,終於可以講話了。咱們這是遭誰暗算了?綁架?”瞳枚可不知道劉溫瑜的想法,等把劉溫瑜嘴上的膠布撤掉之後,就開始想儘快分析出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劉溫瑜在瞳枚開口的時候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渾身的燥熱也慢慢褪去。
“難道是看中你的錢了?或許是我們在餐廳聊天的時候被有心人聽到了?”財不外露絕對是有道理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不是吧?”這麼說著但是卻有點認同瞳枚的想法。劉溫瑜後悔死了,早知道就再小點聲音跟瞳枚講錢的事,結果害瞳枚跟自己一起受罪。還好,如果是綁架的話,家裏給了贖金就能安全。現在自己和瞳枚的頭並沒有被蒙起來,說明應該是陌生人作案,這樣生存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怎樣,咱們不能這麼被捆着。你湊過來,把我嘴巴上的膠布撕掉。這樣只有一條縫太難受了。”膠布粘在嘴巴上說話太難受了。
“哦,好!”劉溫瑜看了瞳枚的臉一眼,雖然黑暗中其實看不清楚,但是還是有些心虛,但還是鼓起勇氣把嘴湊向瞳枚的嘴巴。瞳枚嘴上的膠布是從中間用鐵釘劃破的,所以最容易下嘴撕開的地方就是嘴唇的位置。劉溫瑜用力的眨下眼睛,深呼吸,帶着決絕的心情,咧開嘴,把牙齒露出來,叼上了瞳枚嘴唇上的膠布,用力扯起來。從中間扯嘴角很受罪,但是劉溫瑜不想多耽誤時間,這對自己來說太折磨了。撕扯中無可避免的碰到瞳枚的嘴唇,可能是因為被膠布粘的供血不足,有點涼涼的感覺,那一絲涼涼又溫柔的觸感,讓劉溫瑜心跳如雷。
終於把瞳枚嘴上的膠布撕掉。劉溫瑜很是送了一口氣。瞳枚也送了一口氣,終於能正常講話了,雖然嘴唇周圍被膠布粘的難受,剛才撕扯又拉扯的更痛,但是能自由講話太好了。
“你跟我背靠背坐着,我幫你解開捆手的繩子。”瞳枚也不知道能不能解的開,因為感覺捆的還挺緊的,況且是在背後眼睛看不到只靠手感,但是總要試一試的。劉溫瑜立刻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瞳枚沉着冷靜,這種狀況下,自救的步驟緊湊細緻。
瞳枚挪動把背衝著劉溫瑜,劉溫瑜也轉過身子,再往後蹭蹭,就碰到了瞳枚的後背,手也碰到了。瞳枚摸索着找到捆劉溫瑜的繩子,找打結的地方。粗麻繩捆的很解釋,這種繩子必須用力才能捆得解釋。還好捆他們的人不是力大無窮的人,還有鬆動的餘地。瞳枚靜下心來慢慢的找到結扣的地方,用力扣,扣的指甲都斷了兩隻,其中一隻斷的地方肯定扯到肉了,生痛!但是結扣慢慢的鬆動了。瞳枚心中一喜,顧不得痛,又用力扣起來。終於又是在一身大汗的時候,扣終於鬆開了。
“好了,自己扭一下,能開了。”瞳枚有氣無力的說。總是這麼出汗,不等這貨箱空氣吸盡,瞳枚就會脫水暈倒。
“我好了,我幫你也解開吧?”劉溫瑜的手解放出來,很是高興。
“先不要,你把自己的腿解開,先讓我休息下。”
劉溫瑜聽了也不堅持,開始認真的解起自己腳環處的繩子來。可能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也可能是天生對這種結扣不敏感,總是不得法。劉溫瑜急了一身的汗。瞳枚看不下去了。
“你先幫我解開吧。有個壓在最上面的結,你用力扣最上面的那個繩子,扣的時候另外一隻手抓住連着的這根繩子往結扣的地方送,比較容易。”瞳枚稍微指導劉溫瑜。或許是指導得法或者是瞳枚身上的結扣比較松,劉溫瑜倒是很快就打開了。
瞳枚雙手自由了,趕緊把自己腳上的繩子也解開,再幫着劉溫瑜也解開。看來捆他們的不是同一個人,自己身上的的確比劉溫瑜身上的容易解開。
身子自由了,瞳枚開始探索整個車廂。卻發現自己的背包就放在車廂的一個角落。這下好了,連武器都有了。雖然不見得管用,但是聊勝於無。
“好像這是個無頂車廂。是重卡,是高欄不是貨箱。這不,上半截是厚帆布。這樣咱們等車停下或者減速的時候跳下去吧?”瞳枚摸着車廂走了半截,有了重大發現。
“這能行么?這種大卡車都是很高的。跳下去別在斷了腿什麼的。最怕的是在無人的荒山野嶺什麼的跳下去,腿斷了會有生命危險的。你都說了這可能是綁票,那麼我們等着家裏給錢來贖就好了。咱們沒有被蒙起頭,估計真是被陌生人無意中聽到我們的談話,起了歹意。既然是陌生人,那麼求財會是第一位的。”劉溫瑜有點不同意瞳枚這麼冒險。
但是現在瞳枚卻不這麼想了,如果只是求財,把他們弄暈,隨便帶到一個無人的房間,敲詐了錢財,讓家屬來找就好了。綁架的人拿了錢走人,根本不必把他們手腳綁起來弄上大貨車,帶在高速路上急速行駛。按照這個速度,一夜就能行駛出差不多一千公里的路程,求財的綁架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瞳枚聽了劉溫瑜的話,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思考告訴了他。
這下子劉溫瑜呆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瞳枚此時卻想到另外一種可能。這下子心涼的覺悟都有了。這是自己惹起來的,跟凌夜一沒關係,跟劉溫瑜更加沒關係,看來這次劉溫瑜是受了自己的牽連。可是這事秦老爺子說了,是保密的,不能被別人知道。所以瞳枚也不吭聲了,實在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實情告訴劉溫瑜。
正想着,卻感覺車速慢了下來,還有拐彎的感覺。瞳枚立刻趴倒帆布和車欄接縫的地方,用力拔開一個小縫往外看。是到了一個高速加油站,扯停下來加油,司機下車休息。很快車熄火了。駕駛室車門打開,過了一會兒,車門被重重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