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我有特殊的磨人技巧

87我有特殊的磨人技巧

扶蘇從未如此明確的展現出自己的攻擊性,一直表現得寬容溫和,蒙恬此時竟然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半晌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許久之後,蒙恬才抹了一把臉,褪去了平日下令的口吻,對着扶蘇商量道:“長公子若是想把趙遷抓回來,還有許多其他辦法能做到,何必非要以身涉險呢?”

扶蘇周身銳利的氣質不變,語調卻十分平靜:“上將軍平日裏雖然關心邊關的軍情變化,卻沒注意過商旅發回來的許多小事——趙遷身邊的胡人姬妾已經接連為他生下好幾個兒子了。而且這幾年,趙遷似乎膩煩了熱情如火的胡女,之前隨着他千里奔逃的後宮姬妾重新回到了趙遷眼中,聽說其中幾人已經懷孕了。有一個趙遷已經足夠麻煩,若是他的姬妾再產下許多男孩,日後指不定多少人舉着‘趙王血脈’的名義在我大秦邊疆建立小朝廷,雖然這些小玩意兒不成氣候,卻都很煩人。”

蒙恬聞言點點頭,沉默下來深思了片刻,隨後贊同的說:“確實如長公子所說,趙遷的兒子們確實都是大問題。如此說來,長公子是打算同匈奴單于聯手,逼迫東胡首領將趙遷母子押送過來?”

扶蘇勾唇一笑,意氣風發的說:“胡人並不缺乏智慧。父王對魏國和楚國動兵的事情並不是秘密,胡人對此一清二楚,無論匈奴單于還是東胡首領想必都很清楚秦國不可能重兵壓境,因此這時候僅僅是對其中一方的示好並沒有特別大的威懾力。哪怕我們真的與匈奴單于聯手,東胡首領也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交出來,這不光是貶低了東胡的實力,更會讓他損**為男人的尊嚴。”

扶蘇說著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沉聲道:“何況以欒提頓的本事,若是我大秦給他提供好處,必然會養虎為患。因此,扶蘇與他見面並非為了與他聯合,而是希望造成一種匈奴已經倒向我大秦的假象,讓東胡首領着急。”

蒙恬聞言皺起眉頭,不贊同的說:“東胡首領能縱橫草原數十年,實力穩固,他絕不是一個莽夫,怎麼會僅僅因為一丁點假象就被長公子做出的姿態迷惑了。”

扶蘇對上蒙恬的眼睛,笑着說:“上將軍多慮了。若東胡現在的主事之人仍舊是東胡首領,扶蘇不會冒險,可東胡首領對手下的幾個兒子都很寵愛放縱,又怎麼會做出防備的舉動呢?半年之內他的幾個成年兒子卻都被限制了手下掌握的兵馬數量,可見郭開在東胡首領身邊已經成了氣候,許多事情斗能夠代替他做出決定。而郭開此人……”

扶蘇眼冷厲,嘴角輕揚,笑容輕蔑,他冷然道:“郭開是個投敵賣國的大奸臣,他早年出賣趙遷,現在對着東胡首領下手更沒有任何遲疑。此前他已經派人偷偷與我聯繫過了,上將軍見到的部分東胡兵馬佈防圖正是由郭開送出的投誠籌碼。父王希望上將軍維持住的只是雁門關的穩定,因此無論草原上匈奴和東胡鬥成什麼模樣對我們來說都只有好處。扶蘇打算趁着面見欒提頓的機會將東胡的部分兵馬佈防圖送到匈奴單于手中。”

蒙恬猛然瞪大雙眼,脫口而出:“長公子打算借刀殺人!”

扶蘇點點頭,聲音恢復了溫和平靜,他輕聲道:“扶蘇的計劃正是如此。父王能夠征戰平滅六國,卻不能以我大秦的兵馬安穩統治六國的百姓。滅人宗廟、殺人君王如何何時都是幾代無法消除的大仇怨。只看趙遷寧可外套也未曾如韓安一樣再城外投降、跪迎父王的舉動就能看出來他遠比其他五國的國主更加不甘心臣服,因此,決不能留下此人性命——可秦國不宜親自動手做下此事。”

蒙恬徹底明白了扶蘇話中的意思,他激動的來回走了幾圈,乾脆拉着扶蘇席地而坐,猛然用力一錘地上的青草,高興的說:“能夠摸到東胡兵馬佈防圖的人必然都是東胡首領的貼身近臣,而郭開不是胡人,這是他最大的劣勢,若東胡首領身邊出現一個叛逆,無論如何東胡首領如何喜歡趙國太后,他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在他腦中閃現的背叛者的姓名只會是郭開!胡人比中原人更恨背叛者,何況郭開現在做不到身在趙國時候隻手遮天,他派人送信的事情必然有跡可循。哈哈哈,那東胡首領現在年邁,怎麼比得了匈奴單于年輕強壯?他的相好趙國太后也與匈奴單于有過一夕之歡,再被匈奴單于帶兵打得大敗,怒火之下無論郭開、趙遷還是趙國太后都必死無疑!長公子算無遺策,蒙恬心服口服!”

扶蘇笑了笑,對蒙恬的稱讚沒有任何反應,繼續輕聲說:“扶蘇設下此計不僅僅為了去除趙國血脈,關外這些年風調雨順,匈奴和東胡勢力都有所增長,漸漸有了加入中原爭鋒的意圖。與其讓他們這群毫不顧忌百姓的畜生踐踏中原的萬里河山,不如讓他們老老實實呆在關外相互廝殺,消耗勢力。”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順勢抓到機會名正言順的出現在匈奴單于面前,斷了他承認胡亥是自己兒子的念想,將他對胡亥的威脅降到最低,父王並非呂不韋的兒子尚且被六國之人編排出身羞辱了那麼久,胡亥本身根本說不清楚,他自小在父王身邊長大,根本沒考慮過自己身世還有其他可能性,視胡人為進犯中原的仇敵,怎麼接受得了自己身世轉變的噩耗呢!

蒙恬不知道扶蘇雖然設下了最穩妥的計策,卻仍舊在其中冒險,他反覆思量了幾遍扶蘇的計劃,終於點頭說:“長公子此去哪怕沒有危險也一定要多帶些人馬保護自己,不要鬆懈情敵——大王當年死活壓着燕太子丹不讓他歸國是為了什麼,長公子比我這個粗人更明白。”

扶蘇鄭重其事的向蒙恬拱手行了一禮,恭敬的說:“多謝上將軍指點,扶蘇一定小心自身安危,不引火上身。”

扶蘇的計劃是反覆推演了許多遍的,得到蒙恬的允許,他不日已經動身,直接往匈奴而去,與此同時,喊着“沒人教導”的胡亥也帶着裝扮了衣食住用的各種生活所需物品,拖着長長的車隊來到灞宮。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來迴轉着,將灞宮的景色收入眼中,眼看着馬車駛向深宮,忽然說:“不去住所,直接轉道去灞宮藏書之所。”

“是,胡亥公子。”內侍梁低應一聲,直接駕着馬車轉頭往書房而去。

扶蘇前往邊關,內侍梁自然而然的接下了照顧胡亥的事務,見他得用,嬴政沒再另派內侍統領胡亥身邊的事務,眼下胡亥前往灞宮,內侍梁稍作考慮便咬牙將咸陽宮中的大小事務托給其他內侍,自己親自跟着胡亥跑來了人生地不熟的灞宮。

跟在後車的兩個年輕內侍小聲嘀咕着:“你說家令他們這麼想不開,丟下咸陽宮中的高位不做,跟着胡亥公子這麼個半大孩子東跑西顛的有什麼意思呢?”

另一個比他年長一些的內侍用力抽了年輕內侍肩膀一把,壓低聲音解釋:“你說留下?我看你是沒看過長公子平日裏多寶貝胡亥公子,長公子喜歡用有嚼勁、彈牙的吃食,自從御醫診查出胡亥公子脾胃許多不宜進食生冷、堅硬、辛辣、油膩的食物之後,你什麼時候在院子裏見過這些東西?一樣樣的吃食全是按照胡亥公子口味來準備的!長公子已經去邊關了,若是家令再丟下胡亥公子,他自己守着個空院子有什麼意思。要是我,我也跟着胡亥公子走,等長公子日後回來看我將胡亥公子養得白白胖胖,長高了許多,多好!這不是明擺着等領賞么!”

年長的內侍說著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隨後嫌棄的瞥了年輕內侍一眼,嘟噥道:“看你着蠢樣也不明白,算了,不跟你廢話。”

年輕內侍被年長內侍說得滿臉通紅,冷哼一聲也別過臉去,兩人低聲交談的時間裏坐在前車的胡亥已經被載入存放各類典籍的院子裏。

院中夏花絢爛綻放,綠蔭濃濃,垂柳墜入水面,隨着刻意開鑿的流水搖擺自然帶出一片幽靜和三分閑適,胡亥尚未下車已經深吸一口氣,控制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他滿足的嘆息道:“真是個好地方,我竟然除了華陽太后葬禮未曾來踏入過灞宮。”

像是贊同胡亥的說法,隨之而來的十五用力拍了拍翅膀,長嘯一聲沖入天際,舒爽的在這片環境之中盡情舒展在咸陽宮中板固多日的身體,胡亥追在十五身後跑下車。

他剛一落地便聽到柔和猶如女子的聲音:“秦王許諾子房清凈,怎麼將你放到此處來了?”

胡亥眼睛霎時亮了起來,他向前跑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垂下頭,露在外的脖頸和耳朵自然染上一段紅暈。

胡亥有些扭捏的用腳尖蹭了蹭石板,抬頭看向張良的時候,現出羞澀的笑容,向是為了將自己融合在這一片悠然的環境中似的放輕了聲音回話:“跟着你讀書,同阿榮習武,他答應交給我的劍術,我還沒學好。”

張良放下手中的書簡,撐着桌案起身,廣袖從桌案上拂過,將不知何時落在桌案上的花瓣掃入池水之中,緩步走到胡亥面前,蹲在他面前展顏一笑,看不出絲毫之前被胡亥算計留下的陰霾,姿態優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胡亥看着張大美人簡直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神色不由得帶上了些許呆愣,一雙大眼睛更顯清澈。

可張良開口卻遠不如他相貌和姿態那麼讓人舒服,他輕笑一聲,捏着胡亥的耳垂柔聲道:“你騙阿榮的不作數,他答應你的就要作數?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而且,我也不會交給你任何東西。你死心吧。”

胡亥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直接伸手抱住張良,習武的孩子年紀小、力氣卻絕對不小,他將身體有些孱弱的男人扯得一個趔趄,險些向前摔倒。

胡亥露出得意的眼神,笑着說:“不教就不教,我沒什麼可學的,你也不用看了,我記得《尉繚子》有好多卷。”

張良此生沒遇見過嬉皮笑臉的無賴,更沒遇見過年幼至此的無賴,看着胡亥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這孩子真討厭!好像打死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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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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