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不分勝負
章節名:028、不分勝負
蔣牧雪被車子的慣性帶的身子往前傾了下,頓時驚駭尖叫:“不要!”
宋青山雙眸微凜,手臂旋即揮出。蔣牧雪張着嘴,悶哼一聲暈死過去,身子軟軟栽倒在椅子上。
蔣家別墅門外的山道上,郭妙樺的車子已經開出老遠,拐過彎道便不見了蹤影。
宋青山眸光冷厲,森寒的嗓音,隱隱透着某種不易窺見的怨毒情緒:“等在半道的車追上去,可死可傷。”
副駕座上的保鏢聽罷,立即面無表情的通知同伴。
少頃,白色的BMW7系防彈車駛過彎道,極速往山下開去。宋青山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時間,拿起手機撥出一組號碼。
電話接通,他平靜的望着車窗外一眼看不到邊的銀白,沉聲開口:“三天後香茗居見,記得帶上你的東西。”
說罷便掛了線,目光幽深的盯着毫無知覺的雙腿,額上筋脈畢現。他終於歸來,蔣牧塵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他提前了整整一周,踏上華夏這片土地。
這一局,他贏的毫無懸念。
車速越來越快,不多會,山道變得暢通筆直,郭妙樺的車子也依稀可見。就在這時,前去攔截的保鏢來電,告知前方出現國安的車輛,他們未能攔住蔣家的車子。
宋青山掛了線,眸光幽深的曲起五指,漫不經心的輕叩着輪椅扶手。許久,他側眸往窗外望去,薄唇微微抿了抿,命令道:“掉頭走後山,從屏雲寺前的山路開出去,返回市區。”
保鏢應了聲,司機轉瞬掉頭平穩穿過岔道,加速往後山開去。
行至半路,再次有電話進來。宋青山積蓄胸口的火氣,按捺不住的洶湧而起:“說!”
電話這頭,保鏢顯然也是驚詫不已,嗓音飄忽:“前面四百米處,有國安的關卡。”
“嘭”的一聲悶響,宋青山攥成拳頭的右手,狠狠落到輪椅的扶手上,車廂里的溫度驟然將至冰點。那雙暗沉如幽潭的眸子閃了閃,斂去剎那間風起雲湧的恨意,停頓數秒后才冷冷命令:“撤回來,走正路沖關!”
說罷,左手狠狠地攥着手機,蒼白浮腫的臉頰,倏然浮起嗜血而邪魅的瘋狂笑意。
蔣牧塵留的這一手,真真是一番好算計!
偏頭掃一眼身旁的蔣牧雪,他忽然命令司機停車,淡淡開口:“把她丟出去!”
副駕座上的保鏢訝異了下,很快跳下車利落打開後座的車門,一把將昏迷的蔣牧雪拖出去,毫不猶豫地丟下路旁的陡坡。
大雪之後的西山,積雪深深,無數的危險被掩埋。蔣牧雪嬌小的身子,在坡道下翻滾數回,隨即被白雪覆蓋,只隱約能看見藕色大衣的衣角。
保鏢目不斜視的回到車上,情緒漠然。宋青山看都不看他一眼,再度發出命令:“加速衝過去,做好開槍的準備。”
“是!”司機點頭,平靜踩下油門。
時近中午,山道上的積雪開始消融,濕滑的黑色路面漸漸暴露在陽光底下。白色的BMW7系防彈車如同離弦之箭,直直朝着蔣牧塵和顧旭之佈下的關卡,急速衝過去。
槍聲響起,掛在樹枝上的積雪撲簌簌震落,寧靜的西山也似被喚醒一般,回聲嘹亮。
衝過第一道關卡,宋青山還沒來得及放鬆神經,車載電腦再度發出預警前方不足百米處還有一道關卡。
沉寂多時的滿腔恨意,逐漸化成一抹淺淡的冷笑,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薄唇勾了勾,徐徐吐出一個字:“闖!”
司機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本能的抖了一下,白色的骨節瞬間連成一線。副駕座的保鏢低垂着頭,雙手握緊還帶着餘溫的槍,嘴唇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
隨着白色的BMW7系防彈車不斷加速,前方的關卡在一片雪白的山間,須臾間變得清晰莫名。宋青山微微眯了眯眼,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黑色的槍口對準其中一輛車的輪胎,輕輕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刺過輪胎,強烈的氣流瞬間爆出,地上的積雪被震飛后,紛揚落下。保鏢抓準時機,也跟着連開數槍。
着擋住去路的車身,因輪胎爆炸彈起后又重重落下。白色的寶馬加足馬力,逕自撞過去,刺耳的槍聲瞬間密集如雨。
少頃,槍聲停歇,車窗的玻璃上,不意外的多出許多,被子彈擊中的印記。宋青山嘲弄的收起手槍,雙眸冷厲得如同雪山之巔的寒潭。
過了關卡,前方再不見阻攔,轉眼的功夫山腳筆直的高速便已隱約在望。照常營業的Attend咖啡館一如往昔,若說不同,便是停放在周圍的六輛黑色奧迪。
宋青山眯眼朝車載電腦望去,不見警報響起,心頭一凜,立即出聲吩咐司機停車。
可惜他的命令到底晚了一步,白色的BMW7系防彈車堪堪發出刺耳的剎車聲,轉瞬即被炸飛。漫天飛雪中,白色的車身翻落陡坡,樹枝被壓斷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乃至車內的司機尚未回神,就被震得暈死過去。副駕座的保鏢受傷也也不輕,獨獨宋青山毫髮無損,只是一張臉更加白的嚇人。
被炸飛的車身幾經翻滾,終於被一株大樹卡主,轟隆停下。宋青山閉着眼,忍受着身體上的巨大痛楚,再無動作。
爆炸的地方,距離山腳尚有些距離,國安警員帶着警犬出動的瞬間,早在宋青山發現山下有關卡,便通知過來的保鏢,亦及時出現在已報廢的白色的BMW7系防彈車旁。
此時,晴朗不過半日的天空,忽而紛紛揚揚的下起雪來。
左臂被壓斷的宋青山,被保鏢從車內弄出來,迅速撤離。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警犬狂躁的犬吠,已是近在耳旁。
領頭的國安特別行動小組隊長,仔細看過車內的情況,立即吩咐:“沿着腳印追下去,頭說了誰抓住這隻狐狸,給記一等功。”
“是!”整齊響亮的回答過後,四名全身武裝的警員帶着警犬出列,爭分奪秒的順着雪地上深淺不一的腳印,乘勝追擊。
餘下的人,將車內的司機和保鏢搬出來,確認人還活着,直接銬上手銬通知120急救。忙完這一切,組長接了通電話,立刻帶人領着兩條警犬去尋找被半路丟下的蔣牧雪。
半個小時后,蔣牧塵一行人幾乎和救護車同時抵達。大家下車看過現場,得知蔣牧雪已經找到並無受傷,復又一言不發的回到車上,上山往蔣家別墅開去。
簡雲裳沉默的握着蔣牧塵的手,飄忽的視線沒有任何焦距,獃獃望着窗外不斷向後倒退的山林。之前,得知宋青山意欲回國,她絲毫不擔心,且堅信蔣牧塵不會讓他太逍遙。可是此刻,她忽然覺得害怕。
從蔣家別墅到山腳的咖啡館,顧旭之安排了至少四道關卡,他竟毫無懼意的一路闖過,即便受了重傷還能逃之夭夭。可見他有多想蔣牧塵死,多想讓牧天一夕覆滅。
“怕了?”蔣牧塵好笑的擁緊她的身子,輕輕彈了彈她的鼻尖:“能做你的男神可不容易,我還等着女兒叫爸爸呢,今天不過是還他當初傷了閑庭的那一場。”
“所以,你們是故意讓他逃走的?”簡雲裳回過神,嬌嗔的掐了下他的腰:“快被你們給嚇死。”
蔣牧塵低頭,溫柔的吻着她柔軟的唇瓣,好一陣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嗓音黯啞的解釋:“從許振霆忽然消失,病毒原液在他入院期間被人提前拿走,我們就猜到宋青山遲早會回來,完成這一樁交易。”
簡雲裳愕然揚起頭,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許教授他……”
“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已經將病毒原液交給宋青山,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京都。”蔣牧塵的嗓音沉了沉,語氣是少有的凝重:“你是不是和他定過娃娃親。”
簡雲裳心裏一沉,眸底剎那閃過千般思緒,最終歸於清明:“不太記得了。”
“乖……我只是隨口問問。”蔣牧塵抬手環住她的肩膀,星眸黯然的望向窗外。
有些事或許不記得才是最好的結果。
只是可惜,簡雲裳從未放在心上的事,變成了許振霆一生追求的魔障。他是愛她的,從第一次在翠華山公墓相遇,他就知道。可惜那時他掩飾的太好,又藉機斷了簡雲裳對薛立珩的念頭。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估計許振霆也沒想到,他的一出離間計,佔了大便宜的那個人卻不是他自己。
簡雲裳的突然下嫁,婚禮並未邀請他參加,但其實那天,徐鶴出門迎接那會,他就站在不遠處沉默觀看。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故意將病毒原液送到她的手中,引來無數的麻煩。
然而,正是這些數不盡的小麻煩,卻使得簡雲裳漸漸敞開心扉,容納並接受了已婚的事實。
第一次失蹤,許振霆其實知道是宋青山的把戲,卻甘願配合。興許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在簡雲裳心裏的位置,又或者是想藉著失蹤一事,試探簡雲裳的心。
簡雲裳被簡家逐出的這些年,他在背後做那麼多努力,終究不敵墨珍和簫碧嵐給予的溫暖來得實在。這一點,怕是他至死都無法想得明白。
想到這,蔣牧塵心裏其實是懷着慶幸的。許振霆的默默付出若開始便擺上枱面,以簡雲裳渴望關懷,渴望擺脫孤獨的心思,未必不會愛上他。
如此一來,即便再等上三十年,他也是一點勝算都無,遑論讓她替自己生兒育女。
心思輾轉間,車子已經駛入蔣家別墅院中。蔣牧塵拍了拍懷裏的人兒,好笑提醒:“到了,我們去看看牧雪,順便看下家裏的監控視頻。”
“嗯……”簡雲裳臉紅了紅,抓着他的手小心下了車。
正院客廳,郭妙樺臉色蒼白的抱着發抖的蔣牧雪坐在沙發上,其餘傭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所有人都嚇得不輕。蔣牧塵牽着簡雲裳,眸光淡淡的環顧一圈,一言不發的坐到她對面。
客廳里的氣氛,因為他的到來而倏然變得靜謐。就在這時,蔣家的家庭醫生,這時一臉凝重的從老人房裏出來,艱澀開口:“蔣先生您來了正好,老太太她去了……”
蔣牧塵身體僵了僵,旋即鬆開簡雲裳的手,旋風一般衝進老人房。
老太太癱瘓多時,蔣千學和沈如眉離婚後,她的情緒就一直抑鬱,各種毛病頻發。早前的那一通刺激,加上保鏢絲毫沒有手軟的耳光,氣血翻湧之下,不意外的引發了腦出血。
蔣牧塵眸光冷冽的站在床邊,目光一寸一寸的凝結成冰。宋青山恨的,豈止是蔣千學、沈如眉,他最恨的是當初不遺餘力,阻止她母親嫁入蔣家的老太太。
一早算好了宋青山回國,必定會上蔣家將牧雪綁走當人質,卻忘了他最想的,不過是要老太太死。
“奶奶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也確實越來越差,你別太難過。”簡雲裳挺着肚子跟進去,溫柔抓住他的手:“你在這裏傷心難過,沒準於她來說卻是解脫。”
“嗯。”蔣牧塵淡淡的應了聲,僵硬的脊背緩緩鬆懈開來,返身將她擁進懷中,溫柔抱緊。
簡雲裳像安慰,可是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始終記得外婆去世前那晚,許振霆風塵僕僕的出差歸來,硬是撐着疲憊陪了自己一夜。,隔天更是事無巨細的安排了外婆的後事。
那是第一次,她明顯覺察出他對自己的心思,卻假裝不知。
再後來,她借口工作繁忙,數次推脫他的邀約,直到遇上如影隨形的蔣牧塵,逼不得已搬離盛世雲裳。所以當蔣牧塵告訴她,許振霆竟然摸到顧家別院外面,她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許振霆沒外表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有些事,他不說自己不提,就當沒發生過也沒什麼不對。況且如今,她的心裏滿滿都是蔣牧塵,更加容不下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怕只怕,事情遠不如她想的這般簡單。
沉默中,房裏陸續站滿了人。墨珍因為懷孕的緣故,守在客廳陪着還未回魂的蔣牧雪。簫碧嵐進去看了一眼,硬拖着簡雲裳離開。
回到客廳,蔣牧雪見到簡雲裳,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牧雪,你先別哭,你能不能確定他真的是宋青山。”簡雲裳無語的看了眼墨珍,隨手抽了張紙巾坐過去:“事情都過去,別怕。”
“面容不是,嗓音也不是。但是他對蔣家的恨意絕對不是偽裝的。”蔣牧雪還在哭,抽抽搭搭的說:“當時家裏突然闖進來幾個黑衣人,保鏢也被制服,我就知道要出事,卻沒想到他會把奶奶殺了。”
“奶奶是突發腦溢血死的,雖然和他不無關係。”簡雲裳若有所思的拍拍她,側過頭去看簫碧嵐:“監控拿到沒有?”
簫碧嵐搖頭:“他能堂而皇之的進來,怎麼可能讓我們拿到監控視頻。”
“說的也是。”簡雲裳點頭,目光回到蔣牧雪身上:“牧雪,你還記不記得他的樣子。”
蔣牧雪抽噎着咬了咬下嘴唇,重重點頭:“記得。”
簡雲裳放下心,馬上讓簫碧嵐聯繫秦湘雅。
由於老太太突然離世,簡雲裳不得不留在蔣家別墅,陪着蔣牧塵一起處理老太太的後事。顧旭之等的一行人坐了片刻,便陸續離開。
郭妙樺從老太太房裏出來,臉色陰霾的拉着蔣牧雪回了樓上,丟下一堆雜事。
蔣牧塵挨個通知了姑姑們,分神命令保鏢去把蔣千海找回來,並聯繫好風水先生上門看日子,定下葬的時間。
簡雲裳午飯都沒吃,陪了一陣就覺得餓的慌,只好自己去了廚房。蔣牧塵餘光望她一眼,丟下手頭的事,逕自跟上去迅速將她抱起:“我們去牧天吃。”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簡雲裳說完,肚子便配合的響起咕嚕聲。
蔣牧塵莞爾,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老神在在的說:“我女兒告訴我的。”
“是兒子。”簡雲裳嬌嗔一句,舒服的枕着他的臂彎,滿腦子都想着馬上吃飯。
回到車上,蔣牧塵吩咐司機開車,並給南苑那邊去了電話,吩咐經理將飯菜都送去牧天總部。
簡雲裳依偎在他懷裏,隨口問道:“南苑也是牧天的產業吧。”
“嗯,不止南苑,御食坊也是。”蔣牧塵含笑捧起她的臉,揶揄道:“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我猜到南苑是,沒想到御食坊也是。”簡雲裳迎着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笑開:“還有那些是。”
“還有巴黎星空,新開的泰滋味也是。”蔣牧塵深深的凝視着她的笑顏,心神一盪,禁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
不知過了多久,他強忍着躁動的情緒移開唇,將下巴擱到她的頸窩,狀似不經意的說:“因為你喜歡吃,我能做的便是把你喜歡的,全部開到京都。”
簡雲裳心裏暖洋洋的,故意唱反調:“我不喜歡西餐。”
“那從明天開始,巴黎星空改賣中餐。天南地北,凡是你覺得的好吃的,我不介意一家一家的店子開下去。”蔣牧塵收緊手上的力道,溫柔打趣:“這個想法如何。”
簡雲裳沒說話,而是推開他,雙手主動圈着他的脖子,深深吻上他含笑的薄唇。
從南苑的廚師親自去牧天教他下廚,她就猜到南苑背後的老闆,定是蔣牧塵無疑。卻不知,原來從自己出現在凱薩,所有的行蹤皆逃不開他的耳目。
難怪自己夜探西山療養院他會突然出現,趙子敬深夜闖入簡氏總部,他會來的如此及時……凡是過去種種,電影畫面一般閃過腦海,激起陣陣言之為敢動的情緒。
“吻我還這麼不專心,在想什麼。”蔣牧塵何等敏感,他剋制着情緒放開她,雙手溫柔撫上她隆起的肚子:“不准你想別的男人。”
“我哪有。”簡雲裳又羞又惱,狠狠揮起拳頭打他:“我在想,從在凱薩碰面到現在,你到底監視了我多久,又查了我身邊的人多久。”
“算舊賬,還是感動壞了?”蔣牧塵眸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惱怒,溫柔寵溺的嗓音如舊:“關於許振霆,你隱瞞的或許不如知道的多,就這樣。”
“我從未想過隱瞞,至始至終我對他的感覺,一直是比陌生人稍好,距離朋友還差那麼幾分。”簡雲裳意識到他在吃醋,忽然笑了:“你對自己這麼沒自信?”
蔣牧塵一點都不猶豫的點頭:“從南苑第一次見到你,到後來宋青山出手,抹掉了你所有的信息,我就開始不自信。甚至不敢想,如果你已經嫁了人我該怎麼辦。”
簡雲裳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軟軟靠在他胸前,無意識的玩着他手上的戒指,接着問道:“我在你心中真有那麼重要?”
“被人強吻還不負責,怎麼說都會記得一輩子的。”蔣牧塵失笑:“那一次可是狠受打擊,所以必須要討回來。”
簡雲裳不在說話,而是抓着他手,溫柔摩挲着一鼓一鼓的肚皮。月份越來越大,肚子裏的兩個小傢伙,動作也越來越頻繁,她真的有點等不及揭開謎底。
雖然蔣牧塵嘴巴上總說不喜歡兒子,但其實,不管男孩女孩,她心裏清楚的知道,他一定都會喜歡。
難得安寧片刻,她索性踢開鞋子,整個人蜷縮到他懷裏。來自意大利的VersacePourHomme,緩緩拂過鼻尖,沒有太多驚喜,亦不會出錯,但卻實實在在的溫暖了她的心。
寧靜中,牧天總部大樓已經清晰可見,蔣牧塵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簡雲裳聽着鈴聲,知道是顧旭之打來的,瞬間驚坐起來。
蔣牧塵接通來電,嗓音幾乎沒有過度的恢復了以往的沉穩:“情況如何。”
不知顧旭之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蔣牧塵忽然間擰起眉,寒着臉,神色異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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