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對了跡部君，時候不早了，在晚上的訓練開始前一起先去吃個飯吧。”
在跡部景吾決定順路捎這個可能會引起麻煩的人氣偶像回去的時候，空條綾子突然笑意滿滿地邀請他一起吃晚飯。
“哦？你不怕被周刊雜誌的記者拍到會產生緋聞的照片么？”坐在私家豪車內的跡部景吾挑眉看了眼空條綾子，“本大爺並不關心你們的那些事情，只不過善意提醒你注意一下，本大爺也不想被牽扯進無聊的麻煩中。”
“啊，如果是去米其林三星的話就沒問題，那裏禁止攝影，也不會有不懂規矩亂拍照的客人。”
空條綾子微笑地望着跡部景吾，跡部卻輕輕哼了一聲，略帶着一絲得意，“哦？你想去那個地方吃飯嗎？可惜預定期要超過一個月以上，就算是本大爺預定的話，也要一周以上的時間。”
“沒關係哦，我的話只要打個電話過去就行了。”空條綾子顯得很歡快地注視着跡部，她的笑容元氣又單純，“那裏的經理是我的fan，我讓他給我們留個包廂吧。哦，跡部君以後如果要預約那裏位置的話，可以打電話來找我幫忙哦。”
“…………”此刻這位孤傲的少年跡部景吾終於在他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了吃癟的感覺，他沉默了一下，最後顯得並不是特別愉快地同意道，“好吧，隨便你喜歡。”
“恩那就交給我了！”空條綾子元氣滿滿地握了握拳，然後從包里拿出貼滿水鑽的手機，在跡部景吾的注視下打了個電話。
“是是，藤木先生……是小綾喲，我現在想預訂兩個人的位置可以嗎？啊真的嗎？謝謝藤木先生，我半小時內就到！”
於是空條綾子掛斷了電話，轉身告訴跡部他們現在可以直接過去了。
“……”這絕對是不合理的特權。跡部這樣心想道。
跡部景吾對這個所謂採用納米技術烹飪的餐廳並沒有太大興趣，總之和空條綾子的用餐還算愉快。除了她的笑容讓他感覺有些微妙外，總體還是個很懂禮儀的女孩子。敏銳的跡部景吾與她接觸了兩次之後，自然發覺了她的笑容完全是練習出來的那種公式化的笑容。因為他其實感覺不到她的真實情緒，就比如說現在，空條綾子正熱情滿滿地向他介紹什麼好吃的時候，他只感受到自己像是被她當做普通交際對象一樣對待了。
當然跡部景吾除了稍稍有些不快外也並不是特別在意，他本來就不認為自己會和這位超人氣偶像深交，所以也並無所謂了。
“總之謝謝跡部君肯抽出時間來指導我網球。”空條綾子大部分時間都在道謝，她的禮貌確實是無可挑剔，因此她在出道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過什麼負面新聞。跡部景吾則是頗為複雜地吃着這頓晚餐，對於空條綾子的道謝，他只是隨意地一筆帶過，“……啊，沒什麼。是你們的社長拜託我父親的，所以讓我來指導你一下，僅此而已。”
空條綾子點點頭，並沒有因為跡部保持距離的話而表現出任何失落，她嘿嘿拍着自己腦袋笑了下，轉移話題道，“說起來，我今天去參觀了你們冰帝的網球部了。”
“……本大爺已經知道了。”
“大家都好厲害啊。”空條綾子露出了有些崇拜的表情，像是自顧自一般感嘆道：“簡直是太不可思議，我看到了超高速度的，還有落在地上后不會彈起的網球……雖然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可以完全違背牛頓運動定律，結果大家真的都打出來了，但是這是怎麼做到的呢？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的話根本不敢相信呢，中學生都能做到這種事情就好像感覺是日本政府突然宣佈培養了一批少年對抗入侵使徒也不是不可能的樣子……”
“……”跡部沉默了一下，他刻意忽略了這位超人氣偶像剛剛說出的奇怪話，很鎮定地回答道：“這是一些技巧，通過控球練習后就能做到。”
“唉？是這樣嗎？”空條綾子微微吃驚地看着他，“那麼跡部君是部長吧？也能打出那些可以讓牛頓哭泣的網球嗎？”
“……”
跡部的眉梢微微抽搐，然後在晚餐后的訓練指導中，他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這名超人氣偶像自己的實力。
空條綾子幾乎是不敢想像，她的這位教練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葯，突然直接在跟她的練習中使出了各式各樣的“必殺技”——各種不科學的網球！不要騙她，雖然她理科很差，但她還是清楚那絕對不是什麼通過控球練習就能打出來的網球！按照普通中學生的力量和發球速度到底是怎樣才能打出來那種落地后不會彈起直接一條直線就滾出球場的球啦？！
原本跡部同學還會刻意放慢速度打出她都能接住的網球，今天看起來是一個球都不想讓她接到了……
不過儘管如此，在幾局下來，被虐得快趴下了的空條綾子還是表現着虛心好學的樣子，很崇拜地望着跡部景吾道，“真是太厲害了跡部君，總覺得就算你與職業網球選手也不會輸呢。”
“哼，職業球員還是沒那麼容易能對付的。”
空條綾子的恭維顯然對跡部來說很受用，他略為得意地哼了一聲，“不過我們冰帝，還有立海大等名校，也有不少球員被職網相中，順利的話，有不少人可能會在將來成為職業選手。”
“球員們的生命看樣子也面臨著威脅……”空條綾子低聲吐槽道。
“你說什麼？”
“不不，沒什麼。”空條綾子立刻切換笑臉，對跡部問，“那麼跡部君，你能教我那個不會讓球彈起來的發球嗎？”
“……啊恩？”
空條綾子目標非常明確：這群中學生的不科學球技似乎是個普遍現象，這樣的話，如果她也能學會並在節目上露一手的話，一定能引起新話題，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
看到空條綾子期待的眼神，跡部不禁挑眉上下審視了她一番，然後很乾脆地回絕道，“就算本大爺告訴你‘唐懷瑟發球’的技巧，按照你的水平也是不可能打的出來！”
“…………”
嗚啊……真是超級直白又傷人……
“好吧……對不起。”
空條綾子立刻失望地低下了頭，可能是看她的樣子有些可憐，跡部又皺了皺眉，語氣終於比剛才稍微溫和了一點，“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練好基本功，別在節目上丟人就足夠了，其他事情別去想了，放心，這幾天本大爺會陪你練習的。”
“嗯，謝謝跡部君。”空條綾子調整的非常快，立刻又笑容滿滿地抬起頭朝跡部應了一聲，“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給自己和跡部君丟臉的！”
“嗯。”
跡部景吾倒是不討厭她這幅樣子，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傢伙會那麼受歡迎了，於是也稍微笑了一下，點頭道，“有這決心就好，那麼我們繼續吧。”
在接下來，跡部的球路終於又重新變得正常起來，打出的球似乎都剛好控制在空條綾子能接到的範圍內，一邊在回擊的同時，一邊糾正着她的角度和動作。
“不對！揮拍時手肘再低一點！”
“擊球的時候不要仰頭！”
“重心再放在腳尖上一點！！”
…………
跡部景吾是個非常嚴格的教練，但就如她上辛苦的舞蹈課從不請假一樣，在這幾天裏，空條綾子十分認真並完成了跡部的所有訓練任務，一直到節目錄製的前一天。
“這幾天以來，謝謝跡部君的指教了。”
空條綾子對跡部行了一個大禮，在最後一天訓練開始的時候，跡部景吾看着她，突然開口道，“既然你這麼努力，那麼我就教教你青學那個越前龍馬是怎麼打出‘外旋發球’的好了，雖然你不可能學的會，但也能讓你打出類似的發球。”
“唉？”空條綾子頓時一愣，“不是跡部君的必殺‘唐懷瑟發球’嗎？”
“那個對你來說太困難了！不是你能理解或者學會的東西。”跡部瞪了她一眼，然後直接拋起了一個網球，跳起，揮拍。
“看好了！”
跡部打出的網球過網，空條綾子下意識想去接的時候，發現那個球在地上高速旋轉起來，然後突然改變了軌跡，筆直彈向了空中。
“好厲害……”
空條綾子驚訝地盯着那個她沒能接到的發球喃喃。
“看到了嗎？在拋球略向後左，跳起的時候，向上揮拍，把球往右上方打出。”跡部抬起下巴看着她，用命令一般的語氣宣佈，“你來試試看。”
“恩，好！”空條綾子立刻答應下來，然後學着跡部的樣子，拋球，揮拍。
“不對！那只是個普通發球！”
“不行！”
“還是普通發球！而且出界了！”
跡部始終是那麼的不耐煩，這時候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差。空條綾子終於忍耐不住了，在下一球的時候，她有些自暴自棄，簡直是毫無技巧性地用力猛地一揮拍，幾乎整個人都隨着慣性沖了出去。
然後她的腳踝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