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知道為什麼齊顥在法國待了8年才回來?”在葉總離開的空檔,朱晨曦這麼問我。
我搖了搖頭,那彼此缺失的8年,我們會在今後的日子去深入了解的。
朱晨曦笑了笑,“我真的很嫉妒你!他人雖然在法國,但是心卻在國內,對你的生活了如指掌。在菲林學院一年學滿,他申請回國,找傑克老師談話時出了點意外。”
“意外?”我忍不住問。
“嗯,傑克老師突然腦溢血中風了。”
“啊?難道是因為齊顥要回國,他被氣的腦溢血?”
“是不是齊顥的原因我不清楚,可齊顥很內疚。傑克老師無兒無女,和自己親戚都不來往,但他一向待齊顥如己出,中風后固執的只接受齊顥的照顧,脾氣又古怪。直到今年他的病情才有所好轉,也同意齊顥回國發展。”
今天這信息量過大,我得好好消化消化。
“齊顥回國后,立刻在你租住的房子對面買了一套。隔了那麼多年,還把你放在心上的,能有幾人?林汐顏,我承認那天出現在你住的地方充滿着刻意。我想看看站在齊顥身邊的我,你會是怎樣的表情和心情?是不是很惡趣味?”
“……”她的惡趣味,害我誤會了那麼久。
吃完飯,謝過他們兩夫妻。我在路上瞎逛了一圈,經過一家超市想起這幾天齊顥沒在,冰箱裏得買點東西存着吃。
在超市裏轉了幾圈,最後我只買了十包泡麵和幾包速凍食品就買單回家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我提着兩袋子的東西,看着斜靠在我家公寓樓下石椅上的人,微微有些驚訝,剛還在想朱晨曦現在這麼幸福,他是不是該放過自己?
靳掣騁閉着眼,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清俊的面容緋紅一片,好像是睡著了,沉穩的呼吸伴着胸膛的起伏。
大晚上不回去跑我家樓下做什麼?我斂眉走過去,把手中的袋子一擱,就去拍靳掣騁的臉頰。
“醒醒,睡在這裏會感冒的。”
他的臉有些燙手,我聞到了他身上夾雜着的濃烈煙味和酒味。
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喝成這樣倒想着來我這裏。
靳掣騁只是微微睜了睜眼,看了看我又睡過去了。然後不管我怎麼拍他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我有點氣惱,狠狠心打算不理他,讓他就在樓下睡一晚得了。
可當我回到家把從超市買過來的東西一一放到冰箱時,看到上次靳掣騁替我買的那些食品,想起他之前對我的各種照顧,轉身跑到樓下。
他還是維持着最初我看到的姿勢睡的很沉,我對剛遺棄他有點點負疚感。試着把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扶他到我家沙發過一晚。他現在醉的不省人事,把他送到酒店,老娘不止得貼酒店錢還得抽身照顧他,不划算。
但是一米八三的靳掣騁和一米六五的我,在身高上已經是一大障礙了,更何況體重。不管我怎麼努力,他的屁股像是粘在石椅上紋絲不動。
我氣喘吁吁的看着他無辜的睡臉,忍住想給他臉上來幾拳的衝動,跑到保安室,讓值班的保安幫我把他扶到三樓我住的地方。
來幫忙的是位四十來歲的保安大哥,他一見靳掣騁那鳥樣就笑眯眯的問我:“你男朋友怎麼醉成這樣啊?也不想想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把他扶回家啊。(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我尷尬的笑笑,不解釋。現在大晚上的,扶個男人回家,要說是普通朋友,人家也未必會相信,還不如不說呢。
保安大哥是退役軍人,所以靳掣騁那點重量對他來說是小意思。
將靳掣騁安頓在客廳的沙發后,我對保安大哥是千恩萬謝的。他客氣的擺擺手說讓我照顧好男朋友。我點頭如搗蒜,把他送出了門。
關上門,我就泄憤的踢了靳掣騁一腳。去洗手間拿了條幹凈的熱毛巾給他擦了把臉,再去房間拿了一條秋季蓋的薄被給他蓋上。弄完這些我才想起早上說給齊顥打電話的,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手機沒電了,怪不得今天一晚上都沒接到任何電話。
我拿着手機去房間充電,自己跑去洗了個澡。
期間靳掣騁躺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嚷着要喝水,我像個稱職的保姆一一照辦,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安撫住他的情緒。
看着他沉沉睡去,我才拿着浴巾擦着半濕的頭髮回房間。
我坐在床上,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拔下已有些電量的手機開機。
滴滴滴滴……短訊聲不絕於耳,十個未接來電,有三個是靳掣騁打的,還有一個是老媽打的,剩下六個均來自齊顥,最後顯示時間是十二點十五分就剛才。
我剛按完短訊,電話就隨聲而來,是齊顥。
“你今天去哪了?怎麼現在還不睡?”齊顥急切的語氣從遙遠的彼端傳來。
“和葉總他們吃飯去了,手機沒電。”我如實以告。
“遠航?”齊顥一頓。
“嗯,他還跟我說,你就是艾瑞克。你怎麼不跟我說?”說到這個我就來氣。
“你沒問。”他回的簡單。
那你也得給我機會問啊,“哼!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輕哼了一聲,有點撒嬌的意味在裏面。
不管他是艾瑞克也好,是**oss也罷。只要是我的齊顥,這些都不是問題。
“再過幾天,我導師住院了,安頓好他就回來。”
“傑克貝恩?”我一驚,他不會又中風賴着齊顥不讓他回來吧?
“嗯,我過幾天就回去,你乖乖的。”
“嗯,我等你。”
砰——客廳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重物落地的沉悶聲。
我一驚,想到靳掣騁,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要開門去客廳看下情況。
“砰~”又是一聲巨響,是腦袋撞到門板的聲音——我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不過不是我打開的,是靳掣騁用腦袋撞開的。
他的臉色依舊紅的可疑,半眯着眼。
看到我,他竟然扁了扁嘴,按了按被撞疼的腦袋,一副泫然欲泣的正太模樣。
“汐顏,我好難受。”說完這句他就直挺挺的趴在我腳下,人事不知。
我錯愕的看着這一幕,傻愣了許久才想起手機還在通話狀態,連忙拿起手機,卻聽到聽筒里傳來“嘟嘟嘟嘟”的忙音。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