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三 釣出大魚來了

章七十三 釣出大魚來了

“確實如你所言,王善人對這人世間有太多的依戀,並且是那麼珍惜生命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他是自殺的,不僅僅是你,我也是如此。”卿玉拍了拍王志的肩膀,給他安慰的力量。

“你說的沒錯,至少王志不相信王善人自殺的原因是因為債務問題,雖然我對王善人府中的財產並不了解,但是也不認為簡簡單單的債務,會讓王善人鬧到心灰意冷,要自殺的地步,還是在自己女兒生辰的那天,一切的一切結合起來,怎麼想,王善人都是不可能自殺的。”

王志越想越不對勁,看向卿玉的眼神也越來越疑惑,卿玉點了點頭:“沒有錯,正是因為有這些疑點,王伯才會拜託我們兩個人來追查這樁命案的疑點,如果王善人真的有什麼必須要以自殺來結束的理由的話,我們不相信會如此簡單地只是因為欠債。”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你的證詞,王志,我們這些天已經跑過了當日來府中參加小姐生辰的很多戶人家,得到了他們當日所說的證詞,但都沒有什麼用處,有一些人也已經離開了國都,暫時也追查不到下落,我們只能夠從還留在國都內的人身上追查。”

皇普君雲此時也插上話來,卿玉瞟了皇普君雲一眼,她知道他撒了謊,但是這個慌撒得十分正確,王志是嫌疑人的名單上,這隻有王伯,卿玉和皇普君雲知道,但是王志本身卻不知道他已經被他們列入嫌疑人上了,此刻這樣子說,是為了讓王志放鬆警惕罷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只是我的證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幫上你們,因為我在小姐生辰那一天,雖然如約來到了秋波府,但是並沒有見過老爺的身影,只是在等待小姐生辰的宴會開始的時候,才聽到消息傳來老爺自殺了。”

王志聽完皇普君雲的話后也是有些猶豫,卿玉趁勝追擊:“不管怎麼樣,還是請王志公子跟我們說說當日的情況吧,無論是多麼細小,不起眼的東西,都麻煩跟我們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那一天,我按照請帖上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秋波府,然後在府中的侍女們帶領下,跟着一群人來到了大堂內等候宴會的開始,不過等了很久,還沒看見王善人出來,等下又看到了衙門的人來到了秋波府,一問之下才知道王善人上吊自殺了,我不相信,便直接奔到了老爺的房間門口,卻還是沒有想到看到了自己一生中無法想像的一幕。”

王志說到尾聲的時候,眼眶又紅了,用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不讓裏面的淚花流出來。

“那麼請問一下,當時有沒有人私自在等待的時候離席呢?或者說,當時你有沒有看見什麼人做出很奇怪的舉動,就是看不懂他當時做這個動作的意義的那種。”

確實是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訊息,看來只能夠從細節出發,看看有沒有什麼多餘的,連兇手都沒有察覺到的蛛絲馬跡了,這也是卿玉發出此問的原因。

“由於老爺實在太慢來了,期間有些人想要去下茅廁也無可奈何,但是這樣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忍下來了,那些去茅廁的人也是有下人們陪着的,不過倒是有三個人去了好一段時間,我想應該是去大號了吧。”

王志推測道,這其中的信息倒是引起了皇普君雲和卿玉的注意力,卿玉連忙問道:“這三個人是誰?你能否說一下他們的名字,相貌,身份,以及去上廁所的時間,先後順序呢?”

卿玉一下子問出了這麼多的問題,王志一下子被問懵了,見王志這個模樣,卿玉咳嗽了幾聲,看來是自己操之過急了,然後簡單明了地說道:“這樣吧,王志公子,請問你還記得那三個去上廁所去了很長時間的人,是什麼人嗎?”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

王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酒還未醒,頭還有些發暈,而且這是許多天前發生的事情了,記憶會出現遺忘很正常,卿玉也不緊張,靜靜地等待着王志的答覆。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其中一個是個女子,好像是上官大人的夫人,那個女子年輕貌美的,與上官大人的年紀很不相合,我想應該是妾吧,按照年紀,她的年齡可以做上官大人的女兒了,但是我聽別人說過那個女子是上官大人新納的妾,很受寵,叫納蘭嫣然。”

王志忽然一拍大腦,大聲地說道,皇普君雲聽了後面露驚訝之色,再次詢問:“你確定那個女人是妾?按照道理說,這種宴會,一般是不會帶妾去的,即使十分受寵,也要在意他人的目光,特別是為官之人,很容易被人蔘一本的。”

“這個我也是聽說的,那個上官大人的夫人去年因為疾病去世了,因此上官府為了沖沖霉氣,就讓年近五十的上官大人納了個新妾,就是那個納蘭嫣然,受寵得很。”

王志的這些事情也是道聽途說的,不過這件事情當時在國都內也是很多人傳的消息,所以他也還記得一二。

卿玉望向皇普君雲,皇普君雲用眼神示意自己不知道,雖然自己私底下也對朝政之事做了調查,但是哪裏會特別關注一個無足輕重的官員?若不是這個王善人的命案牽扯到了這個上官大人,皇普君雲還不知道朝中還有這麼一個官,連他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納蘭嫣然看起來是什麼模樣,家境又如何?”

雖說一個女子策劃殺了王善人看起來不可能,但是不管多小的疑點自己都不能夠放過,或許會找到通往真相的鑰匙也說不定。

“能夠被上官大人看上,當然是年輕貌美,柔弱如水的美女了,她的家境其實也不好,父親早亡,母親整日努力幹活養活她,聽說是為了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所以說媒的人去了她家之後,抱着試試看的心理,所以被上官大人一眼就看上了,於是就當了上官大人的妾。當然,這些只是我道聽途說的,至於是不是真的,你們就自己看着辦了。”

王志最後還是撇清了一句,不過按照王志的說法,這個納蘭嫣然應該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應該只是湊巧罷了。

不過,卿玉還是將這個疑點記在了心上,如果四個嫌疑人的口中都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的話,那麼這納蘭嫣然不管是多麼小的蚊子,自己也只能去一探究竟,看看有沒有肉可以吃。

“繼續說下去吧,還有兩個人。”

皇普君雲推了推手,讓王志繼續,王志吞了一口唾液,想了一會兒后,最後吞吞吐吐道:“好像是兩個書生,其實與我的交情也是一般,這麼多天的事情了,我也有些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了,喝了那麼多的酒,頭還有點暈,抱歉。”

“沒關係,慢慢想。”卿玉知道現在催促王志沒有任何意義,也只能給他時間讓他自己好好想了。

“剛剛想到納蘭嫣然的時候,哦,對了,其中一個書生是上官大人聘請過來,就是教納蘭嫣然讀書寫字的老師,他叫,叫楊智聰,對,是這個名字。”

聽完王志的話后,卿玉和皇普君雲心中都疙瘩了一下,楊智聰,這個名字,也是在名單之上,是四個嫌疑人中的一個!

“為什麼你知道那個楊智聰是納蘭嫣然的老師?這不會也是道聽途說的吧。”

王志聽得出皇普君雲口氣中的懷疑,笑了笑:“並不是,其實在王善人那做客的時候,我也與他碰過幾次面,那個楊智聰我與他的交情也算過得去,他之所以能夠被上官大人聘請過去,成為納蘭嫣然的老師,起因是納蘭嫣然想學琴棋書畫,自小家窮,一直沒有能夠滿足這個願意,而王善人見楊智聰為人耿直,對琴棋書畫頗為精通,也是想要科舉狀元的人才,於是就推薦給了上官大人,他通過了上官大人的考驗后,就開始當起納蘭嫣然的老師來。”

“原來如此,他是什麼時候去上廁所的?”

卿玉暗暗將這個關係譜記在心上,納蘭嫣然與楊智聰,師生關係,而且這楊智聰還是嫌疑人的名單上的人,剛巧,那一天等待宴會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也去上了廁所,這一點十分可疑。

“大概是在納蘭嫣然去了不久后吧,他也起身去上了茅廁,不過他們兩個身邊都是有下人做伴的,回來的時候,那些下人也一直陪在他們的身邊,如果有異常的話,那兩個下人應該會說些什麼才對,不過至少我不知道那兩個下人有說什麼異常。”

王志有些猶豫,畢竟按照客觀條件來說,他覺得這兩個人也不可能是兇手才對。

“那麼那兩個下人是誰你還記得嗎?”

卿玉抱有略微的希望問道,畢竟納蘭嫣然和楊智聰的關係特殊,而楊智聰又是嫌疑人之一,如果能夠從這兩個下人的身上問出那個時候兩個人身上的異常點的話,哪怕是十分微弱的,或許會成為破案的突破口。

“在宴會內招待客人的都是府內有一定資格的下人了,我與王善人相識快一年了,也來往了許多次,剛巧那兩個下人我也知道,如果你問王伯的話,或許他會知道那兩個下人的下落,他們一個是叫翠花,一個是叫小六。”

沒有想到王志還記得那兩個下人的身份,這倒是讓卿玉欣喜萬分,如果情報是真的話,那麼就多了一條新的線索了,只是希望王志真的不是那個幕後兇手吧。

“太感謝你了,王志,這條線索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

卿玉誠心地說道,不管王志是不是真兇,但是他告訴給了自己這麼多,裏面或許有真有假,但對於目前一籌莫展的案件進展來說有了很多的幫助。

“沒事,我這也是為了能夠早日查出王善人死亡的真相,不只是為了幫助你們,也是為了幫助我自己解開這個心結,如果帶着這個心結去參加科舉考試的話,我沒有把握能夠高舉,只有解開這個心結,我想我才有辦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考試中去吧。”

王志笑着推辭道,而皇普君雲倒是繼續問了下去:“那麼第三個人呢?你想起來了嗎?”

“那個人我是想起來了,只是我與他之間的交情很一般,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霍曉天,其餘的就什麼都不清楚了,而他是在納蘭嫣然和楊智聰回來后才起身去上茅廁的時候,而且在他還沒回來的時候,就傳來了衙門的人進了秋波府的消息,還有王善人上吊自殺的噩耗。”

王志說完之後,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依我看,如果王善人真的是被人謀殺的,這個人是最有嫌疑的,因為王善人被傳來噩耗的期間,這個男人一直沒有回來,而且我經常和王善人來往,也知道王善人其實與這個霍曉天交情並不深,只是因為自家女兒生辰大喜之日,王善人擺着宴會大邀廣客,他才有機會參加的。”

“原來如此,我會記住這一點的。”

卿玉點了點頭,霍曉天,又是嫌疑人名單上的一人,這下子除了最後的嫌疑人馮青峰,這兩個人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了,因為在宴會的時候,他們都離開過大堂,而且還是比較久的時間,如果按照王善人的死亡時間來推斷,他們完全有機會行兇。

“那麼楊智聰和王善人之間的交情如何?你清楚嗎?”

皇普君雲在一旁問道,王志聽了後點頭道:“他們兩個的交情還不錯,我們三個人曾經有機會湊在一起把酒言歡,我也是那個時候才與楊智聰成為朋友的,之後偶爾有聯繫,也在一起喝過酒。”

“對了,馮青峰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卿玉還是打算探一探王志的口風,只是王志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疑惑地搖了搖頭:“我沒有印象,他是誰?”

“哦,他是王伯認識的一個人,聽說他失蹤了,我就隨便問問。”

卿玉隨口撒了個謊將王志給騙了過去,心中暗道,奇怪,既然是書生的話,一般都與王善人有過交情才對,而且這個人在小姐生辰那天還去參加過宴會,王志不認識的話,難道和霍曉天一樣,只是與王善人的交情很一般,所以王志去秋波府做客的時候沒有見到過他?

問完這些事情之後,確認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卿玉和皇普君雲也打算告辭了,臨走的時候,王志慎重地看着卿玉,幾乎用着懇求的語氣說道:“玉姑娘,拜託了,如果您真的查到了王善人的死亡真相的話,一定要告訴王志,否則的話王志一輩子都放不下這個心結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的,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吧,如果天上的王善人見到你為了他這樣,他也一定不會好受的,好好準備科舉考試,我相信王善人在死之前,也一直相信着你這一年一定能夠高舉。”

卿玉拍了拍王志的肩膀,換來後者堅定的回眸,然後卿玉才和皇普君雲上了馬車,見時間還允許,便往下一個目的地行駛了過去。

“你覺得王志這個人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在馬車上,卿玉還是決定遵循一下皇普君雲的意見,出聲問道。

“半真半假。”

皇普君雲的答覆倒是出乎了卿玉的意料,饒有興緻地問道:“君雲,你是不是從王志的話中聽出了什麼端倪?說來聽聽。”

“本王覺得他說與馮青峰不熟識的時候,對我們撒了謊。”皇普君雲抿了抿唇,繼而說道。

“那個時候本王察覺到了他的聲線與先前的說話方式不同,應該是帶着撒謊的負面情緒對我們說了這樣的話,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在聽到馮青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閃過了一絲驚訝,那疑惑的表情確實裝的天衣無縫,至於他為什麼說他與馮青峰不熟,本王也不知道,也沒有證據證明本王的話,本王只能夠用直覺來形容,他與馮青峰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故意不想要與馮青峰扯上關係。”

卿玉聽了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君雲,有你陪着一起來真是太好了,剛才我也差點被王志騙了去,現在仔細想想,確實王志在談起馮青峰的時候與先前不太正常,等我們去了馮青峰的家裏后,或許能夠得到一些關於王志為什麼要和我們撒謊的線索。”

“今天恐怕沒有太多時間了,在王志家裏耽誤了不少功夫,很快就要天黑了,到了晚上,恐怕上門拜訪有點唐突,我們現在只能選一位,剩下的兩個明天再去追查了,你想選誰?”

皇普君雲眼見窗外已經到了分岔路口,是時候做出決斷了,他將這個選擇權給了卿玉,這個時候,他是助手,而破案的真正關鍵人物,是卿玉。

卿玉閉了閉眼,繼而睜開,潤了潤嗓子說道:“我們去馮青峰的家裏。”

皇普君雲笑了笑,然後低聲隔着窗帘,對着外面的馬夫說道:“去馮青峰家裏,地圖上有。”

如果王志只有在馮青峰這個點上對我們撒了謊,那麼很有可能先前王志所說的關於楊智聰和霍曉天的情報都是真的,只要確認了馮青峰與王志之間的關係,知道了王志為何要向我們撒謊的理由,或許就能夠找到證據證明王志的清白,以及先前的情報王志並沒有對我們說謊。

馬車換了個路口,目標正是馮青峰的家中。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卿玉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大吃了一驚。

眼前的宅子正是一座豪宅,蓬蓽生輝,宅子門口兩座石獅子脖子上還掛着紅色的綵帶,想必是剛裝修不久,門口的護衛們站直了身子,巡視着每一個停在門口的人物。

毋庸置疑,此時他們的目光,自然鎖定在了停在宅子門口,卿玉的馬車上。

怎麼回事,王伯的名單上說,這馮青峰家境一般,怎麼住得上這麼好的大宅子?如此一想,卿玉便立馬肯定道,這其中定然有鬼。

“看來先來這馮青峰的家並沒有損失,可能還能夠釣到大魚。”

卿玉微微一笑,掀開帘子直接跳下了馬車,皇普君雲不語,也是跟在卿玉的身後,注視着她的背影,他在等着看卿玉要如何破解這樁命案,這是他最大的樂趣所在。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

卿玉和皇普君雲剛踏上階梯,便見門口的護衛伸手阻攔,一臉趾高氣揚地問道。

“你去告訴你們宅子的主人,我們是秋波府的人,來這裏是為了十幾天前發生的一樁命案。”

卿玉挑了挑眉,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此次是暗訪,不打算用真實的身份,只見攔住他們的護衛狐疑地看了看卿玉和皇普君雲幾眼,然後和身旁的護衛交流着,接着一個護衛便進府去稟告了。

等了一段時間后,那個護衛才出了來,對攔住卿玉和皇普君雲的護衛附耳說了幾句,接着攔住兩人的護衛便大聲叫道:“老爺說了,不認識什麼秋波府的人,也不知道什麼命案,你們是不是來找渣的?趕快給我滾,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什麼?!你們的老爺是不是叫做馮青峰?”

卿玉啞口無言,難不成是馬夫走錯路了?還是地圖標錯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老爺名字叫做馮青峰?算了,不管了,老爺有令,要你們趕快離開。否則就別怪我們動用武力將你們這些不速之客趕出去了,哪怕是你是個女子到時候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個護衛趾高氣揚地說道,甚至還推了一把卿玉,卿玉被推了個踉蹌,皇普君雲連忙伸手扶住,一雙眸子掃了一眼那個推了卿玉的護衛,瞬間那個護衛感覺全身如同被千年寒冰給封住了一樣,全身想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皇普君雲,感覺一把染血的鐮刀正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只需要一秒,自己的性命就會墜入地獄。

“君雲,不要動手,我們走吧。”

卿玉伸手拉住了皇普君雲,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在皇普君雲的攙扶下,兩個人走下階梯,上了馬車。

眼見馬車離去,周圍的人見那個護衛被嚇出了一聲冷汗,不由嘲笑道:“怎麼?推了個美女就讓你心魂都丟了?別忘了你家裏還有自己的黃臉婆呢。”

“你們,難道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嗎?”

那個護衛吞了一口唾液,顫抖着嗓音說道,剛剛那種生命被死神拿捏在手裏,如同橡皮筋般玩耍的感覺還盤旋在心中,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僅僅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幾乎被奪去了全部。

“感覺到什麼啊,神經病。”另外一個人出聲罵了句,接着不再理那個護衛,去站崗放哨去了。

“玉兒,你打算怎麼辦?”

馬車並沒有走多遠,在那些護衛看不到的角落裏停了下來,皇普君雲的口氣不太好,着實是剛才那個護衛真是想要找死,敢在自己面前動卿玉,看來是不要命了!

“馮青峰故意說自己不認識秋波府的人,而且按照王伯的敘述,這馮青峰的家境一般,而這個府上的主人剛好也叫馮青峰,家境一般的他,怎麼可能住得起這麼一座豪宅?而且看這豪宅的模樣,也是剛裝修過不久,恐怕寒的情報沒有出錯,這個馮青峰,就是王伯所認識的那個馮青峰。”

卿玉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剛剛被那個護衛推了的地方還有些疼,咬牙道:“這個馮青峰之所以有這個膽子敢說自己不認識秋波府的人,恐怕他也知道了秋波府沒落的消息了,才敢如此猖狂,認為秋波府此時沒人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心裏有鬼,對十幾天前王善人的那次命案,這才是我們想要的,這個馮青峰絕對是知道了什麼,這點毋庸置疑。”

“原來如此,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皇普君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卿玉揉着的胸口,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起來,不僅僅這個馮青峰,還有那個敢推卿玉的護衛,本王都要一起給剁了。

待夜色降臨,馮青峰在自己的書房裏,知道那些來自秋波府的人離去后,至今還不由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看時間,是該用晚膳了,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忽然,一陣風吹了進來,將開着的窗戶給關了上去,馮青峰有些奇怪,剛想移步去將窗戶打開,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直接沖了上來,抓着馮青峰的脖子,將他給掐了起來,不讓他發出聲音。

“嗚,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馮青峰被掐住脖子,感覺呼吸不過來,極為艱難地吐字道。

“雲,給他個教訓就行了,將他的啞穴給點了。”

忽然另外一個臉上矇著黑布的女子出現了,而聽這個聲音,正是卿玉,而掐住馮青峰脖子的那個男人,毋庸置疑,也是皇普君雲。

皇普君雲眯了眯眸子,然後伸手,狠狠點了馮青峰的麻穴和啞穴,瞬間馮青峰的身子骨都軟了下來,被皇普君雲毫不留情地丟在椅子上。

卿玉緩步上前,抓着馮青峰的下巴,一字一頓道:“馮青峰,聽說你十幾天前突然發了橫財,還住進了這麼好的宅子,真是讓我們羨慕啊,記住,如果等下你沒有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或者試圖大叫引起別人的注意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然後從這裏離開,你府里那群白痴是抓不住我們的,我們既然有能力無聲無息地潛入,自然也有辦法離開,當然在殺了你之後,乖乖聽我們的話,你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的耳朵沒有聾,如果接受我的條件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馮青峰毫不猶豫地就眨了眨眼睛,卿玉給皇普君雲使了個眼色,皇普君雲這才上前將馮青峰的啞穴給解了開來,還不等馮青峰喘口氣,卿玉就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架在馮青峰的脖子上,冷冷說道:“接下來是回答問題的時間,你家境一般,為何十幾天之前卻突發橫財,還有那麼大的資本住進這麼座豪宅裏面?快說,否則的話……”

卿玉的匕首,從馮青峰的脖子上,直接抵在了他的下面,弄得馮青峰臉色都青了,連忙求饒道:“兩位大俠,求求你們饒了我,我什麼都說,不要動手好不好?這匕首太危險了,能不能先收起來,我害怕啊,我這個人一害怕的話,就難以思考,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看來你還不明白我的遊戲規則。”

卿玉冷笑,然後將手中的匕首狠狠一割馮青峰的大腿,瞬間馮青峰的臉都扭曲了起來,痛的剛想大叫,就被卿玉伸手狠狠捂住了嘴巴,只能無助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只是初犯的懲罰,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耗,如果你再唧唧歪歪的,我就從你的子孫根開始廢起,我說到做到,明白了嗎?現在我再說一遍,你家境一般,為何十幾天之前卻突發橫財,還有那麼大的資本住進這麼座豪宅裏面?!”

有了前科,馮青峰相信這個女人會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子孫根給完全廢了的,此時也不顧腳上的疼痛,連忙說道:“這是我幫人辦了一件事情,有人給我的錢,真的。”

“什麼事情?竟然讓別人給了你這麼多的錢,還讓你有資本住進這麼大的豪宅里?”

卿玉眯了眯眸子,然後將手中的刀抵在了馮青峰的命根上,要挾地說道。

“這個……”

馮青峰原本還有些猶豫,因為那個人要自己死也不能說的,否則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無有,但是現在,自己的性命都快丟了,還管什麼錢不錢的,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啊!特別是在卿玉的匕首抵在馮青峰的下面的時候,馮青峰嚇得連魂都快丟了,將一切都招了。

“是一個女人,她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她與我見面的時候,都是帶着一層面紗,我看不清她的面容,見面交易的時候是在一間酒樓的廂房裏,這是真的,我發誓,她要我辦的一件事情,只是將一張長椅子,還有一卷白綾偷偷藏在王善人的房間,左數第二個大柜子裏,真的,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王善人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是她,求求您,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您是為了王善人的事情來報仇的,去找她,不要找我啊。”

卿玉聽到了馮青峰說的這番話,終於明白那張長椅子和白綾到底是誰帶過去的了,於是又發狠說道:“原來如此,為了錢,你連這種事情都做了,還沒有告訴給衙門的人,你這是包庇罪,就算殺害王善人的真兇不是你,但光憑這項罪名,就夠你蹲幾年的牢房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一時財迷心竅,才會答應了那個女子這樣的條件,不過她真的給了我很多銀子,我當初也以為只是搬下椅子,帶下白綾進去,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可誰知道王善人竟然上吊自殺了,用的就是那捲白綾和椅子,我當時也是嚇壞了,如果我告訴給衙門的人,那椅子和白綾是我帶過去的,他們一定會認為我是殺人兇手的,所以我就不敢說出來,這是真的。”

馮青峰此時臉色憋得通紅,眼淚鼻涕不停冒了出來,讓卿玉覺得噁心的要命,強忍住不適,然後繼續問道:“那麼以後你一直不見秋波府的人,也是因為你心裏有鬼,因為王善人是用了你帶過去的白綾和椅子上吊自殺的,你怕他們知道這一點后,報官去抓你,所以你讓護衛嚴加巡視,任何人進來都要率先通報一聲,是不是這樣?”

“沒錯,大俠,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條狗命吧,這些銀子,這些豪宅,我全部都給您,求求您饒了我,放我一條生路吧。”

此時馮青峰的嘴臉要多醜陋就多醜陋,讓卿玉真想一刀把他的命根子給廢了,咬牙道:“給我閉嘴,少像條豬一樣叫,否則我就真的廢了你的命根,看你以後還怎麼做人,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和王志之間是什麼關係?”

王志?王志那個小子,以前和我是同窗,我們都是一樣參加科舉考試的書生,卻一直不中,在同樣的命運下,也是彼此靈心相惜起來,只是他和我不同,他與王善人的交情匪淺,如果讓他知道那條白綾和長椅子是我偷偷藏在王善人的房間裏的話,他絕對會去官府揭發我的。

所以我就在他來找我的時候,讓護衛轉告他我不認識他,讓他以後別來找我,否則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就想把他給嚇走了,讓他以後別再來糾纏我,因為我實在怕別人發現這件事情,王善人死了之後,我這些天是吃不好睡不暖,天天怕王善人的鬼魂來糾纏我,一直燒香拜佛,給王善人燒紙錢,希望他能夠放過我,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如果當初我知道王善人會因為這條白綾和長椅子被判斷為自殺,而且還害王善人的夫人也突發疾病,跟着王善人去了,留下他們年幼的女兒孤苦伶仃留在世界上,我死也不會這麼做的啊,只是在說什麼,一切都晚了,王善人和他的夫人已經死了。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用起了那個女人給你的這筆錢,還住進了這麼一座豪宅,馮青峰,你真是畜生不如,你所做的這一切,我看不出來任何一點懺悔,若不是今天你的性命被我拿捏在手上,我看你早就享樂去了,哪裏還會在意王善人的鬼魂會不會糾纏你,你這個畜生。”

卿玉直接給了馮青峰這種人一個巴掌,這樣的混蛋,不打他一次自己心裏也不痛苦,馮青峰也是痛哭地說道:“對,我是混蛋,我不是人,你打我吧,打死我吧,反正這些天來我也一直被那件事情的陰影糾纏着,我也不想活了。”

“現在就給我逞英雄了?剛才明明怕我殺了你怕得要命,還什麼事情都敢做,哼。”

卿玉又給了這傢伙一巴掌,這樣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是想博取自己的同情,好讓自己不殺了他的,若不是這個傢伙還有個證人的作用,卿玉早就一刀廢了他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見面的時候是在哪家酒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聯繫你,與你勾結在一起的?還有宴會當天,你是用什麼手段帶着白綾和長椅子潛入了王善人的房間內,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卿玉抓着馮青峰的袖子,看着他被打腫的豬臉,直接拿着匕首抵在了他的下面,並且越來越前,嚇得馮青峰幾乎要叫出聲來,但又看到皇普君雲那雙眸子隱含的殺意,又生生吞了進去,顫抖地說道。

我們一直是在祥雲酒樓的二樓,那個雅之間見面的,至於時間,都是她主動邀請我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上她,她找到我是在一個月前的時候,她說只要我幫她辦一件事情她就會給我足夠的銀兩,讓我無憂無慮地度過下半生,還給了我一筆銀子先花花,我一時間接收不住誘惑便答應了她。

她說如果我敢反悔的話,就絕對會找人殺了我,我也十分害怕,她拿得出那麼多銀子,我知道她是絕對有這個能力的,當時她也沒說是什麼事情,我也沒有在意,後來在宴會即將開始的前兩天,她又找人來通知我,讓我去祥雲酒樓的雅之間和她見面,然後就在那個時候告訴我了要辦的事情,還拿出了一袋銀子誘惑我,說只要我辦成了,這些銀子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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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法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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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三 釣出大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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