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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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都處理好了,我陪你吃飯。”皇甫焱極力掩飾內心的不安,給她夾了顆魚丸,強硬的逼着自己直視她的眼睛。

“你昨天不是吃魚吐了么,我讓御廚改成魚丸了,你嘗嘗,腥氣應該少了不少。”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他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竟然敗下鎮來。

千軍萬馬他都不怕,此時卻輸給一個女人清澈透底的眼神。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庄思瑤把他夾的丸子放到嘴裏,直覺告訴她,他心裏有事。

“沒有,你多想了。”皇甫焱的聲音沉沉悶悶的,一掃平日裏嬉笑怒罵的活潑相。

庄思瑤當他是處理政務太累了,拿過他低頭扒乾淨的碗,又盛了碗米飯遞到他手裏,“你別光吃主食啊,也多吃點兒肉和菜,天天這麼累,不補充點兒營養怎麼行。”

皇甫焱嗯了一聲。

庄思瑤加了塊紅燒排骨放他碗裏,“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么?怎麼今天連看都不看一眼,光悶頭扒拉米飯了。”

“哦,離的太遠了。”皇甫焱不敢看她關心的眼睛,她現在每對他好一下,都會讓他的心莫名的無比撕扯。

離的遠么?

庄思瑤被皇甫焱這麼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

宮女們擺菜的時候都是按照主子的喜好擺放的,這道紅燒排骨就在皇甫焱的眼前,他卻說遠,看來真是心裏有事兒,以至於說話做事都心不在焉的。

她又夾了一筷子放在他碗裏,“多吃點兒,吃完你就回乾清宮吧,我要睡會兒午覺,對了,那盆海棠花不錯,還有的話,就再送來一盆吧。”

皇甫焱身子一僵,褐色的瞳孔里閃過暗色,下意識的拒絕,“這海棠花是西域進貢來的,還有其他好看的花,你若喜歡,明天我帶你去一起挑。”

“嗯,好。”

……

皇甫焱的政務太多,忙的分身乏術,正是處理黨派分支的關鍵時刻,沒有多少時間陪庄思瑤花前月下,浪漫攜手輕鬆的閑逛。

庄思瑤想起前幾日皇甫焱說的西域進貢了不少極其珍貴的花種,便趁着天氣好,想去看看,順便晒晒太陽。

皇后出門的陣仗也是極大的,尤其是後宮唯一的寵妃,皇上的心尖子,陣仗更是堪比皇帝,非同一般。

二十個皇帝親選的秀女,作為後宮“嬪妃”培養的“小主們”,一個個挪動着圓滾滾的身子,拚命的蹭到皇後娘娘身邊,給她講笑話,為博她一笑,

在三排宮女太監的擁簇下,庄思瑤出來曬太陽,從坤寧宮出來到御花園,一路上鳥語花香,陽光明媚。

庄思瑤邊走邊傾聽姑娘們為了討她開心,講的撇腳的笑話,因為心情好,所以嘴上很給面子的掛着笑意。

小喜兒扶着庄思瑤走進她聽戲時常呆的小亭子裏,裏面軟榻水果已經擺放整齊,輕紗隨風飛舞,帶着御花園內的淡淡清香。

她從遠處看了眼,都已經收拾妥當了,“娘娘,我們進去歇歇。”

庄思瑤確實有些累了,拿手帕擦擦鼻子上的汗漬,在小喜兒的虛扶下邁上台階。

庄思瑤是個開明的人,她不是純粹的古代人,她接受過現代平等的思想,雖然她是個很沒節操的殺手,但是她也不是那種有了權力就使勁兒的壓着別人在自己下面,以顯示權威的嚴肅的人。

她坐定,便揮揮手,示意大家若是好奇,可以自行活動。

圓滾滾的“小主”們,聽了興奮不已,話音剛落,有許多已經跑遠。

其中一人不一會捧了一支七彩的花束過來,人還沒走進已經嘰嘰喳喳的興奮道:“娘娘,您看,中間那朵鬱金香有三種顏色?娘娘,是不是很漂亮?”

也就只有十三歲的雙魚,天真爛漫,兩眼晶亮,獻寶似得把花束靠近皇後娘娘,卻不讓皇后觸碰。

庄思瑤也沒有要接的意思,順着容嬤嬤塞在背後的腰枕靠,舒服地在椅背上,看了一眼,有幾分的驚訝,“嗯,是挺漂亮的。”

鬱金香的上層呈粉色,中間是深粉,最下層近乎於紅,雖然不甚明顯,但這樣多彩的花朵聚在單色的花束中便襯托得卓爾不群,尤其彩色花本身的顏色變化還很好看,更是顯得別有風姿。

庄思瑤見雙魚喜歡的不得了,身邊的人也都湊趣的看着,都誇好看。

她笑了笑,問道,“容嬤嬤,這花可是西域進貢來的?”

烈焰國也有鬱金香,要培育也能培育,只是這種盛開的風|情,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神秘魅惑的西域。

“是的,娘娘。”

“這麼名貴的花,怎麼種這兒來了?這種花畢竟是西域品種,不精心培育,恐怕不好活吧……”

說實話,有時候庄思瑤聽不能理解皇甫焱這種可勁兒糟蹋珍品的作風。

挺高大上的花,稀罕的不得了,卻被他當成蘿蔔白菜直接跟一般的花種在一起。

容嬤嬤聞言也笑笑,臉上多了幾分的慈愛,“皇上說西域只是附屬國,再珍貴的東西到了咱們天朝大國都不值一提,就像那些首領一樣,在自己的地盤再怎麼稱帝稱王,到了咱烈焰國,也就只有低頭朝拜的份兒。所以這花,再漂亮稀奇,也就配隨意種種,活下來是它的榮幸,是幸運,活不下來,是它的命運,是道理。”

庄思瑤無奈的笑笑,這的確是像皇甫焱的作風,唯我獨尊。

“這花不錯,給本宮取兩盆放入坤寧宮吧。”

“是,娘娘。”

遠處,不相上下的陣仗停在了假山後。

小德子不知道為什麼皇上要停在這兒站着,寧願遠遠的看着,也不願上前跟娘娘說話。

皇上很寵溺娘娘的,難道兩人鬧矛盾了?可看着皇上這樣也不像啊,若是真的鬧了矛盾,皇上早炸毛鬧得雞飛狗跳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深沉的站在原地。

這不是皇上的風格啊!

他彎着腰上前一步,恭敬而小心的試探了句,“皇上,要不,奴才去叫住皇後娘娘?”這眼看皇后的儀仗都要走了,皇上要是還不動彈下,就真的追不上了。

“不用。”

他就這樣看着她就挺好,她那樣美好,在百花的圍坐中,如仙子一般讓人着迷。

清逸出塵。

她是這樣多變的角色,穿什麼樣的衣服就能演繹出什麼樣的風格。

她一身杏粉色薄紗長裙,肩上披着籠紗,頭上梳着飛天髻,插着一枚少見的掐絲點翠無尾鳳凰簪,飄飄欲仙,讓他都不敢跟她站在一起。

他身上明黃鋒利刺眼,胸口的龍頭凶神惡煞,與她並肩兒站,幾乎瞬間就能……

——襯出他的骯髒陰暗。

他不敢見她。

平生第一次下了死令後會心神不安。

皇甫焱閉了閉眼,盡量在心裏抹去這種情緒,淡淡說了句,“去上書房。”

……

京郊湘雲園。

“小姐,您在想什麼?”

庒思柔沒有回話,纖細的手臂向前伸出窗外,手心裏接到了幾滴雨。

落在手中清清涼涼,溫度似乎淡淡的從掌心攤開,蔓延整個手掌。

庒思柔秀眉微蹙,收回了手臂。

她不喜歡寒冷的感覺,尤其是進了這座園子,更加不喜歡了。

偌大的院子裏,僕人無數,樣樣不缺,她卻無比的寂寞。

她知道,什麼都有,只是獨獨缺了那個人而已。

在別的女人身邊,盛寵着另一個女人的男人。

她窮極所有心血,只為一人的愛人,如今卻不屬於她。

這讓她怎麼甘心?!

庒思柔收了眼中的激烈,偏頭看向侍女,“去打探清楚皇上和皇后什麼時候要祭祖。”

“是。”

她就算是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她庄思瑤!

……

兩天了,已經有兩天皇甫焱沒有來坤寧宮就寢,白天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一看到她,褐色的眼睛如一潭井水充滿了沉靜,一句話也不說,那樣子,好似被軒轅凌寒附了身。

如果都這樣了,庄思瑤還看不出來,那她也不用再霸佔着皇后的位置了。

庄思瑤輕放下筷子,握住他埋頭苦吃的手,“你最近怎麼了?”

“沒怎麼。”皇甫焱低着頭,被她按住了右手該用左手夾菜。

庄姑娘汗,他這左右手都能開工的本事,她還是頭一回見。

臉另一隻手也給他捉住。

“不許吃了,看着我,回答我的問題。”庄思瑤強迫他轉向自己。

“趕緊吃飯吧,待會兒咱們得收拾一下,準備祭祖。”皇甫焱看了她一眼后,又把眼神瞟向別處。

“這個不急。”

似是怕她不信,皇甫焱又加了句,“官員們一直都在等着,而且誤了吉時也不太好。”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那麼庄思瑤現在百分之百的確定,皇甫焱肯定有事情瞞着自己。

以皇甫焱唯我獨尊的性格,他什麼時候在乎過耽誤了行走的時間讓官員等着,更別說誤了吉時了!

他根本就不是迷信的人!

“你有事瞞着我,為什麼?”

庄思瑤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嚴肅的讓皇甫焱心裏一緊,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皇甫焱還沒來得及找個周密的借口回答,庄思瑤就倏地捂住腹部,疼得直接從椅子上跌落在地。

皇甫焱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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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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