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二章 闖蘇府

二百八十二章 闖蘇府

十皇子在人前從來都是謙恭和煦的,就像是大皇子孫元暉一樣,但就是因為這樣,十皇子反而在紅岫的眼睛更是不簡單的存在,因為沒有人能長久的謙恭和煦,一點錯誤也沒有。

可是偏偏這十皇子就是這樣的人,任何人都沒有抓住過他的錯處,似乎出了這一種面孔之外,他在沒有其他的表情。

而就是這一點最是可疑的,紅岫知道人不可能沒有其他的情緒,那麼是陳有卿和皇上這樣強大的人,都不可能做到時時都淡定的。陳有卿也與她發過脾氣,而皇上因為紅菱的事情更是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這才是人的情緒,因為外界的影響而改變。

但若是十皇子從來沒有露出過其他的表情,那麼只能說一些事都不再他的關注之內,換一句話說就是這些事不足以影響他的情緒。

從此可以看來,要麼十皇子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要麼就是心性強大,對事不關己的事情從來就不關注。而紅岫自認為十皇子應該就是后一種,既然那次刺殺的事情有他的影子,哪怕就算是有人栽贓,也說明這人有值得別人栽贓的地方。

所以十皇子也成了紅岫十分關注的一個人,而另一些沒有成年的皇子,他自然也沒有放過,當今皇上因為溫皇后的去世而頹廢,連圍着光武的高晶和中唐都蠢蠢欲動,何況這些皇子了。

紅岫在馬車中想着十皇子的事情,身邊的彩雲卻是對着紅岫輕聲提醒道:“主子,蘇府到了。”紅岫這才回過神來。

自然有護衛將她的拜帖給遞上去,而蘇府門房上傳來的聲音,連紅岫坐在馬車中都聽得到,“夫人這兩天身子不適,所以謝絕了外客,郡主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等我家夫人身子好了,自然會再邀請慧郡主的。”

護衛皺着眉頭說到:“你連往裏面通報都沒有,便替主子決定了,看來我要懷疑這蘇府是不是一個門房當家了。”看着那門房上的人臉色不好看,但是護衛並沒有停下來,他接著說道:“我家郡主可是蘇府夫人的親姐姐,那還是客人嗎?夫人病了卻不讓娘家人進門,這是何道理?我們是不是應該懷疑,蘇府對郡主的妹妹有什麼不軌的心思?”

護衛的幾句話,讓門房上的人訥訥的不知道答什麼了,他不過是接到上面的命令,攔住前來探望夫人的人,哪裏知道裏面主子們之間的事情。

見門房上回不上話來,護衛接著說道:“你還是進去通報一聲吧,就說蘇府主母的親姐姐慧郡主過來探望。若是蘇夫人聽了,自然會請我家郡主進去的。”

護衛的話很隱晦,卻是已經暗中給門房上的人使了套子,若是蘇家夫人聽了郡主來了,自然會接進去的。而若不是接進去依然是拒之門外,那自然就是蘇夫人沒有聽到這消息了。

門房上的人也算是人精,聽了這些話趕緊拿着拜帖進去了,這些都是主子們之間的事,不就是他跑兩趟腿嘛,他跑就是了。若是真的大包大攬的做了主,以後出了什麼事情,那可就是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護衛的話,坐在馬車中的紅岫自然是聽到了,她對着彩雲問道:“這護衛叫什麼名字?倒是個聰明機智的。”

彩雲嘴角露出了微笑,對着身邊的晚霞看了看,說道:“這您應該問晚霞了,這護衛的事情奴婢可沒有晚霞清楚。”聽到彩雲興味的打趣,紅岫也看向了晚霞,卻是沒想到在晚霞的臉上看到了不自在。

紅岫突然想起來,她身邊的這兩個小丫頭都已經長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紅岫對着晚霞問道:“這護衛叫什麼名字?”

晚霞臉上有些不自在,好在都是跟了紅岫這些年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於是對着紅岫說道:“他是暗十三,主子離開中唐回光武的時候,就是他負責夫人安全的人。”

聽到一個暗字,紅岫便知道這是自己的人,是有卿手中的暗衛,以前她訓練過的那些人,已經不再用暗字了,而是用雇字,自然排第一第二的人都在她的身邊,就是彩雲和晚霞。

紅岫看着晚霞的樣子,不由嘆道:“唉,真真的都長大了,還有映日和映月,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紀了。彩雲你呢?你和那個煞閣閣主怎麼樣了?”那位喜歡盯着自己媳婦的人,好像在彩雲回了光武之後,便沒有見過了,難道兩人分了,那煞閣閣主蔣斷不再執着了?

可是當紅岫提到蔣斷的時候,卻是在彩雲的眼中看到了恨意,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只聽到彩雲說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會親手殺了蔣斷的。”

彩雲這話倒是讓紅岫不理解了,為何彩雲會突然恨上了蔣斷呢,以前也沒有見過彩雲這樣強烈的恨意啊,她從來當蔣斷是隱形人。紅岫突然對着彩雲問道:“難道他對你不軌了?”也只有這種想法了。

或許紅岫不會計較被陳有卿之外其他的男人抱一抱,那是因為她不是古代的女子,做不來被男人一抱就是失身的想法。但是古代女子就不這樣認為了,就算是未婚夫妻都不能有什麼過分舉動的,何況彩雲和蔣斷根本沒有什麼關係,若是蔣斷真的對彩雲不軌了,彩雲真的能恨上蔣斷。

彩雲聽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麼一回事,是奴婢看到了他站到了大皇子的陣營中去了,似乎與顏家有什麼關係。”站到敵人的陣營中,那自然就是敵人了,何況他還做了另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彩雲眼中的恨意慢慢地隱藏了起來,蔣斷的功夫不是她一個人能對付的了的,而他若是對主子不利,很有可能自己應付不來,所以她必須將主子什麼的防護加強才行。

紅岫聽到彩雲這樣說,倒是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他選擇了敵營,應該是欠了顏家人情吧,就像是鳳烈一般,他和鳳烈走的近還幫助鳳烈,不也是他曾經欠了鳳烈的人情嗎?或許蔣斷並不能算我們真正的敵人,而他只要不真的出手對付我們,我們就當不認識他就好了。”

本來彩雲與蔣斷走得近也是極其機密的事情,蔣斷是彩雲的門神,也就只有她身邊親近的人知道。

彩雲聽到主子這樣說,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最終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可是彩雲的手卻緊緊地握了起來,顯然做這樣的決定是極其艱難的。

紅岫並沒有注意到彩雲的情緒變化,因為她聽到了外面門房上的人已經回來了,不過說話的並不是門房上的人,而是一個女子聲音,她對着護衛說道:“這是蘇府的表小姐四姑娘,她出來見一見郡主。”

紅岫聽到這些話,也不再馬車中坐着了,由彩雲和晚霞付出了車外,等紅岫一下車,便見一個溫婉的女子對着她走了過來,然後在她面前柔柔的一拜,“民女見過慧郡主,郡主萬福。”紅岫雖然沒有穿郡主的那套行頭,但是卻是擺的郡主的儀仗,這表小姐自然要行禮的。

紅岫清冷的說道:“起來吧,本郡主今天過蘇府是來探望蘇夫人的,聽門房上的說蘇夫人生病了,看來本郡主來的還真的是時候,正好可以給蘇夫人請太醫來,這位表小姐就在前面帶路吧!”

不容這四小姐拒絕,紅岫便開始往蘇府內走,而那四小姐看着紅岫就要越過她進入蘇府了,便立刻要攔在紅岫的面前,可是她才動了一步,晚霞已經動了起來,她伸手輕輕地擋開了那四小姐,說道:“郡主周身不得出現陌生人,否則就按不軌論處。”

要擺架子,恐怕宮中的公主也沒有紅岫的架子大,因為先皇對紅岫的特別之處,讓人深深地記住了這位慧郡主,曾經紫霞郡主為了為難慧郡主,連家中的寶貝孤之行的畫作都拿出來了,為的就是栽贓給慧郡主說她貪了孤之行的畫作。

可是轉眼慧郡主便向皇上求了孤之行的畫作,同時還有比孤之行更珍貴的閆蘭的畫作,而那孤之行的作品據說就是紫霞郡主為難慧郡主的畫作。

不過那畫是不是慧郡主偷了,然後又接着皇上的名義給了當時的側妃娘娘,也就是死去的溫皇后,都可以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對慧郡主的維護比自己的親侄女還要重。

而先皇死了之後,本以為這種特權會在新皇身上便看不到了,可是這新皇比先皇也不逞多讓,依然縱容着慧郡主,前一陣子直接闖內宮,讓尹婉嬪下不來台,聽說皇上就在那裏,卻是一派縱容的樣子。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誰還敢惹這位慧郡主,更別說一個蘇府的表小姐了。

蘇府表小姐被晚霞給佛開,看似就是輕輕地一推,可是不懂什麼功夫的表小姐那裏想得到晚霞竟然有那麼大的力道,一個沒有站穩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這一摔並不嚴重,可是失的卻是面子,那表小姐臉色隨即便是漲紅一片,可是紅岫跟來的人並不管她,依然徑直的往蘇府內走,表小姐看到之後,臉色終於變了,對着門房上的人喊道:“攔住他們。”

表小姐眼中閃過恨意,不過別人都沒有看到,她在人前從來都是溫婉和順的女子,就算是紅岫讓她難看了,她依然打算維持着她的偽裝,也只有這樣別人才能替她撐腰。

表小姐的話一出,那門房上的人果然要攔住紅岫,而紅岫嘴角也帶上了諷刺的微笑,攔吧,若是不攔她還沒有理由硬闖,要是不攔她還真的猜不透這裏面是不是有貓膩呢,現在看來她可是非進不可了。

紅岫的腳步並沒有停,而她身邊的人清除障礙,也不需要她停下來等,不過瞬間便將門房上的人給掀飛了出去。

紅岫徑直的往蘇府內走,而彩雲卻是稍微完了一步,對着剛剛被丫鬟扶起來的表小姐說道:“慧郡主已經說了要進蘇府,便不是你一個平民能攔的;而蘇府姓蘇也不是你一個表小姐能代表蘇府的,郡主給你臉面說句話是客氣,若不是看你剛才恭敬,便讓你剛才不平身蹲在那裏了。”

幾句話說出了裏面的是非曲直,而表小姐聽到她不是蘇家人這幾個字,臉色卻是突然白了,眼中的恨意和嫉妒這才彩雲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彩雲自然在看到表小姐的第一眼,便知道她不是個安分的,堂堂一個蘇府,郡主臨駕,最起碼應該是蘇家的人前來接駕才是。可是偏偏卻跑出來一個表小姐,那麼只能說這應該是表小姐自動請纓而來的。

既然想要自取其辱,那麼她們還客氣什麼,這樣不安分的人自然是見一次打一次的才好。

彩雲說完了之後,便轉身進了蘇府,那從容的態度,就跟進自己的府邸一般,而她站在台階上,高高的俯視着表小姐,反而就像是表小姐是外來的人。表小姐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搓的越來越扭曲。

表小姐的丫鬟看着主子的臉色有些白,不由得問道:“小姐,您可是傷着了?您還好吧!”

表小姐這才平靜了下來,想到剛剛她說來接郡主,顏珺對她露出的諷刺的微笑,此時她現在才明白,她可不就是自取其辱嘛,本來就不是蘇家的人,卻來迎蘇家的客人,就算是丟了面子,她都沒有辦法讓姨母給她做主。

表小姐深吸了幾口氣才說道:“沒事,我們也進去吧,要快去告訴姨母郡主已經進府了。”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郡主,卻是不將世家大族放在眼中,便直接這樣硬闖進去了。

表小姐身邊帶了兩個丫鬟過來,聽到表小姐這話,一個扶着表小姐進府,一個趕快抄近路往內院報信。

其實紅岫進了蘇府,也用不着這丫鬟報信,自然眼見的人很快便將消息回了進去,蘇老婦人坐在軟榻上由小丫鬟給她捶着腿,聽到有人來報慧郡主已經進門了,也沒有說什麼便對着那報信的人揮了揮。

老夫人身邊坐着一個夫人打扮的女子,那女子與上邊的老夫人倒是有幾分相似,顯然是一對母女。顏珺在一邊喝着茶,對着母親說道:“您為什麼就是看不上嫂子呢?她將蘇府打理的很好,也並不是小家子一樣,對於大哥納妾什麼的表示滿意。而您看上的表妹能做到這樣嗎?就是現在大哥要納妾,她名不正言不順的還要阻止呢,可是大嫂卻是都是由着大哥的,還有大嫂給大哥生了孩子雲哥,您不是也很滿意嗎?”

顏珺正是蘇梓祥唯一的親妹妹,也是嫁給肖尚戰的蘇家嫡女,在別人看來肖尚戰長得和黑熊一樣,一隻手就能將顏珺給捏死,而也不像京城的男子一樣風流倜儻。

一個嬌小的想綿羊,而另一個就像是野獸一樣,別人看到這一對組合之後,都一定會為顏珺惋惜的,可是也只有顏珺知道裏面的甜蜜。

肖尚戰雖然不會溫柔,雖然不會說什麼甜蜜的話,但是他卻是真心的待顏珺的,真的當她是手中的一塊寶,那種珍惜的感覺,真的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了。

就算是現在顏珺沒有給他生下孩子,他也沒有催促過她,而就算是她想要給他納妾,他也不要。而一個女子所求的,不就是這樣嗎?

這次肖尚戰得到調令回京,正好顏珺一起回來了,也算是嫁出去之後第一次回娘家。顏珺說完話之後,便看着上面的母親,可是母親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不過提到雲哥的時候,卻是看到母親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顏珺接著說道:“雲哥是蘇府的嫡子,您若是讓表妹進了府,雲哥的日子以後也比不好過,您當了這麼多年的家,難道不知道奴才都是看主子的臉色行事的嗎?表妹嫁進來之後,雲哥的日子比不好過。”

既然母親在乎雲哥,那顏珺就拿雲哥說事,想來母親也能聽進去一二吧!

可是顏珺卻是失望了,母親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正在顏珺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老夫人卻是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不用說了,我還沒有糊塗,客人既然進來了,那你就去迎進來吧!”

顏珺見母親這樣說了,便不敢再說什麼了,她對於自己的母親敬畏總是大於近親,從小母親就因為替哥哥穩住蘇家,基本上連抱都沒有抱過她,而小時候她更是不記得與母親說過什麼話,她只記得自己是奶娘一說帶大的,在她的心中奶娘倒是比母親更為親近。

顏珺走出去之後,蘇老婦人才睜開眼睛,那眼神不像是一個女子能擁有的,那犀利深邃的眼神,絕對是長期發號施令的上位者才能有的眼神。

蘇老婦人將眼睛從離開的顏珺身上轉了回來,這次卻是落到了窗外,那個方向卻是蘇梓祥的院子,心中突然嘆了一口氣:她什麼都做的很好,唯獨有一樣不好,那就是她的心不在蘇家,不在梓祥的身上。

再說顏珺快要走到二門的時候,便看到一身湖綠長裙的紅岫由丫鬟扶着走了過來,顏珺沒有見過紅岫,但是卻是聽說過紅岫的不少事迹的,對於紅岫她本人也是佩服的。

走到紅岫的面前,她對着紅岫福了福身,“慧郡主萬福,顏珺有理了。”顏珺嘴邊帶着笑意,那並不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假笑,而是真正的笑意。

紅岫讓顏珺起來之後問道:“這位夫人是?”

“小婦人夫家姓肖。”

一提姓肖,紅岫自然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自然就是被先皇指婚給肖尚戰的蘇家嫡女了,說起肖尚戰,紅岫當初在宮中的時候,還得到過肖尚戰的恩惠呢,肖尚戰也算是她孩子的救命恩人。

紅岫對着顏珺說道:“原來是肖夫人。”紅岫對着顏珺也輕輕地福了身,然後才說道:“我闖蘇府並不是打算給蘇府難堪,只是門房上說蘇夫人病了,她現在懷着身孕我有些擔心,不知能不能帶我見一見蘇夫人?”

顏珺看着紅岫並沒有拿身份壓人,不由對她的好感就跟多了,對着紅岫說道:“請隨我來吧,老夫人知道客人進來了,讓我來迎夫人進屋的。”

紅岫便跟着顏珺一起去見老夫人,當看到躺在榻上的蘇老婦人的時候,紅岫並沒有對老夫人不給她見禮而生氣,她並不是真的打算要在蘇府上鬧事,反而是來解開蘇府和趙府以及陳府誤會的。

反而紅岫對着蘇老婦人客氣的行了一禮,她行的是晚輩的利,“老夫人安好。”而對於老夫人的並不理會紅岫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說明了來意,“聽說蘇夫人身子不適,晚輩特來探望,一會兒太醫就會過來了,若是蘇夫人不舒服,盡可讓太醫看一看。”

聽到紅岫的話,老夫人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那犀利深邃的眼神,直接射到了紅岫的身上,她諷刺的說道:“難道郡主以為,蘇家請不起太醫嗎?還要勞煩郡主親自請太醫?”

紅岫卻是平靜的說道:“是宮中的高太醫和王太醫一起過來。”高太醫是專門給皇上看診的首席太醫,蘇府還真的請不來。而王順福是婦科這方面最強的太醫,雖然蘇府能請到,但絕對不會是這麼容易的。何況還是同時請了兩名太醫。

老夫人卻依舊不領情的說道:“還真是讓郡主費心了,既然郡主這麼大的面子能請來兩名太醫,那也不用客氣了,身子有些不適的都來巧巧吧,否則做過這次機會,怕就是難得了。”

老夫人的話剛剛落下,她身邊的丫鬟就說道:“聽說任姨娘和林姨娘這兩天也不是很舒服,正好老夫人開了恩典讓她們看診,算是她們的福氣了。”

那丫鬟說完見老夫人沒有反駁的意思,便轉身出去找那兩位姨娘了。大廳上的人都以為紅岫會生氣,就算她不生氣她身邊的丫鬟也應該站出來不平才對,明明是給夫人請的,最後卻是與姨娘一起看病,這讓人聽了如何不生氣。

可是偏偏紅岫還有她的丫鬟卻是就當沒有聽到一般不做聲。紅岫心中或許沒有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平靜,可是她卻是知道在沒有看到紅艷的時候,出手是不明智的。

而紅岫身後的丫鬟彩雲和晚霞,兩人完全是按着主子的指令做事的,主子身上氣息的變化,兩人自然是能感覺的到的,既然主子沒有變化,那麼就是說明主子不在意老夫人說的,所以兩人便安安靜靜的站在紅岫的身後。

顏珺沒有想到郡主和母親一見面就對上了,她不知道母親的敵意來自何處,但是她夾在之間卻是有些不好受,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在屋中所有人都像木樁子站着的時候,蘇府的表小姐這個時候掀簾進來了,她看着老夫人的眼神有些可憐,眾人自然也看到了她走路有些不穩,老夫人對着表小姐問道:“你怎麼了?”

那表小姐卻是看了紅岫一眼,然後便委屈的說道:“姨母沒事,就是穎兒不小心跌了一腳。”這一眼的意思眾人都明白,無非就是對眾人說是郡主推的,可是因為她身份高貴,自己卻是不敢。

而表小姐不說,不代表她身邊的丫鬟不說,一個丫鬟等表小姐說完,便搶聲道:“小姐,明明是郡主的丫鬟將您推倒在地上的。”

表小姐卻是突然斥道:“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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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配鴛鴦之庶女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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