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中伏身亡

【114】中伏身亡

章節名:【114】中伏身亡

莫寒風走後,玉綰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美人居的生意上,幾乎沒日沒夜地忙碌,以圖驅散一些對他的思念,其結果是,美人居的生意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火爆時期,玉綰對莫寒風的思念絲毫未減。/class-7-1.html

盛夏時分,防晒美白產品成了女子的最愛,亦是美人居賣得最為火爆的面葯,幾乎每天都要銷售上百瓶,以百兩銀子一瓶,光防晒產品便可日進斗金,美人居在錢莊的銀子堆得像山一樣,可喜壞了錢莊的老闆。

紫兒的靈力大增,現在研製面葯不像以前那麼辛苦,只要紫兒一施法,玉綰想要什麼便有什麼,而且藥效極佳。

莫寒風走後的第二個月,美人居擠進了聖都富商前十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好消息,東方邊境傳回捷報,莫寒風初戰告捷。

舉國歡騰,百姓打消了先前對莫寒風的種種疑慮和擔憂,換成了各種誇讚美言。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不愧是不敗戰軍的獨子,有其父之雄風!

戰事的其具體情況是,莫寒風和齊語堂一路東去,在半途遇上了傾瀾國的兵馬,莫寒風以出其不意,打了傾瀾國一個措手不及,傾瀾國損失慘重,棄兵卸甲逃出了聖顏國,駐守在邊境五百里,還未死心。

玉綰卻知道,莫寒風初戰告捷並非幾句話這麼簡單,其中的兇險曲折,只有當事人清楚,她不擔心傾瀾國有沒有退兵,會不會再捲土重來,她擔心的是莫寒風有沒有受傷,受了傷有沒有吃藥?

“小綰,你放心,以公子的武功,不會受傷的,我哥來了信,說公子毫髮無傷!”齊語馨輕聲勸慰。

她那日也去了城門口,自然看到了莫寒風吻玉綰的畫面,但她除了詫異,沒有半點難過,孫如秉死後,她才知道,她對莫寒風只有恩情,並無男女之情,也慶幸當初莫寒風果斷拒絕了她,否則,就算她嫁給了莫寒風也不會幸福。

玉綰眸光閃了閃,點頭:“那就好。”

連齊語堂都給齊語馨寫信了,以莫寒風對她的重視不可能不給她寫信,要麼齊語堂並沒來信,齊語馨是在安慰她,要麼齊語堂來了信,而莫寒風受了傷,不願她知道。

“小綰,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吧,莫寒風是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若敢出事,你哥我立即飛去東境將他抓回來給你治罪!”慕容殘月一邊打算盤一邊大聲勸玉綰。

自從莫寒風走後,慕容殘月便在美人居住了下來,自告奮勇地當起了美人居的掌柜,親自為玉綰收銀子算賬,小時候在慕容家學的那些本事,終於派上了用場,他終於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了。

“就是就是,莊主說得有理。”芍藥一邊招呼客人一邊符和。

那次在美人居,她喬裝騙了慕容殘月後,不敢回第一庄,躲到了一個山洞裏,結果讓慕容殘月找了她一宿,終是在天亮時分找到了在山洞睡着的她,二話不說將她提回了美人居,破天荒地沒有責罰她。

此後,對她好得不成樣子,連來美人居也帶上了她,她心裏樂滋滋的,也在美人居打起了下手,幫忙招呼招呼客人,拿拿面葯什麼的。

慕容殘月笑看了芍藥一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人察覺的溫柔,繼續低頭算賬。

裊裊拉着慕容殘月的衣擺:“殘月哥哥,帶裊裊去買糖葫蘆。”

“還糖葫蘆?你牙都要掉光了,小心將來嫁不出去。”慕容殘月用屁股將她推開了些,繼續算賬,他可不敢帶裊裊出門,玉綰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裊裊低着頭,太子說了會娶我,我不怕。

那日得知東方賢是太子后,小丫頭詫異得張大了嘴巴,她好厲害,竟然傍了個太子,將來的一國之君,還當眾許諾一定會娶她,她覺得好有面子呀!

可惜玉綰不讓她出門,她都有兩個月沒見到東方賢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別的女孩子一起看螞蟻,嗚,她吃醋啦!

“裊裊,姐姐帶你去買糖葫蘆好不好?”齊語馨見眾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不好再耽誤玉綰做生意,還是幫玉綰帶孩子吧!

裊裊飛快跑到齊語馨面前,高興地問:“真的嗎?語馨姐姐帶裊裊去買糖葫蘆?玉綰姐姐,裊裊可以去嗎?”

“你去吧,記得不該見的人要躲着。”玉綰嚴肅叮囑她,而後對齊語馨道:“今天人多,小心別走散了,逛逛就送她回來。”

其實還是擔心裊裊的身份被人知道。

齊語馨點頭:“放心吧,會安全給你送回來,我們走了。”說罷拉起裊裊的手,帶着青衣離去。

出了門還聽到裊裊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哇,好久沒出門了哦,好熱鬧。”

玉綰看着青衣,總覺得她好像與以前有些不對勁了,似乎沒有那麼高傲冷僻?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岳家被翻案,掖香樓小魚離去?

“玉綰姑娘。”文安的聲音打斷了玉綰的沉思。

他帶着舞文弄墨,衣袂翩然地進得門來,手中仍舊握着那塊珍貴的羊脂白玉。

玉綰朝他身後看了看,沒看到東方賢,方才朝他點頭:“皇後娘娘要買什麼?”

自從東方賢的幌子失敗后,文安便借給文靜買面葯的名義頻頻出入美人居,所以每次玉綰看到他,都以為文靜要買面葯。

慕容殘月打算盤的手一停,目光便粘在了文安身上,又來找小綰,沒安好心的傢伙!

“今天來是有件事想問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文安掃了慕容殘月一樣,不怕你!

玉綰想了想道:“我也有話對你說,跟我進後院。”

“小綰,我要去後院喝水,我陪你們一起吧!”慕容殘月眼珠子一轉,趕緊從櫃枱走出來,防賊一樣防着文安。

玉綰看向桌子上的茶壺:“桌上有水,客人太多,我走了你也走了,錦衣她們忙得過來嗎?”說罷看了文安一眼,轉身去了後院。

慕容殘月指了指文安:“敢對小綰做什麼我掐死你!”

文安嘴角一勾,滿身儒雅風度地走了,懶得理你。

慕容殘月氣得跳腳。

“說吧!”玉綰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

文安走過去坐下,輕問:“你喜歡的人是莫寒風嗎?”

這兩個月來,他無數次想問,卻一直沒問出口,昨晚整夜沒睡,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來問她,如果真的是莫寒風,他退出。

“是。”玉綰很果斷地回答。

莫寒風離開那天,當著全聖都人的面吻了她,便是向所有人宣佈,她是他的女人,任何人也不準打她的主意。

文安緊緊拽住手中的羊脂玉,垂下眸子看不出情緒,好半天才抬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玉綰道:“文安,你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不屬於我,我心裏只有莫寒風,我和他在一起十幾年,所經歷的事情你無法想像有多少,所以,無論你如何對我好,我都不會動搖與他的感情,我不想你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她不是不知道這些日子文安接近她的目的,所以今天她想徹底與他說清楚,文安人品很不錯,她不想讓他越陷越深。

“我明白了,其實我與莫寒風根本就沒有可比度,無論我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他為你做的一切,這個世界上要是說誰能配得上你,便只有莫寒風,我想通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有男女之情,我祝福你和莫寒風!”文安一臉釋然的笑容。

命中注定得不到,他不再強求,只要她能幸福,他便開心。

玉綰鬆了口氣:“謝謝你,文安。”

“我可以像他們一樣叫你小綰嗎?”文安問。

玉綰想了想,點頭:“你和皇后都是我的朋友。”

玉綰是東方傲的妹妹,便是文靜的妹妹,她和文安算是親戚。

“嗯,我們會是最好的朋友。”文安開心一笑。

……

齊語馨拉着裊裊走在熱鬧擁擠的人群中,太陽雖然烈卻無法阻攔因戰勝而帶來的喜悅心情,因而沉悶了兩個月的大街恢復了往日的喧嘩熱鬧。

“好吃嗎?”裊裊拿了串糖葫蘆一邊吃一邊問齊語馨。

齊語馨點頭:“酸酸甜甜,和我小時候吃的一個樣。”她手上也拿了一串。

裊裊就得意了:“語馨姐姐小時候也和裊裊一樣愛吃糖葫蘆嗎?”

不是她一個人愛吃,慕容殘月下次說她,她有話答了。

“可不是,總是偷偷一個人跑出來買。”齊語馨舔了舔嘴角的紅糖,心情也好了許多。

孫如秉的死帶給她的傷痛慢慢淡去,除了每天晚上會想他外,白天幾乎不會刻意去想,但終生不嫁的想法仍舊不變。

“裊裊!”東方賢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裊裊眼前一亮:“賢哥哥,你怎麼來了?”

齊語馨大驚,拉着裊裊走到東方賢面前,小聲道:“太子,你怎麼一個人在街上?”身邊一個護衛都沒有,太危險了!

“我來找裊裊。”東方賢一點怕意也沒有,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要是被人知道,有多少不軌之人會對他不利。

齊語馨問:“誰帶你出來的?”

“我自已出來的。”東方賢一臉淡定地答。

他想來看裊裊,所以偷偷出了宮,結果見齊語馨帶着裊裊出來了,所以跟了過來。

齊語馨撫額,東方賢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一國太子也偷出皇宮,東方傲不氣死?

東方賢完全沒想那麼多,拉着裊裊的手問:“你想不想我?”

好像分別多日的小夫妻。

“……想。”裊裊低下頭,小臉紅紅。

東方賢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指着她的糖葫蘆問:“給我買了沒?”

“沒想到你會來,沒買。”裊裊愧疚。

東方賢大笑:“那我們去買。”拉着她跑了。

齊語馨大驚:“太……賢公子,裊裊,你們慢點,人太多了!”

人家小倆口甜蜜去了,哪管齊語馨扯着嗓子大喊,一會兒便沒影了,齊語馨急得趕緊帶着青衣追上去,若是東方賢出了什麼事,她就完了!

緊追猛趕,終是看到兩個小傢伙在人群中買糖葫蘆,齊語馨鬆了口氣,放慢了步子,轉頭對青衣道:“我們得寸步不離地跟着那個小祖宗……”

“啊”裊裊的尖叫聲突然傳來,打斷了齊語馨的話。

齊語馨轉頭看去,見那賣糖葫蘆的人一把拽住了東方賢,抽出把刀要殺他,她頭皮一麻,飛一般沖了過去:“青衣,保護太子!”

青衣顧不得什麼,飛身踏過百姓的肩膀,落到了東方賢和那刺客面前,正要出手,卻見東方賢一掌劈開了賣糖葫蘆的刺客,逃脫了鉗制。

青衣一愣,東方賢有武功的呀?

東方賢拉起裊裊退到一邊,青衣向前抓住了刺客。

人群嚇得混亂閃開一旁,卻將青衣他們圍在了中間。

齊語馨擠進去見東方賢和裊裊沒受傷,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一手拉着裊裊,一手拉着東方賢,退開幾步。

小祖宗額,可嚇死她了。

刺客被抓住了,好像也不着急,朝齊語馨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青衣被這抹笑意滲得背脊一寒,轉頭看去,見另一名百姓打扮的刺客舉着把匕首朝東方賢刺了過去,她大驚:“小姐!”

齊語馨回頭一看,大驚失色,顧不得多想,本能地將東方賢拉開了,刺客的匕首結實刺進了她的胸口。

“啊”百姓尖聲大叫,四處竄開。

青衣臉色大變,一掌劈暈了手中的刺客,飛身落到齊語馨面前,一腳將那名刺客踹開。

齊語馨胸口的匕首被拔出,鮮血如注。

青衣一把抱住齊語馨,趕緊點了齊語馨的穴道,護住心脈加止血:“小姐,小姐,你怎麼樣?”

她發誓要保護好小姐的,現在卻讓小姐受了傷,真該死!

“帶太子走,快!”齊語馨痛啊,痛得麻木了,但不忘東方賢的安危,東方賢要是在她手上出了事,齊家就完了,齊家好不容易才恢復權勢榮耀,不能因為她毀於一旦。

青衣搖頭:“奴婢要帶小姐一起走。”

“你……”齊語馨一着急,一口血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衝出無數刺客,朝東方賢殺去。

東方賢是偷跑出來的,身邊沒有帶人,這會子一手拉着裊裊一邊與刺客打鬥,可縱然他有武功,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且對方人數太多,根本敵不過。

青衣急不可耐,真恨不得會分身術,一邊帶齊語馨回府,一邊去救東方賢。

這時,一道冰藍色的身影飄然而至,落到東方賢的身邊,揮掌成風,快速將刺客打退,把東方賢護在了身後。

刺客見來人如此厲害,知道無法得手,撞開人群逃了。

“文先生!”青衣大喜。

文安趕緊走到齊語馨面前,見她傷得極重,一把抱起她,對青衣道:“帶上太子,跟着我!”言罷,施展輕功,飛過人群而去。

“是!”青衣趕緊拉起東方賢和裊裊,跟着文安飛身而去。

常百草被請到了齊府。

齊飛着急問:“常大夫,怎麼樣?”

“還好齊小姐運氣好,匕首若再深半寸……”後面的話不用說也明白了,他給齊語馨上了葯,然後去開了張方子:“必須卧床靜養,否則會落下病根。”

齊飛鬆了口氣,心中暗呼祖宗保佑,語馨她娘保佑,然後朝常百草點頭答是:“多謝常大夫。”命下人將常百草送出去,趕緊去抓藥。

這可是他唯一的女兒,要是出了什麼事,他這條老命也不要了。

青衣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看着奄奄一息的齊語馨,青衣心中暗嘆,小姐的命怎麼這麼苦?

齊飛吩咐青衣好生照顧齊語馨后,出了房門,去了偏廳。

“齊將軍,齊小姐怎麼樣?”文安見到齊飛出來,趕緊迎上去急問,身上全是齊語馨的血,還顧不得回去換衣服。

齊飛抱拳道:“多謝文先生,小女已無大礙,這次多虧了你及時趕到,否則,小女和太子危險啊!”

“此事怪我失察,連累了齊小姐,還望齊將軍恕罪!”文安愧疚一拜。

齊飛扶起他道:“文先生嚴重了,太子年幼,貪玩出宮不能怪你,你救了小女,老夫哪有怪你之意?”

他與文博打了一輩子暗交道,知道文博是什麼樣的人,亦知道文安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他心中只有感激,沒有半絲怪文安的意思。

再說,這本是東方賢闖的禍,怪也怪不到文安,而東方賢是太子,他不敢怪!

“對不起!”東方賢朝齊飛道歉。

要是他沒有偷跑出宮便不會遇到刺客,也不會連累齊語馨受傷了。

齊飛趕緊道:“太子折煞老臣了,只要太子無事便好,老臣也算對得住皇上。”

齊語馨雖然受了傷,但保住了太子,也算是大功一件,而且齊語馨現在沒事了,他哪敢受東方賢的歉意?

文安看了東方賢一眼,搖了搖頭,道:“臣送太子回宮。”如何處置你就憑皇上做主,這次再也不為你做擋箭牌了,否則下次再闖了什麼大禍,便是教不嚴師之惰。

東方賢看了裊裊一眼,齊飛立即道:“太子放心回宮,裊裊小姐臣會讓人送回美人居的。”

“那可不可以不要讓玉綰知道我和裊裊見了面?”東方賢問。

上次在美人居,玉綰的態度那麼堅決,要是知道他偷偷與裊裊見了面,還連累齊語馨受了傷,以後他就甭想再見裊裊了。

齊飛猶豫。

文安道:“你以為小綰會不知道?走吧,現在你還是想想自己吧。”朝齊飛一禮,大步離去。

東方賢咬了咬唇瓣,愧疚地看了嚇得小臉慘白的裊裊一眼,默默走了。

……

“見了東方賢?”美人居里,玉綰看着聳拉着腦袋站在面前的裊裊問。

裊裊點了點頭,沒出聲。

玉綰出了口粗氣:“遇到了刺客?小命差點丟了?”

裊裊再點頭。

“那你還回來幹什麼?跟他進宮得了!”玉綰怒道。

裊裊哭了。

玉綰猛地拍了拍桌子:“做錯了事還哭,給我回房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裊裊抹了把淚走了。

慕容殘月呵呵直笑:“不過是孩子貪玩罷了,別生氣。”

玉綰深吸一口氣,這個東方賢,真是個禍害!

……

“翅膀硬了?敢一個人偷偷跑出宮?還連累齊家小姐重傷,你可是將來的一國之君,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你不嫌丟人?”東方傲指着東方賢一頓臭罵。

文靜在一旁輕聲勸道:“不過是個孩子,想有自己的朋友,他也不知道有刺客,別太凶。”

“都是你,寵壞了他,從今天開始,給我好好待在寢宮,哪也不許去,要是你實在不顧皇家顏面,不顧個人安危,朕就廢了你的太子之位,讓別的皇子當太子!”東方傲威脅道。

東方賢猛地看向東方傲,想到什麼看向文靜的肚子,道:“如果是皇后的皇子,那我沒意見!”

“混賬!”東方傲拍案而起:“瞧你那點出息,你不是皇后的兒子嗎?滾出回思過!”

文靜拉了拉東方傲,示意他息怒,又給東方賢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走。

東方賢一臉哀怨地走了。

文靜嘆了口氣:“不要總說廢太子,他心裏會有陰影的,要是他真不想做皇帝了怎麼辦?”

“他不做有大把的人爭着做,扶不起的阿斗,就你當他是塊寶。”東方傲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文靜看了站在那裏一身是血的文安一眼,輕聲道:“先辦正事。”

東方賢這才想起文安還在,緩和了臉色道:“這次多虧愛卿和齊家小姐,否則這小混蛋的小命就沒了。”

罵自己的兒子小混蛋,那他自己不就是大混蛋?

文靜偷笑。

“臣有失察之罪,望皇上恕罪!”文安抱拳一拜。

東方傲擺手:“不怪你,怪就怪太子不長進,你覺得刺客是誰派去的?”

“估計是沐家的黨羽。”文安猜測。

東方傲怒道:“要是讓朕查到是誰,非得滅他九族。”

“皇上,此事還是徹底查清再下定論。”文靜勸道。

東方傲點頭:“愛卿辛苦了,先回府休息,調查刺客的事我讓人去辦,皇后,齊家小姐的賞賜你來安排。”

文靜文安領命:“是。”

齊語馨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後,終於可以下地了,這一個月來,文安每天都去看她,起初當然是奉文靜的命令,查看她的傷勢恢復狀況,可是後來是不是奉文靜的命令,就不得而知了。

齊語馨救了太子,得皇后親自賞賜,美名再次揚開,漸漸地把她曾嫁入孫家而無人敢提親的事情掩蓋過去,不少官家子弟開始蠢蠢欲動,紛紛請人上門提親,都被齊語馨果斷拒絕。

她仍舊要為孫如秉終生不嫁。

齊飛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文安卻是越發欣賞她的氣節,兩人往來也越發多了起來,漸漸地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轉眼到了秋天,東方邊境再傳戰事,這一戰打得相當激烈,官道上時不時有快馬背着戰報飛馳而過,卻沒有再傳出捷報。

整個聖顏國如同這陰暗的秋季一樣,蒙上了一層陰霾。

玉綰只收到了莫寒風一封報平安的信,信上說,他很好,讓她別擔心,照顧好自己,草草結束。

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擔心也於事無補,玉綰簡單回了信,說了些開心的事,便把信送了出去。

戰事並沒有影響美人居的生意,自三月三后,美人居在聖顏國揚名,不少人從外地慕名而來,隨着美人居面葯的好評,美人居每天客似雲來,很快便擠進了聖都富商前五名,直逼聖都的三大富商。

隨着時日翩然而過,玉綰的五官全部張開,身材日漸豐腴婀娜,凡見之者,無論男女,難以釋懷。

雖然莫寒風走時公然宣佈了玉綰是他的女人,但時隔半年之久,不少見過玉綰的年輕公子哥把這件事情丟到了腦後,對玉綰的追求一波接着一波,獻媚殷勤,死纏爛打,無所不用極極。

慕容殘月可不是好惹的,紛紛一掌拍飛,暫時將那些貪圖美色者降住了。

當秋老虎燒得地皮快起火時,一場雨降下,解了人間的煎熬,卻帶來了入冬后的第一場寒冷,一熱一冷,讓人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寒風不分白天黑夜,呼呼地吹,割得人臉皮生疼,又干又澀,而且初入冰水,手上裂開了血紅的口子,生痛中又極癢,難受萬分。

美人居新出了抗凍的面葯和護手脂,很快成為暢銷,短短兩個月,美人居賺得盆滿缽滿,成功擠下聖都三大富商,成為聖都首富,坐上了聖顏國首席富商的金椅。

天空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慕容殘月站在美人居門口,看着這間日進斗金的商鋪,覺得無比地自豪。

曾經,慕容嘵風以有他這樣一個哥哥而自豪,如今,他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妹而有光,真沒想到,玉綰的面葯如此賺錢,比他當年做布匹生意可賺錢多了。

“莊主,年底了,今年是在第一庄過年還是在美人居?”芍藥打了把傘出來問慕容殘月。

慕容殘月答:“小綰在哪我就在哪,還有一個多月,希望莫寒風能回來,都走了七八個月了。”

他派人去打聽戰事,卻得不到確切的消息,定是莫寒風他們將消息封鎖了,除了前線的兵將,沒有人能知道戰況如何,由此可見,這一場戰不容樂觀。

“可是戰事還在持續,莫將軍可能回不來吧?”芍藥縮了縮脖子,好冷啊!

慕容殘月眉頭一擰:“這話別讓小綰聽到,趕緊進去幫忙,再大賺一筆好過年。”

芍藥眨了眨眼睛,已經賺了很多筆,可以過幾輩子的好年了,莊主,您要不要這麼貪心?

十一月下旬,文靜臨盆,承受了一天一夜的煎熬后,產下了一名白白胖胖的公主。

東方傲大喜,大赦天下,死囚免死,長期監禁的改為十年,百姓賦稅減三成。

這一喜事,為聖顏國帶了了大半年的第一份喜悅,人們彷彿又看到了希望,期待着下一份喜事,便是東境的戰勝消息。

十二月下旬,公主滿月,迎來除夕,東方武親臨美人居,有意認回玉綰,被玉綰果斷拒絕,東方武嘆了口氣,失落離去。

邊境仍舊沒傳回戰勝的消息,莫寒風也沒有回來,秋虎和秋芙蓉也沒有消息,彷彿一切都懸在半空中,吊著人心裏難受。

玉綰無數次站在大雪中,望着城門口的方向,希望能看到那個讓她思念了無數次的男人,卻一次次地失望而回。

這日,她同樣沒等到莫寒風,打着雪白的油紙傘,準備回美人居,迎面而來一名男子,玉綰認識。

說認識,不過是被慕容殘月拍飛了無數次還對她沒有死心的追求者罷了,偶然聽到他被拍飛時說了句,是個高官子弟,除此外一無所知。

他攔住了玉綰的去路,一臉討好獻媚:“小綰,出來賞雪嗎?一個人太孤獨了,要不我陪你?”

在美人居附近踩點了無數天後,他發現玉綰每天都會來這個地方看雪,又似在等人。

“讓開!”玉綰冷冷喝道,一臉厭惡。

敢叫她小綰的人還沒有幾個,這個不怕死的竟然也敢這麼叫她?

高官子弟厚顏無恥地再道:“今天我來是想向你表明我的心意的,自從見了你之後,我的眼中再也見不到別的女人,小綰,你的美如天上璀璨之星,勾我心扉,我願娶你為妻,許你一世榮華!”

玉綰冰冷視之:“我的一世榮華不用你許,我自己就可以得到,慢走不送!”

她是東方傲的妹妹,只要她一張嘴,什麼榮華風光沒有,還用得着他許?無知!

“小綰,啊”高官子弟還沒說完,便被人拍飛了出去。

然後慕容殘月妖孽般地出現,拍了拍手道:“小綰都說慢走不送了,還蘑菇,本莊主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得意一笑,然後向前握住玉綰冰冷的小手:“都結冰了還在這等,等莫寒風回來我非得把他丟進冰窟窿里去,臭小子!”

害得他的寶貝妹妹受苦,真是混蛋!

玉綰任他拉着她走,心中一暖,還好有慕容殘月陪在她身邊,否則,莫寒風不在的日子,她怎麼過?

兩人回到美人居,見門口圍滿了人,以為美人居出了什麼事,擠進人群一看,只見得門口擺了幾大口箱子黃金,亮燦燦的,在雪地里耀眼奪目。

“小姐!”錦衣橙衫衝到玉綰面前:“這人是來提親的。”指着一富賈商少。

那人看到玉綰回來了,趕緊走到玉綰面前,單膝跪地:“綰綰,遇見你之前,我認為黃金是最美的,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世間所有的黃金堆在一起也不及你萬分之一的美,嫁給我吧,聖顏國的第一富商將會是你!”

“第一富商?”玉綰勾嘴冷笑:“聖顏國第一富商已經是我,你出局了!”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有我這麼多的金子?”那人大聲反駁。

慕容殘月向前道:“美人居日進斗金,你這才多少?還敢來丟人顯眼,趕緊滾,否則本莊主拍飛你!”

那人嚇得一躍而起,讓人抬起金子跑了,慕容殘月的手段他當然是怕的,而且,他不能接受他已經不是第一富商的事實。

玉綰搖頭,抬步進美人居,卻被人攔下。

“玉綰,我有話對你說。”一位年輕的俊雅公子。

玉綰冷冷看着他,不出聲。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玉綰,我愛你,我願意為你棄了顏如玉,舍了黃金屋,拋了千粒粟,甚至不要我的命!”他捂着胸口,一臉陶醉。

玉綰絕情冷道:“那你就去死吧!”

“這……”沒想到玉綰會這麼直接,俊雅公子一時間下不來台。

慕容殘月一腳踹飛:“死不過是很簡單的事,好死才是困難的。”

一飛衝天,不見蹤影。

人群中準備示愛的男人們,紛紛垂頭離去,無人敢再靠近玉綰。

除夕夜,慕容殘月帶着芍藥陪玉綰過,其間,文安和齊語馨也加入了,加上千粟,錦衣橙衫,裊裊,坐了滿桌。

玉綰免強笑着過了穿越以來,第一個沒有和莫寒風在一起的除夕,心中很壓抑。

而此時的邊境,莫寒風卻沒能吃團圓飯,正在和傾瀾國激烈大戰。

大雪之中,烽火連天,屍體成山,血流成河,戰馬撕鳴,旗幟飛揚。

浴血奮戰了一夜,才打退傾瀾國的第無數次進攻,累得直接倒在雪地里,睡了過去,夢中,全是玉綰巧笑嫣然的容顏。

冬去春來,日光啞然,很快到了三月三,迎來了玉綰十五歲的生辰。

因是及,玉綰同意讓慕容殘月幫她辦個大型的生辰宴。

這日,陽光明媚,微風和煦,百花勝開。

前往第一庄祝賀的人絡繹不絕,從山上往山下往去,人山人海,玉綰一襲無暇白衣,青絲素綰,肌膚勝雪地站在山上,看着人海朝第一庄湧來,心中悵然若失。

她願意用這麼多的熱鬧光環,換莫寒風一人。

不知是誰不經意間抬頭,看到玉綰站在山上,驚呼出聲:“好美啊!”

身後的人齊齊抬頭看去,皆是驚住,忘記了前行。

慕容殘月,文安,齊語馨,東方傲從第一庄出來,見玉綰傲立在眾人的視線中,全身泛着萬丈華光,美得不可方物,心中暗驚,天上的仙子也莫過如此!

而玉綰卻自始至終眉目冰冷,不見一絲笑意。

她轉身,見慕容殘月等人出來了,她道:“進去……”

“小綰!”一道熟悉的聲音破空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玉綰心頭一緊,轉身看去,見莫寒風站在了人群中,白衣黑髮,異常醒目。

她展顏一笑,暗了天地日月之輝。

莫寒風飛速上來,停到她面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小綰,生辰快樂。”

“你回來了?”玉綰如同在做夢,細細看着莫寒風,又黑又瘦,鬍子也長出來了,打戰一定很辛苦吧?

莫寒風點頭:“你生辰,我當然要回來給你送禮物!”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根紅繩,綁在了玉綰的無名指上:“小綰,我愛你!”

三世姻緣一線牽。

“我也愛你,莫寒風,今生今世的愛,我獨付你一人!”玉綰幸福而又感動道。

莫寒風回:“永生永世的寵,我獨傾你一個。”

玉綰主動吻上了莫寒風。

四下掌聲雷動。

莫寒風只待了半天便走了,因為戰事還沒結束,他是日夜不休快馬兼程趕回來的,送了禮物和祝福后,便又匆匆走了。

東方傲眾人是知情的,只是沒有提前告訴玉綰,想給她個驚喜罷了。

雖然只陪了玉綰半日,但也解了她這一年來的相思之苦,莫寒風只告訴她,戰事已經勝券在握,最多兩個月,他便可以凱旋迴來,迎她過門,其它的並沒有告訴她。

玉綰知道,莫寒風是不想讓她擔心,從他滿臉的憔悴疲累便可以看出,莫寒風在邊境過得一點也不好。

玉綰每次想到,還有兩個月便可以永遠和莫寒風在一起了,便不知不覺地笑了。

兩個月而已,很快便會過去。

半個月的一個雨夜,玉綰被困在了噩夢中。

她到了一個烽火硝煙的地方,見四處是屍體,血腥味瀰漫整個天空,她在找人,找莫寒風,因為她覺得莫寒風出事了。

“小綰。”莫寒風的聲音從一片霧氣中傳來。

她沖向霧氣中的男子:“莫寒風。”

“婉婉,過來。”肖學海在另一邊叫她。

她嚇得轉頭,見肖學海拿了個打火機,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拚命跑向莫寒風,然後見那個打火機冒着火光,飛過頭頂,飛到了莫寒風身邊。

然後,轟地一聲,莫寒風身邊爆炸了,莫寒風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要”她瘋了一般衝過去,卻被肖學第一把抓住,一把冰冷的槍抵在了她的眉心。

她親眼見到肖學海炸死了莫寒風,然後絕情地開了槍,子彈穿過眉心,痛得她從夢中驚醒。

滿頭大汗,止不住地從臉上滾落,她臉色蒼白,全身顫抖,心中慌亂不堪,直覺告訴她,莫寒風出事了!

“小姐,小姐……”這時,錦衣橙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很急。

玉綰以為她們聽到她在夢中的叫聲,掀被下床,打開門道:“我沒……”卻見得門外站除了錦衣,橙衫外,還站着文安,齊語馨,慕容殘月,風馳,火,以及一身是血的……齊語堂!

見到齊語堂那滿身的血,玉綰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逼着自己平靜下來,擠出一抹笑容問:“你們回來了?莫寒風呢?”

“小姐……”錦衣橙衫帶着哭腔。

玉綰銳利掃向兩個要哭的丫頭:“哭什麼?”

錦衣橙衫咬住唇瓣,不敢再出聲。

玉綰看向風馳火,兩人卻在她視線靠近時,低下了頭,她又看向齊語馨,文安和慕容殘月,見他們一臉哀痛,亦不敢看她。

玉綰慌了,全身不由得抖了起來,掃向一身是血,幾乎看不出模樣的齊語堂:“說話!”

不知是被玉綰嚇到了,還是怎麼,齊語堂撲通跪在了地上。

風馳火亦隨之跪下,你下頭去。

堂堂七尺男兒,一國將軍,突然給她跪下了,玉綰驚了一跳,卻沒說話,只是死死看着齊語堂,等着他開口。

齊語堂半天才痛心疾首道:“小綰,公子……沒了!”

聽到齊語堂帶着哭腔且自責萬分的話,玉綰腦中一陣轟隆,猛地退後幾步,然後想到什麼,沖向前問:“你說什麼?”

“公子中了傾瀾國的埋伏,被炸得屍骨無存,我只尋到公子這把劍。”齊語堂把劍捧到玉綰面前。

玉綰看着那把滿是血污的劍,她記得莫寒風去年走的時候,她把這把劍裝進了莫寒風的包袱里,是她送給他護身的青月劍。

如今,劍回來了,莫寒風被炸得屍骨無存?

玉綰臉上一片煞白,如同瞬間被抽幹了血,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終於寫完了大結局前篇,往後幾天我會請假寫大結局,親們,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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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農門小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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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中伏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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