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蠢蠢欲動(首訂求支持)
章節名:第四十九章蠢蠢欲動(首訂求支持)
宋以唯和皇覃濯兩人的感情,佔主導地位的從來都是皇覃濯。宋以唯翻看着今天的新聞,眼中竟覺得澀澀的,是不是一開始的不平衡就註定了她只能扮演一個弱勢的角色,他對她狠時,她怨懟,可是他對她溫柔時,她又不願意放手。如此往複,折騰的她疲憊至極,畢竟,久久得不到回應,心裏終究是難過的。
這天傍晚,皇覃濯依舊很早就回來了,可是與他一塊回來的還有一群黑衣人,宋以唯站在二樓,看着那群人有秩序的站好崗,她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子,心開始悶悶的,喘不上氣。
“皇覃濯,告訴我,你帶這些人來做什麼?”宋以唯站在樓梯口朝客廳里的男人問道。
男人抬眼,反問道:“你不是猜出來了嗎?”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宋以唯的聲調變高,朝皇覃濯說道:“皇覃濯,你告訴我,你調這麼多人幹什麼?”
“有膽子惹禍就沒膽子承擔後果嗎?”低沉的聲音穿過空氣,刺得宋以唯肝疼,心疼。
宋以唯學着他的模樣,一臉冷色的反駁道:“我惹什麼禍了?”
“勾引男人!”他回道。
“皇覃濯。”宋以唯從樓梯上一步步下來,走到他身邊,直視他的眼睛,問道;“皇覃濯,在你眼裏我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皇覃濯轉頭不看她。
“怎麼?不敢面對了?”她窮追不捨的迎上他的目光,聲音愈發的沒有溫度,她的脾氣已經被惹了上來,根本不受情緒控制。
“說啊,你說,皇覃濯,你是不是吃定了我一定會跟着你?”宋以唯吼道,滿臉憤憤之色。
聽了這話,他的臉立馬黑了,皇覃濯一把拉過她,雙臂緊緊的箍着她,眯着眼問道;“你想離開我?”
“是你推開我的,皇覃濯,每次我想往前走的時候,都是你推開我的!都是你!”她狠狠地拍打着他,不顧他越來越黑的臉色,心中一想到要再次被禁錮,再次失去自由,她就冷靜不下來。
摁住她越來越使勁兒的手,皇覃濯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有理了?當著我的面和楚漠出逃?脖子上帶着那人的咬痕回家?小唯,你說,這算不算惹禍?”
“我說過了,那並不是我的本意,難道我就不是受害者嗎?”宋以唯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惡狠狠的說道:“皇覃濯,你這個暴君!”
“暴君?”他仔細的咀嚼着這兩個字,忽的笑了出來,蠻橫粗魯的將她扛在肩上,帶着她就往樓上走。
宋以唯頭朝下,臉色發紅,她伸手在皇覃濯的後背上擰了一下,吼道:“你把我放下來,你這個禽獸!”
“禽獸?那我要是不做點禽獸不如的事情是不是就太對不起你給我的稱呼了,嗯?小唯,我們的孩子為什麼還沒動靜呢?”
人被他大力的甩在床上,隨即他整個人就覆了上去,不算溫柔的攫住她的唇,皇覃濯將她壓得死死的,悶得宋以唯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衣服被他快速的扯去,她紅着臉瞪大眼睛緊緊的盯着他,而他嘴角帶笑,看着她無能為力卻又奮力掙扎。
“小唯,別再打離開我的念頭,要不然,我不敢保證,會不會這樣禁錮你一生!”
……
當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宋以唯突然睜開眼,渙散的目光迅速匯合,眼睛四處轉着,仿若沒有目的的尋找。
“找我?”身着白色浴袍的男人不知何時倚在門口,他懶洋洋的站在那裏,手裏端着盛在高腳杯里的牛奶,滿面清爽的看着蓬頭散發從床上坐起來的女人。
宋以唯白了他一眼,指着門外說道:“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她心中的火氣還是沒有消散。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不樂意就禁錮起來的奴隸嗎?
他邁步朝她走去,舉手投足之間儘是與她截然相反的淡然,高腳杯被他輕輕的放在床頭柜上,見此,她身子不自主的往後縮,結果卻是被他大力的撈了過來。他將她抱坐在腿上,一隻手環過她的胳膊,緊緊的摟着她,一隻手拿起牛奶,放到她的嘴邊,笑着道:“要不要喝一口。”
“滾,我不喝你碰過的東西!”她伸手就要拍掉。誰知皇覃濯一個轉身,嘭的一聲,就將她壓在身下,手中的高腳杯又被穩穩的放在桌上。他控制住她的雙手,手臂在她背上曖昧的划動着,低沉的聲音里有着淡淡的沙啞:“還沒有人敢叫我滾,還有,小唯,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也是我碰過的東西!而且,碰了還不只一次!”宋以唯剛要還口,就聽見外面傳來才叔恭敬的聲音:“先生,有您的電話。”
皇覃濯動作一頓,隨即翻身而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應了聲就走了出去。
大廳里,身着白色浴袍的男人對着電話,嗯了幾聲,忽的說道:“不,以後她都不會再去了。嗯,她現在心情不好,不適合上課。”
宋以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眼睛中的溫度隨着男人的話語一寸寸的降低。男人放下電話,轉身之際,目光停在了那個僵硬的身影上。
“呵呵。”她輕笑一聲,沒有任何錶情的回身,將自己鎖在了書房裏。整整一天,宋以唯沒有再出來,皇覃濯見她不肯出來,雖沒有破門而入,卻命人斷掉了網線,等她求他。
暗暗的房間裏,宋以唯抱着雙腿,將頭埋進膝蓋里,透過她身後的玻璃,依舊能看見那些走動的黑色身影。
晚餐的時候,她終於從房門裏出來了,整個人拖着虛浮的腳步坐在皇覃濯的對面,沒有話語,沒有表情,甚至都懶得抬眼,她安靜的坐下,微微的吃了幾口飯,就茫然的轉身,視皇覃濯為無物。
“小唯,站住!”皇覃濯喊住她,語氣中有着隱忍的怒氣,他甩掉餐巾,上前一把扯住宋以唯的胳膊。宋以唯漠然的轉身,在他的注視中抬眸看着他,他渾身一震,那眼睛裏沒有一絲一毫情緒,有的只是仿若陌生人般的距離。
“你這是做什麼?欲擒故縱?”他狠狠地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到自己身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冷聲問道。
“抱歉,請你放開我。”她冷漠的出聲,疏離的話語讓皇覃濯有一瞬的怔忪,她想要玩什麼把戲?
“小唯,你很不聽話!”他攬緊她,眸子裏的火苗開始竄起。話語愈發的低沉,手中的力道也大了起來。
“我累了。”她緩慢的吐出三個字,不再言語,乾淨的臉龐如同一個木偶一眼,平靜的表情凝固成了她的面具,在這張毫無縫隙的面具下,皇覃濯顯然成了敗家。
敵不過她的平靜和漠然,他最後還是放開了她,可是在宋以唯回到書房的這段路上,他摔東西摔得噼里啪啦作響,餐桌上的東西被他順着桌布全部抽離了開來,靠近他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部被他砸了。才叔和李嫂心驚膽戰的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喘。
五六分鐘過後,皇覃濯踩着一地的狼狽急匆匆的出了門,步伐略顯匆忙,那模樣不像摔門而出,倒更像是落荒而逃。
進了公司,皇覃濯渾身開啟了冰塊模式,所到之處無一不被冰凍。每個前來找他的人都會得到李秘書一個“保重”的眼神。
辦公室里,皇覃濯扶額倚在那裏,腦中的思緒亂竄,這種突然爆發的情緒讓他很無措,他現在心裏亂的很,甚至都沒有辦法冷靜思考。他發現,現在他的情緒似乎已經開始受到那個女人的影響,而這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個好現象。
晚上,酒吧,
秦歌,蘇武跟看着一個外星人似的看着皇覃濯,眼中的眸色暈着一層驚訝和難得。
蘇武拍了拍皇覃濯的肩膀,戲謔着說道:“二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秦摳摳找我的時候說你主動約人,我還不信,現在瞧你這幅模樣,我倒好奇了起來,你今天怎麼奇怪?”
“你今天話不少啊!”皇覃濯倚在沙發上,手中的方杯里,Bacardi連同冰塊發出輕微的撞擊聲,在這安靜的包廂中顯得很不平靜。
“我說,看你這幅樣子,是不是該給你找個女人作陪。”秦歌坐在另一旁,悠閑的看着沉悶的男人,故意調笑道。
“好。”皇覃濯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秦歌本來只是想戲弄一下他,畢竟他從前很少出現在酒吧,更不用說是找女人陪酒了,可是他剛才說了什麼?他剛才說“好”,蘇武和秦歌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詭異的笑容,蘇武又瞥了一眼坐在陰影中的男人,開門就走了出去。
秦歌在皇覃濯的對面坐下,扣了扣他面前的煙灰缸,問道;“如果不是了解你,我真是懷疑你這副樣子是被人甩了!”
皇覃濯的動作一停,他抬眼看了看秦歌,隨即又恢復如常,拿起杯子喝起酒來。
只一會兒的功夫,蘇武就回來了,他身後跟着四五個腰肢搖曳的女人,暴露的衣服將她們傲人的曲線完美的展現出來,她們本來將目光緊緊盯在大名鼎鼎的蘇二爺身上,誰知推門而進的時候,目光卻被裏面坐着的兩位爺給引了過去。
坐在角落裏的那人一身黑衣,黑色的襯衫扣子大開,袖口也被男人挽了上去,露出精壯的胳膊。而他的臉才是最致命的誘惑,沒有任何錶情,卻是將一個冷男的形象給極致的描繪了出來。而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白衣黑褲的男人此時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她們,被這樣一個笑咪咪的帥哥看着,還真是讓人高興呢。
“動作都快一些,平常也沒見你們這麼慢,是不是我親自去請你們,長了你們的氣焰!”蘇武將幾個人推到皇覃濯的身邊,一副古代老鴇的模樣:“都給我長點眼色,伺候好了。”
秦歌笑着起身,同蘇武兩人離開,關上門,蘇武再也忍不住笑意,指着旁邊的包廂說:“快,我們進去,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做?”
秦歌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皇覃濯依舊坐在那裏,身邊忽的傳來一陣陣香氣,他驀地睜開眼,看着已經圍上來的女人們,心中多了幾分煩躁。他忍住鼻尖的不適,指着最靠外的一個女人說道:“你,過來。”
那女人本來是被排擠在最外面,此時見冷男朝自己打招呼,她暗暗的瞪了那幾人一眼,故意慢吞吞的擠到了男人的身邊。皇覃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女人也故意在男人身上蹭着。可是動作也就維持了不到三秒,皇覃濯就放開女人,騰的起身,走了出去。
他飛快的下樓,命人將車開了過來,頂着酒駕的危險,他急匆匆的往家趕着。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好想見到她,自從她被皇覃清擄走之後,兩人幾乎都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晚飯,一起吃晚飯這件事還沒有養成習慣就被停止了。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沒,但是有一點他很肯定,他很想見到她,抱着她。剛才在包廂里,當他忍着那些濃厚的香水味攬過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手,他的鼻子,甚至是他的心都在明確的告訴他,她不是宋以唯。
回到家,李嫂接過他手中的大衣,皇覃濯問道:“夫人呢?”
李嫂回道:“在書房。”
他點了點頭,朝樓上走去。腳步在書房門口停留。猶豫了許久,他抬起手又放下,最終還是又抬起了手。門並沒有關,所以他一推門就進去了。
他輕聲的走進榻榻米,果然又見她團着被子蜷縮在那裏,長長的頭髮幾乎將小臉遮住。皇覃濯俯下身,剛要抱起她,宋以唯突然睜開了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不要碰我。”
皇覃濯沒有聽,依舊要伸手去抱她,宋以唯抱着枕頭坐了起來,他貼身上前,連帶枕頭將她抱進了懷裏。臉頰毫無疑問的貼上了他的襯衫,她掙扎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漠然的臉上有了情緒的裂痕。
皇覃濯感受到她的異樣,掰正了她的臉,卻見她面色蒼白,冰冷一片。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問道:“怎麼了?”
她定定的看着她,問道:“你找女人了?”
他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碰她。”話一說出口。皇覃濯有些驚訝,他向來不怕別人誤會,可是在她面前,他卻突然不想讓她誤會。
宋以唯看着他,臉上又恢復到漠然,彷彿剛才的裂痕並沒有出現。
皇覃濯打橫將她抱到卧室,然後自己進了浴室。裏面的水聲嘩嘩的響起,宋以唯安靜的躺在床上,鼻尖縈繞的竟都是他身上的香水氣息。明明都說好了不要去在意,可是當真的想到對女人排斥的他會去接受陌生女子靠在他的身上,她心裏還是隱隱的難受。
不知什麼時候,身邊的床墊突然下陷,她側卧的身子被擺正,男人的身子就壓了過來。
“告訴我,你又在想什麼?”剛洗完澡的他身上帶着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宋以唯的眼睛,薄唇斜勾,挑起一抹魅人的笑容。
“我沒有。”她淡淡出聲,眼睛與他對視,絲毫不讓步。
手指輕輕的捏起她的下巴,冰涼的唇隨即覆了上去,宋以唯沒有反抗,沒有回應的躺在那裏,就像一塊木頭一樣。皇覃濯感覺到她的木然,眸子睜開,入眼的是她長長的睫毛和埋在眼裏他看不清的情緒。
嘴上的力度忽的發狠,他的吻來的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從嘴角到脖頸,絲毫不憐香惜玉,而宋以唯那副平靜隱忍的表情更是刺激的他心火大發。他每多看一次,就覺得她要遠離自己,那種要失去主導權的感覺讓他心裏很不爽。
從那一晚起,宋以唯的臉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她平靜的看着房子周圍的保安越來越多,她平靜的看着接收不到任何信號的電腦,她平靜的看着皇覃濯每天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她平靜的看着他每天回家抱起她,卻又讓她聞見他身上越來越重的香水味道。她平靜的看着嚮往自由的自己在這座“囚牢”里漸漸的失去聲息……
“夫人,吃飯了!”李嫂將幾樣小菜端到書房,看着正伏在桌上看書的女人說道。
宋以唯嗯了一聲,目光一直流連在書上,都不曾抬起。
李嫂關上門,看着樓下才叔詢問的眼神搖了搖頭。
“夫人這幾日一直很沉默,把飯端進去,半個小時之後再去收拾。沒有一天改變過!”李嫂嘆氣:“已經好久沒見她和先生一起吃晚餐了。”
才叔瞭然的點了點頭,看了幾眼書房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朝外面走去。
宋以唯拿起筷子,只吃了一口,就將東西拿到洗手間倒掉了一大半。
這天晚上,又是很晚皇覃濯才從外面回來,他沒有回卧室而是轉過腳步朝書房走了進去。她向來不會鎖門,因為她知道,即使鎖了,他也依舊會撬開。靜靜的推門進去,書房中依舊乾淨整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裏已經成了她唯一的願意落腳的地方,寬大的書架佔據了兩面牆。因為喝酒的關係,皇覃濯的腳步有些虛浮,他踉踉蹌蹌的朝榻榻米上的女人靠近,柔柔光線的映照下,她安靜的睡顏展現在他的面前,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就攫住她的唇,開始攻城掠地。睡夢中的宋以唯漸漸有些喘不過氣,夢中她好像被人推下了池塘,全身沒有任何的支撐,水漸漸淹沒她的身軀,她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任那種要溺死人的湖水埋掉自己的呼吸。突然,鼻尖竄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她心神一動,倏地睜開了眼,果真見到了皇覃濯的那近在咫尺的臉。而他的唇正在親昵的觸碰着她的唇,吻得投入的他似乎並沒有發現她早已睜開眼睛,被困在他胸膛上的手毫不客氣的朝他推去,男人的動作頓住,睜開眼,望進了女人淡漠的眸中。
“你醒了?”他的嗓音似乎已被浸染,喑啞至極,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眸光流轉,一直靜靜的看着她。
宋以唯推開他,眉頭微皺,疏遠的看着他。
她的表情無疑又刺激了他,他一把揪住她,帶着幾分醉意,語氣狠狠的問道:“你到底要怎樣?告訴我,小唯,你想做什麼?”連續幾天,他已經受夠了她這幅淡漠的模樣,以前的她生生的消失了。
“我要自由。”她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身子排斥的後仰。
“自由?”他大力的推到她,伸手扯過她身上的毯子扔了出去。皇覃濯俯視着身下的女人,沉聲道:“自由?小唯,我每次放你自由,你都會招惹一群男人,你說,你要我如何放你自由?放你去他們的身邊?”
“皇覃濯,你愛我嗎?”她摁住他想要動她的手,語氣顫顫的問道:“你愛我嗎?”
“愛?自然是愛的!”反手捉住她的手,皇覃濯朝她的紅唇上吻了上去。另一隻手也順勢伸進她的睡衣,那讓人顫抖的冷意卻遠遠不及她心中的冰涼。
這一夜,在皇覃濯和宋以唯的戰爭中,皇覃濯如同一隻關不住的猛獸,傷的宋以唯丟盔棄甲,遍體傷痕。
宋以唯第二天起的很晚,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她身子一晃,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摔到了地板上面。忍着腿上被撞到的刺痛,她緩緩地扶着椅子站了起來。只是四肢依舊無力,眼睛發昏。
胃口似乎是越來越小,她草草的吃了幾口飯,就被外面的動靜給吵得不行。車子的聲音混着嘈雜的腳步聲,宋以唯拉開窗帘,結果就看見了外面那氣派的一幕。七八輛車子一輛接一輛的院外停下,車門被嘭的打開,一個個黑衣人迅速從車上下來,以極快的速度朝那些本就防守在周圍的保安走去。
就在雙方將要靠近的時候,兩方的人紛紛從口袋中掏出了槍,那槍口正好指着對方。
“你們現在要做的事不該是通知皇覃濯嗎?”一道邪肆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着休閑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額前的劉海幾乎要遮住他的眼睛。對着那些警惕的保安微微一笑,他悠悠然的敲了敲門。
“哪位?”李嫂心想,外面有保安,怎麼還會有人敲門,她應了一聲,順手拉開窗帘往外瞧去,眼睛瞪得老大,看來她也被外面的情景給嚇壞了。
玻璃窗外與她相對的位置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個手中帶槍的墨鏡男人。
“皇覃濯半個小時就會到,你不必擔心,我只不過是來看看我的老朋友。動粗自然是不願意的。”悠閑的聲音飄進李嫂的聲音,她回頭瞅了瞅剛放下電話的才叔,動作遲疑不定。
才叔對她點了點頭,她又踟躕了幾步,這才上前將門打開。
面色如玉的男子優雅的邁進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笑道:“剛才我還在想,若是你們拒絕,我該怎麼在半小時內拆了你們的房子,埋了你們的屍骨,現在看來,倒是我白白的打算了!”
楚漠安然的在客廳里坐下,對着已經僵硬成石頭的兩人說道:“小唯呢?讓她下來見我!”
“抱歉,夫人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見客。”才叔對面前的男人雖抱有驚嚇的情緒,但是說起話來卻並不諂媚。
楚漠拂了拂衣服,開口笑道:“看來還是不聽話,來人?”楚漠的話剛落地,就見兩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手中的槍直指兩個人的眉心。
懶散的起身,他似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哎,還得我自己跑腿,真是累人呢!”
嘴角輕蔑的一笑,楚漠看了眼兩個僕人,提腳朝樓上走去。他一間一間的看,直到發現宋以唯單薄的背影立在窗前。
“你是在思念那傢伙嗎?”楚漠推門而進,毫不見外的撈起桌上的蘋果就咔嚓咔嚓的吃了起來
宋以唯沒有說話,依舊站在那裏,目光盯着兩方的勢力久久不曾放下。
“望穿秋水?”他站在她身邊朝她問道。
見宋以唯還是不搭理他,他一手扔掉蘋果,雙手將宋以唯的身體掰正了過來。“小唯,這麼久不見,你就沒有想……”話還沒說完,楚漠就被轉過身的宋以唯嚇到了。
蒼白的面色讓她整個人顯得格外糟糕,而她看他的眼神更是讓他吃驚。那雙清透的眸中沒有任何情緒,看着他的目光比陌生人更陌生,他原本邪魅的笑容就那麼硬生生的被她的樣子給憋了回去。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伸手拉過她,手在觸到她手腕的時候又是一驚,那還是手腕嗎?幾乎就是皮包骨,硬硬的硌人。
“我哪裏惹到你了?”宋以唯突然出聲,聲音里的蒼涼讓楚漠驚得抬頭。
楚漠看着她,眼睛裏似有打量思索的神色。
宋以唯掙開他的觸碰,轉身對着窗外,伸出手指着雙方對立的黑衣人說道;“楚漠,你總是在某一個點出來攪亂我的平靜,你看,外面那些人都是他弄來看守我的,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很高興?”她轉頭看了他一眼,又輕笑道:“你今天天來肯定事先也做好了準備是不是?你想讓他看見我又和你糾纏在一起,然後看他生氣,是不是?”
楚漠漸漸收起臉上的表情,他站在她身側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好看卻又瘦削的側臉。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糾葛,現在的我的確是無能為力,但是楚漠,我警告你,你若是再來惹我,我保證,新帳舊賬我都會一併找你討回來。”即使是發狠的話業報她說的極其平靜。“這輩子我的忍耐全都放在了皇覃濯身上,我的忍耐的已經達到極限了,所以你一旦惹了我,我不會再放過你!”
楚漠站在一旁聽她緩緩的說著這些話,腦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那日飆車的情景,那時的她眼裏一絲猶豫都沒有,眼神堅定而又凌厲。
“哦?你要如何整我?”他嬉笑的模樣又浮上面龐,只不過整個人後退了幾步,全身都籠罩在窗帘遮蓋的陰影中。
宋以唯轉身在椅子上坐下,淡淡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走吧!”
“你就不好奇皇覃濯回來見到我們在一起會是什麼模樣?”楚漠賴着不走,朝宋以唯問道。
宋以唯不再搭理楚漠,完全當他是個透明人。屋內的氣氛詭異而又安靜,楚漠也不介意被人忽視,撈過一個靠枕,貼在自己身後就安然的坐了下來。
五分鐘不到,外面就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楚漠一笑,“看來他很心急嘛!”
院子外,一堆人從車上下來,將楚漠的人圍了一圈,最前面的車上,上身連外套都來不及披的男人大力的甩上車門,腳步匆匆的推開門。
視線在瞥到被人拿槍指着的兩人時,目光一冷,對身後的人使了個顏色,幾把槍刷刷的對準了兩個黑衣人。
書房的門是被人踢開的,皇覃濯一見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上前連聲招呼也沒打,揪過領子就是一拳,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饒是楚漠的身手,也沒有躲過去。
“怎麼?楚少這攪屎棍還沒當夠嗎?”皇覃濯收回拳頭,好整以暇的看着楚漠從地上爬起。
楚漠看了眼自己的手錶,他抹了抹嘴角的痛楚,笑道:“你就不好奇這十幾分鐘裏我們做了什麼。”說話間,目光還時不時的朝宋以唯看去。
“帶着你的狗趕緊滾出去,別髒了我的地方。”皇覃濯的眼睛一直注視在宋以唯的臉上,對着楚漠一點好臉色也沒有,說出口的話自然是不客氣的。
“我的狗自然會帶走,皇覃少爺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你的狗的去處?”楚漠走到皇覃濯的身側,壓低嗓子說道:“你就不怕將她憋出病來?呵呵,真有意思。”
“小唯,以後再來看你。”楚漠頭也不回的朝宋以唯揮了揮手,笑呵呵的下了樓,房間裏只剩下宋以唯和皇覃濯兩人。
“你……”靜止了許久,皇覃濯想要同她說幾句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靜靜的瞧着她,而她卻沒有再看他一眼。
“如果沒事的話,我想自己先靜一靜。”宋以唯見皇覃濯一直立在那裏,心中覺得格外的不自在,她頭也不抬的朝那人說道。
皇覃濯終究還是皇覃濯,是不容忍別人忽視的存在,他上前將宋以唯困在椅子上,整個人前傾,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咬牙說道:“你靜一靜的時間還不夠長嗎?”
額頭上傳來他的溫度,聞着他的氣息,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要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呼吸新鮮的空氣。”
“讓你心甘情願的做我的女人就這麼難?”皇覃濯側臉到她的一側,輕輕的咬住她的耳垂,曖昧卻又生氣的問道。
她身子一顫,苦笑道:“如果這代價是失去自由,那麼我拒絕。”
“拒絕?”他伸手握住她的脖子,冷聲道:“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輕笑一聲,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聽見她那有些滲人的笑聲,皇覃濯突然鬆開了手,整個人蹭的站了起來,急急的走了出去。
該死的,他心裏竟有些隱隱的難受。是因為她嗎?顯然是的。
當天下午,皇覃濯又增派了人手看護房子,整個別墅幾乎被黑衣人們給包圍了起來。宋以唯拉上窗帘,覺得胃裏愈發的難受起來。
“夫人,這是先生差人送回來的。”才叔指揮着身後的兩個人將兩個箱子搬到書房,恭敬的朝宋以唯說道。
宋以唯嗯了一聲。
半小時后,才叔又上來敲門:“夫人,先生差人又送了東西。”才叔看了看身後那三個大箱子,忍住嘴角的抽搐,再次敲了敲門。
一個小時之後,才叔在書房門外朝李嫂使眼色,李嫂無奈,只得敲門:“夫人,先生又送了一些東西回來。”
整整一個下午,只見才叔和李嫂帶着人上上下下的跑動,幾個人搬着箱子哼哧哼哧的跟着。
宋以唯看着放在書房裏的幾個箱子,目光沉靜的不可思議。滿滿兩箱子早已絕版的書,還有那好幾箱子當季最新款的衣服和包包,宋以唯只覺諷刺,什麼時候她竟也有這種榮幸得到皇覃濯這種贈送。
晚上,皇覃濯沒有再去酒吧,結束了會議,他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往家趕,今天下午差人送了那麼多東西,不知道她看了會是什麼反應。這種事情他從未做過,心中也是有少許忐忑不安的。
回到家,卻正好碰見李嫂端着盤子往二樓走,皇覃濯見此,臉立馬拉了下來,這個女人,是佔着他的書房當賓館了?
“她的晚飯?”皇覃濯的看了看盤子裏並不豐盛的菜色,疑惑的朝李嫂問道:“怎麼吃得這麼素淡?”
李嫂搖了搖頭,道:“夫人這幾天吃菜都這麼素淡,若是端了葷菜上去,她肯定是不吃的!”
“給我!待會兒送雙筷子上來。”在李嫂驚訝的目光中,他將盤子奪到手中,一臉冰冷的朝二樓走去。
手不方便,他直接用腳開了門,動靜之大驚得宋以唯望過來,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過來,吃飯!”皇覃濯瞪了宋以唯一眼,將菜放在桌子上,又回身接過外面李嫂遞過來的筷子。
宋以唯嗯了聲,出去洗了個手,本以為待她回來的時候皇覃濯會走,結果那大爺已經坐在那裏開飯了。
她慢悠悠的坐過去,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什麼東西?”皇覃濯嘟囔了一句,這東西是人吃的嗎?李嫂做飯什麼時候這麼讓人沒有食慾了。
宋以唯沒理他,依舊小口小口的吃着。
一棵油菜被她吃了五分鐘才吃進去,皇覃濯看着她格外小的胃口,蹙眉問道:“沒有胃口?”
宋以唯搖了搖頭。
他放下筷子,雙手抱胸倚在椅子上,道:“不願意和我吃飯?”
沒有點頭但也沒有點頭,宋以唯什麼也沒說。
“宋以唯,你他媽的到底要做什麼?”筷子被摔得老遠,皇覃濯雙手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對着對面毫無表情的女人大聲吼道。
宋以唯被他的吼聲給嚇了一跳,手習慣性的就去摸着自己的耳垂,嘴裏無聲的說道:“小唯回家吃飯了!”他那麼大的動靜,又把她給嚇到了。
他在一旁上火,她卻只是摸了摸耳朵,又低下頭去吃那棵油菜。
“宋以唯,你信不信我關你一輩子。”他怒氣沖沖的站在那裏,看着低頭吃飯的宋以唯說道。
果然,這還是她的死穴,即使她手顫動的並不大,可是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一種報復性的快感襲上心頭,他接着道:“記住,你永遠沒有拒絕的權利,能喊停的只有我一個。”如願以償的見到她的呆愣以後,他冷哼一聲,摔門而出。
宋以唯見他出去,放下筷子,急匆匆的朝洗手間跑了過去,整個人伏在那裏嘔吐個不停。胃裏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幾乎全被她吐了出來。喉嚨里的難受讓她的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她擰開水龍頭,讓水流的聲音遮住她的異樣。
皇覃濯,能喊停的不止你一個。宋以唯趴在檯子上,透過鏡子看着裏面面色蒼白的自己,輕輕的扯動嘴角,笑了起來。
……
三天後的晚上,幾輛豪華跑車在皇覃濯的別墅前停住,才叔早已收到消息在門口等候。
秦歌摟着一個美女最先下車,看着面前並不算大的別墅說道:“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樸素了?”
蘇武跟在他後面,應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呢,若是他不說,我壓根就不知道他這裏還有一個窩。”
三人之中,唯有蘇城的反應比較淡定些。他朝才叔問道:“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才叔恭敬的答道:“先生說他馬上到。”
“搞這麼神秘,該不會是有什麼好東西要給哥幾個看看吧,話說,上次拍賣會他得的幾件東西我可是很有興趣。”
“很有興趣?很有興趣拐到你自己口袋裏吧!”蘇武鄙視的看着他。皇覃濯最近可是不正常的很,這會子還真說不定他找幾人來有什麼事情呢?
“不過是個聚會罷了,要不然你以為他會允你帶女人來?”蘇城無奈的搖頭,看樣子秦歌真的是鑽到錢眼裏去了。
“用不用啊,這傢伙是有多怕死,怎麼弄了這麼多保鏢?”秦歌這才看見那站崗的一堆堆人,譏笑道:“果然是變態的作風。”
才叔在一旁嘴角抽搐。
黑白色調為主的裝修風格,處處體現着皇覃濯的style,秦歌和蘇武攬着各自的女伴隨意的坐下,坐沒坐相,蘇武一隻腿搭在茶几上,眼睛瞥向樓梯,好奇的問道:“咦,小嫂子呢?怎麼不見人?”
李嫂回道:“夫人身體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
“哦 ̄這樣啊!”蘇武別有深意的又瞅了幾眼,這才同兩個哥哥聊了起來。
說馬上到,果然是馬上就到。聽見外面的車子聲,蘇武伸了個懶腰,將頭倚在女伴的肩上,打了個哈欠,說道:“終於回來了!”
兩分鐘后,蘇武與秦歌瞪大眼睛指着剛走進來的皇覃濯,面上的表情好似是受到了多大的驚嚇,他們倆異口同聲的問道:“你,你……怎麼會,你腦子進水了吧!”
蘇城轉頭,見了那場景,竟也有些驚訝,今天晚上的皇覃濯,似乎是很不一樣。
只見皇覃濯緊緊的攬着一個長相乖巧的女孩走進大廳,他直接忽視幾個發小詫異的眼光,眉頭微蹙,朝幾人說道:“去桌球室,在這兒窩着幹嘛?”說完就攬着懷中的女中朝一樓的桌球室走去。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他以前是極其忌諱女人貼近他的,怎的今天這麼親密的攬着一個女人,而且還將她帶到了家裏,難道他忘記了嗎?他已經是娶過老婆的人了!
桌球室里,之前被皇覃濯攬着的女人正伏低身子,拿着球杆有模有樣的擺着姿勢,一旁的皇覃濯上前,湊近她,從她的身後環住她,雙手覆在她的手上,低聲說道:“應該這樣。”
蘇武一個勁兒戳記着秦歌,想要問卻又不敢大聲問出來。
“才叔,待會兒把夫人叫下來,就說蘇武他們想要見她。”皇覃濯一邊教着女人打球,一邊朝才叔吩咐道。
才叔應了聲是,就退下了。
“怎麼拿我們當幌子?”蘇武自然聽到了皇覃濯的話,明明是他叫他們來的,怎麼又成了他們想要見宋以唯了。
“對,再低一點。”皇覃濯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依舊指導着女人,眼神柔和的奇異,完全不似尋常那副面癱模樣。
過了一會兒,才叔過來回話:“夫人身體不舒服,說要休息,讓幾位先生玩兒的開心!”
“是嗎?你去告訴她,若是再不下來,就讓她永遠呆在書房吧!”皇覃濯頭也沒抬,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神色。
蘇城眼光一閃,仔細盯着皇覃濯和他身旁的女人,一絲玩味的笑意浮上嘴角。
五分鐘后,宋以唯出現在桌球室的門口,她一身神色牛仔褲搭上一件白色的毛衣,安靜的站在那裏,目光沉靜。
“找我有事?”她出聲問道,聲音沙啞。
皇覃濯蹙眉,欲言又止,嗯了一聲。
“沒事我回去了!”宋以唯轉身就要走,嗯是什麼意思,既然嗯了還沉默,那她就當他沒事。
“宋以唯,你再走一步試試。”皇覃濯扔掉球杆,一聲大吼朝宋以唯襲來。
宋以唯背着他站在門口,單薄的背影讓他胸悶,怎麼感覺她又瘦了。
“進來,別再讓我說第二遍,你知道後果的。”皇覃濯吼道,聲音之大讓三個發小都有些看不過眼了。蘇武頂着嫌棄的神色,朝兩個哥哥說道:“簡直就是個暴君這麼橫的脾氣,她還真是能夠忍受的了!”
“哈哈,有免費戲看,你還叨叨,真是,哎!”秦歌制止住他的話,悠閑的坐在那裏看“戲”。
轉身,關門,宋以唯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眼睛的焦點在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一閃而過。
“我們先打幾局,你過去陪她玩兒!”皇覃濯接過女人手中的杆子,用眼神瞟了瞟一邊的宋以唯,朝女人說道。
女人乖巧的朝他一笑,邁步就要過去。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女人被皇覃濯緊緊的拉住,下一秒,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女人的額上,女人笑出了聲音,甜甜的如同風鈴一般清脆。
皇覃濯的目光一直護送到女人在宋以唯身邊落座,這才收回,招呼那三人。
女人在宋以唯身邊坐下,笑着打招呼道:“宋小姐,你好。”
宋以唯沒有搭理她,伸出一隻手暗暗地揉在自己的肚子上。
“濯很帥,是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坐在酒吧里喝着悶酒。好多女人都想上前搭訕,可是上前的人無一都被他給趕了回來。可是唯有我,他沒有拒絕。”女人看了宋以唯一眼,帶着開心的笑容開始訴說著。
宋以唯忍住身體不適,冷聲道:“你可以重新選個觀眾。”
“呵呵,其實我知道你,前幾日你的事情在青城鬧得沸沸揚揚,我知道你是他正大光明娶回家的,可是他並不愛你不是嗎?”女人乖巧的面龐上露出屬於小女人嬌羞的面容,她看着宋以唯越發冷下去的臉繼續說道:“我雖不是你們宋家這種大戶出身,但也是名校在讀,身心乾淨,況且,只要他對我好,我便不計較什麼,名分有沒有都無所謂。”說到這裏她還看了看皇覃濯,不料皇覃濯的眼光正寵溺的看向這裏,兩人相視一笑。
皇覃濯嘴角淺淺的笑意慢慢暈開,讓蘇武和秦歌一愣,皇覃濯向來是極其專註的人,打球打到一半對着一個女人笑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一幕可真是讓人打開眼界。
“我說,你今天吃錯藥了吧!”秦歌放下杆子,面色鄙視的說道:“大老遠把我們叫來就是為了打個破球?還是讓我們看你和新歡調情?”
“打球就是,廢話怎麼那麼多!”皇覃濯斥了他一聲,手中的杆子出擊,完美的進球。
蘇城的目光從宋以唯白得異常的臉上收回,朝皇覃濯說道:“你女人貌似身體不好。”
皇覃濯頭也不抬的問道:“哪個女人?”
蘇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接著說道:“她臉色很白,似乎很難受。”
一邊的蘇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為什麼他看見皇覃濯在聽到宋以唯臉色蒼白,不好受的時候,眼裏迸發出了一抹亮眼的光芒呢?
皇覃濯嘴角一勾,回道:“是嗎?”
宋以唯盡量自然的捂住肚子,那裏雖是如同被火燒得一般難受,但是不可否認,她心裏是有些高興的,雖然是踩在刀尖上的笑。
身邊的女人依舊在輕聲細語的講着,嘴角一直帶着耀眼的微笑,宋以唯愈發的坐不住了,胃裏灼燒的難受。
“聽說你斯諾克打得不錯,要不要來一桿?”皇覃濯停手,朝女人說道。
女人起身,朝眾人一笑:“和你們比未免太過吃虧,不如我和宋小姐來一場,你們當裁判可好?”
蘇武一聽,立馬朝宋以唯嚷嚷道:“嫂子,你球技怎麼樣?”
“抱歉,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宋以唯眼睛有些花,站都有些站不穩。
皇覃濯上前摟住那人的腰,兩人走到宋以唯的面前,看着她有些異常的神色,他道:“你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諷刺的語氣加上他本就清冷的聲音,那輕蔑的言語就像一把刀子割在宋以唯敏感的心上。
“開始吧!”宋以唯開口。
在球杆的桿頭抹上巧粉,宋以唯伏低身子,視線與球杆齊平,從動作到眼神,無疑昭示着她並不是新手。
先打進了一個紅色球,並走到了黑色7分的位置,毫不猶豫,杆子又利索的朝黑7打去。
緊身牛仔褲勾勒出了她苗條的曲線,長發散開,她專註打球的模樣竟讓人驚艷。蘇武見宋以唯如此熟練的一步步出擊,球法凌厲,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甚至比男人都要果敢。本就對很佩服,這時心底對她的好感更是爆棚。
女人被宋以唯越逼越緊,幾乎是沒有勝出的可能了。女人遺憾的吐了吐舌頭,結果就在這時,她的身後貼上一個人,一雙修長的手覆到她的手上,身側傳來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我幫你!”皇覃濯低沉的聲音讓女人本來鬱悶的臉上添了幾許光芒,亮的耀眼。
抬頭見對面的宋以唯仍舊面無表情,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住皇覃濯的袖子說道;“這不好,說好你們不能插手的!”
“我可不想看見你哭!”近乎寵溺的語氣,讓女人笑得合不攏嘴,皇覃濯瞅了一眼對面的宋以唯,冷着臉問道:“不介意吧!”
宋以唯連看也沒看他,俯下身子繼續寄秋,只一會兒的功夫,宋以唯扔掉球杆,道了句:“你們輸了!我可以走了!”
單薄的身影這次再也沒有顧忌的出門,蘇城看着走近的皇覃濯問道:“心裏高興嗎?”
皇覃濯看着他,好似不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蘇城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
終於脫離人們的視線,宋以唯剛剛努力維持的模樣終於坍塌開來,手腳一點力氣也沒有,當她踏着樓梯走回書房的時候,眼前已經開始冒星星了。
身子躺平在榻榻米上,她再也睜不開眼睛,全身彷彿被抽幹了氣力一般,沉沉的睡去。
……
送走那幾人已是半夜,皇覃濯換下身上的衣服交給才叔,吩咐道:“扔了!”隨後在浴室洗了好幾遍澡才出來。
腳步不受控制的從房間出來,竟習慣性的就朝書房走了過去。
剛進屋,皇覃濯皺起了眉,怎麼這麼黑,她不是怕黑嗎?怎麼連一盞燈都不開。
伸手打開開關,他直接去榻榻米上尋她。她仰面乖乖的躺在那裏。想法根本就沒經過大腦,他湊近她的臉吻了上去。
在他的唇接觸到她的皮膚的那一瞬間,他瞳孔瞪得老大,驀地放開她,他伸手摸了摸她身上,手竟開始發抖了。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渾身這麼涼,心中一慌,他搖着她的肩膀喊道:“宋以唯,宋以唯你給我起來!我叫你起來,你聽見沒有?”
然而,回答他的,除了一時的靜默沒有其他。
巨大的心慌頓時淹沒了他,他將頭趴在她胸口,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她虛弱無力的心跳而慢了下來。
“才叔,才叔!”皇覃濯突然跟發瘋了似得大聲的喊道。掀掉被子他打橫將宋以唯抱起,飛快的朝樓下奔去。一邊走一邊朝剛剛出來的才叔說道:“快,馬上聯繫醫院。”
也不顧自己身上穿的還是浴袍。他將她塞進車裏,手慌慌忙忙的為她繫上安全帶,他開始一路闖紅燈,橫衝直撞,只為儘早的到達醫院。
心被人懸了起來,晃在半空中,那種沒有安全感的搖擺,讓他手中的汗越來越多。
轉頭看着她蒼白的面頰,沒有人知道現在他心中的情緒有多糟糕……
“宋以唯,你要是敢死,我就讓你最親近的人給你陪葬!那個女人叫陳婧是吧!你要是敢死,我第一個。拿她開刀!”刺耳的剎車聲在醫院門口響起,急救室的主任帶着人已經趕了上來。
“二少。”主任恭敬的問好,身後的護士門嘩啦一聲上前,將宋以唯放到病床上。
“一定讓她醒過來,要不然我就拆了你們的醫院!”身着白色浴袍的男人一身戾氣的朝一堆醫生吼道。
病床輪子聲音急促的響起,宋以唯被推進了急救室。聽着那煩人的聲響,皇覃濯站在門口,追隨的目光被急救室大門的關上而阻擋。
伸手對着牆壁就是一拳,他側頭看了一眼急診室亮着的紅燈,心中原本堅固的城堡突然坍塌了一塊,不再堅固如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才叔和李嫂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樣一副場景,男人坐在急診室門前的椅子上,手臂支着頭,渾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先生,衣服!”才叔將一套衣服遞給皇覃濯,與李嫂站在一邊。
皇覃濯緩緩的睜眼,伸手接過衣服,轉頭看着那依舊亮着的紅燈說道:“你們先看着,我換完衣服馬上就來!”
急救室的紅燈從半夜一直亮到了接近凌晨,整整四個小時,皇覃濯一直坐在外面,當燈滅的那一瞬,皇覃濯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突然地動作讓他有些暈眩,看着醫生出來,皇覃濯踩着一地的煙頭匆忙的走過去,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問道:“她怎麼樣了?”
醫生心驚膽戰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衣服襯得他更加可怕,他示意皇覃濯鬆開他的衣服,咳了聲說道:“暫時脫離危險了?”
“什麼叫暫時?”皇覃濯大聲吼道,他等了四個小時可不想被人告知暫時兩個字。
“病人絕食,抵抗力免疫力的水平大大下降,消化系統和呼吸系統全都受到損傷,現在雖然脫離危險,但她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後期表現。”醫生心中大呼不好,似乎惹上了大人物。
皇覃濯心中一驚,問道:“你說什麼?絕食?”
醫生點頭。
“滾!”皇覃濯怒吼一聲,眼睛裏開始冒火。
宋以唯,你這頭倔驢。
這一天青城醫院被皇覃濯給折騰的底朝天,他清空了頂樓的所有病房,整整一層樓都是“重兵把守”。又勒令院長召集所有的專家開會,又着人去美國請回一堆專家,鬧鬧騰騰的,動靜之大讓人咋舌。
當一切終於都塵埃落地,皇覃濯坐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人,心臟就好像被人用細小的針扎着,澀澀的生疼。
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平常沒有在意,現在握在手裏,竟覺得纖細的嚇人,她瘦了,被毛衣遮蓋下的身體,早已瘦的不成樣子,鎖骨那更是明顯。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他接起,嗯了一聲,隨後就聽病房外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
門被打開,那三人走了進來。而跟在三人身後的還有一個乖巧的女孩子。
“大哥那天說對了,嫂子果然是不舒服。”蘇武將果籃放在一邊,上前站在皇覃濯的身後。
“她絕食!”皇覃濯沉默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幾人一聽,無不露出訝異的表情,目光同時轉到病床上安然躺着的女人身上。蘇城的眼睛沒有放過她一直握着她的手,嘆了句:“竟是個倔脾氣的人,想來應該是被你逼急了!”
皇覃濯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冷哼道:“這青城想要當我的金絲雀的女人有的是。”偏偏她這般不知足,一個勁兒的跟他對着干。
“哦哦,對了,這位妹妹今天要找你,正好被我們瞧見,就帶來見你了!”秦歌將身後的女人推到前面,朝皇覃濯說道。
蘇城握拳笑了一聲,同那兩人站在一起,又看起戲來。
“嗯?”皇覃濯轉頭,就見昨日那女人站在自己身側。
“找我有事?”他轉回頭,眼睛一直盯着床上那人蒼白的面頰,冷聲問道。
女人的心在聽到那冰冷的聲音的時候突然咯噔一下子,沒有了昨日的溫柔,她握緊手中的保溫盒,踟躕了許久,終於還是將盒子放在桌子上,輕聲細語的說道:“你一定沒吃早飯,這是我做的粥,你可以嘗一下。”
“你昨天同她說了什麼?”皇覃濯開口問道,她雖是絕食,但是他不敢保證,昨日她有沒有受到什麼來自這個女人的刺激。
“我,不是你,不是你讓我說的嗎?”女人低下頭,心中冷汗直冒。
“我又不在你們身邊,萬一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也是不知道的。”他一愣,昨日的確是他的主意。
“我沒說什麼。”女人抬起頭看着他,回道:“宋小姐一直不說話,就算我想說什麼,也沒用。”
“帶上你的東西,你可以走了!”不想再多說廢話,他直接攆人。
女人聽話的將保溫盒拿起來,轉身就朝外走去。
“以後消失在我面前。”女人的腳步被這一句話給攔住了。
轉身,眼裏含着委屈朝他問道:“你昨日不是說……”
“只是演戲,人是活在現實中,而不是戲裏。”他語氣有些不耐,不喜和女人糾纏。
“可你對她……”
“滾!”再不想多費口舌,一個滾字,已經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門被關上,皇覃濯回身盯着秦哥,兩眼冒火,壓低嗓音道:“誰准你帶人進來的?”
“哎呦,昨日你都帶着人到你老婆面前耀武揚威了,這會子又在怪我,你這人,活該人不理你!”秦歌抱胸倚在那裏,一臉鄙視的模樣。
“是啊,二哥,你昨天明擺着就是欺負嫂子,如果嫂子帶着一個男人向你挑釁,你會樂意嗎?”蘇武緊跟着說道。
“她敢?”手下意識的捏緊她的手,皇覃濯的臉色越來越拉了下來。
“她既然敢絕食,這件事必然不在話下。”蘇城搭腔。
“全給我滾出去!”再也忍受不了他們的嘰嘰喳喳,皇覃濯厭煩的趕他們走。
“踩着尾巴了……”蘇城悠然嘆了一句,率先走出了病房。
……
宋以唯醒來是在三天後,她沉睡的這三天,胳膊上插滿了管子,如果不是儀器上顯示的心跳,她安靜的彷彿就跟走了一樣。
眼皮上彷彿被什麼很重的東西壓着,渾身好像置身在一堆懸空的棉花之上,沒有支點,沒有落地,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小唯,小唯?”不知是誰在她的耳畔喚着她,她吃力的睜開眼,入眼的就是一個模模糊糊的黑色身影。
“你醒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的疲憊,宋以唯睜開眼,就看見了站在床邊,俯下身子看着她的男人。
“我睡了幾天?”喉嚨里發乾,像被火灼燒着一樣難受,那從她嘴裏發出的聲音,異樣的讓她一度認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
皇覃濯收回身子,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後仰在那兒,看着床上的女人說道:“四天,怎麼?在不在你預料之內?”
“哦,四天了。”宋以唯啞着嗓子淡淡的說道。
該死的,他又上火了,聽她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他心裏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為此沒命也沒關係?”他壓低嗓音,惡狠狠的問道。
宋以唯嗯了一聲,合著眼。
“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和你吵,我累了,你先回吧!”宋以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打斷他的話,直接送客。
“你……”皇覃濯想發火,可是看着她的臉根本就發不出來。他起身,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門關上,宋以唯睜開了眼,裏面的光芒正閃爍的耀眼。
……
除了皇覃濯,宋以唯從沒想過她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她。
中年女人將帶來的湯盛進小碗,放在桌邊涼着,又伸手握住宋以唯的手,心疼的說道:“怎麼會絕食啊?你這孩子,估計是受委屈了,阿濯瞞的好緊,要不是聽小武說,我還不知道呢!”顏如玉關切的說道。
“沒有那麼嚴重。”宋以唯笑笑。
顏如玉嘆了口氣,道:“這樣吧,出院以後你們就搬到老宅去,在外面住着,終究不如我自己照顧的放心,也正好陪我說說話,整天就我們兩個老東西在家裏,可是無聊的要命。”
“媽,不用了。”宋以唯不料她會這麼說,只得婉言相拒,先不說皇覃濯會不會答應,她自己是斷然不會同意的。若是進了老宅,她想要自由就更麻煩了。
“你這孩子,是嫌棄我嗎?”顏如玉開口。
“不是……”
“媽,你怎麼來了?”門被推開,皇覃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
“這麼著急過來是擔心我吃了你媳婦不成?”顏如玉戲謔的說道。
皇覃濯上前,在床邊坐下,無語的道:“你想多了。”
“阿濯,媽剛才在和以唯商量,等以唯出院,要不要搬回老宅去?”
皇覃濯目光一沉,他看向宋以唯,見宋以唯也在直直的看着他,他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嗯,好。”
宋以唯沒有吱聲,眼裏也沒有任何情緒,同她出事之前的狀態一模一樣,平靜的讓人發慌,而他依舊這麼獨裁,從來不會詢問她的想法,從來不會找她商量。
顏如玉見皇覃濯在思考,本來並不抱希望,可是這時聽他答應了,心中一喜,道:“好好,我馬上回去收拾收拾四樓,想必你們爸爸知道以後,也會高興的。”
聽到那個字眼,皇覃濯的臉立馬拉了下來,不再說話,只是黑着臉坐在那裏,周圍的氣壓被他壓低了許多。
“好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我先回去了!”顏如玉一臉喜色的起身,拍了拍宋以唯的手,笑着說:“再忍幾天,回家媽給你好好補補,這小身板兒,要想生小寶寶,該多長點肉才是。”
宋以唯一臉黑汗的閉上眼,心中又在百轉千回的想着。
第二天,皇覃濯來的時候,宋以唯正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他扯了扯領帶,見她一點想要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渾身帶着冷氣的坐在床邊。
“別做夢了,你逃不走的!”皇覃濯說道。
“逃走目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要一點自由。”長長的睫毛乖順的覆在那裏,宋以唯閉上眼,不想見他。
“你若是聽話,我自然會給你自由。”他答的很不以為然。
宋以唯搖了搖頭,道:“算了,你說怎樣便怎樣吧!”
手突然被緊緊握住,皇覃濯俯下身子,緊緊的盯着宋以唯的臉,冷哼道:“我說怎樣就怎樣?那你這次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隨你怎麼說,我,唔……”紅唇張張合合,皇覃濯本來湊得就近,這般直接的看着,突然想吻她,當然,他想做的事從來沒有猶豫過,所以,宋以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堵在了口中。
皇覃濯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樣,霸道至極,不給人一點喘息的餘地,睡了好幾天,宋以唯一點力氣也沒有,與皇覃濯抗衡幾乎是螳臂當車。
她的唇軟軟的,與他而言,像是帶着致命吸引力的獵物,吸引着他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沉淪。
門口的兩個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門內的那一幕,嘴角的笑眼看就憋不住了
“果然是他的作風。”秦歌低聲笑道:“清老大的動作已經夠明顯的了。我還以為他現在忙得要命呢?誰知道他竟在這兒逍遙快活!”
“滾出去。”床上的人突然抬起了頭,歪頭朝門外吼了一聲。宋以唯聞聲歪頭,這才發現門外站着的兩人。
“你們在這兒幹嘛?”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蘇武熱情的應了句:“顏媽。”
秦歌收起弔兒郎當的表情,也問了句好:“伯母好!”
顏如玉點頭,拉着兩人進去,道:“怎麼站在外面,一起進去吧!”
蘇武又想笑,可是對上裏面那雙冷冷的眸子,他還是選擇憋了回去。
皇覃濯聽見聲音早已起身,只有宋以唯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紅暈。
顏如玉瞧了一眼宋以唯,並沒有忽視她稍顯紅腫的嘴唇。她曖昧的笑了起來,朝皇覃道:“聽說宋家的人被你趕了回去?”
宋以唯皺眉,宋家的人?應該就是指她這個宋吧,難道張美麗來過?
“嗯。”皇覃濯點頭。
“阿濯,宋家好歹是以唯的娘家,你這樣做會讓以唯很為難的!”顏如玉還是今天來醫院之前,接到了張美麗的電話,這才知道人母女倆被皇覃濯給趕了回來。
“她有我就夠了。”皇覃濯轉身瞧着床上的宋以唯,果斷的說道:“那些人,不相交也罷!”
依舊是面癱的表情,依舊是冷冷清清的話語,可是聽在宋以唯耳朵里,怎麼就這麼詭異呢?
“那可是你岳父家,你別忘了,當年是他出手相助,如今皇覃氏里還有他的股份。更何況,她們是以唯的家人,這點你不可不知。”顏如玉十分不滿皇覃濯的態度。
秦歌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略過顏如玉的身上,隨後便如同調笑一般和皇覃濯說道:“可憐的李秘書現在不知道忙成了什麼樣子,我說,你在這兒照顧了這麼些天,也該回去照顧照顧你的公司了吧!”
“等着吧,先收拾完女人再去收拾他們!”皇覃濯目不轉睛的盯着臉色泛紅的宋以唯。
當著這麼多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啊,宋以唯有些無語。
“阿濯,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這幾天現在醫院住着,若是以唯住夠了,你們就直接回家。”顏如玉一臉曖昧的看着宋以唯,笑道:“抱孫子這件事怎麼也得搶在老蘇家之前。”
蘇武和秦歌驚訝的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指着宋以唯問道:“她懷孕了?”
“沒有。”宋以唯搖頭。
那兩人方才鬆了一口氣,若是被家裏的祖宗們知道皇覃濯的媳婦懷孕了,估計迎接他們的就是一波接一波的相親了。
“是我不好。”某人面色不改的說道,目光依舊在宋以唯臉上梭巡。
宋以唯躺久了想要坐起來,皇覃濯眼尖,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給她墊了個枕頭。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些事晚上我們再說。”
“隨你。”她彷彿一點也不在意,甚至都沒有反駁,一點點脾氣也沒有了……
“顏媽,二哥要搬回老宅嗎?”蘇武問道。
秦歌聽了這話,看了皇覃濯一眼,而皇覃濯正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站在宋以唯的床邊。
顏如玉點頭,笑着說:“是啊,說不定我就有機會抱孫子了!”
蘇武一聽抱孫子,頭立馬耷拉了下去。
……
下午,皇覃濯將自己的辦公場所搬到了這間超豪華的病房裏,他坐在離病床不遠的地方輕輕的敲擊着鍵盤,宋以唯則拿了本雜誌安靜的看着,雖說兩人之間沒有互動,可是同處一室,氣氛竟也頗為和諧。
皇覃濯偶爾抬頭,瞥一眼那個安靜看着雜誌的女人,此時的她,身着藍色的病號服,長發被她勾在耳後,露出一張白凈的小臉,倒是別有風情。
整整一下午,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晚上才叔將飯送來的時候,依着宋以唯之前的吩咐,帶了幾個能解悶的小玩意兒來。
“吃飯了。”皇覃濯闔上電腦,走到床前,準備將宋以唯抱下來,宋以唯搖搖頭,道:“我可以。”結果皇覃濯還是冷着臉將宋以唯從床上抱了下來,朝洗手間走去。
洗完手,他又將她抱到椅子上坐好。
“謝謝。”宋以唯疏遠而又客氣的同他說了句。
他本就黑了的臉此時更黑了,又將筷子和碗弄得很響,宋以唯的胃剛剛恢復,能吃進去的東西實在是不多,她挑了幾樣清淡的菜色,只吃了一會兒就不吃了。胳膊被人拉住,皇覃濯抬頭看着轉身欲走的女人,道:“坐下。”
宋以唯回道:“我吃完了!”說罷就要掙開他的胳膊,結果他從後面一使勁兒,另一隻手纏上她的腰,宋以唯的身子順勢被他抱坐在腿上。當背後傳來屬於他的溫度,宋以唯只覺得背後的皮膚就像被火灼燒的一樣,熱的燙人。
“我警告你,別動。”壓低聲音從嘴裏擠出兩個字,皇覃濯緊緊的箍着宋以唯的腰,將她定在自己的腿上。宋以唯後背僵着,眼睛一直不自在的看向前方,大氣不敢喘一聲。
他有這麼讓人生厭嗎,甚至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皇覃濯伸手將宋以唯的頭掰了過來,轉眼間就朝她的紅唇上吻了上去。宋以唯剛要動手,皇覃濯的唇立馬離了開來,那唇只是輕輕一點,他抱起她將她又將她放到床上。
晚上,出乎宋以唯的預料,皇覃濯竟然一點也沒有要回去的打算,他坐在那裏摁着鍵盤,悠閑自在的如同在家裏一樣。宋以唯還是累了,眼皮緩緩的闔上,準備去夢裏找周公了。
十分鐘后,身邊傳來一陣的聲音,宋以唯剛轉身,床上一震,整個人被抱進一個懷抱。房間的燈突然被關上,宋以唯睜眼,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聞得身邊那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放開我。”她開口,被他抱着,她不習慣。
見她開口,男人將她抱得更緊,一隻手環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墊在她的頭下方,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口處,抵着她的頭,他煩躁的情緒被那陣陣的屬於她的氣息給撫平。
“你知道惹火的後果,宋以唯,禁慾一周的男人,你最好別惹。”感受到她輕微的掙扎,他輕輕的說道。
果然,懷中的中馬上就乖順了起來,不在動彈,黑暗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絲不見光的微笑。
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宋以唯不再掙扎,就着黑暗的氛圍,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意識已經蘇醒,宋以唯翻了個身,舒服的蹭了蹭被子,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
皇覃濯出來的時候就見到這樣一副場景,病床上的女人懶懶的抱着被子絲毫沒有形象的躺在那裏,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他看了一眼,眼裏掠過無奈的神色,腳步一轉,又朝洗手間走進去。
涼涼的濕意觸到臉上的皮膚,宋以唯下意識的一哆嗦,隨後整個人就被人抱進懷裏,皇覃濯拿着一塊濕毛巾不算溫柔的在她臉上擦着,被人這樣對待,她不睜眼才怪。
“我自己來。”她整個人一縮,客氣的拿過毛巾,伸腳就要下地。
動作有些匆忙,她整個人一晃,直直的朝床頭的桌角磕去。
“宋以唯!”一聲怒吼,他一把攬住她的腰,起身將她一帶,讓她光着的腳踩在自己的拖鞋上,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沉聲道:“你沒長腦子?”
宋以唯眼神往右撇,不去看他。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他捏緊她的下巴,一低頭就攫住了她的唇,腰上的手一緊,將她更加貼近自己,嘴上用力,趁機攻城略地,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快的讓人都不及反應。
他沒有閉眼,眼睛一直盯着她越來越皺的眉毛,心中流淌過一陣莫名的安心。終於,看見了她的情緒,不再是那種悶人的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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