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七章 鳳兒

二百七十七章 鳳兒

不過紅岫還是很奇怪,那與韓燕兒有情的到底是哪個?皇上明明說過要是不願意在宮裏獃著的話,可以准許其離宮的。可是既然皇上這樣說了,韓燕兒又為什麼要冒着被殺頭的危險,非要與人偷情而不離開皇宮呢!

若是如此想的話,那麼只有一個情況了,那就是韓燕兒自己不願意離開,因為宮中有更大的吸引她的地方,所以才讓她不願意離開皇宮的。那麼話又說回來了,吸引韓燕兒的地方又在哪裏?是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還是想要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紅岫知道了此事之後,便開始讓人注意着韓燕兒了,不想在裏面還真的查出了陰謀詭計,這自然是后話了。

紅岫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中,卻是對着紅菱說道:“即然要呆在宮中了,那麼出了什麼事情都可以找蟄兒,解決不了的事情他自然會替你處理好的。”看着紅菱睜大的眼睛,紅岫便知道恐怕紅菱不信她的話。

果然紅菱對着紅岫說道:“怎麼可以讓一個小孩子替我解決事情?那麼小的孩子就應該在母親的懷中撒嬌才對啊,就像是鳳兒一樣才對啊!”想到鳳兒,紅菱又想到一件事情,對着紅岫說道:“為什麼我感覺蟄皇子和鳳兒長的那麼像呢,他們兩個竟然有七分的相似呢,還有蟄皇子的眼睛,和鳳兒的一模一樣。”

紅岫在旁邊想着,能不一樣嗎?兩人都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而且還是最有心靈感應的雙胞胎,不知道蟄兒要是見到鳳兒的話,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紅岫對着紅菱說道:“他們可都是皇上的孩子,長的像有什麼奇怪的。”紅岫隨便的扯了一個理由,便將話題扯到了其他的地方,對着紅菱問道:“你進宮應該是為了寒冰床的事情吧,你怎麼打算的。”

紅菱將自己從密道里進入落菱殿,在那具屍體上灑了葯的事情告訴了紅岫,紅岫聽完說道:“若是想要皇上對你忘情,這確實是一個辦法,只不過不要適得其反就好。”皇上現在的情況可是眾人都知道的,就是高晶和中唐也等着光武的皇上出事呢,這樣他們可就容易打進來了。

雖然高晶現在大軍壓境,當初是為了給蟄兒解困,可是誰能說燕皇沒有等着光武的皇上駕崩,然後一舉打入光武境內的打算呢!

還有就是中唐,看似尚武不好戰,但要是光武真的亂了,皇上真的突然死了,那麼光武這塊肥肉,就是中唐不吃掉,也會被其他的國家吃掉,這樣說要是中唐不吃才讓人以為他們是傻子呢!

所以現在看來光武表面很平靜,那都是因為皇上還穩穩地活着,只要他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別人就不敢進犯光武,畢竟皇上的軍事才能也是有目共睹的,當初和中唐合力震懾了高晶,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而若是皇上死了的話,留下的就是孫元暉和蟄兒這兩個小孩子,哪怕這兩個小孩子再怎麼的聰明絕頂,光武內的藩王也不會同意兩個沒有成年的孩子做皇上的,那必定在外敵沒有攻入之前,首先就是會出現內亂。

等光武亂到沒有辦法解決外患的時候,就是各國攻入光武之時。而這一切一切的平衡點,都因為現在的皇上儘管天天吐血,可是卻依然安穩的坐在皇位上,短時間之內還不會死掉。

紅岫將其中的利害關係也分析給了紅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到底想必紅菱也是應該知道的,若光武真的敗了,那麼是朝廷頂梁支柱的趙家和陳家,絕對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

紅菱聽到姐姐給她說的這些話,終於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而若是寒冰床之上那燒焦的屍體一旦辦不好,很有可能就是催命符,紅菱想到此處輕輕地搖了搖唇。

她雖然不想回到皇上的身邊,但是她絕對沒有想過要他死掉的,他畢竟是鳳兒的父親,雖然鳳兒在天華的時候沒有見過這個父親,可是看得出來鳳兒還是很想要見一見自己的父親的。

而因為病情的願意,鳳兒不能漂洋過海,可是記得三歲的時候,鳳兒對她說過,若是她真的要死的時候,可不可以讓她見一見她的父親,儘管那時候聽到這樣的話她打發了脾氣,不要讓鳳兒說這樣的話,可是她知道若是鳳兒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肯定是要帶着鳳兒回來見一見皇上的。

紅岫看着紅菱陷入了沉思,於是又對着她說道:“不妨將這件事情告訴蟄兒,自從他跟着皇上回來之後,太醫說皇上的情緒穩定多了,只要不受到特別的刺激,是不會吐血的。”

“既然蟄兒對皇上的影響這樣的大,那麼若是在那屍體還沒有分化的時候,便已經勸得皇上同意將屍體葬入皇陵了,那樣豈不是就省了許多的事情?”

紅菱聽到姐姐的話,總感覺不想要麻煩蟄兒,蟄兒還那麼小本應該是受到保護的時候,可是自己一個大人卻是要靠小孩子幫忙才能做好事情,這讓紅菱多少有些不習慣。

紅岫自然看得出紅菱對蟄兒的疼惜,自己卻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親娘和姨母的不同之處了吧!

哪怕她再怎麼疼蟄兒,一些時候也不會想母親一樣,想着某些事情是不是不應該讓蟄兒做,有時候她已經忘記了蟄兒的年齡。可是紅菱就不同,或許是看到蟄兒與鳳兒長相的相似,所以她便自然而然的帶出了疼惜,那時一種母親的本能吧!

紅岫現在終於感覺,她冒着危險讓紅菱呆在蟄兒的身邊是值得的,最起碼能讓蟄兒真正的體會到母愛,也算是給蟄兒一種補償吧。

他為了他們犧牲了太多,從小的時候便用着帝王術來培養他,或許若是沒有有卿的培養,蟄兒也許還有其他的愛好,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於權力有這麼大的渴望,可以說是他們扼殺了蟄兒其他的愛好吧!

看着紅菱的樣子是不打算讓蟄兒知道了,紅岫想着既然你不打算親自對他說,那麼只能是她來代勞了,畢竟要是這件事辦不好的話,那可是牽動着光武整個國家的局勢的,蟄兒是有權知道的。

宮中的事情解決完了,紅岫將紅菱送到了乾元殿,便打算給出宮,卻是沒有想到與皇上有話要說的蟄兒,會在乾元殿內與皇上對坐着聊天,皇上看着走進來的紅岫和紅菱說道:“不是說這膳食掌管做的葯膳沒有藥味嗎?朕還等着嘗一嘗呢!”

皇上都發話了,紅菱還能拒絕嗎,於是蹲身說道:“奴婢這就去給皇上和皇子準備。”

皇上卻是說道:“只先給朕準備吧,若是做的不好的話,也不用讓蟄兒吃那些難吃的東西了。”這話讓別人聽了卻是感覺跟怪異,就算是一個奴才在試毒一樣,感覺沒有問題了才讓主子吃,可是現在試吃的是皇上,能讓人不奇怪嗎?

因為這奇怪的感覺,紅岫抬頭看了看皇上,毫不意外的她沒有從皇上的臉上看出其他的意思,而紅菱已經下去準備去了,屋內只剩下了紅岫蟄兒還有皇上。

看着皇上優哉游哉的慢慢地品茶,蟄兒也有茶蓋抿着茶末突然說道:“不想讓兒臣當那能第一個嘗到她手藝的人,父皇就請直說!”蟄兒的話成功的讓皇上喝茶嗆到了。

侍候皇上多年的公公,感覺給皇上拍背,對着皇上說道:“爺,您悠着點啊!要是再咳出血來那可怎麼得了。”這要是心情好的時候也咳血,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還不得給嚇死啊!

等皇上終於平靜了下來,他對着蟄兒狠狠地瞪了一眼,說道:“臭小子,有這樣跟老子說話的嗎?”

蟄兒卻是慢調斯文的說道:“咱們現在不是這樣說著呢嗎?”誰會想到皇上與蟄兒在人下相處是這樣的,看着倒像是皇上被蟄兒吃的死死的。

皇上還是死命的瞪了蟄兒幾眼,看着面前的小子無動於衷的樣子,皇上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對着身邊的公公說道:“傳旨下去,蟄皇子天資聰穎,從即日開始便隨朕身邊上朝歷練,下朝之後便隨朕一起批閱奏摺。”

公公聽到皇上的話,早就練就的波瀾不驚的功力,在皇上這一句話面前終於破功了。皇上居然讓蟄皇子跟着一起上朝,還允許蟄皇子跟隨皇上批奏摺,這是多麼大的一個消息啊!可以說這完全是決定未來儲君的一句話啊!

而皇上說這句話不過就是想要看看蟄皇子吃癟的樣子,公公站在皇上的身後遲遲沒有動作:能不能不要這麼的戲劇化啊!

紅岫聽到皇上的話,也不由得挑了挑眉,她不會為皇上這是一時起意,帝王再做所有決定的時候,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是不是就說明,皇上這樣做其實就是給大皇子孫元暉的一個警告呢!

紅岫在這邊分析着皇上這樣做的動機,而坐在皇上對面的蟄兒,依然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而是淡淡的問道:“那大皇兄呢?”

就像是為了自己的哥哥爭取機會一樣,淡淡的問了出來,卻是沒有說其他的意思,可是皇上眼中已經有了讚賞之色,他對着身後的公公又說道:“便讓大皇子也一起隨朝聽奏吧!”只說了隨朝聽奏,卻是沒有讓大皇子御書房行走,這就是與蟄兒又不同了。

而聽到皇上這樣說,蟄兒這次再沒有其他的意思。讓紅岫也瞬間明白了剛剛皇上的話本來就沒有說完,中間的停頓不過是對蟄兒的考究而已。

若是只有蟄兒隨朝聽奏和御書房行走,那麼朝中的大臣必定一片反對之聲的,那樣也算是將蟄兒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可是同意了大皇子隨朝聽奏便不同了,畢竟對鍛煉人的地方便是前朝了,皇上給了兩人同樣的機會,別人自然不能說什麼了。

而蟄兒多出來的那個御書房行走,或許在外人開來,那不過是皇上惱了大皇子的作為,所以才故意這樣做的,至於御書房內皇上教不教蟄皇子什麼東西,那就是只有兩人知道的事情了。

在外人看來,只會以為那是皇上惱了大皇子,畢竟貧民區內那麼多無辜的百姓死了,總要有一個說法才行。

可是紅岫在裏面卻是看出了更多的東西,皇上允許蟄兒隨朝聽奏,可以說正好給蟄兒在牽線搭橋,因為通過昨晚的事情,蟄兒正要將手伸到前朝去呢,而皇上便來了這一手,不正好讓蟄兒連借口都不用找了嗎?

雖然說皇子不得與前朝的大臣勾結,可是要想要保命的話,皇上可是庶出的皇子,比誰都要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皇子和前朝脫軌,那麼等着的就是死路一條。

從這一點上來說,就能真正的看得出皇上是真的在為蟄兒打算,而那個御書房行走就更不用說了,依着蟄兒的聰明,那麼皇上什麼也不教,他在御書房呆上一段時間,自己就能明白其中的學問。

等皇上身邊的公公離開了乾元殿,紅岫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而那對父子已經聊起了其他的話題,話題中處處透着玄機,不是你陰我一下子,就是我踹你一腳,反正在紅岫看來,就是兩人斗得不亦樂乎。

這個時候,紅菱端着葯膳走了進來,盅蓋還沒有打開,一股清香撲鼻便迎面而來,紅菱的手藝紅岫自然是知道的,那絕對是恨不得將舌頭都吃到肚子裏去的。

紅菱將葯膳放在了皇上的面前,就要打算退開,可是皇上的話卻是傳了過來,他對着紅菱問道:“這裏面都是放了那些藥材,為什麼朕一點藥味都聞不到?”

紅菱自然恭恭敬敬的回了,皇上又問了放了什麼食材,總之皇上一邊吃一邊與紅菱說話,紅菱也沒有機會在皇上的身邊走開。

皇上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紅岫和蟄兒,對着蟄兒說道:“你不是與你姨母有話要說嗎?現在這個天也不早了,你去送你姨母出宮吧!”皇上這算是明目張胆的要將兩個礙事的人敢走。

蟄兒倒是也沒有反對,他確實有話要與姨母說,於是便與紅岫一起出了乾元殿,留了有些無措的紅菱還有手指捏着湯匙太緊,手有些顫抖的皇上。

蟄兒和紅岫兩人走在皇宮的中,因為紅岫有心事所以便沒有開口,而蟄兒則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兩人走了好長時間,眼看都要到了宮門了,蟄兒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姨母,那麼陵紅姑娘到底是誰?”

紅岫聽到蟄兒這樣問嚇了一跳,以為蟄兒發現了什麼,便問道:“蟄兒怎麼這樣問?”其實他們對於蟄兒的保護,依着蟄兒的聰明肯定是能看的出來的,一個非親非故的皇子,三個家族怎麼可能這樣不遺餘力的維護着他。

蟄兒從來沒有問過,而紅岫他們也從來沒有說過,或許都不願意捅破那層窗戶紙吧!

蟄兒說道:“皇上對那位陵紅姑娘的態度,別告訴蟄兒姨母沒有看出不同來,是為了什麼才讓那位陵紅姑娘進宮的,是為了蟄兒嗎?若是這樣的話,就讓那陵紅姑娘出宮吧!”

聽到蟄兒的話,紅岫便知道蟄兒應該是想錯了,他以為陵紅是他們招來蠱惑皇上的,為了幫他鞏固恩寵的吧!

紅岫卻是說道:“你想多了,陵紅不會留在宮中的,她進宮只是為了辦些事情而已,等辦完了自然就會離開的。倒是還有要蟄兒幫忙的地方。”

紅岫還沒有將紅菱的事情說出來,蟄兒卻是說道:“姨母,你認為那陵紅姑娘還能出得了宮嗎?就看皇上今天的態度,蟄兒敢保證,就算是您現在對着皇上說出讓陵紅姑娘出宮的話,皇上也會駁回來的。”

紅岫聽到這話卻是停住了腳步,她一直感覺有些奇怪的地方,現在聽到蟄兒的話,卻是終於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皇上的態度那麼奇怪,一切都應該只是皇上認出了紅菱吧,所以才有了她看到的種種奇怪的地方,而因為皇上故意的隱瞞,才讓紅菱以為自己沒有被認出來,所以才能自如的面對皇上了。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皇上給了蟄兒這麼大的權力已經可以解釋的清了,因為皇上以為蟄兒就是紅菱的孩子,所以在那一刻才毫不猶豫的給了蟄兒各種特殊的權力。

紅岫想到這些,不由又想到了赫連燕,連他都能一眼認定紅菱,何況是與紅菱生活了幾年的皇上了,赫連燕或許還要憑藉一雙眼睛,可是皇上只憑一個背影便能將愛進骨子裏面的人分清吧!

若真的是她想的這樣的話,那麼寒冰床上那具屍體,或許真的就沒有必要讓蟄兒出手了,她現在該擔心的是,紅菱以後怎麼出宮才好。

紅岫嘆了一口氣,對着蟄兒說道:“她不能留在宮中,在天華還有人等着她呢,她現在不能留在光武。”紅岫於是將紅菱的事情說了一遍,現在看來倒是真的紅菱消失了,對皇上才是巨大的衝擊。

蟄兒聽到姨母的話之後,便問道:“您說這陵紅姑娘還有一個在天華的女兒要照顧?若真的是這樣的話,皇上給的辦法恐怕就是將那個女兒給接過來了。”

紅岫啞口無言,若是皇上確定了陵紅就是紅菱,自然會調查這些年紅菱都在哪裏了,恐怕還真的會將鳳兒給翻出來,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唉,以前是紅菱自己不願意回來,所以他們這些人也情願這樣的瞞着,不惜讓蟄兒成為宮女所出的孩子,可是現在人都回來了,又豈是那麼輕易的就能離開的,恐怕從這一刻起,一切都要變了吧!

紅岫又嘆了一口氣的說道:“還是去信將這件事告訴我父親知道吧,看他老人家怎麼說。”兩人邊說邊走的到了宮門口,紅岫又對着蟄兒說道:“內宮中的韓才人,對陵紅有敵意,似乎她身後還有人支持她,陵紅既然在你殿裏,蟄兒就幫姨母好好照看她吧!”

蟄兒聽言點了點頭,紅岫坐着馬車離開了而在會趙府的路上,突然馬車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是快速的跑了起來,還有馬兒一邊跑一邊大叫的聲音。

晚霞立刻掀開車簾查看,對着車夫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人對着她們的馬車做了手腳不成?可是馬車也是一直有暗衛看守着的,怎麼可能輕易的被人動了手腳。

那車夫對着晚霞說道:“姑娘,馬發狂了,快帶着夫人下車吧!”現在馬車是在鬧市區,這樣橫衝直撞的,很容易就傷了人,可是馬卻是根本就不停他的使喚了。

就在前面丁字路口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孩子,那小孩子似乎沒有發現有一輛馬車快速的跑過來,還在邊走邊看着兩邊的路攤。

本來紅岫正由晚霞扶着要跳下馬車呢,可是看到這一幕之後,紅岫對着晚霞喊道:“快救人。”而她自己使勁的扶住車門,不讓快速行駛的馬車甩出去。

晚霞聽到主子的吩咐,卻是沒有打算自己上前救人,畢竟保護夫人才是她的第一要務,她對着暗中當機立斷的喊道:“救人,殺馬。”跟着主子的可不只是只有晚霞一個暗衛,還有不少的。

可是誰想到暗中的暗衛出來了,也同時被突然出現的另一撥人給攔住了,而馬兒的嘶吼聲也終於讓那小女孩知道了危險,可是她先是面上一陣緊張,然後就是臉色開始慘白,竟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眼看馬兒就要撞到那個下孩子了,紅岫喊道:“晚霞快去。”她管不了後面還有什麼等着她,只是眼前這小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會良心不安的。

而就在最後一刻,晚霞按着紅岫的命令去救那個小孩子了,於是紅岫身邊也就沒有了近身保護的人,與此同時一個極快的箭矢卻是對着她的心口處射了過來,依着紅岫沒有功夫的普通人,就是想躲也躲不開。

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什麼東西從馬車的身後迎上了那隻箭矢,正巧將那隻箭矢打落在地。紅岫的其他暗衛也衝出了重圍,來到了紅岫的身邊,立刻將發狂的馬給制止住了。

可是這些暗衛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看的出來眼中都有驚恐閃過,剛才那一刻要不是有人出手救下了夫人,那麼夫人現在已經就是死人了。

而這樣算計巧妙的人,還真的是計算的精巧,若是夫人不救孩子的話,或許可以讓夫人躲過一劫,可是以後的輿論也是對夫人致命的打擊,誰都知道夫人身邊是跟着高手的,可是看到小孩子被馬車傾軋,居然眼睜睜的看着而不救,就是京城之內的貴婦人圈中的議論,也能讓夫人抬不起頭來。

而若是晚霞下去救人,他們這些人又被突然出現的人攔住了,那麼夫人就算是落單了,正好落入了敵人的圈套,也正好給了敵人機會,那剛才的一箭就是鑒證。

馬死了人得救了,可是現場卻是很寂靜,因為一開始的時候馬發狂就時間短,再到遇到小女孩跑出來,也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這片刻的功夫眾人只顧着愣神了,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

而就在眾人想要尖叫的時候,所有的危險和震驚的時刻已經結束了,人們口中的尖叫正好堵在了嗓子眼,讓所有人不上不下的正難受着。

紅岫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剛剛那一刻就與死神擦肩而過,她本來就是惜命的人,有了深愛自己的丈夫,還有自己牽挂的孩子,怎麼可能捨得下這些,那那麼一瞬的時候,沒有人知道紅岫有多麼的恐懼,甚至還後悔要晚霞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不過這樣的後悔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因為她知道,站在高位的人若是連性命都保不住,而是靠犧牲一個小孩子的生命活下來,那麼遲早她都會喪生在敵人的刀口之下的。

晚霞從主子的身邊撲倒孩子,然後帶着孩子滾了幾圈才停在了安全地帶,可是她停下來之後,根本就來不及看懷中的孩子,而是立刻看向了主子,見到那箭矢射向自己的主子的時候,晚霞也是目眥盡裂,不顧一切的要撲上去,可是還是來不及的。

好在有人出手救了主子,晚霞撲到主子身邊,見主子沒有受什麼傷,才算是徹底的送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那出手救了紅岫的人,也從馬車後面閃了出來,卻是洛天邢,他對着紅岫問道:“沒事嗎?”

紅岫對着他搖了搖頭,不過就是受到了一點驚嚇,這算不了什麼。洛天邢看着她也像是沒有問題的,便對着她說道:“箭是從那個窗口射過來的。”洛天邢伸手指着一座茶樓的二層。

那裏的窗戶是開着的,不過看得出來人已經離開了,現在就算是上去查看也沒有什麼辦法,紅岫對着晚霞使了使眼色,晚霞會意便上了那二層的茶樓。

別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來,但是晚霞這些被她培養出來的人確實不同的,她的偵查能力可是一點都不弱的。不過一會兒晚霞便回來了,對着紅岫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紅岫便點了點頭。

洛天邢挑了挑眉說道:“知道是誰幹得了?”他還是知道這陳夫人是有些本事的人,可不向小紅紅一樣,什麼事情都要依靠別人才能做好。

紅岫也直言道:“有線索了,鎖定了目標,若是要確定誰是兇手,還需要調查一番。不過還是要感謝九王爺的救命之恩,若是我有能幫得到九王爺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洛天邢聽到這話,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對着紅岫說道:“到了京城,還沒有什麼落腳地方,陳夫人可否能提供一個落腳之地?”洛天邢這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他就紅岫本來就是看在紅菱的面在上,現在人救了,不就是理所當然的該受他驅使嗎?

紅岫倒是沒有計較洛天邢的直接,而是說道:“九王爺既然不嫌趙府簡陋,那就請吧!”

紅岫下了馬車,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暗衛們已經將那殺了的馬給處理了,自然又換上了一批好馬,就在紅岫要離開的時候,確實有人喊道:“那小女孩不好了。”說的正是紅岫要晚霞救下來的小女孩。

紅岫一聽便對着那小女孩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果然那孩子像是有什麼問題似的,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紫色,小嘴張着一呼一呼的,可是誰也看得出那孩子好像呼吸比較困難,像是什麼堵住了呼吸一般。

紅岫還沒有說話,看到那邊情況的洛天邢,卻是瞬間睜大了眼睛,下一刻便移到了那個孩子的面前,一把將孩子給抱了起來,“鳳兒,你怎麼會在這裏?鳳兒?”

紅岫聽到洛天邢喊那個孩子鳳兒,眼睛也睜大了,連忙的從車子上下來了,不顧形象的跑到了那個孩子的面前,也不管身邊有沒有聽到,便對着洛天邢問道:“這是紅菱的孩子鳳兒?”

紅岫低頭看着那呼吸困難的小人,像是隨時都要咽氣似的。聽到洛天邢嗯了一聲,又急切的說道:“快找大夫,快救她,再晚就來不及了。”他還沒有見過鳳兒這麼難受的時候,每次一難受身邊便有神醫祝她呼吸,哪像現在這樣,臉色都成了青紫的了。

紅岫也顧不得鳳兒怎麼來的光武,先將人救下來才是真的,一把將鳳兒從洛天邢的懷中抱了過來,然後快步的上了馬車,對着車夫說道:“快,找最近的醫館看病。”

紅岫說完就將鳳兒給放到了軟榻上,然後輕輕地給她順氣,見她難受的樣子,又想到現代的人工呼吸,於是便對着鳳兒的嘴中送氣,或許這樣比她自己呼吸要輕鬆一些,所以鳳兒的臉色有了些好轉。

等紅岫將人送到最近的醫館之後,大夫看到鳳兒的情況卻是使勁的搖頭,“這病老夫可是治不了,按說得了這樣嚴重的心悸之症,這孩子應該活不到這樣的年紀的。”

大夫還沒有說完,紅岫一個凌厲的眼神便掃了過來,既然普通的大夫治不了,那隻能請太醫了,紅岫對着晚霞說道:“快去宮中請太醫到趙府上去,我們現在就會趙府等着太醫。”

晚霞立刻領命而去,而紅岫則帶着鳳兒立刻往趙府敢,等到了趙府之後,不過片刻晚霞便帶着太醫來了,太醫看了鳳兒的情況,便在鳳兒身上扎了幾針,對着紅岫說道:“這孩子有眼中的心悸之症,剛才應該是病犯了,而且還長時間不能呼吸導致了昏厥,不知道對孩子的腦子有沒有影響,也只能等到孩子醒來了再看看了。”

聽到這話紅岫睜大了眼睛,她自然是知道呼吸停止會影響腦子的,有不少的人因為呼吸停止醒來之後變成了植物人。

看着和床上那個小人,她應該是和蟄兒同歲的,可是現在看上去卻是明顯比同齡人小了兩歲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兩歲的孩子大小,可見鳳兒因為這心悸之症,有多麼的影響身體。

太醫接着對紅岫說道:“這樣嚴重的心悸,就是吃藥也是不行的,因為一刺激病人,她很容易就犯了病,不知道她以前都是怎麼治療的,這樣的孩子要不是有高人相護,是活不到這個時候的。”

太醫看着紅岫,紅岫卻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是神醫保住了鳳兒的性命,也是紅菱的葯膳救了鳳兒的命,現在神醫也不知道在哪裏,她如何指望得上。

而紅菱,剛剛一着急便忘了通知宮中的紅菱,紅岫對着身邊的晚霞說道:“再去宮裏一趟,去乾元殿讓蟄兒過來一趟,就對這兒說我想他了,讓他帶着陵紅一起回來。”晚霞再次領命而去。

或許皇上認出了紅菱,但是蟄兒應該是有辦法將人弄出宮的。

太醫給鳳兒將針拔了之後說道:“老夫也沒有好的法子,也只能看這孩子到底有多大的生命力了,一切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太醫並沒有開方子就離開了。

紅岫坐在鳳兒的床邊,將手放在鳳兒的心口上,感覺到那小心臟微弱的跳動,心下便有些難受,這孩子不會挺不過去吧!若是紅菱見到這樣的鳳兒,不知道會不會失控。

紅岫看着眼前的鳳兒,有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她此時是那麼的感謝上天賜給了她兩個健康的孩子,雖然姍姍身子骨弱,但是絕對不會出現夭折的情況的。可是鳳兒就不同了,似乎她的每一個呼吸都那麼的艱難。

紅菱還沒有過來,倒是大哥和大嫂先過來了,趙文斌看着妹妹坐在床邊難受的樣子,立刻問道:“紅岫,這是怎麼了?床上的孩子又是誰的?聽說你在街上出了事情,可有受傷?”他雖然沒有見過紅岫的兩個孩子,但是還是知道兩個孩子都是很健康的。而床上躺着的孩子卻明顯的小了點,雖然和紅岫也長了有三分的相似之處。

紅岫張着嘴想說什麼卻是搖了搖頭,“街上的事情等我有時間了再說給大哥聽,至於這個孩子的事情,等陵紅回來再說吧!大哥,你能不能查一查這些天有沒有外來的人來到光武的京城,特別是有孩子的更要注意。”到底這孩子怎麼來的光武,現在卻是成了謎。

趙文斌聽言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讓人去辦,一個孩子的事情還是能查清楚的。”京城可是他的大本營,連這裏一點事都查不利索的話,他也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廖心香卻是走到了床邊,輕輕地碰了碰孩子的額頭,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孩子體溫怎麼這麼涼?”紅岫一僵,趕緊將手放到了孩子的額頭上,果然孩子的額頭冰涼冰涼的,

紅岫大急,卻又不知道怎麼辦,突然想到父親趙傾官也是有心悸之症的,便對着趙文斌問道:“咱們父親就有心悸之症,這個孩子也是心悸之症,父親可有請人給他配過靈藥什麼的,要是有的話便拿出來吧!”

紅岫輕輕地按壓這鳳兒的心口,幫着她呼吸,一邊有急切的聞着趙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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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配鴛鴦之庶女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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