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九 雲止的要求(萬更)

章六十九 雲止的要求(萬更)

“事情?什麼事情,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怕你找不到路。”

夏侯天見夏玲燕這麼著急的模樣,一時間也沒有多想什麼,擔憂地問道。

“來北冥國之前,母後送給我的冰藍玉鏈丟了,這可是母后親自送的,我一直很寶貴的,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到了,可能是丟在邱華殿去了。”

夏玲燕着急地團團轉,夏侯天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這丫頭,還真是丟三落四的,這麼重要的東西都不保管好,還給我丟了,好吧,我先去邱華殿找找看有沒有,順便也吩咐一下宮裏其他的宮女太監們有沒有找到,你就先回房間去休息吧。”

“大哥,拜託你了,那對我來說很重要,一定要幫我找到啊。”

夏玲燕拉着夏侯天的手懇求地說道,夏侯天知道那手鏈對夏玲燕的重要性,重重點了點頭,便回頭往邱華殿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對不起了,大哥。夏玲燕見夏侯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摸了摸袖子中藏好的冰藍玉鏈,眯了眯眸子。

這下夏侯天走了,夏玲燕便是孤身一人,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轉身,往卿狂和飛銘兩人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就算夏侯天再怎麼阻攔自己接近皇普君雲和卿玉,但是不將皇普君雲得到手,還有將卿玉給踩在腳下,狠狠報剛剛宴會上的羞辱之仇,夏玲燕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就算以後回到了夏國,恐怕夏玲燕都要在心裏刻着這個恥辱的標籤度過一生的,她不要!

我可是夏國的長公主,怎麼可能會輸,不管是爭男人,還是與女人之間的才藝比拼,我都不會輸!等着瞧吧,卿玉!

而此時,在御花園中。

“玉兒,你看,那朵花開的真好看,在東陵國內,這可是見不到的品種啊。”

東方君瀾一直拉着卿玉逛着御花園,玩的不亦樂乎,卿玉一直淺笑,回應着東方君瀾每個問題,就像是寵着自己的小弟弟一樣。

而皇普君雲則是負着手跟在兩人身後,臉色說不出來的陰沉,他此時此刻對於東方君瀾將卿玉完全霸佔這個事情十分不滿意!

該死的,那可是自己的王妃,他一個小屁孩來了,這倒好,竟然把卿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將本王給冷落到一邊去了!不就是生了一個小鬼的模樣,這種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把卿玉吸引成這樣。

“看起來他們也不是想要再起什麼風波的樣子。”卿仙和卿欣混在一群人中間,見卿玉他們只是一直在御花園裏逛着風景,卿仙一時間也是放鬆了警惕說道。

“或許吧。”卿欣想着現在卿狂和飛銘兩人應該也將夏國的人的事情辦完了,對卿玉他們的警惕也是稍微鬆了些許。

“我們走。”就在此時,卿玉低聲說道,然後對身後那群人使了個眼色,東方君瀾和皇普君雲便加快了步伐,往更深的地方走了進去。

“她們要走了!”卿仙見卿玉他們加快了步伐,不由拉着卿欣的袖子叫道,卿欣也不管周圍人了,眼看卿玉他們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了,便直接拉着卿仙離開人群追了上去。

“等等啊,卿仙,卿欣!奇怪,她們怎麼走得那麼快,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聊得好好的。”

一個貴婦人剛和卿欣聊得正歡呢,卻沒有想到話還沒有說完就跑了,只得氣憤地嘟囔了一句,覺得莫名其妙,什麼時候這兩個丫頭這麼不懂禮數了。

“奇怪,她們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卿仙和卿欣跟着卿玉她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來,剛開始還能勉強追的上她們,但是走着走着,她們來到了一處假山的位置,卻發現再也找不到卿玉她們的身影了,周圍也是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她們完全被甩開來了!

“該死,剛開始她們那個樣子只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好找機會逃脫我們的視線之外的,我們中計了!”

卿欣腦子轉得快,一下子猜到了卿玉剛才舉動的用途,真沒有想到這個廢物竟然跟我們玩起心眼來了,不,應該不是卿玉的主意,是皇普君雲嗎?他們是用了什麼法子讓東方君瀾如此與他們配合的?

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卿欣和卿仙的身後,還不等她們反應過來,一隻手直接打在她們的脖子上,兩個人瞬間暈倒在地上,連呼喊都叫不出來,周圍沒有一個人影,她們此刻無疑是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而另外一邊,夏玲燕正朝着卿狂等人的方向追着,忽然見到另外一個人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心生了警惕,腳步越走越慢,打算遠遠瞧一眼,究竟是什麼人,難不成是夏侯天意識到不對勁,原路返回來了?

等那個人走近了,藉著天上的煙花綻放的光芒一看,竟然是燕國的大公子——燕回。

“夏國公主,我總算找到你了。”

燕回一臉氣喘吁吁的模樣,從邱華殿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奔着這個方向來,可惜跑錯了路,若不是想到跑到夏國的行宮去找夏玲燕這個法子,燕回也不會在半路上遇見夏玲燕。

但不管怎麼樣,總算見到夏玲燕了,自己的辛苦也沒有白費。

“原來是你啊,有事嗎?”

夏玲燕見是燕回,口氣冷冷地說道,自己雖然喜歡美男,但是討厭糾纏不休的美男,這燕回從一開始就被自己迷得團團轉,自己早已對這種類型沒有任何興趣,只是沒想到他到了現在還對自己糾纏不休。

“其實是這樣的,在下一直想要跟夏國公主交好,其實,在第一眼見到公主之後,在下就已經被公主深深吸引住了,在下從來沒有想到過世間存在如此美麗的女子,那個時候,在下便已經心底暗暗發誓,此生非公主不娶。”

燕回口氣激動地說道,看起來有多真誠要多真誠。

夏玲燕上下打量了一下燕回,繼而冷笑道:“燕國大公子,首先本公主先謝謝你的讚美,不過你覺得你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誰會相信呢?鬼知道你以前曾經用這套話騙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和痴情?你這種類型的花花公子,本公主最是討厭的,仗着自己的一身皮囊,玩弄着我們女人的感情。”

“公主,以前那是燕回不懂事,一直流走花叢之間,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對任何女子動心過,今日見到公主的時候,燕回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愛情,燕回對公主一見鍾情,其中的誠心,天地日夜皆可明鑒,若是燕回有任何一句假話,甘願天打雷劈。”

燕回甚至不惜發下毒誓,以示自己的清白,夏玲燕撇了撇嘴,這種男人說再多都是一個模樣,狼心狗肺的東西,更何況他對夏玲燕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怎比得上皇普君雲?這種男人夏玲燕都懶得搭理他,隨便打發他走了得了。

夏玲燕剛想開口,卻突然轉念一想,心中頓時有了一個計劃,於是到了口中的話,又換成了另外一套說辭:“既然大公子如此痴情,本公主真是感動無比,不過大公子雖然這麼說,本公主也一時間難以相信,而且這也太突然了,本公主也需要一段時間想想,再考慮要不要接受大公子的感情。”

“這是當然,在下不急,只要公主好好想清楚,在下願意為了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一點,請公主相信在下,在下真的是喜歡公主的!”

燕回點頭激動地說道,心簡直要飛上天堂了,沒有想到夏玲燕竟然真的答應了自己,聽夏玲燕先前那套說辭,自己還以為在夏玲燕心中自己就是那個花花公子,完全被判入死刑了呢。

“這倒不必了,本公主怎麼捨得要大公子如此為了本公主付出呢?不過,本公主倒是有事要麻煩大公子幫忙。”

夏玲燕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來這個燕回可以利用,不僅可以幫助自己打敗卿玉,還能夠幫助自己得到皇普君雲,甚至能夠讓夏國和燕國交好,一切可以在我的掌握之中。

就燕回這個男人的智商和情商,自己已經把他給迷得團團轉了,只要給他下點**葯,給點他溫柔鄉,保證變成比狗還要對我忠心的部下,我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

“什麼忙,儘管說,只要是在下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燕回點頭如搗蒜,美人都如此開口了,燕回怎麼可能不從?只要事情辦好了,就能夠得到夏玲燕的芳心,就憑這一點,燕回定當拼盡全力解決夏玲燕口中所說的這個“麻煩”。

“大公子剛才在邱華殿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國公夫人了吧?”

夏玲燕佯裝一臉猶豫,停頓了一會兒后才緩緩說道,燕回依稀有點印象,那個時候自己心裏眼裏都是夏玲燕,怎麼容得下其他女子?就連卿仙和卿欣自己都不怎麼記得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本公主在清唱上是輸給了國公夫人,而我之所以會點國公夫人上來,可能你們都會以為本公主這是故意針對國公夫人,想要讓她出糗,但你們其實都被她的表面給騙了!”

夏玲燕說到這的時候一臉委屈,就連那雙水藍色的美眸都沾染上了淚光,看得燕回是又痴又急,差一點想要上前將夏玲燕擁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但是僅存的一點理智阻止了燕回,現在還不是時候,自己還不能這麼做。

“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國公夫人到底是什麼人?”燕回柔聲問道。

眼見燕回已經上鉤,夏玲燕才執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然後抽泣地說道:“那個女人,在宴會開始之前曾經到過我們夏國落座的宮殿,那個時候哥哥出去辦事了,整個宮殿就只剩下本公主一人,原本本公主以為她只是和其他人一樣,想要與我們夏國的使者交好,便熱情地接待了她,誰知,誰知她竟然偷偷拿走了本公主母后在出行之前給予本公主的禮物,那對冰晶色的耳墜,還借口說是她的,本公主要都要不回來,被她橫行霸道地直接拿走了。”

“啊!那個女人竟然這麼不知羞恥,這樣子的話也敢說得出口?明明是公主你的耳墜,竟然還說是她的!公主,為何你不去找那個女人算賬,把東西要回來?或者讓你兄長幫你出頭呢?找北冥國的皇帝也行啊,這種事情,北冥國的皇帝怎麼能夠如此偏袒那個女人呢?就算她是國公夫人,但這種行為,無疑就是小偷行竊,被人所不齒的啊!”

燕回聽得快要氣炸了,竟然把夏玲燕母親給的東西給偷走了,被抓住了還如此不知羞恥說是她的東西,燕回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不知羞恥的女人!

“那個時候本公主只有一個人,而她卻帶了侍衛,無法與她硬爭,而且那個耳墜自母后給了本公主之後,本公主一直沒有給別人看過,只是想着在宴會的時候戴上去,一展風采,誰知因為這樣就被那個女人得逞了,本公主就算告訴了皇兄,可是因為證據不夠,皇兄也是無可奈何啊,除非能夠將母后從夏國請到北冥國來作證,但是為了一對耳墜,太大驚小怪了,這壓根不可能啊,這裏是北冥國,不是夏國,是那個女人的地盤,本公主也只好認下這個虧,打算給那個女人一個教訓,所以才會在宴會的時候,要求皇上給了本公主那個特權的。”

夏玲燕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帶着抽泣的聲音,眉宇之間的神色,演得那叫一個惟妙惟肖,活脫脫地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媳婦模樣,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燕回自然看不出夏玲燕的謊言,他已經被夏玲燕的話和可憐沖昏頭腦了,只是跺了跺腳,怒聲罵道:“簡直豈有此理,這個北冥國還有沒有王法了?!那個女人如此不知羞恥,竟然還能當上國公夫人,想必那個開國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枉費了那一張如此好的皮囊,不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罷了,不,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本公主也是這樣想的,今日能夠說給大公子聽,心裏舒坦多了,不過本公主還是不服氣,忍不下這個虧。”

夏玲燕鬆了口氣,咬着牙說道,燕回點頭贊同:“對,這個虧不能忍,那個女人如此厚顏無恥,如果公主忍了下來,無疑就是會助長那個女人的囂張氣焰,讓她以後去禍害更多的人,絕對不能夠放過她!”

“可是,本公主一個人,恐怕難以與之抗衡,皇兄他又是一個極為理智的人,認為沒有證據,在北冥國的地盤,還是難以將那個女人繩之於法的。”

夏玲燕搖了搖頭,一臉犯難的樣子,燕回見狀,立馬拍着胸脯,堅定地說道:“公主,你不用擔心,在下來幫你處置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

“真的?!”夏玲燕一臉欣喜地說道,直接上前抓住了燕回的手,眨了眨水藍色的眼睛:“大公子您可是真的願意幫助本公主去對付那個女人?”

“在下也知道夏國公子夏侯天的脾氣,確實如公主所說的那樣,你的皇兄太冷靜了,但是對付這種厚顏無恥的人,在下知道光憑證據是沒有用的,有些時候,對付這種人,就是要比他們更加惡毒,才能夠打敗他們,你放心,今後待在北冥國的這段時間,在下會幫助公主一起對付那個國公夫人的,放心吧,在下保證,一定會當著眾人的面揭穿那個女人的假面具,將其繩之於法,然後為公主尋回母后給的耳墜。”

燕回的手被夏玲燕這麼一握,那柔軟的觸感,尺度剛好的小手,溫熱的感覺,將燕回心中最後一點懷疑和顧慮拋之腦後,完全沉浸在了夏玲燕的溫柔鄉之中。

“真的,真的是太好了,多謝大公子如此行俠仗義,本公主真是感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真是太謝謝了。”

夏玲燕抬起淚眸,感激地看着燕回,燕回笑了笑,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夏玲燕那白皙的臉蛋,只見夏玲燕也沒有迴避,仍由燕回的指尖在夏玲燕的臉上遊走着,然後夏玲燕又主動讓燕回將自己擁入懷中。

燕回抱着懷裏那真實的觸感,感覺幸福來的是那麼突然,滿足地閉上眼睛,享受着這個擁抱,細細品嘗着夏玲燕髮絲那抹清香,而夏玲燕在燕回的懷中,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

燕回這個男人,已經完完全全變成自己的傀儡了,卿玉,以後你就等着接招吧,別以為贏了本公主一次你就是無敵的了,告訴你,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我們之間走着瞧!

皇太后與皇后出了邱華殿後,並未直接往皇太后的寢宮走去,反倒是來到了另外一處接待賓客的宮殿。

“皇太后,這裏不是接待賓客的宮殿嗎?您來這裏做什麼?”

肖明月不明白皇太後為何要來這裏,皇太后不是說自己累了么?可是來到這處宮殿做什麼?

“皇后,你先在這裏獃著,本後進去跟一個人說說話,說完就會出來。”

皇太后沒有直接回答肖明月的問題,只是讓肖明月在外面等候,然後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宮女不用再攙扶着自己,拄着拐杖往宮殿裏走了進去。

肖明月見皇太后都這麼說了,只能乖乖站在宮殿外面,看着裏面的情景,心中暗自猜測,皇太后對皇上和丞相撒了謊,也要來到這裏見一個人的理由到底是什麼?這裏面住着的,又是哪國的賓客呢?

皇太後走了上去,對着眼前的黑衣侍衛說道:“讓本後進去,見見你們家公子吧。”

“公子知道您會來,已經在裏面等候您多時了,裏面請,皇太后。”

在門口守着的黑衣侍衛抱拳,恭敬地對着眼前的老人家說道,然後將門打了開來,皇太后拄着鳳拐,一步一步往裏面走了進去,然後黑衣侍衛這才關上門,守着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裏面。

“孩子,本後來了。”

皇太後進入房間內,看見座上的男子正在撫摸着手中的長琴,並沒有注意到外人的進入,等了一會兒后,也只能咳嗽了幾聲,開口說道,試圖喚起那名男子的注意。

“我知道,您一定會來的。”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便是雲止,雲止見到皇太后,臉上仍舊平淡,似乎天地萬物都無法觸動他的心弦那般,讓人禁不住在想,若是面對世界末日的時候,這個男子會不會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那身不入俗世的氣息沒有絲毫改變,他還會獨自撫琴,在那末日黃昏的時刻獨自彈奏一曲天仙神曲,攪亂紅塵俗世呢?

“不錯,為了北冥國,為了本后的皇孫,北冥國當今皇上楚北捷,本后不得不來。”皇太后拄着鳳拐,一臉誠懇堅定地說道。

“放心吧,皇太后,只要您和楚北捷按照約定,在我幫助楚北捷鞏固好政權之後,除掉了卿塵,會將褚雲國變成自己的附屬國,讓褚雲國的子民們過上好日子,不必再受到他人歧視,辱罵,毆打,吃的上飽飯,住得上屋子,讓他們幸福快樂地生活一輩子,再也不用為生活所困,過得如此悲慘,我定當會竭盡全力輔佐楚北捷的。”

雲止放下了長琴,一臉正色地說道,而這個,便是他之所以會來到北冥國的原因,他是背着褚雲國全部子民的希望而來,哪怕自己已經打算不入紅塵,但出生在皇族世家,有些時候,命運由不得自己去選擇,只能被動地去接受,走這條充滿血腥,未知前方的道路。

“孩子,你的能力和才華,本后很放心,相信你一定能夠幫助皇上除掉奸臣,鞏固北冥國的政權的,到時候,皇上自然會實現與你的承諾,不過本后今日到這裏來,還有一事相求。”

皇太后說到這的時候,雲止已經猜到皇太后此次前來的用意了,他的手輕輕伏在天雲琴的琴弦上,淡淡地說道:“有什麼事情,皇太后,儘管明說吧。”

“素聞褚雲國的天雲琴具有靈性,能夠自己選擇主人,並且可以為選擇的主人預知未來,幫助其逃過災難厄運,本后想,能不能請孩子幫皇上算上一算,這未來的劫難呢?”

皇太后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渾濁的眼睛突然閃爍着精光,直直看向雲止。

兩人對視,雲止遲遲沒有回話,只是抬起眸子,靜靜地看着皇太后,而皇太后拄着鳳拐,身形不彎,那一刻,她一如年輕時候那樣,全身散發著屬於她的絕世風華。

能夠坐上後宮之主的鳳位,輔佐先皇處理朝政之事,皇太后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哪怕她已經老了,但是她為了北冥國未來的那顆心,永遠不會老去,反倒是會隨着時光的流逝,越發堅定強大!

過了良久,皇太后才聽得雲止悠悠地說道:“皇太后,您應該知道,雲止已經跟皇上說過了,自己不能夠用天雲琴幫外人算他的命運的。”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皇太后不相信,雲止說的是不能夠,而不是沒有辦法,是存在有用天雲琴幫助別人算命的辦法的,為了實現這個辦法的條件,皇太后願意傾盡所有,只求這雲止能夠用天雲琴幫助楚北捷算上一卦,預知未來的災難可以保命!

楚北捷有能力,他的能力更甚先皇,但是他出生在了奸臣當道,一手遮天的時代,楚北捷的處境太過危險了,哪怕他現在是當今皇上,也只能被控制在卿塵的手裏,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不能夠讓卿塵抓住把柄,着實限制了他的一舉一動。

皇太后想要幫助楚北捷,無奈卿塵此時的勢力太大,就算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最疼愛的皇孫拼盡全力去與奸臣斗陰謀,連一點自由和喘息的空間都沒有,除了心疼,別無他法。

所以,至少皇太后想要求雲止為楚北捷算上一卦,為他預知未來的災難,為此,皇太后願意犧牲所有,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天雲琴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這未來僅限於災難,天雲琴只會為了主人預知未來的災難,幫助主人逃過死亡的命運,並不會為了他人預知未來,但是,這也是存在例外的。”

雲止沉默了一會兒后,直至感受到了天雲琴莫名的琴弦顫動,這才開口說道。

“真的嗎?到底要如何才能做到那個例外?孩子,告訴本后,本后願意傾盡所有,只為了滿足天雲琴的條件,幫助皇上算上一卦。”

皇太后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拄着鳳拐,激動地渾身顫抖,喜上眉梢。

“老實說,原本不可能存在這個例外的,只是今晚我遇見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天雲琴存在的例外。”

雲止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回憶起了那個時候兩人的聲琴併合,靈魂在半空中交織的場面,以及天雲琴一曲終了之後仍舊殘留的顫抖,那個女子,便是天雲琴願意為了別人改變的例外。

“如果要我幫楚北捷算上一卦,那麼我希望,皇太后能夠答應幫我一件事情。”

皇太后聽了后連忙點頭,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願意幫的,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求天雲琴幫助楚北捷算上一卦。

“那就是,在我幫助楚北捷鞏固好政權,除掉卿塵之後,我便要離開北冥國了,我希望您能夠幫助我,從北冥國裏帶走一個人。”

雲止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心中湧起了一股愧疚,這股愧疚是對皇普君雲或者東方君瀾,還是她?雲止不知道,但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自己不得不這麼做,哪怕要用這麼下流的手段,雲止都想要帶着她一起離開北冥國。

“什麼人?”皇太后抿了抿唇,沒有想到雲止竟然是提出這麼一個條件,但是這完全在皇太后的接受範圍內。

“國公夫人,卿玉。”雲止閉了閉眼睛,強行壓下心中湧起的愧疚,再次睜開眸子的時候,堅定地說道。

“什麼?!竟然是她?!”皇太后也沒有想到雲止要的人竟然是卿玉,皇普君雲的王妃,一時間也是犯難了,如果是其他人的話,皇太后自然能夠一口答應下來,哪怕是自己的皇孫女。

但是雲止要的是卿玉,皇太后不得不沉默,她在猶豫,雲止也不着急催促着皇太后,靜靜地等待着皇太后給自己的答覆。

“真的只要她,不能夠是其他人嗎?”

皇太后終是緩緩開口說道,雲止聽了后,便知道皇太后已經做出選擇了,點了點頭:“只能是她,否則的話,我無法用天雲琴幫助楚北捷算命。”

“那好,一言為定,只要你幫助皇上算命,並且在鞏固好政權,除掉卿塵之後,本后,自然會想辦法讓你帶着卿玉離開北冥國。”

看着皇太后的模樣,像是剛剛下了一場艱難無比的抉擇,但是在皇普君雲和楚北捷兩個人的天平上,皇太后最後還是選擇了楚北捷。

皇普君雲,不要怪本后,希望在那個時候,你並沒有對卿玉陷得太深,至少,本后還能夠少一點愧疚,為了北冥國大好江山的未來,為了北冥國的王族世世代代能夠流傳下去,這個國家需要楚北捷,需要雲止的能力,不需要卿塵,也不需要卿玉,本后不得不這麼做,對不起。

“那麼,就這麼說好了。”

雲止目送着皇太后再次拄着鳳拐,離開了房間,只是相比起來的時候,皇太后的背影明顯滄桑了許多,由此可見,剛才那個選擇,對於皇太后而言,是有多麼地艱難。

雲止此刻也只能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道:“對不起。”

為了自己的私心,自己不得不利用皇太后這麼做,這句對不起,是給所有人,皇太后,皇普君雲,還有卿玉。

“我們走吧。”

皇太后出了宮殿後,宮女們連忙上前去攙扶着皇太後下了來,皇太后對肖明月輕聲說道,便往自己的寢宮方向回去了。

見皇太后這麼個模樣,肖明月也知道自己就算問皇太后,皇太后也不會回答自己什麼了,只能咬了咬薄唇,再次回望了一下身後的這座宮殿,然後快步跟在皇太后的身後走了。

這座宮殿裏面住着的人到底是誰?皇太后又和裏面的人談了什麼?肖明月心裏好奇地快要發瘋了,不行,到了明天,自己得好好查一查,才能夠解了自己的心結。

“皇后。”就在肖明月思考的時候,突然聽到皇太后的聲音,肖明月“啊”了一聲,連忙說道:“皇太后,有什麼事情嗎?”

“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去深究,也不要跟別人說,這是為了你着想,如果你還想要坐好你的皇后這個位置的話。”

皇太后這句話,無疑是猜中了肖明月剛剛心裏在想些什麼,肖明月一臉詫異,垂下頭道:“我知道了。”

“恩,那就好。”說完這句話,皇太后拍了拍手,忽然從天而降一道黑影,肖明月只聽到耳旁傳來骨頭被拗斷“嘎啦”的聲音,死亡的氣息是那麼地輕,卻是如此地濃重,等回過神來,攙扶着皇太后的那個宮女的脖子便已經被拗斷,倒地身亡了。

“啊!”肖明月拚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聽見皇太後背對着肖明月,拄着鳳拐,嘆了口氣道:“沒有李嬤嬤在自己身邊,就是要這麼麻煩,唉,皇后,你來扶着本后吧。”

“是。”

肖明月輕咬舌尖,冒出疼意,不讓恐懼麻痹了自己的行動能力,只見那個黑影行動利索地將宮女的身體背了起來后,對着皇太後行了個禮,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死亡一般,一切是那麼地平靜,沒有人會記得這裏有一個宮女永遠離開了人世,卻在肖明月的心中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就算肖明月在後宮已經度過多年,殺人栽贓嫁禍的事情也幹了不少,但都沒有自己親自動手,也沒有自己親眼看見過,但是現在如此近距離地看到一個宮女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意識都沒來得及,就已經被奪去了性命,肖明月此時扶着皇太后,心中多了一份對身邊的人的敬畏之心。

“皇后啊,以後你就會明白本后的做法究竟是為了什麼了,現在你和皇上還太年輕,還有很多路要走,皇上需要你的協助,做好自己的本分,你的皇后之位才能夠坐穩,而不是想一些自己不該想,做一些自己不該做的事情,這是本後過來人的經驗,你可明白?”

皇太后淡淡地說道,見煙花之下的照耀,她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地和藹,笑得眯着眼睛,眼角的皺紋若隱若現。

“我知道了。”肖明月此刻不敢再去看皇太后,只能垂首回答道,心中還在為剛才的場景而劇烈地跳動着,快到自己難以呼吸,讓肖明月禁不住在想,皇太后活了這麼多年,究竟近距離見識過了多少次的死亡,才能夠做到現在這樣冷靜呢?

皇太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殺雞儆猴的效果已經起到作用了,經過這麼一遭,肖明月應該不敢再去追查雲止的事情了,自己現在不僅要保護好楚北捷,還要保護好雲止,雲止可是楚北捷對付卿塵的王牌,千萬不能夠讓他有任何的閃失了。

任何可能會威脅到他們兩個的人,皇太后都會將之剷除,若肖明月經過了這麼一次經歷,還不明白自己所說的話,去調查雲止的話,那麼就休怪自己不留情了,哪怕解釋起來會很麻煩,但這樣愚蠢的女人,還沒有資格做北冥國的皇后!

在雲止的房間裏,外面的黑衣侍衛已經進到屋子內,見雲止坐在上座,撫摸着天雲琴,臉上卻是百年難得一見地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讓黑衣侍衛禁不住問道:“公子,您在想什麼呢?”

“山青,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對皇普君雲也好,對卿玉也好。”

雲止閉上眼睛,感覺嘴唇有些苦澀,他需要一個人可以傾訴心中的煩躁,而山青是唯一的可以聽自己訴說之人。

“一切都是為了大義,倒不如說,山青覺得,這才是符合人的表現。”

山青抿了抿唇,他作為雲止的貼身侍衛,自然是知道雲止所說的一切,此時的他,也只能安慰雲止,讓他快點放下心中的愧疚了。

“看來就算世人說我的氣質再怎麼與塵世不染,讓天雲琴也選擇了我做它的主人,到頭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逃脫塵世的勾心鬥角,我也不例外,哪怕我打從心底厭倦這個世界,是多麼地想要離開這紛紛擾擾的紅塵。”

雲止自嘲一笑,撫摸着天雲琴,這不是天雲琴的選擇,而是他出於私心所做的決定,而這一個決定,已經讓雲止覺得自己無法擔待卿玉所說的“純凈”,到頭來,自己的靈魂也開始變得骯髒,渾濁了。

“主子,您是人,不是神,能夠做到這一點,屬下已經覺得您很偉大了,這不僅僅是為了褚雲國。”

山青打從心底地佩服,自第一眼見到雲止起,自己就已經被他那純凈無比的氣質所折服,甘願化為他的盾牌替他阻擋一切的攻擊,哪怕是要犧牲自己這條性命!

而如今,雲止甘願為了大義,犧牲了個人一直堅持的理念,這讓山青不得不發自心底地敬佩。

“原來如此,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神,既然生為凡人,就算再怎麼不願意與這塵世產生糾葛,最後也是不得不進入塵世,讓心靈也染上污濁。”

雲止默默一嘆,看來命運無常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就算自己再怎麼想遠離塵世,也只是會在以後將自己更加推入渾濁的紅塵罷了。

對不起,卿玉,我不配得到你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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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法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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