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我有特殊的表白技巧

95我有特殊的表白技巧

胡亥坐在榻上沉默許久,動作遲緩的拉扯着衣衫往身上套,趿拉着鞋子蹭出門外,幽涼的秋風立刻從領口鑽進衣襟,凍得胡亥一個哆嗦,剛剛買出門的腳不由得收回來,停了好半晌才適應了屋外的寒冷,深吸一口氣重新往外走。

扶蘇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找一塊有山有水的地方安靜的坐着整理思緒。

胡亥對邊疆環境不熟悉,他轉了轉眼睛,立刻對着守在院落之中的內侍吩咐:“這附近又沒有什麼有水有樹,還特別安靜的地方?”

這名內侍已經在邊城伺候久了,扶蘇又不是個喜歡拿架子講究排場的公子,因此,行事很有些懶散,驟然被胡亥點到名字,嚇得竟然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胡亥皺緊眉頭,不耐煩的說:“行了,別磕頭了。給我引路,我要去尋大哥。”

“是,奴婢馬上帶胡亥公子去尋長公子。”內侍連聲應道,一點不敢拖延,腳下走得飛快,讓胡亥追在他身後走得費力,但很快,他們便在一汪泉眼邊上尋到了扶蘇的身影。

胡亥對着內侍擺擺手,輕聲道:“你走吧,別驚動了大哥。”

語畢,他提着衣擺小心翼翼的往扶蘇身邊走去。

扶蘇經歷戰場的磨礪,早已練就了隨時隨地保持警惕心的本事,哪怕胡亥竭力放輕腳步,還是在他靠自己自己二十步之內的同時發現了胡亥的存在。

扶蘇猛然轉過身,長劍前端已然出鞘,胡亥卻迎着他的動作繼續前行,硬是走到扶蘇面前站定。

“大哥,我是不是又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惹你生氣了?”胡亥一丁點鋪墊都沒有的開了口。

扶蘇看着胡亥毫不閃躲的眼神,終於開誠佈公的說:“胡亥,你想接替父王的位置嗎?”

胡亥露出吃驚的神色,瞪圓了雙眼盯着扶蘇,好想他說出口了大逆不道的話語,可扶蘇卻異常堅持的與胡亥對視,堅持從他口中聽到答案。

胡亥再次上前,幾步撲到扶蘇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他揚起臉,認真的說:“大哥,我從考慮過其他人接替阿爹的位置的畫面是怎麼樣的——對我來說,秦王的寶座,除了你沒人有資格染指。”

他抿緊嘴唇,表情嚴肅的說:“我知道你為什麼看着我的眼神那麼奇怪了,可是大哥,我不行——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我不配坐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扶蘇敏銳的從胡亥話中捕捉到漏洞,他猛然捏緊胡亥的肩膀,驚訝不已的說:“你說什麼?‘不配’?!誰對你說過這樣的話……”

胡亥拉下扶蘇將自己肩膀捏得生疼的手掌,始終對着他的眼睛,眼眶忽然一紅,哽咽道:“……你和那個匈奴男人見面的時候,他的眼神,我猜出來了,我不是……”

“閉嘴!”扶蘇猛然打斷胡亥的話,修長寬厚的手掌緊緊捂住胡亥的嘴唇,雙目赤紅的低喝,“不準再提起此事,記住,你永遠是嬴氏子孫,是父王的兒子,是我的弟弟!”

胡亥從未見過扶蘇這幅怒火衝冠的兇狠模樣,嚇得面色發白,站在他面前渾身僵硬,不由自主繃緊了身體,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出驚懼不安的神色。

扶蘇敏銳的察覺胡亥的情緒,他霎時緩下聲音,輕輕將胡亥用在懷中,嘴唇貼着他頭頂的發旋親了親,柔聲道:“別怕,所有知情者都沒機會開口說出這個秘密。我不會給匈奴踏入中原土地的機會,你的麻煩我已經解決了,只要你還將自己當做父王的兒子,那麼你就永遠是秦國公子。”

胡亥抓緊扶蘇衣襟,輕輕應了一聲,臉蛋完全埋在扶蘇懷中,露出一抹笑容。

弄清楚扶蘇公子糾結的問題所在,並且一口氣將其攻破,胡亥心情大好,再次有了撒嬌的心情,臉蛋貼着扶蘇溫暖的胸膛蹭了蹭,軟綿綿的說:“大哥,我困了,咱們回去睡覺吧。”

扶蘇輕輕應了一聲,就着姿勢直接將胡亥抱起來,大步往回走,胡亥緊貼着他的胸膛,將扶蘇平穩堅定的心跳收入耳中,他忽然開口,揭破了自己的秘密:“大哥,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不是兄弟。”

扶蘇腳步一頓,身體猛然繃緊,下一刻卻放鬆下來,心疼的摩挲着胡亥的脊背,柔聲安慰:“胡亥,別怕,我會好好對待你,和過去一樣。直到我死亡,或者你死亡,你在秦境之中的身份地位絕不會有任何改變。別再說這種輕賤自己的話了,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將你當成自己的幼弟,沒有其他任何原因。”

胡亥這一次卻沒有順着扶蘇的安慰含混,他撐着扶蘇的胸膛在他懷中坐起身,雙手環抱在扶蘇脖頸上,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理由:“只有愛人才能夠一輩子相互扶持的度過此生,我不要大哥身邊有其他人。我也沒有輕賤自己的意思,我要做你的愛人,不是姬妾男寵之流。”

扶蘇卻仍舊不當真——年不滿八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有什麼值得認真的呢?

扶蘇敷衍的應了一聲,好脾氣的說:“好,胡亥想做我什麼人都可以,但你得長大了才行。長大了,胡亥就不想陪着大哥了,你會有很多溫柔美貌的女人或者才華橫溢的男人相伴。”

扶蘇踢開卧房門,邁步而入,守在門外的內侍趕忙關緊房門,省得散去了房中的暖和氣。

扶蘇一把將胡亥按進被褥之中,體貼細心的剝去他的外袍,抓住少年腳踝的時候卻忍不住皺緊眉頭,沉聲沖門外說:“端一盆熱水來。”

內侍很快呈上熱水,扶蘇將胡亥兩隻匆忙出門、沒套襪子而分外冰冷的腳丫塞進熱水裏一下一下按揉着,直到它們恢復了溫度才用帕子裹着吸去水汽,然後將胡亥塞進被單之中緊緊裹住,自己隨便褪了衣衫一同鑽進去。

胡亥特別溫暖的身體立刻滾進扶蘇懷中,讓他從心口熱了起來。

扶蘇輕輕摩挲着胡亥的脊背,低聲說:“趕緊睡吧。”

胡亥點點頭,閉着眼睛卻固執的說:“大哥,你等我長大,再過七年半,到我十五歲好不好?你身邊別有其他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傻孩子。”扶蘇心疼的嘆息一聲,想到胡亥註定孤獨的未來他抿了抿嘴唇,退讓道,“好,我不收姬妾。”

“還有男寵!”胡亥蹬鼻子上臉的再次要求。

扶蘇被他充滿了稚嫩佔有欲的表現逗樂,彎着嘴角說:“也沒有男寵。”

胡亥雖然心裏明白扶蘇公子只是隨口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並不是對着個孩子有什麼旖旎的心思,卻依舊壓抑不了心中的喜悅,直到入睡的時候都眉眼彎彎的一副滿足模樣。

扶蘇抱着胡亥溫暖的身體卻怎麼都睡不着了,他下意識一下接一下輕拍着胡亥的脊背,讓他睡得香甜,心裏卻不由得為了胡亥古怪的提議而驚慌——到底是誰教壞了胡亥,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有男子在一塊的事情?

父王身邊分明沒有男寵!

扶蘇發誓若是被他查出蛛絲馬跡,他一定要將帶壞胡亥的人碎屍萬段。

扶蘇心中惱怒於自己缺席日子之中胡亥的改變,可看着眉目如畫的幼弟,卻不得不承認胡亥長大必定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坯子——只能希望胡亥是年紀小隨口說說,否則要是誰敢占胡亥便宜,他也不能放過那些混蛋!

扶蘇意識到自己在考慮什麼的時候臉上神情無奈極了,他抬手搓了搓臉,心中自嘲:胡亥不過是個孩童,我竟然就考慮這麼遠了。

何況,胡亥真喜歡男人又如何?

為了嬴氏血脈的正統傳承,自己絕不會允許胡亥留下子嗣,那麼與其讓他度過孤寂的一生,還不如胡亥喜歡的是不能孕育子嗣的男人,他們陪着胡亥玩樂解悶,也算有些用處了。

可話雖如此,扶蘇看着趴在自己懷中姿態依賴的幼弟卻無論如何想像不出他寵愛男人的模樣,自己心頭反而越來越燃起怒火。

扶蘇強行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入睡,第二日醒來果然精神不濟、頭腦昏沉。

胡亥緊緊靠在他懷裏,明亮的眼神隨着自己的動作而移動,顯然已經清醒多時,扶蘇抬手捏了捏發脹的太陽穴,只覺得渾身疲憊,他整夜做着不知所謂的可怕夢境,現在卻一丁點也想不起來了。

扶蘇正要起身,胡亥卻臉蛋發紅的拉住他的手掌,咬着嘴唇小聲說:“大哥,你、你換條袴吧,被褥也要換掉,不能再用了。”

他動了動自己小巧的腳掌,腳掌落處正是扶蘇長袴分叉的地方——褲襠。

腿見濕冷黏糊的觸感被胡亥溫暖的腳掌推開,蹭開更大一片,扶蘇猛然僵住面色,看着垂首不語的胡亥,說不出話來了。

他猛然抓緊腰間的被單,瞪着胡亥沉聲道:“你怎麼會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該死的!

胡亥才不到八歲,他根本不可能夢遺,怎麼除了“男寵”,連這些也明白!

胡亥爬到扶蘇懷裏,手掌往他腰下摸了一把,破罐子破摔的說:“我都知道,就是都知道了,連日後改怎麼做都一清二楚。大哥,我真的想好了,不是胡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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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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