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章 決裂
誰也沒有想到還在喝着茶的紅岫會突然將茶杯給摔了,而被丫鬟們一個個點了名字的姨娘們,現在才想起來,坐在這裏的人是主母的親姐姐,是被封為了慧郡主的親姐姐。
可是她們想到這裏的時候,也同樣想到了蘇家的強大,儘管趙家是紅極一時的家族,可是這也不是趙家能與蘇家抗衡的,所以她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本來在接觸到紅岫可怕眼神的眾姨娘,在想到自己身後的本家,可是蘇家依靠的時候,姨娘們一個個臉上都帶上了有恃無恐的表情,甚至有姨娘還用挑釁的眼神看着紅岫。
而這些人裏面自然也有聰明的人,也有丫鬟們沒有提到過直道到的姨娘,這樣的姨娘總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好像這樣的爭吵跟她們沒有關係一樣。
可是真的沒有關係嗎?若是沒有關係的話,她們為什麼又要站在這裏呢?不過就是她們比其他的人藏的更深一些罷了。紅岫看着眾姨娘的嘴臉,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連她看到了都要堵心,何況紅艷還要與這些朝夕相處。
現在想起來,她那些勸說紅艷的話有多麼的空洞,在說別人的事情時,總是有一百種看得開的理由,可是一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呢?
她和這些姨娘不過就是呆了一會兒的時間,可是僅僅是這一會兒,都讓她感覺有些噁心,何況是紅艷天天與這些虛偽噁心的人在一起。若是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中,別說是虛以為蛇了,就是讓她多看兩眼她就對能將這些人整治的再也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紅岫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痛,可是她面上卻是一點也沒有顯露出她的難受。有什麼可讓別人看的呢?是他們趙家的錯,本來以為是一段好的姻緣,可是是他們趙家沒有看清形勢,然後讓趙家高高在上的嫡女來這裏被蘇家人踐踏,是他們趙家的錯。
紅岫忍着想落淚的衝動,強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然後她對着蘇梓祥鎮定的說道:“蘇當家,現在本郡主將家妹接回趙府沒有問題吧,本郡主怕若是再在這裏獃著,本郡主就要給家妹收屍了。”
從一進蘇府的時候,紅岫便沒有端過架子,在蘇老婦人的面前一直執的是晚輩的禮,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來緩和趙家與蘇家的關係的,而對着蘇老婦人禮遇,也是怕自己要是將話說的難堪了,老夫人會轉個身來為難紅艷,畢竟紅艷還是要在蘇家生活的。
可是現在一個‘蘇當家’一個‘本郡主’便將趙蘇兩個的關係給隔開了,只要是有心人都能聽的出,紅岫此時的打算,無非就是既然過不下去,那就好聚好散,認我接回去,後面和離書自然會送過來的。
這裏的人都不是傻子,紅岫一個巧妙的稱呼,讓眾人都聽的明白,而落在眾人的耳中,這效果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姨娘們聽到紅岫這樣說,全都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不會吧,被她們為難了幾次,就要和離了?早知道這樣的話,那她們以前就使勁的為難主母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而顏珺聽到這話卻是有些着急,大嫂這樣好的當家主母,若是真的離開了蘇家,可是蘇家的一大損失,而且趙家看似比不上百年世家,可是若是真的和離了,趙家想要讓蘇家吃虧也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趙家在官場上可是第一門派啊!
而表小姐聽到這些話之後,臉上的驚喜就是想要掩飾都掩飾不住,甚至因為激動連身子都有些顫抖,她想要將趙紅艷趕出蘇家,難道真的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做到了,沒有了趙紅艷,憑着老夫人對於自己的喜愛,她一定能當上蘇家的主母的。
表小姐控制不住的喜悅,自然也看到了紅岫的眼中,不過她的嘴角卻露出了諷刺的微笑,想要嫁給蘇梓祥可以啊,她若是想要嫁,她不介意在後面推她一把,讓坐上蘇家當家主母的位置。
然後讓她受一受紅艷所受的苦也不錯不是嗎?表小姐在蘇家這樣的囂張,不是憑着蘇家祖家的依仗嗎?而若是祖家成不了表小姐的依仗呢,那那些妾侍會不會將這表小姐給吃了呢?
想要報仇總要找對人,這些妾侍還有這表小姐都不是紅艷的真正仇人,她們不過是受到了本家的指使,若是本家沒有給過她們暗示,她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着紅艷出手的。
所以紅岫雖然摔了杯子,但是卻是沒有對在場的任何一個妾侍發作,因為她知道誰才是主謀,而那隱藏在後面的主謀,只能之後慢慢的再清算了。
眾人的反應都在紅岫的眼中,自然這裏面也有蘇梓祥和蘇老婦人的,聽到紅岫那番話之後,最鎮定的兩人也莫過於這兩人了,蘇梓祥自從聽到丫鬟們對姨娘們的指控之後,便一直低着頭,眾人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算是聽到紅岫的話,蘇梓祥也沒有抬起臉。而蘇老婦人則是聽到紅岫的話,看了她一眼之後,也沒有開口說話。
紅岫自然知道,兩人這是在計算得失,與趙家聯姻自然能獲得好處,而與趙家解除聯姻也不見得全是壞處,最起碼能退出皇子之間的爭鬥,成為明哲保身的世家。
歷來在皇子爭位的時候,世家所做的態度就是中立派,這樣不管哪一派勝利了,他們都能安穩的做世家。
可是因為蘇梓祥娶了趙家的嫡女之後,還在於他參與了蟄兒的事情之後,蘇家便不能真正的明哲保身了,從蟄兒顯身的那一刻,蘇家便註定與趙家還有陳家綁在了一起。
而若是蘇家與趙家這個時候聯姻告終,那麼結局又是不一樣了,蘇家真的想要全身而退的話,也不是做不到。因為現在大皇子一派與蟄皇子一派已經到了最緊張的時刻,這個時候蘇家撤出,趙家和陳家自然沒有辦法對蘇家出手。
聰明如蘇梓祥和老夫人能想到,可是他們同樣也能想到,若是蟄皇子贏了天下,那麼到時候就是清算蘇家的時候了。
紅岫輕輕地一句話,就是影響整個陣營變化的關鍵,可是蘇梓祥和老夫人都知道紅岫能做的了這個主,就算是老夫人不知道,而蘇梓祥還是清楚的,紅岫說出來的話,完全等同於陳有卿說出來的話,甚至他還知道,真正的託孤之臣不是陳有卿,而是眼前這個坐在那裏鎮定自落的慧郡主。
蘇梓祥沒有說話,最終還是老夫人說道:“郡主也要考慮一些紅艷的身體,她現在動了抬起最好還是不要移動的好。”這是老夫人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軟化,為了蘇家,他們絕不能與趙家關係僵硬了。
老夫人願意軟化,可是紅岫卻是強硬的說道:“不用了,本郡主的車駕顛不到家妹。”紅岫對着老夫人說完,又對着彩雲說道:“回趙府去,讓我大哥親自來接紅艷,多派些護衛來,省的路上有宵小之徒打擾了紅艷。”
趙家人最是維護親人了,而趙文斌與他父親趙傾官一樣,都是將親人看的跟眼珠子一樣,若是讓趙文斌看到自己的妹妹這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估計趙家和蘇家就能立刻決裂。
老夫人看着紅岫這樣決絕的態度,不由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她以為趙家看在肖尚戰手中握着兵權的面上,只要她稍微的軟化一下,她們也一定會見好就收的。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寧願放棄蘇家對蟄皇子的支持,寧願放棄肖尚戰手中的兵權,也要與蘇家決裂。他們將人看的這麼重要,那麼以後趙家的報復,或許真的能將蘇家打入深淵。
紅岫的話,彩雲自然二話不說就去執行了,她出去將話吩咐給了跟來的護衛,然後又轉身回到了紅岫的身邊,雖然知道蘇家的人不會將主子怎麼樣,但是也不得不防啊!
紅岫決絕的話,讓氣氛陷入了僵局,老夫人不知道怎麼再看口說話了,而蘇梓祥一直沒有抬頭說話。
站在屋中的眾人,每過一瞬都感覺是煎熬,明明都沉默的坐着,卻是讓人感覺處處透着壓抑,生怕自己動一下都怕成為眾人的靶子,姨娘們漸漸地臉上開始露出了怯意,她們此時才知道這事透着不簡單,或許今天這一幕不是自己有資格瞧見的。
姨娘們心中露出了怯意,卻是又不敢動一下,同時也想到本家來的消息,雖然讓她們為難主母,可是從來沒有明示過要不要將主母給拉下馬,而今天見到的這一幕,有是不是本家人願意看到的,她們不得而知。
這樣沉悶的氣氛之中,紅岫的腦子卻是在一直旋轉着,突然她有說道:“紅艷現在這樣,怎麼也不見雲哥來看一看?雲哥呢?上一次皇上議題讓雲哥做蟄皇子的伴讀,想來過幾天就能決定下來了吧!”
紅岫的話一出,終於讓一直低着頭的蘇梓祥抬起了頭,老夫人眼中更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並不是簡單的雲哥給蟄皇子伴讀這麼簡單,在蘇家和趙家即將決裂的時候,卻是提出了這樣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雲哥他們也要帶走,雲哥或許以後就不在姓蘇了。
且不說雲哥是蘇家的嫡長子,單說若是蘇家真的保不住雲哥,那麼蘇家也不用在光武立足了,就是其他大家族笑也能將蘇家給笑死,堂堂一個世家大族,與妻子和離了卻是連孩子也跟着女方走了,吐沫星子絕對能將蘇家給淹死的。
再說雲哥還是蘇家的長子,不看現在只有四歲,可是在雲哥兩歲半的時候便已經當下一任的家主在培養了,都說三歲能看到老,雲哥的聰慧是絕對能撐起蘇家的,而若是趙家將雲哥帶走了,那絕對是蘇家的一大損失。
老夫人想到這些,終於胸口起伏的說道:“你們趙家不要欺人太甚?雲哥可是蘇家的嫡長子,沒有了蘇家他便什麼都不算,難道你們還能讓雲哥入了趙家的族譜,與趙大人的孩子競爭家主之位嗎?”
就算是趙傾官同意,趙文斌也同意,難道趙夫人也同意嗎?若是那樣的話,她的孩子又算是什麼?
紅岫卻是對着老夫人微微的笑道:“老夫人您在說什麼,雲哥能成為皇子的伴讀,那必定也是皇上下的旨意,與本郡主有什麼關係。而您說的入不了趙家的族譜,不是還有陳家的族譜嗎?本郡主和大人可是只有兩個女兒,因為我身子特殊可能再生不了孩子了,想來本郡主與妹妹的關係,她應該是願意將雲哥過繼給本郡主,來繼承我家大人的衣缽的。”
看着老夫人臉色都變了,紅岫卻是說不出的暢快,想來平時這蘇老婦人沒少為難紅艷吧,將自己娘家的孩子帶在身邊,其本心是什麼那還用想嗎?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蘇梓祥,此時終於開口說話了,“雲哥已經被我送出了京城,若是皇上有這樣的旨意,恐怕蘇家要錯過皇上的美意了。”
“無妨,現在蟄皇子還小,皇上不催着他讀書,下了旨意之後等將雲哥送回來,再陪蟄皇子陪讀也是不晚的。”紅岫將蘇家的所有路都堵死了,除非他們敢直接殺了雲哥,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蘇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老夫人砰的一聲,也將自己面前的茶杯掃到了地上,“你們趙家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真以為趙家有皇上的寵愛就能一手遮天了?”
紅岫眼神犀利的盯着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們趙家欺人太甚嗎?父親將紅艷嫁給蘇家的時候,一定說過若是蘇家敢對紅艷不好,便是傾盡趙家所有,也一定會給紅艷報仇的吧!”紅岫說這樣的話,是看着蘇梓祥說的。
她為什麼能確定父親說過這樣的話,因為六妹就是在中唐大使府出嫁的,父親來信就是這麼一句,若是鳳烈敢辜負了六妹,就是傾盡趙家的所有,也一定會給六妹報仇的。
而紅艷就在父親的身邊,她出嫁了父親不可能不叮囑蘇梓祥好好照顧紅艷的,而這樣的話父親也一定說過。
紅岫轉頭看着老夫人接著說道:“可是你們是怎麼對紅艷的,要是這些妾侍沒有你們的縱容,要是這些妾侍之後的勢力沒有你們的縱容,他們真的敢對蘇家主母有一絲一毫的不敬嗎?”
“你們不過就是怕蘇家給了紅艷絕對的權力之後,怕紅艷給趙家某些好處吧,就你們那些齷齪的心思,還是什麼世家大族,我現在站在這裏都感覺髒了我的腳。”
紅岫氣的胸口一陣起伏,當家主母有一定的權力,這些紅岫都是知道的,因為在中唐的時候,紅岫要給陳有卿撐起半邊天,這夫人外交也是很重要的,有時候夫人說的話就是丈夫說的話,這就是主母的權力。
而蘇家娶了紅艷之後,雖然給了紅艷掌家的權力,可是紅岫知道紅艷絕對沒有資格蘇梓祥的事情,就像是當初她對紅艷說到,皇上有意讓雲哥進宮伴讀,這明明對雲哥來說是好事,可是當時的紅艷卻不能一口答應下來,還要看蘇梓祥的意思。
紅岫當時就知道,紅艷看着光鮮,可是在外面卻是沒有話語權,說的難聽了不過就是空架子的主母罷了!
正在紅岫發脾氣的時候,趙文斌走了進來,剛剛他在外面就已經站了一會兒了,剛才紅岫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而來的路上護衛已經將蘇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趙文斌走到了蘇梓祥身前,二話沒說便對着蘇梓祥打了一拳,這一拳誰都沒有想到,嚇的那些妾侍們瞬間尖叫了起來。可是在接觸到趙文斌的眼神之後,叫到一般的尖叫便卡在了嗓子眼。
她們絕對相信,若是再叫下去,她們的命就被自己給叫沒了。當了這幾年的派主的趙文斌,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了,不是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妾侍們能抵擋的。
趙文斌看着嘴角被自己打出血來的蘇梓祥說道:“我發現,趙家的姑爺一個個的都欠收拾,第一個是陳有卿,現在輪到你了,不知道那遠在中唐的姑爺是不是也像你們這樣的德行。”
躺着也中槍了鳳烈,在自己的書房內打了一個寒顫,他抬頭看了看天氣,這大熱天的不冷啊,怎麼就渾身發涼呢!想到老婆兒子都吵着要去中唐,鳳烈便感覺一陣陣的頭痛,他是中唐的總帥,現在去光武恐怕有膽去沒命回啊!
殺了他就等於破了中唐對光武的虎視眈眈啊!
趙文斌打了一拳之後,也不再與蘇梓祥廢話了,對着紅岫說道:“走吧,父親還在家裏等着呢!去將紅艷帶回來吧!”
紅岫點了點頭進了內屋,給紅艷穿好了衣服,便打算讓晚霞將紅艷抱起來。晚霞是練武的人,自然是抱得動紅艷的。就在這時蘇梓祥卻是走了進來,什麼話也沒有說,將紅艷抱了起來往外面走。
妾侍們的事情,很多他都是不知道的,他在蘇家內院自然是有棋子的,可是他對她們的吩咐就是,若是對夫人沒有危險的挑釁,就不要回稟他了,所以那些妾侍們的挑釁,他很多都不知道。
而今天白姨娘的事情,還有白姨娘的弟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白姨娘的弟弟想要對紅艷不軌,雖然紅艷打了五十板子,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夠,白姨娘的弟弟已經被他下令處置了。
今天的白姨娘也不例外,對於紅艷生命有威脅的人,他都不會讓她們活下去的。
可是他忘了另一種傷害,不是沒有生命危險就沒有傷害的,別人說的話不是說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對於強者來說,別人的挑釁若是真的不在乎的話,那麼就是他們有能力在以後的日子中報復回來。
而紅艷自然也不是弱者,相反她有能力掌控一切,可是就是因為他的原因,她不能報復那些妾侍,只能一天一天的這樣的忍着,這樣的忍耐她一承受就是四年。
蘇梓祥這一刻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紅艷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過她,可是四年的相處,卻讓他傷她至深,可笑的是他現在才知道。
而此刻抱着紅艷的蘇梓祥,真的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最後一次抱她,面對趙家的強勢,他們還有以後嗎?總是能掌控一切的蘇梓祥,現在不知道了,他不確定了!
趙文斌看着蘇梓祥進了內屋並沒有攔着,他若是想要帶着紅艷走,便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蘇老夫人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對着趙文斌說道:“難道趙家和陳家就不打算要蘇家和肖家的支持了?不要忘了肖家手中可是有你們夢寐以求的兵權,你們就不怕蘇家與大皇子結為一派嗎?”
趙文斌看了老夫人一眼,眼中沒有輕蔑,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帶着一絲輕蔑,“趙家能白手起家成為守奸派的派主,你真的以為趙家一點底蘊也沒有嗎?不妨給你透露一下,我父親便是先皇的託孤之臣。”
果然聽到這一句託孤之臣的時候,老夫人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先皇那一代因為沒有什麼動亂的地方,所以託孤之臣便一直沒有人知道是誰,而先皇駕崩了之後,眾人只關注新一任的託孤之臣了,誰還會關注先皇那一代的託孤之臣。
可是老夫人卻是知道的,這託孤之臣不是隨便就能做的,沒有一定的底蘊,是壓不住世家大族的,而趙家在先皇那一代發達,所有的人都知道趙家是白手起家並沒有什麼根基。
可是趙文斌今天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老夫人震驚了,這句話無疑推翻了所有人對趙家的認知。想到這些的老夫人,臉色有些慘白,身子有些晃晃悠悠的站不住。
這時候表小姐趕緊上前扶住了老夫人,並且對着老夫人噓寒問暖,又對着趙文斌說道:“趙家就是這樣目無尊卑的嗎?老夫人可算是你的長輩,你卻是這樣氣着老夫人,果然不是世家大族就是沒有教養。”
對於表小姐的挑釁,趙文斌卻是沒有接話,什麼是真正的世家大族,不是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就能定論的,他剛才說的話,已經足夠的說明一切了。
趙文斌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今天他的這一句話,這裏又有幾個人能活下命來?恐怕就連這個表小姐,蘇家也要將她軟禁了吧!這就是他的報復,雖然這些傷害過紅艷的人,她們不是主使,但是傷害就是她們造成的,那麼她們就一個別想活。
表小姐不知道她的命運已經沒趙文斌一句話改變了,而這裏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趙文斌的一句話,便造成了下一刻她們就要在這個世上消失。
老夫人看著兒子將紅艷抱了出來,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說道:“紅艷馬上就要生了,生孩子怎麼可以在娘家生呢,按着習俗可是對娘家不利的,還是讓紅艷在蘇家吧,我們一定會保護好紅艷的,再不會讓紅艷受一點委屈的。”
趙文斌正打算開口說話,可是這次卻是蘇梓祥說道:“不要說了母親,趙家不會介意的。”傷害是他們造成的,他有什麼臉面讓紅艷留下來。
蘇梓祥抱着紅艷出了屋,在二門處將紅艷抱上了馬車,他將紅艷輕輕地放在了軟榻上,卻是沒有放開她,看着紅艷的容顏很久,才在紅艷的唇上落下一吻,“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看着紅艷沒有反應,蘇梓祥最終出了馬車,而他轉身的時候,紅艷眼角的淚水也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