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享受二人世界

這次外海之行，夫妻二人定在入秋時分，農曆九月十二。

九月初九重陽節，正是一年四大祭祖的年節之一，往年雙胞胎兄弟淳于越和淳于恭不在京都，趁着一家人團聚，好好祭拜淳于家祖先。

護國將軍府上下全數出動，只留下幾個腿腳不好的下人，眾人一起登山，登高望遠，遍插茱萸。青璃特地從空間拿出一部分早就釀製好的菊花酒，犒賞下人。

站在山頭遠眺，京都的秋天，是一片金色的，田地里，早已經收割完畢，只剩下黃色的麥稈，偶爾有娃子們在田野上跑跳，大笑，歡呼着。

日頭不曬，風清雲談，讓人心情不自覺地好起來。

這些年，大周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皇上耶律楚陽頒佈律法，修橋造路，發展神仙米的種植，減少賦稅，興修水利。

南邊風調雨順，北地雖然依然寒冷，卻不如從前那般苦，百姓們不用擔心冬日會凍死，官府的官差們為民解憂，冬日會上門分發柴禾，若是下了大雪，百姓們自發出門掃雪，確保道路暢通無阻。

定好出行的時間，夫妻二人沒有告知幾個孩兒，尤其是淳于凝，是青璃和淳于諳唯一的女兒，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調皮搗蛋，經常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太子耶律東臨也拿她沒辦法。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淳于凝已經給耶律東臨洗腦的差不多，再加上耶律楚陽對皇后阮冉冉一心一意，彼此相互扶持，他覺得未來若是能有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都說女兒會隨了娘親，看護國將軍府人丁興旺，光是少夫人青璃一人就生下四個男娃，京都夫人們都說，這種命，是羨慕不來的。

出行之前，剛好趕上水零歡和趙羊羊回京。

二人分別嫁得了好人家，這些年跟着夫君到外地上任，和青璃見不到面，彼此想念，只能通過書信聯繫，每年的年節，都要準備成車的年禮送到京都。

這次回京，是暗中進行，想給青璃一個驚喜。

好姐妹多年未見，青璃總要留下來招待，於是，外海之行再次拖延。

淳于諳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他知曉水零歡和趙羊羊在自家娘子的心中佔有很大分量，三人約了劉花生一起在街道上閑逛，夜晚找了一家小酒館喝酒，說著這些年的瑣事，彷彿又找到當年在天風書院的時光。

時間過的那麼快，當年她們還是未嫁的少女，而現在，已經成了幾個小娃的娘親。再過幾年，就該抱孫子了。

幾個人分外珍惜在一起的時光，青璃把空間中的水果，香膏等拿出來送給好姐妹。

自從有了幾個孩兒，護國將軍府的吃食都被青璃換成了空間出品，為了不那麼顯然，她在府上後院開闢菜地和暖棚，澆灌空間中的靈泉水，蔬菜品質要被外面採買的好幾個層次。

關於空間之中的秘密，青璃很猶豫，很多次，她想開口告訴淳于諳，她並非怕他不能接受，而是怕這個秘密暴露之後，二人會有危險。

想起從前，也有過不謹慎的時候，好在青璃的運氣好，一直平安無事。

關於空間，傻鳥小靈和羽幽都不支持青璃告知淳于諳，不是不信任，而是說出去，空間會有崩塌的危險。

得知此事後，青璃那點猶豫沒有了，心情也跟着平復下來。

外海之行要準備諸多，大部分，青璃放在船艙中，而一些不易保存的，還是留在空間。

出行的一切都是她在打理，淳于諳不曉得具體都帶了些什麼。

拖拖拉拉，一直到九月末，青璃和淳于諳才得了機會離開京都。

那天晚上，夫妻二人拜別淳于老將軍和文氏，並且和淳于越，淳于恭一家告別，把小元春和元寒託付給文氏。

可能是因為空間水的滋養，文氏身子慢慢好轉，連太醫都說這是一個奇迹，當年為文氏看診，明明是病入膏肓了。

青璃給爹莫入湖，娘劉氏送了信，告知自己去外海之事，此行出去要領略外海這片神奇的國度，還得給淳于凝準備嫁妝。

幾個小的太機靈，根本瞞不住，鬧着要隨行。走之前，青璃交代淳于元風照顧好弟妹們，這次她和夫君淳于諳先探路，以後有機會，全家人一起出發，去外海。近些年，大周未曾海禁，一些商人看準了外海那塊肥肉，私下裏造船，有人富貴，也有人因為風浪過大，而永遠地葬身海底。

此行，青璃坐的是魯進修造的大船，她對魯進的手藝很是信任。

出發前，淳于諳監督船員們做了加固，又裝飾船艙。

淳于諳和青璃的船艙在二層，那裏是夫妻二人的私密空間，隔音好，在採光好的外間設立了書房，內室是一張豪華的木床，上面垂着淡紫色的鉤花流蘇紗帳。

船艙的風格趨向於外海，桌椅板凳都是從青璃的傢具鋪子搬來的，牆壁上掛着外海的蔬果油畫。船艙左右分別有兩個小間，為了防止船艙內潮濕，盥洗室和灶間一左一右，夫妻二人想吃什麼，可以在小廚房裏做。

在海上的日子，就是不缺魚蝦等物，缺的是青菜。船員們在船艙的一角，用木頭裝土，種了一些青菜，船上的淡水有限，如果下雨，是船員們最開心的時光，因為可以接雨水作為補給。

淳于諳和青璃已經出海兩天，開始兩夫妻還在興緻勃勃地觀景，海上的日出和日落，可兩天過去之後，就變得枯燥無味，青璃不由得感嘆：大海啊，全是水！

海上風沙大，船員們都是糙漢子。青璃理解眾人的辛苦，一出海就是幾個月，家中有妻兒老小，確實想念，都是提着腦袋出海，用生命賺銀子。

誰也不能保證不發生意外，雖然自家造船的技術成熟，青璃還是叮囑魯進要有開拓的精神，慢慢鑽研，造出更結實的大船。

日子也不全然是無聊的，時間充裕，青璃和淳于諳整日在一起，夫妻二人釣魚，用網兜撈蝦，每日裏變着花樣做好吃的，其中加了大紅辣椒的水煮魚，成了船員們的最喜歡的下酒菜。

“好吃好吃！”

船上有兩個外海來大周的傳教士，搭着順風船回國，開始吃不慣大周的食物，帶着一些干硬的牛角麵包和烤火腿，見眾人吃得盡興，跟着蹭了一次之後，就上癮了。

青璃不虧待大家，拿出空間中的酒，和船員們一起分享。

空間裏的酒庫，滿滿的，收穫的糧食吃不完，很大一部分被用來釀酒，其中有傳教士最愛的葡萄酒。

“少夫人，您應該和少將軍舉辦一場外海式的婚禮。”

傳教士來自其中一個靠海的島國，大周話說得生澀，其中夾雜着外海文，顯得不倫不類。

“外海的婚禮，是去教堂嗎？”

青璃懂外海語，她突然想起來，西式婚禮很多都是在教堂舉辦，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

象徵著純潔和幸福的白嫁紗，在大周並不能被人接受，大周百姓更喜歡喜慶的紅色。

如果能和淳于諳在教堂舉辦婚禮，那將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

青璃回過頭，想像自家夫君穿着西裝的冷峻模樣，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不愧是將軍，身材就是好，腹部八塊腹肌，房事上，始終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

下晌，下了一場大雨，船員們欣喜地用木桶，盆等物接水。這個時候沒有污染，雨水燒開之後可以喝，不過青璃空間有靈泉水，她都用靈泉煮飯泡茶。頭一次在海上，聽着雨水敲擊在甲板上的聲音，窗外是一片漆黑，而內室，燃着紅色的蠟燭。

青璃洗漱完畢，從隔壁間穿過，她身上圍着一塊浴巾，露出瘦削的雙肩和誘人的鎖骨，胸脯高高地隆起，看得淳于諳一陣眼熱。在府上，夜晚夫妻二人親密，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而船上則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整個二層，只有夫妻兩個人。

淳于諳總覺得時間不夠用，這幾年忙着朝中事務，二人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多，這次他準備帶着自家娘子周遊外海，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沒有讓人頭疼的幾個小包子，生活瞬間美好起來。

“夫君，不如我們在外海舉辦一次婚禮吧，按照外海的習俗。”

青璃形容婚紗的模樣，眼中帶着嚮往，作為現代穿越的女子，不能穿上白婚紗出嫁，總覺得是一種遺憾。

傳教士形容了一下，和現代婚紗差不多，只是貴族和平民有區別，貴族可以在婚紗上鑲嵌閃亮的鑽石。

青璃藉著燭火的光，畫出婚紗和西裝的輪廓，“夫君，你看，這就是外海的西裝，你肩膀寬，身材好，穿着一定迷死萬千少女。”

得到自家娘子的誇讚，淳于諳不動聲色，沉聲問道，“你確定為夫身材好？”

“是啊。”

青璃還沉浸在穿婚紗的美夢中，不曾清醒，對淳于諳暗示性的語句，沒有聽出來。

“不如再確定一次如何？”

淳于諳說著，打橫抱起不專心的娘子，扔到大床上，整個身體徑直壓了下去……夜，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